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前，有个人在给朋友的信里也自称“牛马”，后来，这封信在满清统治中原时，居然被收录入当时的学生教材，成为其中最长的一篇。时至今日，这本教材我们也能很轻易购买。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刚刚因为在当时很严重的事件而遭到了极端残忍羞辱的刑罚，居然还敢用“牛马走”这样的言语调侃当时的统治者。
对，这就是不朽名篇——《报任安书》，我相信，几乎所有接受过高中语文教育的人，都知道这篇文章的大名，会背其中的一两段。没错，开篇就是那句：“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再拜言”。
此人因为身罹腐刑，除了“牛马”调侃，信读起来也是酸楚沉痛。但无论当时那么残暴的统治者，还是后来异族建立的最腐朽没落的封建王朝。都没有因为这个原因，把这位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历史博主”驱逐。
我也更坚信，即便在这个什么牛首一中，朗读这篇文章的声音，虽因“浩劫”有过短暂的停滞。但又已恢复了四十余年，未来仍然会传承下去。
近两千年来，无数次因文字而生的冤狱，也还没有人胆敢将“牛马”二字挖去。
而我们一个小小的中学校长居然堂而皇之地做了。在本该身为师长表达惜别，表达祝福，表达期盼的毕业典礼上堂而皇之地做了。
我想，这就是钱学森之问的生动答案吧！
更可怕的是，这么个事还能形成争论，还有人能够洋洋得意传授他们“高情商”的宝经。
我是真想不明白，辛亥百余年来，居然还有人脑袋后边梳着溜光水滑的辫子。
我觉得，这是我们这个民族饱经磨难的本质原因。
说起来，我不喜欢我的高中，也绝非什么好学生，只是二十多年前，我的校长放给我们的那首传唱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毕业歌，迄今还能哼唱，虽然当时配不上芬芳桃李，如今也算不得社会栋梁，但是至少奴隶是不会去做的，不管配不配，青云直上。
所以，至少在这点上我要感谢我的校长。
而我们这位校长，给他的毕业生表达了什么，一幕权力的活剧？让每一位毕业生设身处地感受到权力的尊严？未来沾沾自喜地用“高情商”套路，带着面具做奴才？
横竖睡不着，再copy一点也很知名的英文电影名句吧！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我们没有逃出被institutionalized的命运：
These walls are kind of funny like that. First you hate them, then you get used to them. Enough time passed, get so you depend on them. That's institutionalized.
但是我衷心祝愿每一个孩子：
Fear can hold you prisoner. Hope can set you fr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