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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听了特别爽的复仇故事?

浅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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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在数九寒天,被溺死在水里。

父亲迫不及待地将娴姨娘扶正。

那位娴姨娘,是我娘的庶妹,我的亲姨。

那年,我十岁。

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我娘挺怕孤独的。

所以我想把她最亲爱的夫君和妹妹都送下去陪她。


1.

我父亲是北威侯,母亲是镇国公嫡长女。

我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在呵护下成长。

直到我十岁那年,娴姨娘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

娴姨娘是母亲的庶妹,我的亲姨。

她眉目如画,肤如凝脂,身姿曼妙,总是穿着绣有牡丹的抹胸,千娇百媚。

明明有如此美貌与身段,还有镇国公千金的身份,她可以有更好的前程。

但是,她却偏偏在我娘怀着我时,勾搭上了我父亲。

府里的老人告诉我,当年在国公府家宴日,我父亲和娴姨娘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时,被一群人当场撞见。

经过两家商议,父亲用一顶小轿将娴姨娘从后门抬进了北威侯府。

而我娘生下我后,伤了根基,再无所出。

我的庶妹沈知瑶,却与我同年同月出生。

这足以说明,在娴姨娘与父亲的奸情被撞破前,他们早就已经珠胎暗结。

我娘知道自己不能再生,便把陪嫁丫鬟给了父亲。

然后把丫鬟生的儿子抱养在自己名下,记作嫡长子。

把那丫鬟远远地嫁了出去。

她曾经说过,大宅院里没有纯粹的好人,换了别人是她,也会留子去母,甚至不会给丫鬟活路。

我娘向来不是个软弱可欺的,手段也不差。

可架不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娴姨娘的手段更厉害。

在我十岁那年,娴姨娘生下了一个男孩。

我至今记得,她出月子的第一天就抱着孩子来主院,跪在我娘脚下如泣如诉。

“长姐,这十年来,我一直心怀愧疚,要不是我,你或许就不会……不能再有孕。”

我娘的眸子越来越沉,冷着脸没应声。

娴姨娘继续声泪俱下:“长姐,我也不想生个儿子出来碍你的眼,可这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是侯爷的亲骨肉。”

我娘气得发抖:“我何时说过要把这个孩子怎样?”

可就在这时,父亲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一把拉起娴姨娘搂在怀里,怒视着我娘。

他骂我娘是个毒妇。

他说要休了我娘。

娴姨娘梨花带雨:“侯爷,都是贱妾的错,不怪长姐。十年过去了,我才敢生下第二个孩子,才敢为侯爷诞下一子。

“侯爷给孩子起名瑞字,就是希望他做个有福气的人。可他注定是没福的,托身在妾身的肚子里。”

“胡说,我们瑞哥儿是最有福的人。”父亲温声软语地轻哄着娴姨娘。

待看向我娘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2.

次日一早,娴姨娘带着沈知瑶和襁褓中的孩子一起来主院请安。

我娘不耐烦见他们,就让红玉姐姐去告诉他们,不必过来请安。

我趴在窗沿上,看见娴姨娘一把推开红玉姐姐,冲着门内说:“长姐,妹妹只求你别再生气了。”

我那庶妹大概学会了她亲娘的本事,也冲着门里哭喊:

“母亲,我管您叫母亲,管姨娘叫姨娘,您拥有的东西已经比姨娘多了。母亲还有大姐姐和大弟弟,就让姨娘养着弟弟吧。”

她这话可真奇怪。

我回过头问我娘:“您不让娴姨娘养弟弟吗?”

“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梅姨娘不也亲自养着环哥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母亲的眉眼间,除了几分薄怒,更多的是悲戚。

我娘走出堂屋,面沉如水:

“我再说一遍,我不曾说过不让你养儿子的话。你想生几个养几个,我都不会过问。你休得再往我身上泼污水。”

娴姨娘顿了一下,依旧抹着眼泪:“都是我的错,长姐怨恨我是应该的。”

沈知瑶跟着哇哇大哭:“请母亲不要怨恨我姨娘。”

起初,我不懂,我娘根本就没说过要把新出生的庶弟怎样,娴姨娘为何要天天来闹。

直到我听见下人说:“外头的人都说咱夫人是个妒妇,自己生不出儿子,就要害妾室的儿子。”

那一刻,我好像懂了。

娴姨娘是要败坏我娘的名声。

没过几天,瑞哥儿突然病了。

我猜,可能是弟弟禁不住娴姨娘每日来主院各种折腾。

可是,父亲却直接认为是我娘的错,是我娘害得庶弟生病。

父亲又一次扬言要休妻。

而且,他这次真的写了休书。

是不问俗事的祖母走出佛堂,撕掉休书,劝阻了父亲。

父亲气得拂袖就走,方向是娴姨娘的芙蓉院。

祖母屏退所有人,只留下我娘。

我悄悄地绕到屋子侧面,趴在窗子底下偷听。

我听见祖母说:“你是国公府嫡出的女儿,我本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但没想到你也如此糊涂。迫害子嗣这种事情,也是能做的吗?”

我娘说:“母亲,媳妇是被冤枉的。”

“冤不冤我不管,我老婆子只希望在闭眼前,府里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祖母回佛堂后,我看见娘一个人悄悄地抹眼泪。

这是我难得一次看见她哭。

她在人前一向都是坚强的。

尤其是在我面前。


3.

我不想见娘这么难过,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一个人偷偷跑去芙蓉院,想找父亲,想告诉他,我娘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弟弟。

在我路过后花园时,我突然听见了娴姨娘的声音。

“长姐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怎能说休就休呢?”

“我是侯爷,有什么不能呢?你等着,我一定会休掉她,然后把你扶正。”

“侯爷对妾身真好。”

我悄悄挪着步子,刚好看见娴姨娘靠在父亲怀里扭了扭,父亲的手放在她的抹胸上。

今天的娴姨娘依然穿着绣有牡丹花的抹胸。

我依稀记得,曾经有别的姨娘也穿牡丹抹胸,被娴姨娘笑话东施效颦,烧了那件抹胸。

那时,我就猜测娴姨娘穿牡丹抹胸是有原因的。

此时,我听见父亲说:“你十年不变地穿牡丹抹胸,我们的感情也十年不变。”

娴姨娘娇嗔:“妾身与侯爷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做那事时,就穿着牡丹抹胸。侯爷说过,妾身穿牡丹抹胸最好看。”

父亲笑得欢快:“是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幕天席地,最适合欢愉了。”

我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离开那里。

长大后,我终于明白,那两个人是一样的又骚又贱,物以类聚。

我回到主院时,我娘似乎已经收拾好心情。

端的是一派端庄娴雅的模样。

她将府里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主持中馈,迎来送往,是许多人眼中的贤良妇。

可是,年幼的我不禁陷入思考。

做个贤良妇,真的好吗?


4.

冬至那天,我娘亲自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包饺子。

沈知瑶也来了。

我娘没有苛待她,让她和大家伙儿一起。

她走到我身边,拿起一块饺子皮,问我:“长姐喜欢什么馅?”

我包好一个韭菜鸡蛋馅的饺子,随口就说:“韭菜鸡蛋。”

话落,沈知瑶也包韭菜鸡蛋馅的。

不一会儿,她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倒在了地上。

我娘慌忙让人去请大夫,让几个丫鬟一起把她抬回屋里。

大夫说,沈知瑶韭菜过敏,幸好救治及时才捡回一条性命。

我记得沈知瑶吃过韭菜,怎么以前没事呢?

大夫又说,熟韭菜不要紧,生韭菜过敏。

为此,我娘歉疚难安了许久。

父亲和祖母训斥她,她认了。

娴姨娘言辞埋怨她,私下里骂她,她都忍了。

可我不想看娘这样。

我也歉疚,总是想着,如果那天我没有说韭菜馅就好了。

我去看望沈知瑶,希望她的身体好些了,这样我就可以告诉回去告诉娘,让她宽心些了。

可是,我看到的是什么?

沈知瑶拿着一把生韭菜在手里玩,得意地炫耀她的奸计得逞,笑着说今晚要吃韭菜鸡蛋。

娴姨娘夸她干得漂亮。

原来,她是装的。

包饺子那天,随便我说什么馅,她都会“过敏”,都会“差点一命呜呼”。

“大小姐,您怎么站在这里?”

芙蓉院的丫鬟看见了我。

我走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知瑶手里的韭菜。

娴姨娘轻蔑地嗤笑:“啊呀呀,被大小姐发现了。”

沈知瑶晃了晃手里的韭菜,对我耀武扬威:“沈知言,就算你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

话落,她突然扔了手里的韭菜,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她扑向我身后的人,哭诉道:“爹,姐姐拿了韭菜过来送给我。”

我回头看去。

却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落在我半边脸上。

疼得几乎发麻,耳朵一阵阵轰鸣。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是血。

可即便把我打成这样,父亲仍然不解气。

他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他愤怒地瞪着我,仿佛要把我千刀万剐。

我吓得逃跑了。

年仅十岁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逃向我娘。

我的避风港湾。

只要有娘在,我就不怕了。

发布于 2023-05-20 16:10・IP 属地江苏
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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