发达国家现在陷入了一种和晚清截然相反的愚昧心态：他们天真地认为自己依然有巨大的技术和生产力的优势，只是制度出了小问题。只要进行制度性改革，充分释放被奸人乱党所卡脖子的技术和生产力，那就可以重焕青春再次进入黄金时代。在这种时代大背景下，发达国家的卡里斯马式白痴层出不穷，轮番试图把别人扒拉下来好让自己在破车上猛踹油门，这其中就包括黑暗启蒙、maga、奥巴马-拜登政权、整个北约和欧盟建制派、AfD、桑德斯、AOC以及最新登场的丰饶派。也就是说，从极左到极右，从柏林到洛杉矶，发达国家的绝大多数政治流派在这个问题上都是错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发达国家制度没有问题，不应该进行制度改革，进行去监管加供给又或者是像桑德斯那样搞分配啥的。而在于对于现在的发达国家来说政治改革不是卡脖子的关键点，从生产到流通，从监管到消费的全产业全流程生产力崩溃与技术停滞才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放开监管，精简审批，不会有什么供给的丰饶和大繁荣，如果一定有，那就是会进口更多的中国商品和服务。这种情况宁德时代的老板已经有过最为精辟的总结“你的设计是错的，你的工艺是错的，你的设备是错的。”这种情况谈什么监管？谈什么分配？在谈这些之前先重新学会如何在21世纪种地、养鸡、盖楼、砍树，谈别的，太奢侈。

丰饶学派认为发达国家的监管规章制度和审批流程骇人又复杂，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肯定没有这么复杂，哪怕复杂，美国也完全可以出动航母和润人让它变得不复杂。这么多年来他们在发展中国家一共建了几公里铁路？几座机场？几座港口？几千瓦时发电站？几个小区？监管不过是发达国家生产力崩溃后自我裱糊满足情绪价值的借口，而绝不是发达国家供给短缺社会危机爆发的真正原因。如果发达国家的生产能力真的有他们幻想的那么强，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中美贸易战，越南产业转移宇宙早就成为现实了。越南电价比中国贵，你建发电厂啊，越南劳动力比中国素质差，你投资盖学校啊，越南物流成本比中国高，你倒是铺高速公路和货运铁路，修运河港口啊。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不会在21世纪还有shithole nation连高速公路都不会铺吧。

当然，如果要深究为什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生产力崩溃，可能兜兜转转又回到体制的问题上来。只不过这个体制的问题可就远远不是丰饶学派和桑德斯之流吆喝的去监管或者促公平就能解决的了。这种制度上的缺陷我懒得一一列举，就概括为发达国家社会的的绝大多数制度和团体都在阻碍甚至是破坏生产力的发展。而这种现象看多了要么陷入土星五号的症状，蹦出来一句“我觉得是人种不行”，要么发展成另类极左或者另类极右，梦想着外星人或者核大战又或者是极端气候危机能直接让破球一了百了推倒重来。

所以最后，丰饶学派的进步之处在于它终于认识到了发达国家到物资供给正在崩溃，需要解决。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价值不大，路边一条。

本书开头的科幻场景往往使读者直接打上“技术乐观主义”的标签，但实际上作者对技术进步的元立场并非那么简单。他们的对话对象是技术怀疑论者/悲观论者以及激进左派的反增长论者，这些人擅长以技术进步非中性这一trivial事实为一切抵制新技术的立场站台。而本书直接揭示了技术抵制论者的逻辑不自洽：

In 1985, the great technology critic Neil Postman wrote, “to be unaware that a technology comes equipped with a program for social change, to maintain that technology is neutral, to make the assumption that technology is always a friend to culture is, at this late hour, stupidity plain and simple.” The corollary is also true: to have no program to harness technology in service of social change is its own form of blindness.

抵制技术进步和推进技术进步都是非中性的，没理由说抵制这一方更有利于普通人。更有甚者，在面临全球变暖等重大挑战时，抵制技术变化的这一方是在维护status quo, 让穷人的境遇更糟糕。抛开技术光从分配着手的激进左派的degrowth议程也是不可取的。因为人民有他们的现代生活需要保卫。2022年欧洲油价大涨引发社会不安可为镜鉴。

本书强调的去监管，特指城市建房的区划法律Zoning Law以及阻碍基建的NEPA Lawsuit为主的监管程序。对其他领域的监管未置一词。这是有经济学原理以及实证证据支撑的；城市集聚效应结合土地用途限制使得城市住房用地成为现代经济中少有的稀缺要素，美国高生产率大城市过度严苛的土地利用限制已经影响到全国的劳动力有效配置与生产效率（【香樟推文2035】住房管制与空间错配）。而给基建项目增加太多利益相关方的veto power是在制度上增加互补性，导致基建低于社会最优水平。美国住房与基建成本特别高（美国搞基建为什么这么贵？-虎嗅网），通过书中的横向（与其他发达经济体）、纵向（与60年代）、国内（不同州与不同城市）对比，确实能有理有据地归因于人为限制。争议只在于谁该背锅，例如The Meager Agenda of Abundance Liberals | Washington Monthly 提到2020年Manchin在参议院提案改革NEPA流程，为民主党所支持而为共和党所反对。

（高赞以可以向第三世界出口基建为由质疑过度监管是美国基建成本高的原因，这是有问题的。首先企业基建能力低本身内生于国内监管过度引致的市场容量缩小，其次现代贸易理论和经验证据都表明出口门槛一般比国内运营门槛高，因此只有国内高生产率企业才从事出口。）

但是作者很谨慎，并没有把去监管的政策建议施加的其他领域，比如下图所示，长期涨价最多的除了住房，就是各类服务。而根据Why Are The Prices So Damn High? 有理有据的分析，医疗教育部门的涨价主因是高生产力进步部门的溢出（即Baumol's cost disease），和制度扭曲关系不大，各类改革议程可能改善成本负担的公平性但很难控制成本增长本身。因此作者也基本不提教育和医疗，不主张通过去监管提升效率。

本书除了没提教育、医疗，也较少提到扭转去工业化的产业政策和互联网平台反垄断这两个特别热的政策议题。这表明作者对自己的政策适用性有清醒的认识。绝不是如某些回答所说“为硅谷资本家站台”或“为拜登议程站台”。作者对于创新政策的讨论，不成比例地集中于生物医学领域，包括对NIH项目资助标准的讨论，对2020年Warp Speed行动的赞许。其中的重要原因是生物医药确实是美国仍然领先全球的创新领域，也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作者有意避开关于拜登产业政策与互联网巨头反垄断的问题的深入讨论，避免为特定立场站台。

虽然作者用整章论证deploy比invent重要，但给的deploy正面例子是Trump第一任期的疫苗开发Warp Speed行动，没有大提拜登的光伏、半导体制造产业政策。因为固然先进制造领域的规模报酬递增显著、“干中学”效应明显，为政府产业干预提供理由。但同样的因素也导致此类产业分布有极强的先发优势和路径依赖，容易导致赢者通吃。这反而是后发劣势明显情境下政府干预不易起效的原因。且产业政策的落地又受制于基建监管流程。因此，abundance议程没有简单为拜登产业政策站台，而是强调需要在提升国家能力的同时有效识别领域发展瓶颈，不是无脑投钱。

作者强调去监管（如前所述，集中在住房与基建领域，不涉及反垄断监管或互联网平台监管），在讨论创新的两章也不提互联网巨头，被一些人抨击是在为硅谷资本家站台。然而理性来看，美国自由派对互联网巨头的很多指责本身欠缺合适理由。例如认为互联网巨头垄断扼杀创新——且不说垄断与创新之间的关系本身难以定论，而美国互联网巨头又何尝能为美国制造业的创新落后负责。只看IT领域创新，美国仍然领先，而反垄断更少的中国不见得落后，强调监管与反垄断的欧盟反而落后（有实证研究表明GDPR负面影响创新）。对于互联网社交媒体侵犯个人隐私、传播mis/disinformation、乃至给青少年洗脑之类的指控更是近于妖魔化。

综上所述，abundance议程对技术进步的原则立场比其对话对象更合理。作者也没许诺abundance议程及政策建议能解决所有美国的大问题，也避免对一些热门政策争议表态。读者阅读后，不应脑补其立场乱喷。

现在又来个《丰饶议程》

这是准备进军游戏业了吗

不是那你们美国人在90年代干啥了？你小灵通漫游未来呢？就搞了个历史终结？赛博朋克？然后呢？没了？

就这？就这？就这？

丰饶学派和黑暗启蒙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基本上就是左翼刘慈欣主义和右翼刘慈欣主义的区别，都是新自由主义统治阶级的自救思潮。我之前说过现代新自由主义社会跟旧帝国主义时代资本主义最大的区别是，旧帝国时代的资本主义试图剥削更多的人，而新自由主义时代的资本主义则是遗弃人，通过自动化手段跳过人直接去剥削地球。因此21世纪的民间反资本主义运动，无论是左翼的自我绝育抵抗、生态共产主义、波萨达斯主义，还是右翼的原子之师、围攻主义、幸存主义、新男权运动，左右民粹派的脑洞可能千差万别，但是指导精神都是“双输好过单赢”。二十世纪的左人右壬追求“人民的胜利”、“无产阶级乌托邦”、“新秩序”、“千年帝国”；而今天“想象世界末日比想象资本主义毁灭更简单”，因此21世纪的网座网佑普遍失去了建构的能力乃至于勇气，堕入虚无主义和自毁倾向。作为对双输派冲击的反应，21世纪新自由主义统治阶级的内部自救运动，放弃了以往对底层安抚、调和、忽悠、诏安、统战的手段，而是试图直接通过技术进步淘汰乃至于消灭无法参与经济循环的底层群众，达成技术官僚赛博朋克统治，无非就是丰饶主义认为应该全世界资本家联合起来把底层当猪养，黑暗启蒙认为应该一公司建成终产者罢了。

为什么会有丰饶议程？因为它们相信自身的生产力是充足的，只是暂时没有把流程理顺，一旦理顺了，供给就会很充分。

但是它们好像没有真正统计清楚自身的生产力情况，否则它们的产品怎么会比中国货贵呢？反正它们中的一些人真的相信，只要它们在生产端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隔壁黑暗启蒙大手子尼克兰德最新锐评：丰饶启蒙正在崛起。。。

好的，现在你意识到你的供给侧有问题，你供给不足，那下一步是什么

要对供给侧的价值重估对不对？因为你以前系统性地无视供给短缺会导致供给的价值低估，事实上也是低估，这个我想不用我解释

好现在我问你，供给侧价值重估以后，你要怎么看待中国？中国的GDP还可能是美国的三分之二吗？

这就卡住了，所以这一步永远迈不出去，只能在原地无限雕花

本质上历朝历代的美国"制造业回流"都是一样的，都是把制造业当成一种廉价的，低级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只要带着这样的成见去看问题就永远不可能重建制造业

那如果打破这种成见呢？不敢打破，那样中国就强过头了

美国目前的问题是，长期中性利率R-star维持在极为夸张的3.5%甚至4.5%，这意味着资本市场预期美国的长期经济增速是3.5%以上，而与之相比，欧洲只有1.5%。这两个数字在疫情和俄乌战争前分别是3%和2%。

因而我们可以看到，拜登-哈里斯政府可以在任期结束前骄傲地宣称福山年、美国例外论、经济前所未有地大繁荣、七姐妹股价上天等等等等。当然，选民的态度是拒绝承认，但经济产出的数字已经刷上去了，现在问题是怎么再创新高。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不要和新兴市场去对比，单纯论美国和欧盟。这两个国家的经济和政治制度有多少区别呢？这些区别能在多大程度上解释3.5%和1.5%的长期增速的差异呢？

就拿典型的Acemoglu式逻辑，这两个经济体都是包容性制度，都是发达国家，那他们长期经济增速应该是一样的，但现实并非如此。

当然，专家们可以提出很多假说，比如美国本土永远和平而欧盟受俄罗斯威胁，比如美国人均资源多欧盟人均资源少，比如美国全国大市场有体量优势，比如美国科教文卫发达人才密集，等等等等。问题在于这些因素到底是短期的，还是长期的？

如果是短期的，比如俄罗斯威胁——如果这个威胁消除或者减退，那么是否美国就会开始经济萎缩而欧洲就会重新回到2%的长期增速。

如果是长期的，比如全国大市场体量优势——那么这一相对于欧洲的优势是否能完全解释2%的长期增速差距？

要知道美国的人均GDP已经是欧盟的2.2倍，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15年后就会变成三倍，30年后就会变成4倍。哪怕欧盟停在现在的水平不动，30年后美国会变成一个人均25万美元GDP的乌托邦经济体——请记住，这不仅包括湾区，还包含婴儿死亡率和产妇死亡率与1亿人口越南平均水平一样，人均预期寿命和黎巴嫩有来有回的路易斯安那州和密西西比州——想象一下那得是多么发达的一个乌托邦！

——起码资本市场是这么预期的。资本市场预期人工智能将会解放巨量的生产力，真正在美国建立起3亿人口的乌托邦。如果做不到，目前美国赖以生存的整个金融帝国都会坍塌。

因此，两党精英在发展是硬道理上已经达成了共识，目前美国的德莫克拉西制度必须被敲碎拆解，必须建立一种更加发展导向的制度。DEM称之为丰饶启蒙而GOP称之为黑暗启蒙。

其他国家的Libs者会批判，这是反德先生的，但两党精英（在内心深处）会骄傲的宣称，是的，这就是反德先生的。因为奉行德先生的欧盟只有1.5%的长期增速，而我们，美利坚，超越了德先生，我们建立的制度比传统的德先生增速更快。

这才是真正的制度优势，而不是服从福山或Acemoglu的教条——讽刺的是，为了让年年都是福山年，福山终结的历史必须被再次终结。为了让美国继续例外下去，哪怕是例外于德先生，也在所不惜。

比包容更包容，比发达更发达，比正道更正道。丰饶启蒙将会奠定美国未来30年的优势。

——这就是美国精英内心的加尔文主义信条。

理解了这一点，你才能理解为什么美国精英看上去对老生常谈的分配问题突然变得毫无兴趣，转而开始拆解旧制度了。

说到丰饶，我就不得不想到原始丰饶，然后就会想到一位刘女士，然后就是斯宾格勒。

寻求丰饶议程的民主党人，本身是在身份政治议程和中产阶级政治议程被共和党干碎的情况下开始追求的。

其实要是论供给改革来看，拜登内阁的交通部长布提吉格当市长的时候曾经搞过一些东西，但是钱和资源本质是佩洛西那一派人提供的，所谓议程的推进是要靠钱和资源的，你看拜登任内的基础建设法案和削减通胀法案都是一地鸡毛，民主党人通过丰饶议程究竟能获得什么？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个议程甚至不如杨安泽的基本收入政策，靠发钱，疫情期间牢美几乎搞了一回，看起来刺激效果比上面两个法案还好，虽然后面通胀飙起来了，但也是跟美联储降息扩表一条龙有关。

丰饶议程有一个大概的说法，这也不是什么新闻，算是三月份的旧闻。

事实上，这个议程本身还要给历史的叙事进行一种新的诠释，这一点其实也很斯宾格勒，毕竟《西方的衰落》引出了文化形态学和技术哲学以及历史哲学，当丰饶议程的人们觉得衰落已然到来的时候，就要开始思考为何而衰落，那么历史的叙事甚至比具体做法还要重要一些。

按照斯宾格勒的文化有机体理论逻辑推论，每一文化都会宿命性地有自己的死亡，都会最终产生文化危机。斯宾格勒认为，“如果有人不了解，这种结果是不可避免的、不容修正的，不了解我们的选择只能是或者愿意如此，或者一无所愿，只能是或者屈从于此一命运，或者对未来和生活本身彻底绝望；如果有人感觉不到，在强有力的才智的实现中，在铁石心肠者的热忱和纪律中，在以最冷酷最抽象的手段进行的战斗中，也自有恢宏瑰丽的景象存在；如果有人只是沉迷于地方的唯心主义，只想过过去时代的生活——这些人就必须放弃理解历史、在历史中生活乃至创造历史的一切愿望。”

丰饶议程的逻辑是颠倒的，从衰落当中孕育出乌托邦，而不是走向死亡，这似乎其实反而给斯宾格勒下注脚。

黑暗启蒙和丰饶议程都有很多自由意志主义者的参与，而且都颇有在逆练斯宾格勒的感觉，我想如果真的让丰饶议程上台有可能马斯克还会回来，毕竟丰饶议程要充足的移民和充足的技术，搞不好就是夜之城乌托邦。

资本主义歧视劳动，而今天资本主义国家的人也早就习惯了歧视劳动。你让他们进厂打螺丝，放弃衣服脏了就扔重新买一条的生活，放弃把手纸当派对玩具整卷整卷的浪费，放弃对食物的浪费，放弃开impart喝大酒，放弃那些他们引以为傲但会让他们负债累累的所谓消费生活，过第三世界普通劳动者那样相对平淡甚至寡淡的生活，甚至可能水平还能放宽点，那都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国内很多人最近几年一直鼓吹的美国式消费，恰恰是美国人自毁的开始。

这种时候，开始谈什么学第三世界国家简化审批流程，敞开了干随便干，无组织无纪律的干，野蛮生长式的干，就能拯救工业产能，我会说放他娘的屁。你招的到不飞叶子、不犯罪、能识字、会中学水平数学的工人给你打工吗？你就算能找到，这种人也不见得想进厂打螺丝，去餐馆端盘子都还有消费可以收，你这打一天螺丝能挣几个钱？给少了没人干，给多了没人买得起最后还是要让第三世界国家的产品干烂。

核心就一句话：只要放松监管+加大政府补贴，欧美生产力将如闪电般恢复，从而解决大部分社会问题。

只能说，梦里啥都有。

丰饶议程是日尔蛮对东大发展的拙劣归因模仿

金毛奶龙草草发动贸易二战，然后碰得头破血流，天天盼着东大打电话。就是奶龙因为信了其狗头军师stephen miran的重构贸易秩序的鬼话，miran的观点一句话粗暴总结就是：消费国是生产国的甲方爷爷。

信用货币时代，消费力可以靠印钱+向未来借债而凭空产生，但是生产力是需要训练有素的产业工人+便利可靠的基础设施+稳定的社会环境，需要几十年的发展投入。

东大不拿供应链当武器是因为东大善，如果消费主义入脑的日尔蛮欠涂了，那就让J10CE无损完杀阵风，让奶龙和它的动物朋友们冷静冷静。金融消费国真敢和工业古神打全面战争？

看来文明6早就预言了这一切

为没玩过的解释一下：

文明6的政体系统有四阶三类，第三阶是我们熟知的红蓝黑，对应科胜文胜军胜，第四阶就是这三个，从上往下分别是黑蓝红的进阶版，且和5代版本不一样的是，只要解锁了前置市政就能选，不需要第三阶选红第四阶才能选红

这三个系统纯纯的为了游戏胜利准备，有高达10个政策槽位和强力的游戏胜利buff，但也有一个很伤的和游戏胜利无关的debuff

所有西方议程，几乎西方还在理论界酝酿的时候，就已经在东方实践了。“小政府大社会”、“参与式民主”（或许我们更熟悉的全过程）、“管理转治理”…还有这个丰饶议程，其实就是“供给侧改革”，这个议程在国内早在2015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上就提出了。当然两者不能完全相提并论，不过内核其实是相当一致的。

全世界的政治精英几乎脱胎于同一个政治学、社会学乃至管理学教育体系，而全球性的密切联系也表示每个社会面临的问题本质相同。这里

这一套叫做“中道进步主义”或者欧盟建制派的思想，已经毋庸置疑地得到了全世界开放政府的共识，这是由“政府”本身的特性决定的，一是求稳定，二是回应合法性，就必然是在追求高度生产力的情况下对制度进行不断微调，进而实现“进步”的自我实现预言。相信就制度进行温和改变，不断破除落后生产关系的束缚，就能促使生产力发展进而改善社会问题。

“丰饶议程”，一股子我们ngo行业旧瓶装新酒的味道，一看就是给某些朴素概念，比如“供给侧改革”重新包装，从而做PPT去游说议会、鼓动选民，可以说是非常西方本土化了。

我就觉得美利坚就该恢复奴隶制，白人靠着武力把有色人种驱逐到内华达沙漠，在那里建立易洛魁斯坦，有色人种在美国工作但是不拿工资养老金，白人大爷猛猛参军就完事了嗷。老进步了。然后在搞点奴隶贸易，到墨西哥进货到东亚进货到印度进货就完事了。废除第一号总统令势在必得！maga！

马斯克为何积极从事政治？因为他的大目标就是要消灭掉旧有的政府体制，建立新的“一公司建成资本主义”的赛博朋克2077世界，就是要当刘慈欣小说中鼓吹的那个“终产者”。

马斯克之流的远大目标，就是直接跳过剥削人这个环节，而是通过技术进步直接剥削地球。

至于剩下的人怎么办？都懂的。

就看民主党能和马斯克们私下勾兑到什么地步了？到时候马斯克重新成为民主党的大爹。就要苦一苦知乎上土五哥们的脸皮厚度了。

再回到abundance agenda这个概念。我粗浅地了解了一下，然后由衷地佩服美国人在贫瘠的意识形态基底上猛撒化肥的本事。政府介入本身就是调和市场的手段（即古典意义上的牺牲总体效率），竟然还能宣称调和政府介入本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颇有左脚踩右脚直升飞天的意味，也对导数反复求导的雕花味了。

现在想来，maga已经从中共那“原创”了右翼的复兴叙事，这美国左左也按捺不住抄起了中共的唯“物”主义进步。事实证明“团结壬”的那套在当下反而愈发强势了。

没啥发展，我发现了就你乎像刘镇锐这种装模作样的支持欧美的自由主义者就说一句反驳完就自顾自胜利喜欢拉黑别人，就代表着欧美赢学的人也是这样的。

完全接受不了别人评价的欧美没救了

扩建精神病院并多关一些研究各种"化腐朽为神奇主义"的精神病实际上比任何主义都有效，这里包括赛里斯各种应对生育率下降而幻想社会化抚养、AI大替换的搞笑人士（笑）

这些东西一点也不稀奇，不”后现代“，反而是盛世末期常见的精神病，俗称空中楼阁，只想要二层楼，然后研究没有一层楼的情况下如何保住二层楼。

丰饶也好，丰矿也罢，乃至对家的MAGA、黑暗启蒙，是不是都是这意思，列位可以自己想想。

但凡是富过的社会，都搞不了大规模的制造业和基建，因为真的太苦了。在工业化社会里，躺平过炸鸡快乐水电子游戏管够的生活，成本真的很低。我国现在都在见证大量青年退出就业市场，何况阿美莉卡。

搞基建和制造业是一定充满了不公正的，不可能一边每个人都很有话语权、一起吵吵，一边把活干出来。

真的践行法治的话，十九世纪美国的铁路竞争都不可能发生，实际上还是几个巨头，通过各种渠道，成为事实上的土皇帝，然后随便用地、随便用工。制造业稍微好一点，毕竟牵扯面小一些，但要找到一个既能不完全丧失竞争力、又能体面一点的平衡点，非常难。

有利于实现平等的规章制度确定下来之后，要回退是非常难的，在这方面几乎没有体面可控的撤销机制。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历史上比较体面普惠的制造业，只维持了二十年左右，也就是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然后全面崩溃。

我觉得与其做这种春秋大梦，不如踏踏实实 all in 机器人，工厂全面无人化，这块按目前的进展，希望不小。毕竟是工业品，只要技术定型有需求，要多少有多少。然后把工厂技术员定位成现在的大厂职工，其他人直接躺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