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听了特别爽的复仇故事?
越激烈越赤鸡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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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五十岁再嫁,我给她准备了一套房和十几万彩礼。
可再婚后没多久,妈妈突然半夜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暖暖,你睡了吗?」
正在加班赶方案的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妈妈有早睡的习惯,难道她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正要回复,消息被撤回了。
想要打电话问问,但又怕妈妈报喜不报忧。
索性我直接请假,买了机票,打算回老家看看。
1
刚下车,我就在小区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正探着身子,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
「妈?」
我有些诧异的喊出声。
我妈手一顿,抬起头有些愣愣的看着我,
「暖暖,你怎么回来了?」
我扔下行李箱,跑过去一把把她抱住。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妈妈比之前瘦了许多。
直到直起身,妈妈还在偷偷抹眼泪。
看她脚底下那一堆饮料瓶,我有些疑惑,
「妈,你怎么在捡这个?你要是缺钱了,一定得跟我说啊。」
自从工作后,我每个月都会给妈妈转五千块钱,加上她自己的退休金,少说也有一万了。
像她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跑去捡饮料瓶?
看我皱着眉,我妈赶紧摆摆手,
「妈妈不缺钱,暖暖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太闲了,给自己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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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饼 - 10 个点赞 👍
我的学生吴语忻是家里的独生女。
在外人看来,她本应是一个几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可惜她是个自闭儿童,至今不会讲话,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1.
我站在客厅,接受着女主人江幼仪的审视。
客厅光洁的地板映出我门的身影。
江幼仪三十出头,保养得当,打扮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
而我高领毛衣,黑框眼镜,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这身修女式的打扮,显然让她很满意。
“我听李太太说你已经结束了他们家的居家课程,她对你的教学赞赏有加,极力向我推荐你。”
我露出职业微笑,扶了扶厚重的眼镜框。
“我是儿童心理学及英语专业双硕士学位,一直从事居家教育工作,吴太太,请您放心。”
“我女儿的情况你看到了,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没有任何效果,我就换人。”
江幼仪语气傲慢,但她仍同意我入职。
上层太太圈子就是这样,她们不喜欢也不相信外来的人和事物,尤其是对居家女家庭教师这种职业更为敏感。
只有圈子里的熟人介绍,确保不会给家里带来什么威胁,才能让她们放心。
因为有李太太的背书,我很顺利的入职吴家。
我的学生吴语忻是家里的独生女。
在外人看来,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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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的开心果 - 6 个点赞 👍
七岁那年,我从京圈太子爷变成了露宿街头的小要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我流浪的街头,得意的讥讽:
「陈少爷,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妈太饥渴,否则能有我什么事儿。」
在父亲被害,母亲自杀后,吕奉乾继承了父亲的商业帝国,摇身一变娶了富可敌国的X集团大公主林惋惜。
十年以后,林惋惜成了争着给我洗内裤的小女人。
可别怪我。
让女人湿身的本事我还是从你身上学的。
01
我一早就把车擦的锃亮,因为我心里清楚这是吕奉乾献媚的日子。
他今天一定会带着林惋惜去一家排队3年才有位的米其林餐厅,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虽然他们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了,但朋友圈的恩爱还是要继续秀,毕竟都是场面人。
这些都是林惋惜云雨之余,娇喘吁吁的告诉我的。
如今她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整日粘着我。
半月前,她说:「要不你给我做助理吧,贴身的那种,省得每次见面那么麻烦。」
我推脱半晌才答应,毕竟男人还是要装一装的。
我开车送林惋惜到餐厅,谁知吕奉乾一早便在餐厅门口等,他第一次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听到他在林惋惜耳边说:「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一个小鲜肉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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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的秘境 - 0 个点赞 👍
母亲生我时折腾了一天一夜。
医生几次建议刨腹产,父母却因为心疼钱,硬挺着把我生下来了。
结果就是,由于长时间缺氧留下了后遗症。
简称脑瘫。
他们从小把我故意留在马路上。
终于在我十七岁那年,有辆外地车把我撞了。
他们欢天喜地拿着我的买命钱,给家里盖了大房子,弟弟娶了村花媳妇。
一睁眼,我居然重生了。
这次,该换你们求我了。
一
“你个赔钱货,一天就知道塞,咋不赶紧死了干净,看见你就烦。”
林芳把一个铁盆“咣当”摔到地上,里面混浊的菜汤撒了一地,露出下面的馊饭,空气中立马散发出一股酸臭的味道。
我丝毫不在意她的谩骂,伸手抓起盆里的饭就往嘴里塞,尽管饭是馊的,但它能让我在一会儿即将发生的车祸中,有力气逃生。
是的。
我重生了。
我知道吃完饭不久,母亲林芳照例会以带我透气为由,推我出去,再故意把我一个人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
村里人谁不知道我爸妈那点心思,只要见到我一个人在马路上,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被讹上。
可今天,会有一辆外地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撞飞,然后以被我父母讹诈二十万块钱为结束。
上辈子,被撞飞出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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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砾 - 0 个点赞 👍
「李玟,你会有报应的!呜呜呜」
「我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我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而我看着衣衫不整,像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徐青青,毫无所动。想到她曾经妆容精致、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想朝她脸上丢一句“活该!”
1
我是一个不知名小企业的实习生,虽然公司目前规模还不大,但短短两年内从0做到资产上亿,足以证明这是个非常有潜力的企业。
今天是我来公司整整一个月的日子。
混过职场的打工人都知道,实习期是员工最有干劲的阶段。加油加油打工人,为老板的第二辆劳斯莱斯努力奋斗!
我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10秒钟打上了考勤卡。正长舒一口气,准备转身进办公室的时候,却突然跟迎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随着一声尖叫——「啊!谁这么不长眼睛?!咖啡洒我身上了!!」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这正是新来的人事群总监“徐青青”的声音。
”糟糕“我心想,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纸巾在她身上胡乱地擦拭。
徐青青“啪”地一声打掉我的手:「滚开!这个月绩效给你扣光!」随后气冲冲地走远。
我垂头丧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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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文 - 4559 个点赞 👍
父亲把妾室扶正的那天晚上,母亲与兄长被逐出了家门,而我坐在祠堂里喝了一整晚的酒,笑得畅快淋漓。
总算是没有辜负这番苦心筹谋。
1.
我回周府认亲之后,被母亲扔在偏僻的小院整整一年。
而幼时抱错的假千金周玉婉,继续顶替着我的身份,享受着锦衣玉食,众星捧月。
直到圣上赐婚,要将周家嫡女嫁予双腿有疾的平王为妃,我才被推出去,替他们的心肝出嫁。
而周玉婉嫁给了最有望继承皇位的安王。
只是后来,安王谋逆,前朝惊变,最终登上帝位的是我的夫君平王。
我被困于宫中生死未明时,我的父母兄长正倾举家之力将周玉婉从安王府接出,送入后宫。
而我尝尽百草救治回来的夫君,心心念念之人竟也是周玉婉,不顾伦常,将她封为贵妃。
彼时的我,被遗忘在冷宫,饥寒交迫,无人问津。
他们暖阁恩爱如胶似漆,我缠绵病榻呕血而死。
再醒来,我竟又回到了进周府的第一日。
2.
刚踏进大门,便远远地瞧见周玉婉正躲在我的生身母亲顾氏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娘,你不要婉儿了吗?十几年的母女亲情都是假的了吗?」
母亲心痛地搂着她,对父亲哭嚷:「婉儿是我的心头肉啊,怎么能将她送走!我不管旁人,我只要我的婉儿!」
母女俩哭成一团,声泪俱下。
而我,这个立在门口的亲女儿,成了来拆散她们的恶人。
这一幕何其熟悉。
重来一世,还是一样的场景。
末了,我的那位尚书父亲叹了一口气:「罢了,以后,你们都是我周家的女儿。」
「静姀,来,见过你母亲和妹妹。」
我静默了片刻,应了一声:「好。」
3.
我依旧回到了前世所居的小院里。
母亲说,我刚回来,不懂礼数,先在后院跟着教养嬷嬷学些时日,才好出去见人。
其实我知道,她是怕我出现,周玉婉便时时想起自己不是周家亲生,心生委屈。
当真是个慈母,如此无微不至。
翌日一早,我去前院请安。
周玉婉正依偎在母亲身旁撒娇。
「呀,姐姐也来了呀,」她瞧见了我,抬高了下巴 ,笑意盈盈,「母亲让厨房炖了燕窝,姐姐也一起来吃吧。」
我顺着她望去,案上热腾腾的燕窝粥,龙须酥,芙蓉糕,糖蒸酥酪,鸡蛋羹......满桌的佳肴。
再想起昨晚丫鬟端到我院里的晚膳,厨房剩下的肥肉和又冷又硬的馒头。
有人理所应当地享受了十几年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然后一副施舍的态度对我彰显她的善良大度。
母亲瞧见了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了一半:「既然来了,就一起用些吧。」
随后又满目慈爱地接过周玉婉奉上的粥碗:「就知道婉儿最懂事了。」
屋里言笑晏晏,母慈女孝,唯有我格格不入。
前世,也是有这一出的,不过是在我进府半年之后。
那时,周玉婉十分贴心地替我盛燕窝,然后,整碗燕窝洒在了我身上。
我的腿上被烫得蜕了一层皮,却无法掀开衣物解释。
而她却捂着手哭泣不止:「娘,你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随后,母亲的巴掌重重落下,痛斥我: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我滚回院里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火辣的刺痛中,我看到了周玉婉得意的眼神。
那是她给我的警告,不要妄图与她相比。
她用现实证明,我努力地跟着嬷嬷学规矩,给父母刺绣制衣,一腔热忱想要融入这个家,不过是徒增笑柄而已。
思及此,我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面上依旧谦恭:
「女儿能寻回家人心中万分感激,近来茹素向佛祖还愿,便不耽搁母亲与妹妹用膳了。」
而后,我又看向了我的父亲:
「女儿遗憾十几年来未能在双亲膝下尽孝,故而想去红叶寺里为父亲供一盏长明灯,求佛祖保佑父亲仕途顺遂。」
提及「仕途」二字,他眼眸动了动,沉声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那就与你妹妹同去吧。」
4.
上完了香,自寺中出来,周玉婉十分熟稔地靠近我,瞧着我发间的玉簪:
「姐姐这支簪子当真是好看,听闻姐姐这些年被一个江湖郎中收养,日子过得清苦,怎么会有这等成色的簪子?」
那是师父留给我的遗物,也的确是我身上为数不多的值钱物件。
上一世她也是这般话里话外地暗示我这东西来路不正。
不过那时是在府中,她轻慢地把玩着我的玉簪,又松手掉落,清透的和田玉碎裂了一地。
我急忙推开她,去捡地上的碎片。
我不曾用力,她却跌坐在了地上,捂着帕子开始抹眼泪:「姐姐,我不是有意的……」
我回头,见是母亲来了。
「不过是支簪子,你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你怎能这样计较!」
……
神思已远,我缓过神来,抬手抓住了她伸往我发间的手,用力一甩:
「夜路走多了,容易见鬼,你可莫要乐极生悲。」
「姐姐在说什么?」她眼睛一红,「我知道姐姐不想见我,你恨我占了尚书嫡女的身份,我走便是了……」
我冷笑:「眼下周家人又不在,你这番作态给谁看?」
我欲先一步离开,却忽而听得身后一道冷淡而熟悉的声音:「周大小姐好大的架子!」
仆从推着轮椅从树后出来,那椅上之人,正是我前世的夫君,平王宁祁。
原来是他在此处,难为周玉婉演了这么久。
5.
瞧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那些恍惚的记忆又开始涌来。
那时我刚嫁入平王府,他待我极为冷淡,没有半分好脸色。
我以为,那是因为他身有腿疾,性情孤僻而已。
我想,只要真心待人,总能盼来善果的。
半生漂泊,我实在太想有个家了。
我悉心照料,亲身试药,医治他的腿疾。
他被安王暗算,我替他挡箭,险些丧命。
他被贬斥幽禁时,我陪着他同历患难。
他看我的眼神里,终于也有了几分温情。
后来啊,前朝惊变,他率军与安王对峙,而我被安王的母妃囚在了荒芜的冷院。
数九寒天里,我冻得发抖,日夜咯血,一直没有等来他。
我以为他失败了。
直到小太监嫌恶地冷嘲热讽,我才知道,他已经登基两个月,还将周玉婉纳入了后宫。
可笑前世今生,他都是她最忠实的裙下之臣。
从前的我好像一场笑话。
渴望被爱,从来不如好好爱自己。
我掐住了掌心难以抑制的恨意。
而周玉婉已经走到宁祈身边,娇娇柔柔地开口:「王爷,姐姐流落在外多年,昨日才回到京都,礼数有缺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这满脸委屈,怆然欲泣的模样,直让她的护花使者想掐死我这个不通礼仪教养的罪魁。
宁祁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欺压姐妹,不敬本王,来人,掌嘴。」
他随侍的两个仆妇上前来,欲要架住我。
我侧身一避,准备动手。
忽然见一个黑色的物什滑过头顶,直直落到了周玉婉头上。
竟是一团淤泥,砸得她满身污浊。
「啊!」她失态地惊呼。
后山方向跑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
「六皇叔,是侄儿无礼了。」
那人眉眼清俊,稚气未脱,笑得有些顽劣:「是严虎那混账弄坏了侄儿的风筝,侄儿才捏了泥团砸他的,不想却砸中了皇叔的婢女,实在是对不住了!」
先太子的遗孤,皇长孙,宁元嘉。
周玉婉脸色变得极难看。
她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宁祁当即皱了眉:「她是周尚书府二小姐,不是婢女。」
宁元嘉恍然:「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冒牌货啊?」
周玉婉气急,周家虽从未将她的身世公开,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有心之人想知道的还是会知道。
未等她开口,少年的目光又落到我身上:「那你便是真正的周家嫡女了?」
他扭头对着宁祈道:「方才见她惹了皇叔生气,不如,由侄儿来替皇叔惩戒她?」
6.
宁元嘉所谓的惩戒就是将我带到了校场,要我顶着桃子当活靶。
我内心暗骂了一句「熊孩子」。
「只练步射未免无趣,不如,我与殿下玩个游戏。」
我接过桃子,用力往箭靶处正中掷去,果肉飞溅,桃核直直钉入了靶心。
他眼睛一亮:「原来你会功夫啊?」
「殿下见笑了。」
这些年随师父行走江湖,多少学了些防身的招式。
他欢喜地眨巴着双眼:「那你以后就常来东宫陪我玩吧。」
见我不说话,他有些急道:「你必须答应,我今天可是替你教训了那个冒牌货!」
我讶然:「难道殿下是有意为之?」
他满脸骄傲:「我就在屋檐上,那个冒牌货的嘴脸我瞧得一清二楚,也就我那两个皇叔才会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
孩童心性最是率真,比许多活了半辈子的人都看得明白。
我细想了一瞬,印象中这位皇长孙是极受陛下喜爱的,前世里,他也曾是议储的人选,只是因先太子早逝,前朝无助力,那场夺嫡才轮到安王与平王角逐。
但是无论大义名分,还是心肠秉性,他都远比那两人更为合适。
既然有了重来的机会,那么许多事,都是可以改变的。
7.
周玉婉回府之后好一通哭诉。
父亲和母亲轮番斥我:「早知接你回来搅得我们家宅不宁,倒不如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静默着听着他们责骂,心底却在冷笑,真正的家宅不宁还在后头呢。
两日后,父亲赴同僚宴请,彻夜未归。
之后一月,连连如此。
母亲终于发现端倪,拷问了小厮之后,着人去了城郊别院,捉回来一个女子。
那姑娘名殷丽娘,原是戏班里唱曲儿的。
不过双十年华,凄凄楚楚美人面,一身雪色缎子勾勒得身段袅袅婷。
两个仆妇压着她跪下,一声巴掌响亮清脆。
「就是这个狐媚子勾引老爷,勾栏院里出来的,当真是不知廉耻。」是母亲身边的赵嬷嬷。
殷丽娘顶着半边红痕的脸,不屑地嗤笑:「嬷嬷倒是想勾引,只是老爷瞧不上你啊!」
「同是受着男人供养,这宅院中的妇人,与我这勾栏院里的又有何区别,」说这话时,她的目光看向了母亲,「倘若易地而处,夫人家道中落被发卖,只怕混得还不如我这个狐媚子。」
母亲脸色骤变,怒掷下手里的茶盏,瓷片碎了一地:
「给我压着打!」
「谁敢,」她一把拨开赵嬷嬷的手,护着小腹,「我已有老爷的骨肉,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母亲的目光凌厉地扫向她,随即冷笑:「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混淆我周家血脉,给我打!」
屋子里的仆妇都拥上去制住她,板子正要落下的时候,忽然听得外头一道厉呵:「住手!」
是父亲,风尘仆仆的模样,想来是刚从朝中回来。
「老爷救我,夫人要杀我们的孩儿......」殷丽娘躲进父亲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正屋里争执、哭嚷、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闹腾了一整日才尘埃落定。
三日后,父亲接殷丽娘进府。
周玉婉愤愤不平:「那个狐媚子当真是唱戏的,在父亲母亲跟前两副面孔。」
我低低地在她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论唱戏的天分,妹妹也不遑多让啊,妹妹当年若是没有鸠占鹊巢,如今,也该是一代名伶了。」
说罢,我不顾她在后头气恼,径自回到了小院。
......
8.
殷丽娘一早就等在了屋里。
「大小姐安。」她欠身行礼。
隔着微暗的光晕,我伸手去扶她:「恭喜姨娘得偿所愿。」
抬眸对视间,会心一笑。
我救下她时,她染了时疫,被班主赶了出来。
苍白而貌美的脸上,尽是仇怨与不甘。
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蹚内宅这浑水。
她本姓沈,是吴兴府知府之女。
我的那位尚书父亲又怎会知晓,当年江南赈灾银贪墨一事,他办的糊涂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因果,总是要报的。
是我告诉她,父亲爱听南调小曲,喜爱有才情的女子。
也是我,在母亲捉她回府的那一日,命丫鬟向管家报了信,请了父亲回来。
「假孕药的脉象只能维持两个月,姨娘可要早做准备。」临走时,我叮嘱她。
「大小姐放心,」她笑得勾人,「老爷虽然迟暮,可妾到底还年轻。届时,定然会给周府上下一个惊喜。」
9.
殷姨娘吃了小厨房送去的豆羹,腹痛不止。
父亲下令彻查。
最后在赵嬷嬷的屋子里搜出了附子粉。
父亲一怒之下将她逐出了府,此番牵扯出的一众仆妇丫鬟也都撵去了庄子。
赵嬷嬷是母亲的陪嫁。
母亲一下子断了臂膀,还被禁了足。
而我,终于搬出了那冷僻的小院,得以自由出府。
半月后,宫中赏花宴。
隔了一世,再踏入这片地方,心还是会痛。
御花园里满地的枫叶,红得刺目。
此刻尚未开席,众世家女在水榭小憩。
有个鹅黄衫子的小姑娘向我招手:「这位姐姐,我们在猜字谜,你要不要一起来玩啊?」
周玉婉笑道:「诸位有所不知,我这个姐姐自幼流落在外,不曾通晓文墨,待会儿,若有难题,我替她答便是。」
我不去看她,只朝那黄衫姑娘走去:「借笔一用。」
落笔成画,两鸟一巢。
我举着画对着众女眷:「还请猜一诗三百中的名句。」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可是这句?」
「不错,正是鸠占鹊巢。」言语间,我意味深长地看向周玉婉。
她脸色刷白,目光闪烁:「姐姐,今日这样的场面,你怎能如此不顾大局……」
听着四围窸窸窣窣声议论,我知道,今日之后,流言便再也掩不住了。
既然周府有心隐瞒,那我偏要让它晒在露天之下。
「周大小姐宫中喧哗,是将皇宫当作了市井么?」
是宁祁。
这种英雄救美的场面,他倒是每次都及时。
「果真是乡野长大,粗鄙无礼。」
面上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前世里他每每见我时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四围瞧戏目光从周玉婉挪到了我身上。
以他对周玉婉的维护,只怕又要寻由头折辱我。
我先一步下拜,恭恭敬敬地行礼:
「平王殿下容禀,正因臣女曾流落乡野,才深知民间疾苦,若非乡野田夫种的稻米,市井妇人织的锦缎,又何来京中贵人的仓廪丰实和遍身绮罗?」
「巧言令色!」他冷哼。
我姿态依旧谦逊:「所谓礼仪教养,是行之在外,还是归正于心?
「倘若知晓诗书礼仪,却无怜悯众生之心,反对乡野百姓高高在上加以嘲弄,又算何种礼仪教养?」
此处不仅有女眷,水榭外头的亭子里更有新科进士与言官们谈诗论道,其中多的是日日上谏忧国忧民的读书人。
我这番言论,不难引起那些个清傲言官的共鸣。
宁祁若再对我发难,便是恼羞成怒,行事无状了。
末了,他压着怒意吩咐仆从:「走!」
周玉婉也随着他离开。
轮椅推过我身侧时,我听见他阴沉的声音:「再让本王看到你欺辱婉婉,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我内心白眼翻上了天。
前世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想着和这种人好好过日子的。
10.
筵席将开始,去往前殿的路上,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我抬头,是宁元嘉。
「殿下有何事?」
少年顶着阳光,飞扬跳脱:「带你去看场好戏。」
我跟着他爬上树,底下幽会的两人一览无遗。
是周玉婉和安王。
「这个冒牌货忙得很,进宫一趟,向我六皇叔诉完苦,又来向五皇叔献殷勤。
「不过,她确实比你更适合当周家的女儿。
「为何?」
「见风使舵,厚颜无耻。」
我不由失笑,看来这个朝臣口中不堪大任的皇长孙,并非全然不闻朝中事啊。
回府之后的日子,每每梦魇中惊醒,我都怀疑自己是否在人间。
我从炼狱而来,要的就是那些负我之人尝我所苦。
可有许多事,我还未着手开始做,便被突如其来的变数打乱了。
就在赏花宴结束的半月后,宫中来了一道旨意。
赐周氏嫡长女静姀为平王妃。
我跪在庭院里,听着内监尖细的声音,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前世的圣旨来得没有这样快,上头也并不是我的名字。
这一世,我本已有筹谋,决不会再替嫁。
可上苍为何与我开玩笑,兜兜转转,好似逃不开这宿命一般。
编辑于 2022-11-22 12:27・IP 属地浙江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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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被穿越女杀害。
而我则来到了她的世界。
为了替阿姐报仇。
我以私生女的身份进入林家,成为她的妹妹。
这次,该轮到我报仇了。
1
我被林父带回了家。
林瑶很讨厌我,她一见我就眼眶微红。
就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姐姐。」
我乖巧地开口打招呼,林瑶却瞪了我一眼,抹着泪直接跑上了楼。
林父转头看我,叹着气让我不要介意。
他说林瑶是他最宝贝的女儿,自小就养得娇气,我这个做妹妹的应该多让让她。
我点头一一应下。
大方得体的样子赢得了林父的认可,他让家里的佣人带我去房间先安顿下来。
路过林瑶房间时,她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眼里满是对我的厌恶。
「一个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顺,你以为自己真的就是林家千金了,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话说得歹毒,却也是事实。
林湾。
也就是如今的我。
不过是周家遗失在外的私生女。
林父年轻的时候在外面玩得很花,以至于人到中年,便冒出了几个孩子。
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第一时间验了DNA,然后就带我回了林家。
林瑶是林夫人唯一的女儿。
名正言顺之下。
我自然,动摇不了林瑶大小姐的位置。
当然,我也不屑于同她争这个。
毕竟我的目的,是要毁了她呢。
2
我叫周湾。
大齐镇国公嫡二女,因幼年病弱被送往老家云州养病。
阿姐疼我,在云州陪了我五年。
直到爹爹让她回京待嫁。
大齐最好的儿郎,云王殿下。
是我阿姐放在心里多年的少年郎。
云王殿下和我阿姐互有情意,两人幼年相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圣上赐婚,阿姐在云州陪我时便绣好了嫁衣。
我以为这次阿姐回京,必定能嫁与云王殿下,得偿夙愿。
却不想,林瑶来了。
她宣称自己是穿越女,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林瑶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吸引力,整个京城儿郎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不过两个月,她便将京城闹得天翻地覆。
她看不起我阿姐,说我阿姐古板无趣,还故意当着阿姐的面接近云王殿下。
又仗着太子撑腰,用一个青楼女子算计云王破坏我阿姐的婚事,却不小心导致云王身死。
阿姐在她的所谓「玩笑」中,被几个乞丐侮辱。没了清白的阿姐,最后选择了自焚。
我知道这件事后,便立刻赶回了京城。
我要为阿姐报仇!
然而。
等我到京城时,林瑶却消失了。
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废了很大力气,才查出来林瑶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是因为她手中有一个块古玉。
古玉通灵。
所以她穿越了。
而那块玉因为在和我姐姐的纠缠中,碎裂成了两半。
林瑶拿着其中一块,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属于她的世界。
而我的阿姐,却连一具完整的尸骨也没有。
而林瑶临走前,还说这一切对她而言不过一场游戏。
多可笑啊。
我阿姐的命,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游戏。
我拿着那半块玉,试了许多办法。
终于,我成功了。
我来到了林瑶的世界。
一个陌生,却又让我充满恨意的世界。
刚来到这个世界。
一睁眼就看见了林父。
他拿着所谓的亲子鉴定书,说我是他的女儿。
我本打算否认。
却不想刚好看到他手机上的照片。
林瑶。
那个害死我姐姐的罪魁祸首。
在大齐时,带着彻骨的恨我看了许多遍她的画像。
绝不可能认错!
我认下了这个身份,并同时暗地寻找真正的林湾。
我跟着林父回了林家。
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3
来到林家的第二天。
我便陪着林父在家处理工作。
他爱喝茶。
而我又刚好有一手煮茶的好手艺。
林父很满意,还不忘将林洲喊过来一起品茶。
林洲。
我提前打探过他的身份。
林家只有林瑶是林夫人所生,还有一个儿子同「我」一样,也是私生子。
林洲因为是男孩,所以早几年便接回了林家当做继承人培养。
林瑶和这个哥哥感情很不错。
她在大齐时便说过自己有一个哥哥,还说她许多手段都是哥哥所教。
她似乎,只是讨厌「我」这个妹妹而已。
不过这对我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毕竟她闹得越凶,我的复仇计划才能更好施展。
「哥哥喝茶。」
我将茶端给林洲,做足了乖巧妹妹的模样。
让他们挑不出一点错处。
林洲客套地道了声谢,但眼底笑意不达眼底。
毕竟我才刚来。
他对我这个有可能同他分财产的妹妹警惕,也是应该的。
书房里一片宁静。
林父处理工作,林洲端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就静静坐在旁边煮茶。
然后,林瑶来了。
她直接推门而入,兴高采烈地向林父展示她新买的包包。
奈何林父正在打电话,给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后,就不再看她。
林瑶受了冷落,又发现我在里面。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我挑挑眉,继续慢悠悠地煮茶。
在林父挂掉电话的那一刻,端着一杯茶走到林瑶面前。
「姐姐,你要不要喝茶?」
熟悉的茶香,我猜她肯定记得。
林瑶本就不开心,这会子又闻到熟悉的茶香。
这股,只在我姐姐身上才有的茶香。
林瑶脸色煞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一把推开我。
「你给我滚开!」
滚烫的茶水倒在我手背上,白嫩的肌肤瞬间红肿一片。
「湾湾……」
「林瑶!」
林洲立马上前,他握住我的手,转头让佣人给我找药膏。
一副心疼妹妹的好哥哥模样。
在林父面前,他一向装得温柔。
林父眉眼则染上了怒气,伸手指着林瑶。
「说了多少次,进书房要敲门。还有你妹妹给你端茶,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还推你妹妹!」
面对林父的责备,林瑶直接委屈得哭出了声,然后捂着嘴跑了出去。
林父又骂了句,然后直接拿着文件离开了书房。
林洲看起来有点担心她。
我立马开口:「哥哥,你去看看姐姐吧,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林洲眉眼纠结,但还是离开书房去找林瑶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很显然。
林瑶就是个蠢货。
唯一的优势便是她的身份,以及林洲的维护。
身份没法改变。
但是林洲对她的维护,那就不一定了。
我低头看着正在包扎的右手,忽然就笑出了声。
来日方长呢。
林瑶,好好享受吧。
4
到了用晚饭时间。
家里阿姨上楼敲门,喊我吃饭。
我应了声,然后开门往楼下走。
只是还没下去,就听到玄关处林瑶和林洲的说话声。
林瑶说:「那个小贱人就是故意的!她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说完话后,林洲没说话,只是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林瑶气得跺了跺脚,又说:「哥哥,待会儿我就证明给你看!」
林瑶这个蠢货,究竟会怎么对付我?
别说。
我竟然还有点期待呢。
——
湾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过她阿姐的人
发布于 2022-10-06 21:36・IP 属地安徽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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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出差了,我一个人去迪士尼玩。
晚上看烟花表演,大家都在广场上席地而坐,我旁边坐着一对小情侣。
我侧过头一看,突然发现男的是我老公,女的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孟恬恬。
当晚,「迪士尼女游客暴打男伴」的新闻火速上了热搜。
这名打人的女游客不是我,而是孟恬恬。
01.
人潮拥挤。
游客们不看烟花了,全都围了过来。
孟恬恬一身粉色小裙子,戴个玲娜贝儿的发箍,一双芭比大眼眨巴眨巴的,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看面相你以为她是个小绿茶,人家用战斗力告诉你,这实际是个拳皇。
我老公周晁被她左右开弓,很快脸颊高高肿起。
一名带着孙女来玩的大妈试图上去劝架,被我拉住。
「这是我老公。」我解释,「他欺骗了这个女孩的感情。」
大妈立刻停止了上前阻止的冲动,抱起孙女,站到我旁边看戏。
她怀中的孙女把达菲熊泡泡枪递给我,不知道是不是鼓励我加入这场战斗。
我笑眯眯地把泡泡枪还给小女孩:「乖,这个太轻了,没有用。」
然后又拉住孟恬恬:「妹妹,打人别打脸。」
我走到周晁面前,趁他在愣神,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
一些断子绝孙的精准打击。
迪士尼的烟花在上空炸响,五彩的光束照得我的脸森然冷漠。
02.
医院里,隔着三层都能听到周晁痛苦的嚎叫。
他嚎得医生都不耐烦了,拍拍他:「你没什么大碍,没必要叫得这么夸张吧。」
「唐清时,我要告你!」
孟恬恬站在我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清姐……」
「别担心。」我淡淡道,「我悠着呢,没使大劲儿,我也不想报复个渣男把自己报复进拘留所里。」
孟恬恬低下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嗯,我没怪你。」我轻声说。
我跟周晁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一穷二白,他爸爸生病,家里拿不出任何钱,我们简简单单领了个证,不仅没办婚礼,连婚纱照都没拍。
我是服装设计师,他是我的模特,一张过目不忘的英俊面孔,一副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很容易就让我爱他爱得发狂。
所以当后来,我渐渐靠作品打出了名气,他却身材发福事业低谷时,我用尽了我的资源帮他铺路,让他来了我当首席设计师的公司当商务总监。
他业绩不行,老总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让他坐在那个位置,但没有业绩便只能领一点微薄的基础工资,家里的开销都是我在负担。
身为知名服装设计师,我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于是周晁能每天穿着高定西装开着豪车,身上永远是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一副生活品质极高的样子。
公司里一直传他是富二代,他也不否认,欣然接受了这种流言。
所以当他反复叮嘱我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时,我也表示了理解——男人自尊心强,宁可承认这钱来自父母,也不想承认它来自老婆。
没想到,周晁花着我的钱,在外装着富二代的人设,瞒着我偷偷泡小姑娘。
03.
我回了自己在城郊的房子,这是我充当工作室的地方,周晁不怎么来住,房间里没什么他的痕迹,我看了能少伤点心。
不管装得再怎么淡然和洒脱,不难过都是不可能的,我关了机,一个人在工作室喝了两天酒,晚上清醒地盯着月亮,白天则在大醉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但我也只允许自己难过两天。
两天后我爬了起来,换好衣服,化好妆,精神抖擞地回了家。
周晁不在,他妈妈在厨房里煲汤,一见我就摆出一副极冷极难看的脸色,眼睛根本不看我。
这是她惯用的招数,之前的我总是去讨好这位婆婆,主动凑上去问她怎么了。
而我越是殷勤,她便越给我脸色看,就是不说话,任由我尴尬。
今天我不会再纵着这莫名其妙的老年公主病了,老板的心思我都懒得猜,凭什么要揣摩你的?
我懒洋洋地脱了高跟鞋,往沙发上一窝,抱起车厘子的碗开始吃。
周晁妈本来等着我去舔她,结果久久没动静,一回头看到我吃车厘子吃得正欢,已经吃掉了大半碗,当场就急了。
「你干吗!」她大步冲上来,想夺走我手里的碗,「这是我洗给小晁的!」
我灵活地护住碗:「这是我买的,你心疼你儿子就自己给他买去,楼下进口超市就有,二百五十八一盒。」
周晁妈气得胸口起伏:「小晁受伤了,你不闻不问,连家都不回,没见过你这样当媳妇的。」
「唔。」我含着车厘子,挑起眉,「你儿子没告诉你他为什么受伤?」
我本来想告诉周晁妈我准备和周晁离婚了,以后就再也不是你的媳妇了,结果台词还没出口,门锁便响了。
周晁回来了。
周晁妈立刻扑到儿子身边,哭天抢地:「你看看你老婆!怎么和我说话的!」
周晁安抚了他妈,冷着脸把我拉到房间里。
「清时,我妈身体不好。」
我把车厘子的核吐进垃圾桶,冷笑:「那去跟医生说啊,我又不知道怎么治好。」
「你就不能少惹她生气,让她开心开心?」
「可以,但估计杯水车薪。」我凉凉道,「教育出你这么个儿子,我看她这辈子很难开心了。」
「唐清时!」周晁低声喝道,「你这是人话么?!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爸妈当过家人?」
我头一次知道,一个人是可以在心丧若死的时候哈哈大笑的。
「我没把你爸妈当过家人?」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那么请问你爸每个月在私立医院的护理费用,是谁在承担?」
「不过以后不会了。」我简短道,「周晁,离婚吧。」
04.
周晁约我在商区顶层的法餐厅吃饭。
这是他当年向我求婚的地方,对于曾经的我们而言,在这里吃一顿饭简直是笔巨款,周晁为此攒了很久的钱。
此刻他把我约在这里,无非是想重温旧梦,让我记起昔年的浪漫。
「清时,我对不住你。」
他恳切地看向我,即使发了福无法再做模特,周晁仍有远胜于常人的容貌,当他用那双睫毛深邃的眼眸望向你时,女人很容易为他心软,答应他所有的请求。
「但你一定要听我的解释,我和孟恬恬并不是认真的。
「她对我死缠烂打,我不理她,她就寻死觅活。
「想去迪士尼看烟花是她的心愿,我就想着,不如陪她实现了这个心愿,也借这个机会和她说清楚。」
我沉默。
周晁之前也有一些引人怀疑的时刻——车里出现的女士香水味,衬衫上黏着的长发发丝……
但每次他都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给我解释,每每他用这种真诚的眼神看向我,我都会相信他。
于是这次,周晁认为我又被打动了,于是伸出手握住我的手,低声道:「清时,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委屈:「孟恬恬比我年轻也比我漂亮,你不喜欢她么?」
「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没意思的。」
「她要是再死缠烂打,你怎么办?」
「让她滚,我可是有老婆的,全世界我只爱我老婆。」
「周晁……」
我和他深情地四目相对。
然后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你当我傻是吧?」
「我看到你俩的时候,你的嘴还凑在人家脸上没拿开呢。」我淡淡而又厌恶地说,「解释什么要一边接吻一边解释啊,你告诉告诉我?」
周晁面白如纸。
「什么都别说了。」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会让律师联系你的。」
05.
对于离婚这件事,我态度极其坚决。
但在财产上遇到了问题。
周晁要求分走一半的财产。
我简直不知道他哪来的脸。
「周晁,你一个男人这样做好意思吗?」我怒从心头起,「你这些年根本就没怎么赚钱,那一点工资也被你喝酒泡妞置办行头花掉了。」
周晁无奈地向我耸肩:「清时,如果做不到好聚好散的话,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而且我本来就不想离开你,我……」
「可以了。」我冷着脸让他滚,「这一点上我当然相信你,没人想离开自己的 ATM 机。」
周晁走了,我一个人陷入了心烦。
如果周晁执意不签字,那么就只能走起诉离婚。
流程非常冗长,而且要消耗我的大量精力,我本来要用于投入工作的时间,都会被这些杂事消耗掉。
似乎也没有人可以帮我。
不…….
或许有。
我拿起手机,试探性地拨出了一个电话。
06.
半个月后,周晁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签字的那天他喜气洋洋,放下笔后,颇为同情地对我说。
「清时,你也快三十了,又离过婚,以后估计不大好找了,找也是将就,一定自己照顾好自己。」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恶心得胃酸上涌。
「不劳你操心,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周晁笑了,带着满满的得意之色,「只要我想,我就随时可以找到爱情。」
就像印证周晁的话一般,他话音未落,清脆的女声便响了起来。
「阿晁。」
年轻靓丽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进来,挽住了周晁的手臂。
不是别人,正是孟恬恬。
周晁笑着去摸孟恬恬的头,我则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们两个复合了。
周晁像我显摆,是孟恬恬哭着找到他,告诉他自己那天打他是冲动了,这段时间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最爱的还是周晁。
她想重新和周晁在一起,当然前提是,周晁得和我离婚。
如果仅仅是如此,恐怕都构不成周晁爽快和我离婚的原因,他在感情上是最精明理智的人,并不会为单纯的年轻漂亮买单。
我点开孟恬恬的微博。
曾经低调的她最近变得很爱秀,各种奢侈品包包、项链、手镯、戒指,每一项都显示着不菲的财力。
连上班都穿着成套的香奈儿,还每天都换,一周都不带重样的。
不少同事都议论,一个实习生穿得比董事长太太穿得还高调。
有关孟恬恬其实是个超级富二代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这些流言自然也传进了周晁的耳朵。
能让他离开一台 ATM 机的,当然是另一台更新的 ATM 机。
签完离婚协议书的周末,我去顶楼法餐厅吃饭,遇到了孟恬恬和周晁。
我本来坐在角落里,想装成没看到他们,周晁却看到了我。
他主动拉着孟恬恬坐到了我的邻桌座位上。
「哟,好巧。」他很有绅士风度地说,「清时你一个人吃饭啊?」
我扯扯嘴角,懒得回应。
「这看着也太可怜了,一个人吃饭都不好点菜吧。」
「谢谢,不劳挂心,我吃得完。」我冰冷道。
我不好看的脸色极大地愉悦了周晁,他笑着和孟恬恬点了菜,两个人在我面前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周晁不停地要孟恬恬喂他。
吃到一半,孟恬恬大概是觉得有些热,便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的内搭。
她有些尴尬地看我一眼,这件 Alexander Wang 的衬衫,此时我身上也穿着一模一样的一件。
周晁倒是丝毫不尴尬,他一边吃鱼子酱,一边夸孟恬恬:「你年轻,穿这个就是好看。」
他贱贱地看向我:「哦清时,我不是说你穿这个不好看,你穿是另外的气质。」
我看着他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我当年到底是得了什么大病,看上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我冷冷笑道:「周晁,软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法餐厅里还有别的客人,我声音有些大,他们不禁都看了过来。
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周晁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于是立刻起身要求结账。
刷信用卡需要去前台,他离开后,孟恬恬看向我。
「清时姐……」
「很好看。」我笑眯眯地帮她抻平衬衫的褶皱,「这些衣服和包,记得找我报销。」
07.
晚上十一点多,孟恬恬来到了我家。
年轻女孩的脸本就饱满得像水蜜桃,因为从小区一路跑过来,脸上红红的,发了汗,愈发像带着露珠,怎么看怎么漂亮。
她刚坐到沙发上就急吼吼地开口:「清时姐,我有大发现!」
我倒了杯蜂蜜水给她:「不急,慢慢说。」
孟恬恬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把杯子一放,掏出手机,给我看相册。
里面的照片是一座公寓的内景,装潢相当不错,甚至可以用豪奢来形容。
「这是周晁在南边买的房子,我想办法打听了一下,是在他母亲名下,据说是去年买的,上个月刚刚装修完。」
我皱起眉头。
这套公寓本身面积就不小,还位于最繁华的地段,价值相当不菲。
问题在于——周晁哪来的钱?
编辑于 2022-10-21 14:41・IP 属地北京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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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第七梦 - 1911 个点赞 👍
前一阵子的新闻。
一只白喵挂在主人身上,跟着主人出去扔垃圾。
正好楼道里有一只狸花,主人也顺便撸了狸花猫一下。狸子也很礼貌,蹭了蹭这位友善的人类。
然而那只白喵醋意大发,顿时就不乐意了。两只喵就此对骂了半天,骂得十分难听。
一周之后的某天,主人下班回家发现纱窗有个大洞,并且自家白喵出现了战损,四肢全受伤了,往那一瘫动弹不得,心情处在崩溃状态。
主人调了监控,发现之前那只狸花顺着楼体排水管一层一层往上爬,爬累了就在别人家空调外挂机上休息,就这么到了主人家的十楼窗户,把纱窗捅开,进去把白喵揍了一顿,然后走了。
我们完全可以复盘一下,在上周的对骂中没能占到上风的狸子怀着无比的仇恨,利用一周的时间开始踩点,经过周密的观察与计算,发现并选择了对方堡垒中纱窗这个薄弱点作为突破口,进行了针对性的模拟演练。
最后狸子选择在主人去上班,目标阵地守备空虚的D日,采用特种作战的方式发起进攻。它利用排水管逐层接近目标,以各家阳台的空调外挂机作为调整点,终于到达十楼阳台,破开纱窗顺利攻入敌军堡垒。
承平日久,武备废弛的白喵绝对无法预判这次以有心算无心的定点清除行动。它极有可能在发现狸子攻进来的一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像当年珍珠港的美军看见日本海军第一攻击波的一百多架飞机已经朝着他们俯冲下来一样,白喵已经无法作出任何有效抵抗,干净利落地脆败。
狸子也相当讲究,没听说在完成了复仇之后还有破坏物品和偷吃东西的行为,也是个体面猫了。
主人赶紧把白喵送到宠物医院,花了6000多,一个月的时间才恢复好。
发布于 2022-12-22 07:52・IP 属地江苏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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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与娘和离那日我们被赶出了尚书府大门。
他回头娶了自己的青梅入府,我则投入了皇舅舅的怀抱。
簪花宴上,我娘恢复了长公主的身份,我则是朝阳郡主。
而我爹却是殿外小吏,连正花厅的垂门都进不了。
1
我娘是长公主,据说十三岁那年在宫外瞧了我爹一眼就深深迷恋上他无法自拔。
按照她的说法,当时突然间就长了颗恋爱脑,怎么也砍不掉,想要砍掉那就得需要时间。
于是,她千方百计想嫁,我皇舅舅则不同意。认为我爹是个斯文败类,只是碍于我娘是公主才会娶她,也只是想利用她的权势。
我娘那会恋爱脑疯长,不顾反对自请出宫,以商女身份嫁与我爹。
五年来替我爹打点,终于让他们家加官晋爵。
可没有想到,我爹成为内务府院正之时,他便带着一位衣衫轻薄,但姿容绝美的姨姨回家。
我娘捂住了我的脸,说那位姨姨行为放荡,非良家子。
「赵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把手中的休书抖得唰唰作响,却掩饰不住那股怒气。
而我爹摸了一把自己刚长出来的胡须:「婉娘怀了我的孩子,她本是贵女,只因家道中落才被送入那种地方。但一直洁身自爱,如今更是怀上了我的儿子。你生了知儿后三年都无动静,看来已经没可能再有了,不如给婉娘让路,给我滚出赵家。」
我有些气恼,虽被捂了眼却没被捂住嘴:「您三年都没回来了,没见到哪个小媳妇儿没丈夫在身边能有小弟弟的。再说,我不要小弟弟,你让这个女人给我滚开。
「你,你都教了这个赔钱货些什么啊。若非你娘当初在我赵家危难之时威胁于我,你以为我会娶她过门。滚,你们都给我滚。」
我爹的声音有点恼羞成怒。
本来以为,我娘会气得更狠,哪知道她冷笑着说:「五年前,若没我带着嫁妆进门,你们赵家怎能在王阁老一案中独善其身?这些年,用着我的嫁妆四处打点,才得了各种晋升机会。如今功成名就了,就觉得我没用了是吗?」
她反手把休书扔在地上:「你们家想休我,也得看我愿意不愿意,大不了咱们就去公堂对质。当初,你们家动用我多少陪嫁,账面上我可都留着呢。」
2
夫家动用女子嫁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真要被说出去那如今身为院正的赵笠也会名声有损,恐升迁无望。
瞧我娘十分强硬,最后他就写了和离书。
我娘带着所剩不多的嫁妆与两名老仆和我离开,本来我爹还想留下我,但是我娘不同意。
最后,用了两个店面换我一起离开。
我坐在车中挨着我娘,看着那寥寥无几的东西愁啊。
「娘,我们是不是以后要挨饿了?」
「那知儿怕吗?」
「不怕,和娘在一起我一点儿也不怕。」
反正,我也一直和没爹一样。
就在这时,听我娘道:「回家吧,我想家了。」
不对啊,我娘家里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吗,为什么又多了一个家?
半天后,我被一个身着黄袍的年轻男人给抱在怀里。
「这就是知知对不对,快让皇舅舅看看,长得和你娘一样,真好看。」
我知道,戏文里的皇帝都是穿黄色衣服的,与别的黄色不同,是明黄。
我虽然只有五岁,但我比一般小孩子聪明。
比如现在我就一下子搂住了皇舅舅的脖子,哇一声哭出来:「皇舅舅,我被爹给赶出来了。祖母还说我是赔钱货,要把我卖给老头儿当童养媳。」
皇帝应该是最大的官儿,所以我告状应该没问题吧。
看了一眼我娘,她本来还流泪的眼睛突然间就充满震惊。
然后,眨了眨眼,也道:「皇兄,是我当初瞎了眼才瞧上了那么个男人。」
「他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他现在的成就真的是靠本事升上来的吗,无非是我在背后关照着,否则……」皇舅舅说到一半,道,「皇妹啊,你能回来就好。自今天开始,知知就是郡主,而你恢复长公主的身份。」
很快,我的身份就成为了郡主。
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就有数十人,还有单独的院子。因为年纪小,才与母亲同睡同住。
而我母亲自恢复了长公主身份之后,容貌都比以往更盛,倒是比爹那新娶的姨姨好看多了。
3
我明白了,女人一定要有钱有权才是最美的。
以后,我也要变成这样的女人,才不会为了哪个男人散尽家财呢。
月底,我们听闻了那个赵笠被贬的消息。
原因是他抢先一步在自己的上司之前入了正院,实则对前辈无礼。由此可见,人品不行,就被贬去院外扫一个月的地,以后不被内务府录用。
就很离谱,但深得我娘和我的心。
我就算小也知道的,我爹的这一辈子官运算是到头儿了。
被内务府除名了,那以后都不会得到天子亲近,那还有谁能待见他?
我娘吃着葡萄,一边吃一边喂着我。
她把里面的籽挑走,笑着说:「活该,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呸,等到整个尚书府都倒了,看他还能嚣张到哪儿去?」
「娘,那尚书府倒了,我祖父与祖母会不会吃不上饭,穿不上好衣服,还比过去更穷啊。」
「当然会,知儿心疼了?」
「才没有,我是怕他们再来咱们这儿要钱。」
娘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不会了,娘已经与你爹和离了,他们没有理由再来了。」
「那太好了。」
以后小钱钱不用被我爹他们要去了,可以多吃很多肉肉。
本来以为没有机会再见,但没有想到六月初三我娘生辰这日皇叔叔为她办了一场簪花小宴。
其实,就是想给我找个新爹。
对于新爹,我只有一个要求,有钱,别花我和我娘的钱就行。
然后,我的球滚到了外门,在那里看到了我爹。
他正恭恭敬敬地与一位小公公说话,那小公公我认识,之前还让我骑在他脖子上玩儿。
我爹现在,已经快跪在他的面前了。所以,我现在应该比我爹官儿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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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殊年代,陆定一的妻子严蔚冰被两名公安系统的干警打了,当然这是违规的行为。
1979年,严蔚冰恢复待遇后提出要处理这两个违规打人的干警。
有关方面表示,特殊年代这种事情太多,查不过来,要么您严大姐自己查出来违规动手的是谁,要么就大度的就这么算了吧。
严蔚冰恰好就是那种特别记仇的人,她坚决“一个也不宽恕”,自己在市局门口蹲守了三个月,终于蹲到了当初违规打她的人。
最终,这两名违规打人的干警不仅被开除公职,还被判刑了。
更有意思的是凡是在特殊年代违规对严蔚冰动手的人,无论是谁,轻则开除公职,重则被判刑。
虽然我也知道严蔚冰本人性格上也有很大问题,但是相比开国少将吕展特殊年代被人打成“脑死亡”而没人受到追究,还是严蔚冰这种“一个都不宽恕”的做派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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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失散十六年的亲生女儿时,她养母说,「你哥从小就喜欢你,一直等着你呢。想走可以,先给我生个孙子。」
我一刻也等不了要带女儿离开,养母拦住,「你把她带走,不是诚心让我儿子打光棍,让我们老李家断子绝孙?你怎么这么恶毒!」
1.
「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女儿养母林霞的话让我浑身颤抖,这是一个母亲说的话吗?
这些年,我的女儿落到她手里,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和虐待?
「我儿子从小就喜欢他妹妹,他说了他谁都不要就要他妹妹当媳妇。」林霞油盐不进,吐着瓜子片,「坏人姻缘,是要天打雷劈的。」
我气得脑袋嗡嗡响,「我女儿才十六岁啊!你们竟然……你们怎么这么龌龊!」
她儿子究竟是从我女儿几岁开始有这种恶心想法的,他有没有对我的女儿做出些什么……
「你最好保证,你儿子没有伤害我的女儿,否则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林霞却不以为然,她吐着瓜子皮,狠狠瞪了一眼我女儿,冷笑声让我头皮麻烦。
「我儿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更何况你可别胡说八道,是你女儿先勾引我儿子的。不然以我儿子的条件,是要娶白富美的。」
林霞的无耻大大超出了我想象,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实在不想再和她多做纠缠,「我女儿是被拐走的,买卖同罪,我是可以告你的!」
「告我?你可真够丧尽天良的,没我有这死丫头片子早死了!」
「没有你,我女儿会衣食无忧,开心幸福的长大!」我强忍着扇林霞一巴掌的冲动,带着女儿就往外走。
我必须立刻马上,带我的女儿离开,离开折磨了她十六年的火坑。
「想走没那么容易!」
林霞冲上来拦住我,她一把抓过我怀里的女儿,不由分说的就照着我女儿的头狠狠打了一拳头。
「死丫头片子白眼狼臭女表子赔钱货!」
我忍无可忍了,抓起地上的拖把就朝着林霞的身上狠狠打过去。
「你敢打我女儿?我让你打我女儿!我今天不打死你,就枉为人母!」
拖把硬生生被我打断了,我却觉得不解恨,一想到我的女儿很有可能被他儿子糟蹋了,脑袋就嗡嗡的,什么都顾不上了,瞥见厨房就往里冲。
要不是我女儿死死抱着我的腰拦着我,哭着求我,「妈妈你别打了,杀人要坐牢的!」
我这才冷静下来,把手里的菜刀扔了。
为了给我的女儿讨公道,我不怕坐牢。
可我害怕,我坐牢了,她怎么办?
「妈妈,我没事。」女儿抱着我,眼泪跟不要钱似地往下掉,一颗颗砸下来却比刀子割我的肉还让我心疼。
「乖乖不哭,妈妈带你回家。」
林霞被我打得躺在地上站不起来,更被我吓得不敢再拦我。
我终于把女儿带回家了。
回家之前,我让我家里的佣人布置一下,我要给我的女儿举办一个欢迎宴,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女儿回家了。
2.
赶了一夜的火车,又坐了飞机,折腾了两天我才把女儿带回家。
可家里并没有按我的要求准备什么欢迎宴,而是见到了林霞的儿子李飞坐在沙发上,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和女儿!
「妹妹,我终于见到你了。」
林飞冲着我女儿直笑。
他的笑,让我很不舒服,我下意识地将女儿护在身后,问向一旁的儿子,「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想他妹妹呗。」我儿子明祁满脸不在意,「你还不许人家见自己妹妹啊?」
「妈,我害怕。」
我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转头看向李飞,「立马给我离开,否则我报警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既然把她带回家了,就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我真没想到,李飞会找到这里!
李飞不以为然,「妈,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和盼睇小夫妻俩的事情,您插手不好吧?」
李飞竟然叫我妈?他怎么说得出口!
「呦,妹妹不得了啊,小小年纪就结婚了。也对,村里人结婚都早不足为奇!」明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我女儿,「盼睇,我什么时候当舅舅啊?」
明祁羞辱的话让我女儿一下子就崩溃了。
「你给我闭嘴!」我也崩溃了,冲过去就给了明祁一巴掌,「她不叫盼睇,她有名字,她叫明薇!」
明薇这个名字,是十六年前我给女儿取的,我希望我的女儿像蔷薇花一样,坚韧而美丽。
盼睇、盼睇这种明显带着羞辱的名字,我绝对不允许出现在我女儿的身上!
明祁被我扇了一巴掌后,明显愣住了,他怒不可遏的瞪着我,「妈,你居然为了个野丫头打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也让我很失望!」
我以为我儿子,就算做不到像宠爱明若一样疼爱明薇,至少也会心疼她几分,可我万万没想到我儿子竟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妈,我只认若若这一个妹妹。至于她……你最好赶紧把她送回李家。等会若若回来看见她,会伤心难过的。」
「是呀是呀,妈,你就让我把盼睇带回去吧。我妈说了,盼睇屁股大容易生儿子。我都三十好几了,再不生个儿子,我怎么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你别叫我妈!」我大声吼着厚颜无耻的李飞,「我现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的女儿她叫明薇!她会留在我身边,继续上高中,大学,甚至是出国留学!她会嫁给和她情投意合的男人,会满怀期待的生下他们的爱情结晶,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儿!」
我真后悔,为什么这么晚才找到薇薇。
「妈,你回来啦!」
我刚吼完,明若就回来了。
我回头看向站在玄关满脸欣喜看着我的明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妈,她……她是谁?」
3.
明若站在门口一副不敢进门的样子刺痛了我的心。
当年明薇丢了,我悲痛欲绝时在医院厕所捡到了明若,这些年我是真心疼明若,也从未和她说过她的真实身份,就怕她会受不了。
我爱明若,但我也爱明薇。
明薇吃得苦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她明明已经回家了却还要受委屈。
「她是妈妈失散多年的女儿,也是你的姐姐明薇。」我牵着明薇的手,走到明若面前,「她丢了很多年,终于可以回家了。」
「姐……姐姐?欢迎姐姐回家。」明若抱了抱明薇。
明薇刚回家似乎并不太习惯明若的亲近,她无助地看向我。
我轻轻将二人分开,「若若先回房间复习功课吧,妈妈和姐姐这里还有点事情。」
明若乖巧点头,背着书包准备上楼,却被蹭地窜出来的李飞给拦住了,「这个长得比盼睇好看!」
「啊!」
明若吓得大叫,急忙躲到我身后。
李飞厚颜无耻的行为恶心到了,「我的女儿,你休想碰一根头发!滚,不然我立马报警。」
说着便拿出电话准备报警,却被明祁拦住了,「妈,多大点事至于报警吗?弄得人尽皆知我们还要不要脸啊?你让明若怎么办?妈,做人不能太偏心。你可别忘记了,明若才是从小在你身边长大的。」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明若听了明祁的话后,小脸一白,瞬间就哭了出来。
「没有,妈妈没有不要你,别听你哥哥胡说八道。任何人任何事,妈妈都不会不要你。」
听了我的安抚,明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明薇。
明薇咬着嘴角,一脸的无措。
「明祁你别在这添乱,赶紧把他弄走!」我狠狠瞪了一眼明祁。
明祁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李飞弄走,等他回来后见我把明薇安排在二楼最大的那间房后,又是摔杯子扔手机的。
「那是我准备用来当电竞影音室的,凭什么给她?她回来了,你不仅不要女儿了连我这个儿子也不要了呗?」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的儿子会对他的亲妹妹这么排除。
「明祁!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妹妹还在我肚子的时候,这间房就是她的!」
当年生了明祁后,我就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后来怀孕的时候,我特别开心,找人重新修饰了房间,买了好多漂亮的公主裙,就等着女儿出生。
可女儿还没从医院回家,就丢了。
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明祁根本不会明白,我也不指望他能明白。
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明薇这么排斥。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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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2-11-09 15:55・IP 属地四川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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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儿快看,爸爸得手了!」
我在养女手机里看到一段不堪入目的视频。
里面的女孩竟是我的亲生女儿!
而视频日期刚好是我女儿跳楼身亡那一天。
后来我才知道,养女早就盯上了我女儿,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可怕阴谋!
再醒来,我回到了收养她的那一天。
1
视频里我女儿浑身赤裸,被红绳紧紧捆绑,跪在地上。
男人骑在她身上,拽着她引以为傲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
我看到女儿满脸泪痕和腿间污浊的血迹,心都要碎了。
这还是我捧在手心里,用心呵护的女儿吗?
她那么骄傲,那么美好!
此刻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破财玩偶,毫无生气。
视频下面是男人发的信息。
「乖女儿快看,爸爸得手了!」
「这次的可真是人间极品!乖女儿,等着爸爸好好奖励你一次!」
关掉手机,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女儿生前竟然经历了这种事,可我这个当妈妈的却没能保护她。
我永远无法忘记昨天发生的那一幕。
女儿回到家情绪极度低落,我刚想上前就被养女阻止了。
养女示意我别担心,然后随女儿进了卧室。
可没几分钟,女儿尖叫着从卧室冲到阳台,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就跳下去了。
等我反应过来,楼下传来「咚」地一声巨响。
一切都来不及了!
2
我冲下去抱起血泊中软绵绵的女儿,悲痛欲绝。
丧子之痛,只有当过妈的才懂。
养女跪在我脚边一直哭。
「妈妈,对不起!是我没能劝住妹妹!可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女儿!」
突然失去女儿,养女是我唯一的心理安慰。
养女说一向单纯的女儿竟然跟一个校外的混混交往。
女儿那天逃学跟混混约会,被混混侮辱,还被拍视频威胁。
她承受不了,跳楼了。
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女儿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让我不得不信。
养女:「妈,我早就劝过妹妹,可她就是不听!她还不让我告诉你,说我要是告诉妈妈就把从这个家里赶出去!您也知道,我早就把您当成亲生母亲,我舍不得跟您分开!」
养女趴在我怀里哭,我跟着掉眼泪。
我要把女儿的遭遇告诉警察,可养女却说报警没用。
女儿刚好满18周岁,因为感情问题自杀警察也不能把渣男怎么样。
「妈,我把渣男引出来惩治他,我有办法!」
「不行!太危险!」
我拒绝。
「我只想给妹妹报仇,妹妹死得那么惨,我好心疼!我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渣男!」
我抱着养女痛哭,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如此挂念女儿。
可我在整理女儿遗物时,意外发现一个手机,用胶带固定在床底板上。
女儿和养女住在一间卧室,上下铺。
我不知道手机是谁的,输入常用密码,打开一看。
就看到了那段视频。
养女竟谎称孤儿,她父亲明明还活着!
养女把我的亲生女儿当做一件物品送给她父亲赏玩!
我查看上面的聊天记录,越看越心惊!
原来,养女早就盯上我女儿!
她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恐怖阴谋!
我颤抖双手拨打110,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哎呀,妈妈,你这么快就发现啦!这样就不好玩啦!」
我转头,一道疾风袭来!
养女手里的烟灰缸重重砸在我头上。
一下,两下……
我眼前模糊,视线内尽是血色!
「妈妈,再见喽!」
再次醒来,我竟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儿!
「妈妈,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最好的朋友,王瑶!以后她就住在我们家啦!」
我大惊,我竟回到了收养王瑶的这一天。
这一世,我一定要守护住女儿!
至于那滔天的仇恨,我会加倍还回去!
3
我上前一把抱住女儿,紧紧揽在怀里。
我使劲深呼吸,可还是没控制住眼泪。
「妈,你在干什么呀!我好朋友还在这呢!」
女儿挣开我的怀抱,把王瑶推到我面前。
「阿姨好,您长得真像我梦中的妈妈!」
王瑶这一世连开场白都没换,第一句话就是精心设计好的。
枉我上一世听到这句话还一阵心酸,为她感到心疼。
女儿之前跟我央求好久,她最好的朋友从小就是个孤儿,相依为命的奶奶刚刚过世就被狠心的叔婶赶出老家。
女儿说王瑶太可怜了,想让我资助她,还想把王瑶接到家里跟她一起住。
开始我是拒绝的,女儿马上就要高三,正是关键时期。
可女儿一再坚持,还说她们两个好朋友约好要共同进步。
我最终点头同意,就当是多收养了一个女儿。
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家里添一双碗筷的事儿,女儿能有更大的动力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我还是像上一世那样,把王瑶迎进家门。
不一样的是,换我当恶魔!
王瑶低头垂泪,藏起底闪烁的精光。
我意外地听到她的心底的笑声:
【这家有钱人都这么好骗吗?难怪我妈那么容易就得手了!】
她妈?
她父母都健在?
她妈是谁?得手了什么?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个离谱的猜测需要尽快验证。
如果不是重活一次,谁能想到一个单纯的小女孩竟是一个恶魔!
这次,我故意把王瑶安排在阁楼上的房间。
女儿开始还不乐意,非要和王瑶住在一个房间。
王瑶倒是很乐意,搬起行李上楼了。
有单独的空间方便做坏事,是吧?
刚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把她自己扔在阁楼上,也方便我做些什么。
恶魔们,我已经做好准备正式迎战!
4
阁楼冬天冷夏天闷,平时没人住。
王瑶放好行李,热得一身汗。
女儿也抹了把汗,「妈,给阁楼装个空调吧,这么热怎么住人啊!」
「不能住人吗?瑶瑶,阿姨这个家是有点委屈你,要不然……」
「不委屈!不委屈!这儿比我乡下的环境好多了!」
我看着噘起嘴巴不高兴的单纯女儿,后悔从小就教育她要善良,要乐于助人。
王瑶这小姑娘确实不简单,外面40度的高温,可她咬着牙硬是把阁楼卫生搞完了。
【该死的黄脸婆让我住这破地方!难怪你老公宁愿净身出户也不要你!】
这事跟我那个恋爱脑前夫还有关系?
王瑶刚在心里骂完我,下一秒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瑶瑶感谢阿姨收留,以后瑶瑶一定报答阿姨!」
我知道她下一句话会说:「阿姨,我从小就想有个妈妈,以后我可以管你叫妈妈吗?」
我赶紧提前堵上她的嘴,「瑶瑶,阿姨终归不是你的妈妈,阿姨不需要你报答!」
【擦,这老女人真讨厌,把我的话都给堵死了!没关系,只要住进来,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我忍住当场打死她的冲动,领女儿下楼。
「妈,王瑶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刚刚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呢!」
「乖乖,妈妈问你,最好的朋友和妈妈之间你更愿意相信谁?」
女儿疑惑地看我。
「妈,你干吗问这种幼稚的问题?我当然是无条件相信你啊!
还有啊,妈妈,阁楼的顶灯怎么换了?还装了一圈壁灯!有这钱都能装一个空调了!」
我很欣慰女儿的回答。
至于空调?
我就是要王瑶在这个家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好过,这都是她应该得的!
我暂时没告诉女儿阁楼已经被我装上好几个监控,360度无死角,包括浴室和厕所!
5
王瑶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努力在我面前扮出乖巧懂事的模样。
她抢着做各种家务,起早为我和女儿准备早餐。
女儿还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让王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只管好好学习就行。
「瑶瑶,有我妈在呢,不用你做这些的!」
王瑶继续刷着碗。
「没关系,以前在家这些活儿也都是我做。」
我冷笑。
上一世王瑶也是在我面前处处表现,还明里暗里地表示我女儿就是一个不懂得心疼妈妈的蛀虫。
可真显着她了!
她不是喜欢干活吗?
那以后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她的了!
「瑶瑶,既然你这么愿意帮阿姨分担,那家里的家务就都归你了!
哦,对了!还有早餐也要坚持做啊!」
看着女儿又要噘起小嘴巴,我又补了一句。
「瑶瑶是个懂学习的!劳逸结合效率才最高!乖乖,不然你和瑶瑶一起做家务?」
「我才不要!瑶瑶喜欢就她做好了!」
哼,女儿是我养的,我还不知道她什么样?
王瑶手劲加重,地板擦得咯吱响。
【老女人给我等着!有你哭的那一天!】
呵,谁先哭还不一定呢!
自从把家务都推给王瑶做,我整个人就清闲多了。
趁着王瑶刚到家里需要熟悉环境,我先把我那恋爱脑前夫调查清楚。
前夫跟我离婚也是王瑶设计的?
上一世临终前我没能看完王瑶跟她恶魔父亲的所有聊天内容,就被王瑶用我家的烟灰缸给拍死了。
而且我看到的那些聊天记录里,王瑶不止一次跟她的恶魔父亲提过「伟大的计划」。
王瑶还说这一次计划一定要做的更加完美!
所以,她隐藏的伟大计划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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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3-07-17 16:29・IP 属地吉林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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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死了。
她从八楼摔下来,头着地,当场没了心跳。
而罪魁祸首穿着白色裙子站在阳台大笑。
我走过去,把母亲摔烂的眼珠塞回去,抽了张纸巾盖上。
然后缓缓咧开嘴笑起来。
她啊,终于是死了。
01
那个女人再一次讥笑着把我的头摁进洗手盆里的时候,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水从四面八方涌进我的气管,呛得我喉咙生疼。
她又恶狠狠把我拽起来,一脚踹倒在卫生间里,狰狞的笑意浮于面上:「徐茗,我警告过你吧,别犯恶心。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能不能好好听话?」
我的后背砸在了拖把上,传来一阵发麻的痛。
我蜷在地面上,倒吸冷气,拼命咳嗽。
常年佩戴的那副厚重的眼镜被她踩得稀碎,我眼前一片模糊。
我缓不过劲儿来,大脑蓦然涌出陌生男人在肌肤上的触感,胃里一阵反酸。
「你是这个家里最不值钱的玩意儿,养你你就得干活!让你去服侍个男人这么难吗,反正是个贱骨头,睡一晚上能有几千块你凭什么不去!」
我疼得说不出话,却硬生生挤出「我不去」三个字。
轻飘飘的三个字似乎又把她惹恼了,她抓起一旁的东西就疯狂砸向我,嘴里不断重复着「下三滥」、「贱人」,痛感从身体各处传过来。
我缩成一团,双手护住脑袋,大腿的伤似乎又撕裂开来,淌下温热的血。
上周天气开始升温后,由于住的杂物间里不通风,我久违的换上了及膝的裙子,却惹来了继父不怀好意的眼神。
02
偏偏这一幕被我妈看见,于是半夜进到我房间,把我从被窝里拽起来,将我的衣服撕成条,一边骂我放荡骚货,一边拿剪刀在我的大腿内侧刻了个贱字。
「喜欢勾引男人是吧,我过几天就就找个男人让你睡!让你收不住骨头里的贱!」
那一晚,我被打得几度要失去意识昏过去。
她怒气冲冲离开的时候,我好像只留下了半口气在苟延残喘。
我死死抿着发白的嘴唇,缓慢的爬回床上,血迹染了半张被子。
而这一次因为我没有如她所愿的陪睡,暴打持续到了门铃响起,她才忽然变了脸色,换成漂亮的笑容跑出去,摆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说道:「老公,你们回来啦?」
「徐茗怎么还不做饭,我都快饿死了!」
我听得出这个声音。
徐娇娇,是我的姐姐,准确的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我妈当初生了我之后没多久我爸就跳楼自杀死了,后来带着我嫁给了同样带着一个女儿的继父。
同样是女儿,我却和徐娇娇有着截然不同的地位。
我是家里多余的烂货,身上永远有深浅不一的伤痕,把我养大只是为了嫁出去的时候好捞一笔彩礼。
徐娇娇人如其名,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从小要什么给什么,就连我能上高中,也是因为让我在学校照顾她。
除了我照顾她,她倒是也给了我不少「照顾」。
排挤孤立、锁厕所被迫喝掺了小便的水,放学后拽着头发扇耳光,第二天顶着脸颊的大片红肿上学。
她除了继父的话,谁的也不听,不待见我,更不待见我妈。
于是我从能记事的年纪起,就承包了家里一切家务。
除此之外,也承受了他们一切情绪。
能活到今天,无非是靠着心底那无数的恨意。
我忍受了数十年的痛苦,本以为我只要忍到上完高中,高考结束之后就可以远离他们,就可以再也不用受折磨。
可是在我母亲举着剪刀往我身上刻字的那个夜晚,在徐娇娇逼我喝下厕所水的那一刻,我心底报复的欲望忽然上升到了顶点。
我望着月光惨淡,自己问自己,凭什么我生来就是卑微的。
凭什么我就是多余且肮脏的。
凭什么我就要像只老鼠一样只能蜷缩在这杂物间里。
喝着泔水,吃着剩饭,过着不是人的生活。
凭什么这一切痛苦不是他们的!
凭什么!
03
我艰难的伸手摸索着那副破烂的眼镜戴上,忍痛起身往厨房走去。
后背的麻木、各处的刺痛还有气管的发涩,让我疼得有些意识模糊,连择菜的手都在抖。
「小茗啊,你说你,要是跟娇娇一样会撒娇,爸爸也会疼你的。」继父带着金丝眼镜的眸子微微眯起审视着我,挽起衬衫袖子的手向我伸来。
我弓着身子缩了缩,还是没躲过他那双手猛地握住我的手腕。
紧接着,他凑近我耳边低声威胁道:「你要是敢把今天看见的事情说出来,你就死定了。」
我敛眸,想起放学时候撞见他和一个年轻女人亲密的样子,没说话。
「听见没有!你要是敢告诉你妈,我一定打死你!」他把眼睛瞪大,皱着眉头,对于我的沉默恼羞成怒。
我妈比他要大好几岁,也不是什么漂亮好看的长相,继父看起来年轻得像是三十左右,高大又稳重的模样能吸引不少小姑娘,一门心思讨好我妈,无非是想贪她那一大笔婚前财产。
「爸爸,你别搭理她,徐茗身上都是臭味。」徐娇娇忽然出现,一脸不满,伸手拽过继父握住我手腕的手,就往外拉,语气抗拒。
「好好,我们家娇娇是爸爸最香香的乖女儿。」继父任由徐娇娇拽走,临走前还回头又狠狠瞪我一眼,用嘴型警告我别多管闲事。
「徐茗!让你倒个水怎么半天都没动静啊,你想渴死我吗!」
没一会儿,徐娇娇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又从客厅传过来,我拿起桌面上的温水,走出客厅递给正翘着二郎腿依偎在继父怀里的她。
她接过那杯温水,昂首一口气喝了大半。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杯子水位变低,眯了眯眼,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04
没过几天就是我妈和继父的结婚纪念日,早上上学的时候就被叮嘱晚上晚点回去,看继父那副嘴脸,大概又给我妈讨好的准备了什么所谓惊喜。
我倒是无所谓,这样更好,省得被他们接二连三的为难。
只是走在我身前的徐娇娇脸色并不好看。
她对我和我妈的厌恶浮于言表,无数次看着他俩亲昵的行为,都铁青着脸,紧接着就是哭闹让两人分开。
小时候总以为是女儿黏爸爸,后来长大了才觉得不止这么简单。
我低着脑袋看路,伸手推了推坠下来的眼镜。
徐娇娇满身怨气,最近老听她抱怨晚上睡不好觉总做噩梦,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还被我看见她好几次梦游,黑眼圈快要掉到脚面上了。
脾气也似乎越来越暴躁。
她忽然顿步,咬牙回头抄起书包就往我脸上甩来,我没反应过来,脑袋被重重一砸,瞬间头昏脑胀踉跄好几步才勉强站稳,眼镜被远远摔出一边。
「你,给我去买两瓶酒来!」她气上头来,神情不佳。
我努力站稳,沉默的弯腰去捡眼镜,拿在手上才发现连为数不多完好的右镜腿也断了。
我只好费劲的挂上鼻梁,转身往便利店跑去,出来的时候提了一大袋酒。
此时天色渐晚,徐娇娇就干脆坐在便利店前的桌椅上,一大口一大口灌着冰凉的啤酒,然后重重的把空罐子砸向地面,嘴里不停的在咒骂着。
「那个老女人凭什么可以嫁给我爸爸,我爸爸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除了我,谁都不应该靠近他!我好不容易把上一个女人弄走,竟然又有不要脸的婊子贴上来!」
说完,她转过头狠狠瞪我,眼睛布满了血丝,全是恨意,大概是有些醉了:「你妈恶心,你也恶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爸爸是怎么想的,他只能是我的!」
我抿唇低头依旧安静,谩骂的话我已经听得太多,不太在意了。
于是我抬手替她又打开一罐酒,稍稍抬眼,轻声道:「那你没想过怎么样才能让他成为你一个人的爸爸吗?」
05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确实已经不清醒了,眸子里的焦逐渐散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的话。
「我妈如果不在,不就可以了吗,反正我抢不过你。」我说。
她有些失神的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我把酒放到她嘴边,看她木然的张嘴喝下,又淡淡开口:「你既然能赶走一个,那就肯定能赶走第二个。继父最爱的人,从来都是你啊徐娇娇。」
「不过你想,如果仅仅是赶走,说不定那样的女人还会回来纠缠你爸爸的。」
「但是……」我拉长语调,弯腰凑近她的耳边,用轻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如果是死了的话,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跟你抢了。」
她忽然捂住耳朵,猛地站起身来,满眼惊恐,嘴巴喃喃:「谁在说话,谁在说话……我怎么可以杀人啊,可是、可是她抢了我爸爸。不可以……不可以!那怎么办,那就杀了她,杀了她……」
她后面跟着一串听不懂的胡言乱语,跌跌撞撞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唇边隐约被我勾起一抹不易见的笑,眸底的情绪坠到最冷。
我拿出纸巾,把徐娇娇喝过的每一个酒罐的口都擦了一遍,才慢悠悠的跟上她。
刚到楼下,我就看见徐娇娇攥着拳,直直盯着家里的方向。
阳台的门大开,半遮半掩的窗帘被风吹起又落下。
但靠近阳台那两具交叠着赤裸的肉体在暧昧的红灯光下却非常显眼。
「婊子,婊子……死婊子!」徐娇娇咬着牙,紧握的手气得发抖,一步一步走进电梯间里。
我没跟上去,只是轻轻笑着,哼着最近听的歌,等着好戏开场。
三分钟后,我听见客厅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
然后是推推嚷嚷的嘈杂。
紧接着一个光着脚,只套了件上衣的女人被徐娇娇推到了阳台上。
她恐慌的质问着徐娇娇:「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
徐娇娇不受控制的大喊大叫,头发被扯得凌乱,冲上去要对她拳脚相加,旁边的男人慌乱的把徐娇娇拦住:「娇娇,你冷静一点!」
我打了个哈欠,怎么磨磨唧唧的。
这个哈欠刚到一半,我忽然听见了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
嘭——!
一个半裸的女人直直摔下八楼,粘稠的血漫了一地。
我忽然感到一阵满足,笑着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世界的空气都要清新了一些。
她啊,终于是死了。
从八楼摔下来,头着地,当场就没了心跳。
徐娇娇穿着白色裙子站在阳台大笑。
我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把母亲摔烂的眼珠塞回去,抽了张纸巾盖上。
然后缓缓咧开嘴笑起来。
真不枉我这几个月的准备。
那么接下来到谁了呢。
我抬头,盯着那个大笑的女孩,也开心得眉眼弯弯。
06
经过的邻居被我妈的死状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报了警。
而事情如我所料。
原本应该以故意杀人罪被逮捕的徐娇娇却安然无恙,除了精神恍惚之外,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看来我那个继父手段还是不少的,以公司的名义混迹着黑白两道,明面上是物流公司,其实还帮忙运输着违法的玩意儿。
我摩挲着掌心的一小袋粉末,冲进了厕所。
第二天,我被传唤到了警察局。
昏暗的审问室里,我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不敢抬眼。
而短袖又恰到好处的隐隐约约能看到我身上深浅不一的殴打痕迹。
坐在对面的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才小心翼翼开口:「小姑娘,你别怕,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我缓缓点头,应了一声嗯。
「你经常挨打吗?」
「是。」
「所以你讨厌你的妈妈和继父?」
我惊恐的抬头,连连摆手:「不、我不讨厌。」
随即又低下头去,道:「妈妈说,我是家里最不值钱的玩意儿,养我我就要干活,要不是妈妈给我一口饭吃,我早就死了。无论是打我骂我,都是因为爱我,是我应该的,我不能奢求太多,只有姐姐才能得到最好的东西……」
话音刚落,一滴眼泪砸下。
两个男警察一下慌了神,连忙给我递纸,随即一番窃窃私语。
走出警察局的时候我的泪痕还挂在脸上,神情难过。
一个女警察上来摸摸我的脑袋:「别害怕,没事的。」
我吸吸鼻子点头,朝她鞠了一躬,转身迎着落日离开。
走前我还听见她说:「多可怜多乖的小姑娘啊,要是我孩子就好了。」
我背对着她,方才的伤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半垂着冷漠的眼。
演戏真累。
走出很远之后,确认身后没人,回家的脚步转了个弯,拐进了一家偏僻的网吧。
网吧旁挂着一排破旧的小信箱,早就已经废弃了。
但仔细看才会发现其中一个挂了把小锁头。
我掏出钥匙,迅速打开,里面是一小包白色药丸和一张纸条。
「文件还需时间。」
我沉眸,一秒收走东西塞进背包,目光留意着巷子的动静。
叩燃打火机将纸条烧成灰烬。
直到我走出那个巷子,才缓缓勾出笑来。
那个女人倒是动作挺快。
我继父那个色胚,终究是要栽在石榴裙下的。
07
我妈的死最后被定性为自杀结案,葬礼上继父站在遗像旁一副哀伤模样,来吊唁的人不多,无非是邻居和同事。
假惺惺的安慰和虚伪的悲伤,看得叫人反胃。
我在角落站着,半个身子藏在黑暗中,让恍惚神情的徐娇娇正好能看见我。
而她看见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我咧开嘴歪着脑袋,做出一个眼球掉落的动作,嘴角缓缓渗出血来。
她立即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跌坐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有害怕的小孩儿躲进家长的怀里,继父试图制止徐娇娇失礼的仪态,冷声质问道:「徐娇娇,怎么回事!」
「她在那里……那个女人就站在那里。她、她在看着我……她的脑袋要掉下来了,不是……不是我!」徐娇娇连话也说不清楚,断断续续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站着的角落,将恐惧写满了脸上。
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可那儿是空的。
空荡荡的。
什么也没有。
只有半片残破的白布随着风晃荡。
继父原本有些僵直的身体看见空无一物后忽然放松下来,厉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徐娇娇急得哭腔都出来了:「我真的看见她了,爸爸你相信我,她要回来找我的。」
继父起身向大家聚鞠躬道歉,解释是孩子一时接受不了母亲去世才说胡话,于是葬礼草草结束,徐娇娇还在反复念叨着那里明明有人,她就在那里。
我在不远处听着,啐出一口红色的水,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里当然有人。
我穿着我妈生前喜欢的裙子,化了我妈最喜欢的浓妆。
好歹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种,不说一模一样,七八分相似总是有的。
以徐娇娇不清醒的精神状态,吓唬一下足够了。
但是这一切,仅仅是给徐娇娇准备的一个小节目而已。
08
回家之后的徐娇娇不停的在哭,起先继父还会顾忌父女情深,装着样子哄一下,时间一长,就被哭声烦得受不了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她已经死了!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保住,你现在哭有什么用!谁让你把她推下去啊!」
徐娇娇不断掉着眼泪:「我不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了呜呜呜,我老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跟我说话,一直在我耳边说推下去推下去,她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况且她死了,爸爸你想要的那笔钱不就到手了吗?」
继父皱起眉,烦躁的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那笔财产怎么尽快挪到自己手里。
据我所知,他的公司由于经营不善,资金已经开始周转不开了。
再没有钱补上,不出一个月就会破产倒闭。
他所干的那些违法事情也会被发现。
「死了就更麻烦了!遗产评估还有继承需要划分,要不少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你弄死了她,我那天晚上就把钱拿到手了!」
继父听着徐娇娇仍然不停的啜泣,拿起外套,不耐烦扔下一句:「徐茗,看好娇娇,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
我心下了然,大概是要找那个女人寻个温柔乡去了,于是轻轻点头,没说话。
继父一走,徐娇娇干脆也不装哭了,精神似乎看起来憔悴得不像样,指使我来回给她倒水拿吃的,然后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直到完全闭上眼睛,我推动好几下都没醒的时候,我笑了。
徐娇娇,轮到你啦。
09
第二天,徐娇娇被发现浑身伤痕倒在警察局门口。
一醒来就在警察局内大喊大叫,崩溃的哭声撕心裂肺,嘴里不停的说着同一句话。
「我杀了她!我杀了她!所以她回来找我了!」
听审问我的警察说,她近乎疯癫,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往墙上撞,四肢趴在地上像只动物似的来回又快速的爬,时不时伸舌头往地上舔,又发出一阵一阵抽搐怪笑。
她说:「我罪有应得,我杀了人……我罪有应得!我该死!」
一个小姑娘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两三个警察合力才把她摁住,将人反绑起来,以防她持续伤害自己。
匆匆赶来的继父满脸疲惫,看见这副模样的徐娇娇满脸诧异,不可置信。
警察初步判断,大概率是吃了致幻的违禁药,导致精神出现了问题。
于是有个警察问我:「你知道这回事吗?」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有些惶恐的摇头:「姐姐、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去吃那些东西呢,她一个高中生怎么接触得到这些!」
话音刚落,一串泪珠顺势滑落,我红着眼眶:「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姐姐不会这样的,求求你们查清楚。」
警察郑重的点头,又问:「徐娇娇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我低着头,一副憋不住眼泪的模样,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徐娇娇像个疯子一样头发凌乱,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往自己身上砸,使劲在手臂上用指甲来回挠,抓出血痕也不停下,又哭又喊的说着我该死,你别来找我了,我不是故意把你推下去的。
「视频是我躲在角落里拍的,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我没能帮到姐姐……」
我将脸埋进掌心,小声的呜咽起来,赚足了他们的同情。
他们围着安慰我,而在被手掌掩盖的暗处,是我抑制不住的笑意。
10
徐娇娇,我总要让她生不如死的。
所以我要将我受过的折磨一一还给她。
她在沙发上睡着之后我又从那个小袋子里掏出几颗药片塞进她嘴里,用水灌了下去,抬手拽住她的头发,一路拖进了厕所里,用一盆冰水泼醒了她。
我猜她一定喜欢这里。
不然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总要将我反锁在隔间,然后拿一桶污水淋透我全身。
她冷得被迫醒来,好不容易睁开眼,眸子里的神却是散的。
她缩成一团,颤颤巍巍的问我:「我怎么看不清你……你是谁?」
我朝她笑,将脚下的高跟鞋叩出响声,刻意拔高了音调:「娇娇呀,你说我是谁呢?」
徐娇娇瞬间吓得发抖,连声音也跟着抖:「你、你是徐茗她妈……你不是死了吗!我就说、我就说你会来找我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我冷冷嗤笑,「那你怎么没放过我呢。」
我朝她走近一步,她就坐在地上拼命后退,连连摇头,眼泪涌出后不停的求饶,又说起胡话,乱七八糟的讲不清楚,只有哭声断断续续。
「闭嘴!」我呵斥道,「想让我放过你?很简单,你对徐茗做过什么事,就也对自己做什么吧。」
她愣住了,鼻涕狼狈的挂在脸上:「什么……什么事?」
「别装傻,不是你说,你在学校非常照顾徐茗吗?」我特地将照顾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她开始双目迷茫的流眼泪,只会点头:「我做,我做,你不要再来折磨我……」
我就倚在门边,冷眼看着她摸索着爬起来,把手伸进马桶捧起浑浊的水往嘴巴送,她呜咽着边哭边想吐,却又不清醒的呢喃着什么。
我说,别停下。
她实在咽不下去,转身跪着跟我求饶,额头一下接一下磕着地板,异常响亮,血渍混杂着她的眼泪和发尾的水。
我又看着她开始扇自己耳光,直到鼻青脸肿,甚至嘴角渗血。
接下来我没有再说话,找了个角落躲进去,架起手机,拍下了那段视频。
她对药片已经上瘾,一旦没有供应,就会浑身发痒,不间断的捶打、抓挠自己。
我听见继父在警局愣愣的问她怎么会有违禁药。
我忍不住笑,哪有为什么啊。
不就是你自己在运输的违禁品吗,继父?
11
我在警局待了十几个小时,徐娇娇好不容易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只要警察一试图问起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就会像一个开关一样,刺激到她的神经。
警察没有办法,只好先交到了医院接受治疗。
走出警局的时候,继父阴冷着脸了,一夜无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叫住了我。
「徐茗,是不是你?」
我眨着眼睛回头,歪首看他:「叔,你在说什么啊?」
「你妈妈,和徐娇娇,都跟你有关系对不对?」他虽然话问出了口,但似乎只是一个无端的猜测,因为我明显看见他的指尖在轻微的抖。
他在心虚。
因为他不确认。
我笑起来:「你在说什么啊叔,姐姐和妈妈变成这样子我也很伤心的。」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且笑意不减。
确实,区区一个脑子简单的徐娇娇怎么会那么顺利的杀了我妈呢。
肯定是多亏了我呀。
在情人节前几天就有意无意的在她喝的水里撒上违禁药粉末。
让她逐渐产生依赖性,就像是埋下一颗炸弹。
那瓶在情人节被继父当做惊喜送给我妈的红酒,被我下了催情药。
于是让喝了掺着粉末的酒的徐娇娇,碰上两个正在翻云覆雨的夫妻。
嘭!
炸弹就爆炸啦。
12
怪谁呢,怪就怪徐娇娇是个对父亲有占有欲的偏执狂吧。
然后只需要让精神虚弱的她吃更多的药,紧接着断掉。
她就会开始抓狂,会开始变成现在这个要疯不疯的样子,跑到警察局里自首。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我只不过是给姐姐倒了杯水。
只不过是劝姐姐完成自己的愿望。
也只不过是清洗阳台的时候留下了些许泡沫。
我提醒过他们了的,要注意脚下。
妈妈摔下去又不是我推的。
姐姐吃的药又不是我的。
姐姐身上的伤不都是自己挠的吗?
我忍不住笑。
我继父这个人啊,有点脑子,但是不多。
小心翼翼维护着公司干上黑白两道的生意,确实是有点能力的。
但是他太贪心,单子越做越大,又没有那么大的伞能把自己护住。
漏出的马脚太容易让人抓到了。
所以公司开始短缺资金,而就在快拿到的时候,我让我妈死了。
又在他想办法挪动遗产的时候,徐娇娇也进去了。
事情查清楚之前,那笔钱他是想都不要想见到。
我走在路上,伸了个懒腰,再次拐进那个偏僻的网吧。
再一次打开那个破旧的小箱子,这回里面是一个u盘。
13
按理来说,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成熟稳重爱家庭的好男人。
可只有我知道他并不简单。
能混在黑道里的人,手上哪儿能多干净呢。
轻则打架斗殴留案底,重则人命卖药坐过牢。
他倒是择得干净,所有脏事儿都没亲自经过他的手,做个军师指挥全局。
可是他即使再周全,在焦虑、着急和贪心之下,都一定会暴露弱点。
比如u盘里是他谨慎记录每一批非法交易的照片和证据。
他自己大概也没想到这些有一天会成为指控他的罪证。
但是,直到我醒来睁眼发现自己被反绑在一个废弃工厂,我才发现,他远远比我想象中反应要更快。
「睁眼,我知道你醒了。」
继父站在不远处,依旧是那副金丝眼镜,眸子幽沉,白色衬衫已经有些凌乱,衣袖挽起,满身戾气。
他拎着棍棒,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
「东西呢?」他问。
「什么?」我的脑袋昏沉,忽然一阵耳鸣痛得我眯起眼睛,没听清他的话。
「少跟我装傻,徐茗,那个女人从我这儿拿走的东西呢。」
我垂着脑袋,却嗤笑出声:「你也会害怕吗?」
他似是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问你什么说什么,找打呢?」
「别的女人拿了你东西,你找她要去啊,我怎么知道。」
他忽然抬颌,眯起眸子,说:「她死了。」
14
「我问过她。可她不说放哪了,只说给了你。结果直到我把她打死,她还是没讲出来。」他停了停,笑起来,「你倒是比徐娇娇聪明,能让一个人这么为你卖命?」
我也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叔,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真的听不懂。」
「那个女人是你专门找来留在我身边的?」
我没说话,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喂给徐娇娇的药也是我公司运输的货,你怎么拿到的?」
我依旧只是安静的笑着,没接他的话。
「真没想到,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我连自己都没敢碰,竟然让我自己的女儿着了道,徐茗,你有手段。」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语气激动:「但是你,必须把东西给我拿出来!老子还差一笔钱就能完成这笔大单子了,这个单子成了我一辈子不愁吃喝!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被警察抓住!我已经没了女儿,我不能再没了钱!」
说完抬脚对着我连带着椅子给了一脚重踹。
我瞬间翻滚在地,椅腿碾过被反绑的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地面不知名的小石子擦过手臂,混着泥沙渗出一道道血痕。
我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后背是满片麻木的痛感,却硬生生憋了下来。
「你他妈的说话!东西在哪!你说了老子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他暴跳如雷的嘶吼响在耳边。
我艰难的从嘴巴吐出一口血水来,笑了起来。
「你还是等着坐牢吧,王八蛋。」
15
我爸死的那天,我在隔着人群看他。
看他从高楼跳下来,摔成一滩血泊,跟我手里的冰糖葫芦一个颜色。
我妈和继父都以为我不知道,可我清楚得很。
是他们,生生把我父亲送上了死路。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除了母亲的殴打和咒骂,就只有父亲给予过我一些温暖。
他没读过书,不太识字,在工地上干着最普通的力气活。
总是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和有些卑亢的神情。
但他会在母亲一遍一遍的谩骂之后,带我偷偷溜出家门,给我买一串冰糖葫芦。
我学校的家长会从来都见不到我妈,只有他会来。
我的成绩、生活乃至健康,我妈也从来不过问,只是每天逛街打牌。
我的生活里似乎只有父亲。
他带着我四处游玩,带着我公园散步。
带着我认识太阳月亮,陪着我数星星。
还偷偷给我买好看的裙子。
而半夜带着发烧的我跑到医院,匆匆忙忙挂号交钱的也是他。
我妈却彻夜不归,和另外一个男人你侬我侬。
我意识模糊的睁眼,只看见父亲在我病床边盯着手机,红了眼眶。
第二天开始,我发现父亲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16
以前恨不得将所有时间都花在我身上的人,却忽然开始不愿意靠近我了。
我拿着课本去敲他房门,听见里面传来东西摔地的声音。
「爸爸,你怎么了?你有空……」
「滚!」房门内的一声暴呵吓了我一跳,我迷茫的眨眨眼,不知所措。
可是有时他就跟往常一样,也会牵着我的手给我讲故事。
只是他开始吃不下饭,开始睡不着觉。
偶尔会很烦躁的抓头发,挠自己的手臂。
会突然暴怒,也开始打我。
每次打完,又会哭着跟我道歉。
「茗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想的……」
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脸凹得只剩骨头,嘴唇发白,连下床都难。
可是父亲越这样,我妈的心情反而越好。
每天花枝招展的化着浓妆,穿着红色裙子,踩着小高跟出门去。
她说,我爸病了,我们家没钱治,只能这样。
她以为我不懂,可我分明看见她把白色药片碾成粉末,撒进父亲要喝的水里。
然后躲在阳台对着手机的那头说:「你那药行啊,这才多久,一天不吸两口他就不行,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我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个小烂货随便吧,带着她还能给咱们干活。亲爱的,说好了那男的一死,你就娶人家的。」
她的语气暧昧,带着女人气的撒娇。
我沉默的听着,心底萌生着说不出的恨。
那天下午,父亲把我叫过去,让我去给他买一串糖葫芦回来。
「茗茗,」他又叫住我,斜靠在那张小床上,轻轻笑起来:「以后也要乖乖长大,好好读书,出人头地,知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
却不知那是他跟我讲的最后一句话。
他还是死了。
为了不拖累我,为了不伤害我,为了制止自己上瘾的行为。、
他原本该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他尽心尽力照顾我,照顾这个家。
他却死了。
为什么那些该死的人,偏偏都还没有死。
编辑于 2023-03-10 13:45・IP 属地广东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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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在数九寒天,被溺死在水里。
父亲迫不及待地将娴姨娘扶正。
那位娴姨娘,是我娘的庶妹,我的亲姨。
那年,我十岁。
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我娘挺怕孤独的。
所以我想把她最亲爱的夫君和妹妹都送下去陪她。
1.
我父亲是北威侯,母亲是镇国公嫡长女。
我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在呵护下成长。
直到我十岁那年,娴姨娘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
娴姨娘是母亲的庶妹,我的亲姨。
她眉目如画,肤如凝脂,身姿曼妙,总是穿着绣有牡丹的抹胸,千娇百媚。
明明有如此美貌与身段,还有镇国公千金的身份,她可以有更好的前程。
但是,她却偏偏在我娘怀着我时,勾搭上了我父亲。
府里的老人告诉我,当年在国公府家宴日,我父亲和娴姨娘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时,被一群人当场撞见。
经过两家商议,父亲用一顶小轿将娴姨娘从后门抬进了北威侯府。
而我娘生下我后,伤了根基,再无所出。
我的庶妹沈知瑶,却与我同年同月出生。
这足以说明,在娴姨娘与父亲的奸情被撞破前,他们早就已经珠胎暗结。
我娘知道自己不能再生,便把陪嫁丫鬟给了父亲。
然后把丫鬟生的儿子抱养在自己名下,记作嫡长子。
把那丫鬟远远地嫁了出去。
她曾经说过,大宅院里没有纯粹的好人,换了别人是她,也会留子去母,甚至不会给丫鬟活路。
我娘向来不是个软弱可欺的,手段也不差。
可架不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娴姨娘的手段更厉害。
在我十岁那年,娴姨娘生下了一个男孩。
我至今记得,她出月子的第一天就抱着孩子来主院,跪在我娘脚下如泣如诉。
“长姐,这十年来,我一直心怀愧疚,要不是我,你或许就不会……不能再有孕。”
我娘的眸子越来越沉,冷着脸没应声。
娴姨娘继续声泪俱下:“长姐,我也不想生个儿子出来碍你的眼,可这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是侯爷的亲骨肉。”
我娘气得发抖:“我何时说过要把这个孩子怎样?”
可就在这时,父亲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一把拉起娴姨娘搂在怀里,怒视着我娘。
他骂我娘是个毒妇。
他说要休了我娘。
娴姨娘梨花带雨:“侯爷,都是贱妾的错,不怪长姐。十年过去了,我才敢生下第二个孩子,才敢为侯爷诞下一子。
“侯爷给孩子起名瑞字,就是希望他做个有福气的人。可他注定是没福的,托身在妾身的肚子里。”
“胡说,我们瑞哥儿是最有福的人。”父亲温声软语地轻哄着娴姨娘。
待看向我娘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2.
次日一早,娴姨娘带着沈知瑶和襁褓中的孩子一起来主院请安。
我娘不耐烦见他们,就让红玉姐姐去告诉他们,不必过来请安。
我趴在窗沿上,看见娴姨娘一把推开红玉姐姐,冲着门内说:“长姐,妹妹只求你别再生气了。”
我那庶妹大概学会了她亲娘的本事,也冲着门里哭喊:
“母亲,我管您叫母亲,管姨娘叫姨娘,您拥有的东西已经比姨娘多了。母亲还有大姐姐和大弟弟,就让姨娘养着弟弟吧。”
她这话可真奇怪。
我回过头问我娘:“您不让娴姨娘养弟弟吗?”
“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梅姨娘不也亲自养着环哥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母亲的眉眼间,除了几分薄怒,更多的是悲戚。
我娘走出堂屋,面沉如水:
“我再说一遍,我不曾说过不让你养儿子的话。你想生几个养几个,我都不会过问。你休得再往我身上泼污水。”
娴姨娘顿了一下,依旧抹着眼泪:“都是我的错,长姐怨恨我是应该的。”
沈知瑶跟着哇哇大哭:“请母亲不要怨恨我姨娘。”
起初,我不懂,我娘根本就没说过要把新出生的庶弟怎样,娴姨娘为何要天天来闹。
直到我听见下人说:“外头的人都说咱夫人是个妒妇,自己生不出儿子,就要害妾室的儿子。”
那一刻,我好像懂了。
娴姨娘是要败坏我娘的名声。
没过几天,瑞哥儿突然病了。
我猜,可能是弟弟禁不住娴姨娘每日来主院各种折腾。
可是,父亲却直接认为是我娘的错,是我娘害得庶弟生病。
父亲又一次扬言要休妻。
而且,他这次真的写了休书。
是不问俗事的祖母走出佛堂,撕掉休书,劝阻了父亲。
父亲气得拂袖就走,方向是娴姨娘的芙蓉院。
祖母屏退所有人,只留下我娘。
我悄悄地绕到屋子侧面,趴在窗子底下偷听。
我听见祖母说:“你是国公府嫡出的女儿,我本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但没想到你也如此糊涂。迫害子嗣这种事情,也是能做的吗?”
我娘说:“母亲,媳妇是被冤枉的。”
“冤不冤我不管,我老婆子只希望在闭眼前,府里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祖母回佛堂后,我看见娘一个人悄悄地抹眼泪。
这是我难得一次看见她哭。
她在人前一向都是坚强的。
尤其是在我面前。
3.
我不想见娘这么难过,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一个人偷偷跑去芙蓉院,想找父亲,想告诉他,我娘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弟弟。
在我路过后花园时,我突然听见了娴姨娘的声音。
“长姐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怎能说休就休呢?”
“我是侯爷,有什么不能呢?你等着,我一定会休掉她,然后把你扶正。”
“侯爷对妾身真好。”
我悄悄挪着步子,刚好看见娴姨娘靠在父亲怀里扭了扭,父亲的手放在她的抹胸上。
今天的娴姨娘依然穿着绣有牡丹花的抹胸。
我依稀记得,曾经有别的姨娘也穿牡丹抹胸,被娴姨娘笑话东施效颦,烧了那件抹胸。
那时,我就猜测娴姨娘穿牡丹抹胸是有原因的。
此时,我听见父亲说:“你十年不变地穿牡丹抹胸,我们的感情也十年不变。”
娴姨娘娇嗔:“妾身与侯爷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做那事时,就穿着牡丹抹胸。侯爷说过,妾身穿牡丹抹胸最好看。”
父亲笑得欢快:“是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幕天席地,最适合欢愉了。”
我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离开那里。
长大后,我终于明白,那两个人是一样的又骚又贱,物以类聚。
我回到主院时,我娘似乎已经收拾好心情。
端的是一派端庄娴雅的模样。
她将府里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主持中馈,迎来送往,是许多人眼中的贤良妇。
可是,年幼的我不禁陷入思考。
做个贤良妇,真的好吗?
4.
冬至那天,我娘亲自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包饺子。
沈知瑶也来了。
我娘没有苛待她,让她和大家伙儿一起。
她走到我身边,拿起一块饺子皮,问我:“长姐喜欢什么馅?”
我包好一个韭菜鸡蛋馅的饺子,随口就说:“韭菜鸡蛋。”
话落,沈知瑶也包韭菜鸡蛋馅的。
不一会儿,她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倒在了地上。
我娘慌忙让人去请大夫,让几个丫鬟一起把她抬回屋里。
大夫说,沈知瑶韭菜过敏,幸好救治及时才捡回一条性命。
我记得沈知瑶吃过韭菜,怎么以前没事呢?
大夫又说,熟韭菜不要紧,生韭菜过敏。
为此,我娘歉疚难安了许久。
父亲和祖母训斥她,她认了。
娴姨娘言辞埋怨她,私下里骂她,她都忍了。
可我不想看娘这样。
我也歉疚,总是想着,如果那天我没有说韭菜馅就好了。
我去看望沈知瑶,希望她的身体好些了,这样我就可以告诉回去告诉娘,让她宽心些了。
可是,我看到的是什么?
沈知瑶拿着一把生韭菜在手里玩,得意地炫耀她的奸计得逞,笑着说今晚要吃韭菜鸡蛋。
娴姨娘夸她干得漂亮。
原来,她是装的。
包饺子那天,随便我说什么馅,她都会“过敏”,都会“差点一命呜呼”。
“大小姐,您怎么站在这里?”
芙蓉院的丫鬟看见了我。
我走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知瑶手里的韭菜。
娴姨娘轻蔑地嗤笑:“啊呀呀,被大小姐发现了。”
沈知瑶晃了晃手里的韭菜,对我耀武扬威:“沈知言,就算你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话落,她突然扔了手里的韭菜,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她扑向我身后的人,哭诉道:“爹,姐姐拿了韭菜过来送给我。”
我回头看去。
却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落在我半边脸上。
疼得几乎发麻,耳朵一阵阵轰鸣。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是血。
可即便把我打成这样,父亲仍然不解气。
他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他愤怒地瞪着我,仿佛要把我千刀万剐。
我吓得逃跑了。
年仅十岁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逃向我娘。
我的避风港湾。
只要有娘在,我就不怕了。
发布于 2023-05-20 16:10・IP 属地江苏查看全文>>
韶九 - 20 个点赞 👍
准婆婆不想给彩礼钱,叫他儿子搞大我肚子,在我怀胎五月的时候,才摊牌。
还公然表示:「要结婚可以,没有彩礼。」
我怒了。
当即引产,还将生下来的血色胎儿,放在泡沫箱里,托人送到他家门口!
——————
1
「阿明,这彩礼钱,我们不用出,周乐都怀孕五个月了,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根本就不值这个钱,她要这个脸,就得结这个婚。」
「行,我都听妈的。」
我站在房门,拖着大肚子,手端着切好的水果,听到里头两人对话,气得浑身颤抖。
我和杨明大一就在一起了。
一直到毕业,算起来也有六年时间了。
我们之间感情和睦,稳定,公婆也算和气,就在今年,我们正式见了家长,开始商讨结婚的事。
事情都挺顺利的,不管我爸妈提出什么条件,杨家人都欣然接受。
我觉得已经很幸福。
我以为我找到了好的归宿。
我以为我好事将近。
所以,在杨明的提议下,我们同居了。
开始了长达半年时间的婚前演习。
然后,我怀孕了。
我一直都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和杨明爱的结晶,爱的象征。
却没想到,这压根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因为不肯出那六万六的彩礼,他们就把孩子都算计上了?!
他们怎么也不想想,我家回的礼金和车子,加起来可不比这六万六少啊!
我又气又恼,直接砸了手里的盘子,精心准备的水果,如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掉落在地,变得肮脏无比。
杨明杨母听到动静,跑出房间,一看到是我,杨母立马变了神色。
「你都听到了?」
我沉着脸,一语不发。
杨母见状,也不藏着掖着了。
她脸上褪去了以往的和蔼,变得尖酸刻薄,「这六万六的彩礼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出的。」
「你都不是清白之身了,还怀了孩子,在我们以前,都管这叫破鞋,我们家阿明,能跟你结婚,都算是高抬你了。」
「阿明,你说对不对?」
杨明站在旁边,点了点头。
一副我妈说啥都是对的模样。
我气笑了。
心里对他最后一丝感情也在他的不表态,不作为下,彻底消失殆尽。
2
「我是破鞋?那你儿子呢?」
「搞破鞋的?」
「你被你妈骂这么骂,你还挺高兴的啊?」
杨明听到我的话,憋的脸都红了。
杨母脸色一沉,刚想发难,就被我打断。
我冷笑出声,「行,这婚不结就不结,我也不稀罕你们这个穷酸地!」
他们以为我会这样认命?
我呸!
我就是孩子不要,坏了身子,也不会让他们得逞!还没结婚,就这么算计我,真要结婚了,那我娘家不得皮都被他们剥完啊?
这样注定不幸的婚姻,不要也罢!
杨明傻眼了。
杨母也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正常女孩,不都是认栽,乖乖生下孩子,这婚,该结照样结么。
怎么到了我这里,反而不走寻常路了。
杨母按下有些不安的杨明,阴毒的眼神吊在我身上,「行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倒要看看,像你这样未婚先孕,怀过孩子的破鞋,还有谁会要!」
破鞋破鞋。
一口一个破鞋。
她娘的这老东西,真当我没脾气是吧?
我抄起一双脏兮兮的拖鞋,往她身上直接一丢,正中她张开的嘴。
杨母嘴又疼又臭,她傻了。
一向温柔体贴贤惠的周乐,今天脾气这么大?
她反应过来,怒不可遏。
我早已逃之夭夭。
第二天下午。
我就在家人的陪同下,打了这个孩子。
不被祝福的孩子,即便是来到这个世界,也不会幸福,我是自私,但我真的不想孩子生活在这种垃圾环境里。
也不想在以后,和杨家人开始什么抢娃大作战,那家人,我是一眼都不想看了。
我虚弱的躺在床上,我妈看了,心疼无比。
「孩子,都怪爸妈,看走了眼,竟然没有发现他们这家人心肠这么坏。」
「你受苦了。」
我爸也红着眼。
我两个哥哥也放下工作,站在病床前,心疼的看着我。
我看到我的家人们,心里的难过,瞬间消失不见,「爸,妈,是我错了才是。」
我们一家人抱在一块,温馨的场面,很快就被冲进来吵闹的杨家母子给打断了。
「周乐,你好毒的心肠啊!」
「孩子都五个月了,你居然打下来了!」
「而且,而且还装在泡沫箱里,送到我们家,你是纯心不想让我们好过啊!」
杨母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杨父也红着眼,拍着胸脯,满脸痛苦。
杨明碍于我的哥哥们在旁边,不敢上前,只能凶狠的看着我。
「周乐,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不顾我们六年的感情,就这么把孩子给打了!」
我:???
爱我?
他也好意思说爱这个字!
我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感情?你要和我谈感情是吧?」
我笑了,「你要是真对我有感情,你就不会听从你妈的话,这么算计我!」
杨明理直气壮,「那是我家条件不好,你明明也知道,我家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你为什么就非得这么为难我们了?」
「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还能用金钱来衡量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拜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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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2-11-22 10:30・IP 属地广东查看全文>>
阿辞呀 - 8 个点赞 👍
结婚三年,我与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
但在我突发心梗的时候,我的妻子却一下子抢走了我的速效救心丸。
同时给我放了一段她跟奸夫的性爱视频,直接把我气死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感情好,只是「我以为」的好,她巴不得我早点死。
这次重生,我要改变这个结局。
————————
(1)
我叫陈继贤。
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妻子,段丽珍。也就是我重生前,抢走我的药,把我活活气死的蛇蝎毒妇。
我清楚的记得,在我死了以后,我的灵魂飘上了半空,看到了许多死后发生的事情:
我看到了段丽珍跟那个奸夫一起庆祝我终于死掉了,看到了他们在讨论之前利用食物慢性中毒来害死我的事多么英明;
还看到了她跟我父母争财产,把房子车子存款都抢走了,我父亲被气的晕倒;
还看到了我的好朋友丁波,他为了帮我父母出头,去大骂奸夫跟段丽珍,最后却被奸夫找了几个流氓,打断了腿....
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痛如绞。我不知道为什么死了还要看到这些惨剧,难道是上帝嫌我死的不够痛苦,想让我做鬼都抱有怨恨吗?
直到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回去吧,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一下子回到了我死前的一年。
这一次,我不会再做错。
(2)
「阿贤,你怎么了?」段丽珍看到我在发呆,突然很关切的问我。
我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心思百转。
我和段丽珍从大学就开始谈恋爱。
我家境优渥,而她出身贫寒,父亲是个赌鬼,不管妻儿还家暴,经常有人来家里要债,她母亲不堪折磨喝药自杀了,连她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我帮她交的。
结婚的这三年,我兢兢业业的工作,在一家大厂做到了管理层,年薪过百万。但我所有的钱都放在她那里,为了让我们的生活过的更好,我费尽了心机。
但得到的,却是最恶毒的算计与背叛,不止谋财,还要害命。
「我没事儿,刚才腰扭了一下,缓过来了。」
看到我神色自然,她也松了口气,我心里暗想:「段丽珍,我这次不把你整的比你死去的亲妈还惨,我就白活这第二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思能如此坚决,甚至面对她的时候,连愤怒都没有了,只有深藏的恨意。当你对一个人只有目的,而忽略过程,那这个人在你心里其实等同于是个死人。
而我对段丽珍只有一个目的: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这时候,段丽珍说:「刚才丁波找你,说有要紧事,看你没回复他,就找到我这来了。」
丁波?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痛。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上辈子因为他跟段丽珍关系不好,加上喜欢流连各大洗浴中心,段丽珍跟我吹枕边风,让我少跟他接触,免得学坏。
我竟然为了「做一个本分的好男人」,答应了她的请求。
最终,丁波跟我的关系渐行渐远。可是没想到我死了以后,还是他照顾我的父母,甚至被奸夫找人殴打,腿都断了。我当时看着他一瘸一拐去工地干活的样子,那种羞愧感让我无以为人。
这才是真朋友。
段丽珍看到我有点眼眶发红,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我去给他回个电话。」
我想起了,好像就是在这一天,丁波因为在洗浴中心跟美女亲密互动,被扫黄的抓了。让我帮他去交罚款,我没去,从此两人一年没再联系。
这一次嘛,哈哈。
我很快的拨通了丁波的电话:「喂?你怎么了?」
「我的天啊,你这都急死我了,怎么才接电话!我这边遇到点事儿,需要拿五千块钱,不好意思跟家里说。你看看能不能....」
「哪个派出所?」
我问了丁波在哪个派出所,二话没说就把丁波捞出来了。
丁波对我如此高效率的行动,感到十分不解,但我走出派出所,就给了他一个拥抱。
「好兄弟。我对不起你。」我发自内心的说。
丁波却十分惊慌:「咋的,你是要给我领缅北噶腰子啊?这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啊,你不是应该骂我不上进,爱乱搞吗?」
我搂着他说:「我现在想开了,你乱搞是你的事儿,你别带上我就行。兄弟情分在这,你做什么我都包容你,因为你是我兄弟。」
丁波看了我半天,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你不是说那个绿...,不,嫂子不喜欢你跟我来往吗?」
「那个绿茶你管她干什么?!」我一时口快,说出了心里话。
丁波大惊失色:「贤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说话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我找算命的给我算过了,她这半年内必出轨,而且还会害死我。」
「啥算命的啊?能不能给我算算我媳妇啥时候出轨?」
我笑骂道:「你他妈一个光棍哪来的媳妇。」
「是啊,所以算一下什么时候出轨,这样我就可以推算我什么时候能娶到媳妇了。」丁波向来脑袋短路,思维异于常人。
「走,吃涮羊肉去。」我带着丁波去了饭店,两人大吃了一顿。
「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太对。」丁波边喝酒边说。
「怎么不对?」
「你平时也不是个迷信的人,怎么能因为一个算命的说几句,就把段丽珍这么给打入冷宫了?」
我本来想瞒着丁波,我重生的事情,但我想起当初看他为我父母出头,还给自己落下残疾的事,实在忍不住跟自己的好兄弟吐露心事。
于是,借着酒劲,我把我经历的事情全都说了。
听完以后,丁波沉默了许久,又抽了两根烟。
「患难见真情,大波,我没想到你最后能这么仗义。」
丁波看了我一眼:「陈继贤,我瞧不起你。」
我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是,我也知道。当时我听了段丽珍这娘们的怂恿,觉得你这个人不靠谱,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作为一个顾家的好男人,应该跟你划清界限。我现在非常后悔。」
「放屁,老子是说,你就请我吃顿涮羊肉就完事了?为什么不带我吃波龙?!」
两人相视大笑,互推一杯,酒酣心热。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想到这件事,我冷笑一声:「我们还有一年时间,慢慢跟她玩。」
(未完待续)
编辑于 2023-12-22 17:40・IP 属地辽宁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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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幼儿园的时候,我有个同学叫小爽,他仗着爸爸是副校长,总是欺负人。女老师也向着她,孩子们告状:“老师!小爽拿我橡皮!老师!小爽把握脸蛋抓破了!老师!小爽借我钱不还!”
老师就会瞪起大眼睛怒视那个孩子:“你说她拿的就拿了?她咋不抓别人就抓你?你钱多啊,随便借给人……”
总之,都是别人的错,小爽没有错。
孩子们常被欺负哭。
学校教室前,有一片空地,空地上长满龙筋草,上面坐着一架我们唯一的玩具,铁制的滑滑梯。
一到下课,大家争前恐后,挤着上滑梯,然后一阵风似的,从滑道滑落。
有一天,一个胖孩子把持住了铁滑梯,他拦住梯口不准我们滑。
我们问他为什么?
他大声对我们说:“只准小爽滑!”
小爽很得意,他夸奖胖孩子:“我让我爸爸准你上一年级。”
小爽总是这样,狐假虎威,仗着爸爸是副校长,吓唬我们,谁让他不高兴,就不让我们升小学。
我们挺怕的,什么事儿都顺从他。
那天,小爽扬起脑袋,大摇大摆,爬上滑梯,在一群孩子的目光下,大声宣示:“以后,滑梯只准我一人玩。”
说着,他就坐在梯口,噗地,滑了下去。
然而,滑到滑道底部,小爽就大哭了,他双手捂裆,哭的撕心裂肺,灰尘里,浸满了鲜血。
孩子们吓坏了,一起围上去,看着他在泥土里翻腾,打滚,嚎哭。
老师也闻声跑出来,她推开大家,跪在地上,一叠连声叫嚷:“怎么了?怎么了?”又回头,怒目而视:“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默不作声,都不回答她。
后来,镇里来了一辆救护车将小爽接走了,抬上车的时候,她还在哭。老师的脸色也吓的变白了,副校长还瞪了她好几眼。
滑梯的滑道上有手脚,谁把一只削笔刀的刀片嵌在了板缝里。
小爽从滑梯口疾速冲过,锋利的刀片,划开他的薄裤,切开了他的阴囊,从阴囊直拉到股根,足足割了半尺长的血口子。
编辑于 2023-04-14 22:34・IP 属地江苏真诚赞赏,手留余香还没有人赞赏,快来当第一个赞赏的人吧!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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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知道我爸妈不爱我,但我毕竟是亲生的。
直到我弟结婚时,拜祖的那一巴掌彻底打醒了我。
三年后,我带着老公和孩子回到家,看着她卑躬屈膝的样子,我终于将三十余年的恶气发泄出来。
她以为我带着家人回来是渴望他们那微不足道的亲情。
她利用这点,忽悠我每个月将工资给她养老。
我怎么会如她意呢?
我亲爱的母亲,我是来让你身败名裂的啊。
1
我从小就知道我爸妈不爱我。
我是长女,却在出生没多久就被扔给我奶奶和大伯母一家照顾。
用他们的话就是:「女儿以后是别人的,养来有什么用。」
三年后,我弟弟出生了。
他们那会儿并没有多少的工资,依然办了满月酒。
两岁的我身为「一家人」自然要出席。
我被奶奶带到了主桌,我妈却以「八字不合」的缘由将我赶下桌。
年幼的我哪知道那么多,脑子里只有找妈妈。
我直径扑到大伯母怀里,脱口而出「妈妈」。
会场一瞬间安静下来。
我妈强忍着不满活跃着气氛,顺手将我抱了起来。
我看着这个看似和善的陌生女人,奶奶说这是我亲妈。
可我一年才见过她几次,根本不熟悉,我挣扎着想到大伯母怀里。
她死死的抱着我,我想哭,她在我耳边轻轻说「林颖,你再哭得话就把你扔掉」。
2
一双手把我摇晃醒,我迷糊地看着身边一脸担忧的人。
「又做噩梦了?」
自从我决定回家后,几乎每晚都想起了在家被压迫的那些年。
老公程爵担忧地说道:「要不别回去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如果不亲自面对,我这辈子都会活在他们的阴影里,我想做个了结。」
第二日一早,我们带着孩子回到了那个我梦魇的地方。
他们如今都已经退休了。
我深呼吸一口,神情沉重地按下这个我仅仅来过三回,连钥匙都没有的家的门铃。
门打开了,是表情依旧严肃的我爸。
三年时间仿佛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他看了我一眼,又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一脸笑意和他打招呼的程谲和孩子。
他没有回应程爵的招呼,只是嘟哝了一句「翅膀硬了,还回来做什么?」
转身回到客厅时,并没有将门关上,却也没有招呼我们进去。
我示意程爵将鞋子脱在门口。
我们来到客厅坐下。
他认真地看着电视,仿佛我们并不存在。
没过多久,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我妈。
随着门锁地打开,她指责的声音随之传入耳边:「都和你说了,要招呼朋友提前告诉我,你......」
她看到我的一瞬间,没有了声音。
当然不是因为惊喜而震惊。
下一秒,只见她怒气冲冲将手边的菜扔在地上,指着我,一脸愤怒:
「你不是死在外面了,回来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带着你的野男人和野种滚出我的房子。」
说着拿着扫把要打我,我摁着程爵,笑着看着逐渐扭曲的她。
我本以为她看着孩子的面子上会装一下,却忘了我的孩子也是女孩啊。
「没用的人,果然也生了一个废物。」
程爵将孩子抱入怀里,捂着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到这些。
「大清都灭亡多少年了,你的思想还这么守旧。我外婆要是知道了,怕是午夜会来你床边好好教导你。」
话刚落下,就看她挥起手,又是这一套。
我擒住她的手,死死摁着。
「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老公程爵,京都户口。」
她高傲地自上而下扫视了一番,评头论足:「我儿子也在京都买房,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你找个京都的,就想压我儿子一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她总是这样,无论我为这个家做了多少贡献,她永远只记得她儿子。
仿佛我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巨大的耻辱。
我在成年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他们的毛发到医院测试dna。
很不幸,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我不明白都是亲生的,我们的待遇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大。
仅仅是因为他是男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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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她的手,她立即拿起湿纸巾将我摸过的地方用力的擦拭。
她问了一嘴程爵和女儿的生辰。
立即回到屋内。
我知道她是打电话给神婆问八字是否和他们相配。
可笑的是,我的出生就是因为女孩,八字不合,而被嫌弃了三十余年。
没一会儿,她黑着脸出来了。
程爵将睡着的女儿放在婴儿车里。
她指着婴儿车,一脸嫌弃:「把她给我带出去,我家不允许灾星存在。」
程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刚想张口。
她又抢着说:「你也出去,朝门口拜两拜,左脚先进来。」
我挡在程爵面前,面对着她:「你拿着刚出的智能手机,说着封建迷信的话,不可笑吗?」
她一听,火气更大了。
「你是看着我儿子过得比你好,看着我们一家人和睦嫉妒吧,好歹我是给你生命的人。」
我不耐烦地掏掏耳朵。
「对了,刚刚忘了给你介绍,程爵是你儿子公司的老板。」
聒噪声瞬间停止。
屋内一片寂静。
她似乎不信,直我将程爵的个人明信片以及百度百科递给她。
她反复确认了一会儿。
再次抬头,扬起了笑脸。
「原来是程总,我儿子是你们公司的经理,他从小到大都很懂事,自己一个人在外打拼很不容易。他能力很好,又是海外留学回来,如果可以,你再提拔提拔他。」
说着也不急着将程爵赶出去了,直径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一脸殷勤地端茶送水,话里话外尽是我弟的好话。
每当程爵将话题引自我身上时,她选择了直接忽略,我在她的嘴里仿佛不存在一般。
是啊,能谈什么呢?
聊他们从小到大不曾照顾我?
聊我上高中,他们连被褥生活费都不曾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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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从小到大偷偷存的压岁钱买了草席和被单,十块钱吃三天。
早餐一个馒头,中餐晚餐白米饭就着榨菜。
好不容易熬了三个月,身无分文的我拿着最后的几块钱坐车回家。
那是的高中学费并不便宜,我跪着求了好久,最后是爷爷奶奶出面,他们才决定让我上学。
现在的我早已懂事,如果没到绝境又怎么敢一次次麻烦伯母他们。
他们生了我就应当负责。
回到家里,入眼是温馨的一幕。
一家三口正你来我往为对方夹着菜。
欢声笑语,好不温暖。
我敲了敲未关的门。
他们看到我的一瞬间,停下了笑声。
弟弟下一秒扬起笑脸,高兴地让我一起来吃饭。
而我妈却沉着脸,让我弟赶紧吃,说着夹了几条虾到他碗里。
没她的邀请,我一步也不敢踏进门。
她一脸指责问我为什么回来。
我是她女儿,却连回来的资格也没有。
我怯懦道:「没有生活费了,带到学校的被子和衣服太薄了,我回来拿衣服和被子。」
她一听,转头就对着我爸说:「你看,我就知道她回来没好事吧,当初你还要从你哥手里要回来,一回来就是钱钱钱。」
可是她似乎忘了,她并没有给我生活费。
我若不是连一个馒头都吃不起了,又怎么会回来看她脸色。
可我哪敢说啊。
等她发泄了一通,在我弟的撒娇下,她终于让我进门了。
弟弟得知我没吃饭后,殷勤地为了我舀了一碗排骨汤。
一碗有些烫手,飘着油水,里头有着一块带肉的排骨。
热气将我的眼睛熏出了眼泪。
我捧着碗虔诚地喝完了。
弟弟再问我要不要喝时,我表示饱了,其实是她的眼神让我害怕。
饭后我主动承担洗碗的责任。
她说家里因为我都脏了,需要好好清扫。
我将家里的地板拖了一遍,把里里外外的窗户都擦干净。
等洗簌后已经快到零点了。
他们各自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而我也来到一间仅仅容得下一人,没有门只有帘子的我的房间。
熟练的拉开角落里的折叠椅,将伯母买的垫子铺上。
因为太久没晒而有些霉味。
原本角落里还有一床被子,如今却不见踪影。
我从拥挤的角落袋子里翻出一件大衣盖在身上,当作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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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只有一天休息时间,我煮完中饭,趁着她还满意我的表现,再次提出了生活费和被子的事。
她放下筷子,脸色深沉。
「都跟你说了不要读,你非要去,学费就花了好几千。现在还敢要生活费和被子,你不是喜欢你伯母一家,让他们养你啊。」
我被她的吼声吓坏了,却还是鼓起勇气:「可你们生了我,就应该抚养我到十八岁,这是你们的义务。」
她一听更不乐意了,用力拍了拍桌子:「你以后也是泼出去的水,我凭什么养你。我当初就应该听签文的话,把你打了,果然是我们的祸害。」
说完,她不顾我还在吃饭,推着我把我赶了出去。
弟弟向她求情,却也被她骂了,「她以后会拖累你,你现在求情,她一点也不会感恩。」
我站在门外,看着门重重的被关上。
看着弟弟一脸泪水,看着沉默不语的爸爸。
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我用力敲门,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我坐在门口很久,以为她会心软。
可门却不曾开启。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我还得赶回学校。
起身后,却看见坐着的门缝下塞了一些钱。
我将钱一张纸展开,面额大都是五毛,一块,五块。
一共是三十五元。
是弟弟的积攒的零花钱。
也是我的最后一个月的生活费。
这一刻,我不再怨恨他抢走我父母全部的爱。
默默穿起孤零零放在房门口角落那双洗的发白的鞋。
她说我是灾星,所以不能把鞋放在家里,会带来灾难。
此时我却庆幸有一双鞋,否者我要怎么走回学校。
为了少走点路,我选择穿过田里。
干净的鞋子沾上了不少的泥土,我心疼的拿起田边的叶子擦拭。
这是我仅有的两双鞋,我得好好保护好。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天边泛起了红晕,我终于看到学校。
隔着马路却看到了伯母和堂哥的身影。
我边哭边朝他们冲去。
堂哥的手上提着一个大包,是被子。
伯母手里也有一大袋东西,是水果和日常用品。
他们打量着狼狈的我,只有一声叹气。
伯母要给我钱,我笑着假称爸妈给过了。
直到我回宿舍整理东西时,才发现藏在被单里的三百块钱。
伯母早就知道我不会收。
我暗自发誓,等我长大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而我如今确实做到了。
6
我和程爵这次回来并没有打算长住。
我们在酒店预定了五天时间。
两个堂哥如今已经成家立业,而伯母的房子已经住了十几年了。
我想给她在堂哥所在的小区买一套房子,方便互相照看。
至于我爸妈,我只想让他们羡慕嫉妒悔恨。
由于程爵的身份,我妈竟然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在家住下。
我也不拒绝,笑着问她哪个是我的房间?
他们退休后就拿着公积金在县中心买了一套三室一厅。
夫妻俩一人一间次卧,主卧自然是留给我弟。
而我只配住在老屋的书房。
好歹在我工作后,她拿走我的工资,良心发现,将书房改成了我的闺房。
22年了,我终于在这个家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有门有床的房间。
她脱口而出:「老房子的房间那么大,够你们一家三口住了。」
比起杂物间,书房确实很大。
我拉着程爵,婉拒她的好意。
离开前给了她一张邀请函,是伯母新房的乔迁宴。
她打开一看,脸色更难看了,「你回来居然先去看她,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我笑道:「刚回来时,你不还嫌我晦气,如今怎么开始自认是我妈?」
「哦,对了,伯母的房子是小洋房,还可以自己种一些花花草草,我送她的贺礼,她很喜欢呢。」
耳边传来她尖锐的声音:「你买的?凭什么?我才是你亲妈!」
发布于 2023-10-07 01:48・IP 属地福建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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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离婚后,我被判给了酒鬼父亲。
他每天对我动辄打骂,张口闭口说我是个赔钱货,想让我去死。
我的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我的心灵也破碎不堪。
为了回报他,我长大后特地打了一条最坚固的链子锁着他,我从小到大受的苦都要从他身上一一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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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狭窄的房间亮起一盏昏黄的灯光。
蜷缩在角落里的中年男人满脸血污,在听到脚步声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我,眼底是浓重得化不开的恨意。
他猛地起身想要朝着我扑过来,不过拴在他身上的铁链却限制住了他,他只能谩骂:“江舒!我是你老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报警,你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面度过吧!”
我坐在这个昏暗房间唯一的一条椅子上,眼底滔天的怒意被我强制压住,看男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牲畜一般。
我没说话,这个自称是我老子的人急了:“你知不知道囚禁自己的亲生父亲是犯法的?”
我眯起眼睛,听到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慢慢卷起自己的衣袖:“原来你也懂法?那你知不知道虐待未成年子女也犯法?”
或许是我笑的太可怖了,男人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我,眼底骤然升起一抹恐惧,像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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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很不幸的家庭。
记事以来,我听过最多的就是母亲的哭声,还有她把我抱在怀里时说的那一句句对不起。
父亲是个酒鬼也是个赌徒,家里能卖钱的东西几乎都被父亲拿出去输光了。
输钱了就喝酒,喝醉了就家暴我和妈妈,清醒之后又出去打牌,如此循环往复,我和妈妈根本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家里的一切开支都靠她那薄弱的工资撑着,除去生活费,其他的全部都被我那个父亲拿出去喝酒了。
我上学的钱也是我妈妈在外面借的,根本不敢让我父亲看到。
在我十岁那年,我妈逼着我父亲离婚了。
我以为妈妈肯定会带着我离开,我们的好日子肯定就要来了,但她却放弃了我,我被判给了我爸。
她离开的那天我并没有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交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这是她偷偷存下来的钱,还说以后每个月都会往这张卡里面打钱,让我不要跟我父亲说。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计划着要离开了,但她的计划里面没有我。
年仅十岁的我突然很恨这个世界,恨抛弃我的妈妈,也恨造成这一切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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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离开后,我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以前父亲喝醉了会拿妈妈出气,但现在却只能够拿我发泄。
我的身上脸上没有一处好地方,满身的淤青,我夏天也只能穿着长衣长裤遮掩。
有一次他输大了钱,喝了酒之后对着我又踢又打,还用烟头在我的身上,脖子后,手臂上烫出了许多伤疤。
那次他对我下了重手,半条命都差点没有了。
后来他把我关在堆杂物的小房间里面,给我扔了一点感冒药和消炎药让我自己赶快好起来。
那些药都是妈妈在的时候买的,已经过期了。
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那些烟头烫出来的丑陋伤痕伴随我的一生。
后来我长大了,有钱了,我也没有想过要祛除这些伤痕,因为它时刻提醒着我自己从小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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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那年我做生意赚了一笔大钱。
父亲借口说我妈妈回来了把我骗回家,拿着菜刀横在自己脖子上逼我,问我要三十万去还外面的赌债。
我不给,恨不得他立刻就自杀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但他却把菜刀对准了我,然后拦在门前,说我如果不给就杀了我。
我知道他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所以假意答应了,说带着他去银行给他转钱。
但我说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妈妈走之前留下的相册。
那相册被他扔到了放杂物的地方,我趁着他进去找的时候把杂物间的门从外面给锁上了,任凭他在里面叫唤。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他是个酒疯子是好事,因为不管怎么叫邻居都不会管,只会认为他在耍酒疯。
我饿了他好几天,在他没力气之后走进去用花了我大价钱打好的锁链把他给锁住了,我甚至还非常好心,把里面的杂物全部都清理出去了,那是他一个人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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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他恐惧的目光,我心底闪过一抹快意,站起来对他说:“我让人出了一张证明,说你是精神病患者,所以现在即使我放你出去,你就算去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
他眼底的恐慌和惊惧彻底取悦到了我。
我从包里抽出烟放在嘴边点燃,吸了几口后扔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如果你身上的伤痕能让我满意,我就把你放出去。”
听了我的话,他立刻拿着烟蒂就往自己的身上烫。
看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孔,我只想笑。
看着他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我确实满意了,从包里面拿出钥匙把他身上的锁链给解开了。
他用尽力气推开我,然后猛地往外面跑去。
我坐在地上兀自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跟了出去。
我对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幻想早就在那过去十几年的折磨中消失殆尽,但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发布于 2023-05-08 11:07・IP 属地湖南查看全文>>
月亮是指路牌. - 3 个点赞 👍
1,一个“故事”:女孩遭当地领导儿子霸凌致终身残废,女孩父亲和霸凌者沟通无效,霸凌者父亲拒绝赔偿,并且嚣张的说:随便去告,他家上面有人。
女孩父亲求告无门,才发现果真如此。最后提刀捅死霸凌者一家三口,并且留下一句话“知道他家上面有人了,就是不知道他家下面是不是也有人”。
2,母亲被村霸打断腿、新婚妻子惨遭村霸欺凌羞辱。无人可管、无人敢管。一向老实的儿子,眼看无法维权,终于愤怒提刀,连砍村霸一家10口,3人毙命、7人重伤。
男子临行前叩别母亲,一句“反正就是一死。怕什么!杀的过就杀,杀不过就是一死”。
被村霸欺凌已久的村民们,称他为英雄。
3,一位残疾的老农民因为退休官员鱼肉乡里,“特权”侵占他耕种了一辈子的土地,在求告无门的情况下,老农民选择刺杀了退休官员,然后自杀。
村民举着“老英雄为民除害,一路走好”的挽联,一路送行。
4,一位小地方的领导,手中有一些小小的权力。娶了一个小他十多岁的娇妻,生了个儿子。爱之如命,宠的嚣张跋扈,成为当地的一个太子爷。
这位太子爷,在学校长期霸凌一名男生,这名男孩身心受创,重度抑郁。
男生的父亲是学校的一名老师,平时勤恳老实。面对儿子被欺凌,他多次和学校、霸凌者的家长沟通都没有效果,甚至求告无门。因为霸凌者的父亲老来得子,且小有权力,不仅没有道歉反而威胁这名老师。
老师万般无奈之下,为了儿子余生的安全,他安慰并且拥抱儿子最后一次。然后提刀直奔霸凌者的家里,直接把霸凌者一家三口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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