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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很平静却虐得人肝疼的文?

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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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了京城第一纨绔,沈王之子——沈瑜。

结婚第一天,我闯青楼,提着沈瑜耳朵把他拽了出来。

结婚一个月,我拎着长枪把沈瑜追的满院子

求饶。

……

结婚三年,沈瑜战死沙场。

报信的士兵捧着沈瑜断裂的佩剑,跪在我面前,说沈瑜让他转告我——

他回来了……

1

沈王又得胜归来了,皇上亲自在城门口迎接,万人空巷,举城同庆。

为表嘉赏,皇上欲为其独子沈瑜指婚。

与沈王不同,沈瑜是个的好色纨绔。平日里眠花宿柳,喜欢捣鼓胭脂水粉。

谁都知道,所谓指婚只不过是皇上为了牵制沈王的手段。

谁要是嫁过去,一辈子就毁了。


皇朝公主一共九个,皇上让我们九姐妹商量谁来牺牲。

姐妹们各自为难,互相推脱。

大姐说她已心有所属,二姐说她体虚不宜出嫁,三姐哭的梨花带雨,四姐故意扮丑装病,五姐……

我倚着梨花枪,抱臂看着她们讨论白天也没讨论出所以然来,最终不耐烦的开了口:

“算了,我来嫁。”

八个姐姐瞬间鸦雀无声

我视线将她们扫过,轻嗤道:“不就是个色鬼,不听话我挑了他挑膝盖骨阉了他就是。”

八个姐姐齐声:“好妹妹,好人一生平安!”

2

沈瑜是被我从莺歌楼拽出来的。

结婚当天,喜轿到了沈王府我才知道,沈王回归前线,新郎沈瑜——

还在莺歌楼鬼混。


我穿着红嫁衣,横穿皇城半条主街。

街上行人指指点点,我从沈王府一路闯进莺歌楼,一脚踢开了二楼厢房的房门。

笙歌戛然而止,香薰依旧扑鼻。

软榻之上,隔着摇曳的珠帘,沈瑜倚在姑娘怀里,他衣襟敞开大片,还保持着左拥右抱姿势。

七八个娇俏姑娘环绕在他左右,铢钗歪斜的在他头上插着,浓厚的胭脂水粉装点在脸上,嫣红的嘴上还叼着一颗青葡萄。

“夫君醉生梦死,好生快活。”

剔透的青提滚落在地,伴随着一众姑娘的尖叫躲避,我揪着沈瑜耳朵,将他拽出了莺歌楼。

我把沈瑜拎回沈王府,给他套上婚服,压着他拜了堂。

3

洞房之夜,沈瑜躲在门外不敢进屋。

我等到半夜,打开门扯着沈瑜衣襟将他扯进了洞房。

关门的功夫,沈瑜缩去了墙角。

他捂着尚且红肿的耳朵,可怜巴巴的朝我求饶,仿佛一只躲在角落里的落魄红色大狗。

窝囊

我将他拽起,和他约法三章

第一、只结婚,不同床。

第二、平日里不得干扰对方日常生活。

第三、禁止逛青楼、禁止拈花惹草。否则……

揪断耳朵打断腿,打到再勾搭不了姑娘为止。

沈瑜疯狂点头同意

4

约法三章后,沈瑜安分守己了一个月。

远远见到他都是躲着我走,偶尔看向我,眼神中总是带着怯意。

直到那天

我像往常一样在后院练枪

练到一半沈瑜来了,他躲在回廊檐柱后面瞅着我,一直偷看到我舞枪结束。

我不知道他想搞什么,翻腕将枪柄后悬,朝着沈瑜方向甩了过去。

梨花枪擦着沈瑜藏身的檐柱飞过,死死钉在了地上,枪尾在空中打着颤。

“哇啊!”

沈瑜惨叫着从檐柱后滚了出来,又连滚带爬的躲到离梨花枪一丈开外,才勉强安定下来。

我问他找我干什么,他说他想习武。

我瞅着坐在地上的沈瑜

他穿着大袖华袍,一缕刘海风骚的在前额摇曳。

虽然姿态狼狈,脸上却依旧顶着艳丽的浓妆,皮肤保养的又细又嫩,从头到脚却打扮的简直比贵家女子还精致讲究。

就这,还习武?

我:“你学不了。”

沈瑜:“怎么就学不了。”

我:“你吃不来习武的苦。”

沈瑜:“都没试过凭什么说我吃不了苦。”

我猛地朝沈瑜瞪去。

他吓得打了个抖,讪讪的缩起脖子,额角滑落一滴吸饱了浮粉的汗水。

他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跑来跟我拧。

想习武是吧?

我道:“行,你去柴房讨三十斤柴。”

“如果你能背着三十斤柴,绕着沈王府一气跑上十圈。我就教你。”

5

我想着沈瑜应该会知难而退,不想到了傍晚下人忽然找来,说沈瑜背着柴跑了一下午晒中暑了,让我去看看。

他竟真的跑去了?

我将信将疑,去了沈瑜房间。

沈瑜的卧房装璜的和他本人一样精致,浓郁檀香气充斥在房间。我视线越过窗边的大梳妆台,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瑜。

他额头搭了条湿毛巾,旁边床头桌上像模像样的摆了盆水。

见我进屋,沈瑜翘着兰花指捂起额头,嘴里哼唧起来。

娇气

我走到沈瑜床前,打算随便安慰他两句,敷衍过去。

低头却注意到“顶着大太阳跑了一下午被晒中暑”的沈瑜,脸上的妆竟然半点没掉,粉红的脸蛋,翘上天的睫毛,精雕细描的眉毛,好不楚楚可怜。

还真是……

病的不轻。

“下次生病前记得把脸洗干净。”

我抄起床头桌上的水盆,把一盆冷水朝他脸泼了上去。

伴随着沈瑜惨叫,我将盆扣在他脸上,转身扬长而去。

6

我没想到沈瑜装病只是调虎离山,回屋才发现,我的梨花枪不见了。

我清晰的记得中午我练完枪后把梨花枪放在了枪架上,这会却没了影。

难怪突然装病,原来在这等着呢。

再找沈瑜时候,他正埋在雕花柜里面找衣服换。

他穿着滴水的衣服,湿漉着头发,撅着屁股扎在那一大柜子花花绿绿的衣服里翻找。比比这件,又摸摸那件。

这被我淋了一身水不赶紧找衣服换了,还要挑来挑去。

够讲究的

我径直过去,拧着他耳朵将他拽了起来。

我让他一炷香之内,把我的梨花枪找回来。沈瑜咧着嘴嗷嗷叫着和我争辩,表示他一直躺在床上根本不知道我的枪去哪了。

不知道?

我随手从他衣柜里扯出一件华服

裂帛声响起。我徒手将他的衣服撕扯成两半,沈瑜瞪的滚圆的眼睛透过中间缝隙展露在我面前。

他脸上未干的水渍滚落下来,我将袍子揉做皱皱巴巴两团,丢在了他身上

“一炷香,找不回来我就撕你柜子里衣服,撕完衣服再拆你化妆台,我的枪不回来,我就拆你这屋子,直到你把我枪送回为止。”

这法子很有效

沈瑜捂住耳朵,裹紧了湿外衣狼狈的跑了。

约莫一炷香不到,他就把梨花枪抱回来了。

我拿回梨花枪,视线落在沈瑜身上

他瑟缩着脖子揣着手,哆哆嗦嗦的瞄向我。

见我看他,沈瑜张开嘴似要狡辩,可最终一个字也没放出来,又把嘴闭上了。

这模样仿佛是只湿漉漉的受气包,无辜又可怜。

但我还是甩开梨花枪狠狠抡在了沈瑜屁股上。

沈瑜瞬间惨烈的嚎叫起来。

他问我为什么明明已经拿到梨花枪还要打他。

不打?

不打能长教训吗?不打我能解气吗?

沈瑜捂着屁股跳脚,嚎叫声堪比屠户杀猪。

我见他实在不像很能抗揍的,又浑身湿着待了这么久,决定就这么打一下就过去了。

不想沈瑜蹦跶了两下,忽然从袖子里掉出一幅画来。

这画看上去有些奇怪,沈瑜还在自顾自控诉,我走到他身后将画捡了起来。

画上画的是个铁臂环腰的怪物,粗壮的腿上套了两个大铜圈,爆炸的头发下一副青面獠牙,手上还拿着一杆长枪。

我怎么看这么觉得这枪眼熟。

和手里梨花枪一对比,发现了,这就是我的梨花枪。

那这拿枪的怪物……

我凉凉的看向沈瑜 ,沈瑜后知后觉的看向我,眼里凉凉的。

我将梨花枪抡的虎虎生风,照着他屁股抽去。

当天傍晚,我提着梨花枪追着沈瑜一通狂揍。

沈瑜绕着院子,抱头跌跌撞撞跑了十几圈,凄厉的的哀嚎噩梦般响彻整个沈王府,仿佛地狱鬼哭,经久不息。

7

揍完沈瑜气是出了,心情大好。

副作用是——第二天沈瑜真病倒了。

他这会倒是再没了一点形象,恹恹的趴在床上,后背到屁股再到双腿全是纱布,从头到脚被包成了人形粽子。

偏偏他还发了高烧,浑身着火似的滚烫,迷迷瞪瞪的一会喊疼一会喊冷一会又渴了。

就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能这么娇弱的。

可这人是自己打病的,我还是他名义上妻子,没办法,我只能强耐着性子守在旁边伺候。

又是拧毛巾给他擦着,又要给他喂水喝。

沈瑜闭着眼睛喝水,迷糊着又把水给吐了,还吐在了我手上,我简直忍不住要再把他揍一顿。

可看他烧的通红的一张脸,还有那干的开裂的素白的嘴唇。我咬牙把拳头又收了起来。

算了,别打死了。

我压下火气,擦干净他吐出来的水,继续喂。

8

中午沈瑜终于烧退了,他好像清醒了一会,又好像不大清醒。

总之是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瞳滴溜溜转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他安静的瞅了我片刻,忽然嘟哝了一句:“诗玖……你个姑娘家怎么那么粗鲁,简直比男人还凶……多累啊……”

他声音轻轻的,话说完,像是耗尽了力气,睫羽颤动了几下,眼睛又阖了起来。

消停下来后,模样倒是顺眼多了。

9

沈瑜病好,后终于彻底老实了

他在沈王府附近开了家胭脂铺,每天在那里售卖胭脂。

沈瑜长的俊俏,对胭脂水粉又精通,加上先前在莺歌楼积攒的人脉。

胭脂生意做的颇为红火,每天客人络绎不绝。

京城的街坊都传九公主诗玖是奇女子,嫁给沈瑜后一个月时间,硬是把他这花花公子调教的转了性。

沈瑜那胭脂铺我也去看过,宽敞的铺子,来往采买姑娘很多。各色胭脂错落有致的陈列在柜台里,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精美。

店铺里沈瑜依旧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但却规矩了起来。他周旋在那些姑娘之间,虽然热情但没有任何逾矩。

乍看起来竟有几分八面玲珑的感觉。

稀奇


见我来进来,沈瑜明显愣了一瞬,随即他推开了周围围着卖胭脂的姑娘,朝我走来。

他问我是不是要买胭脂,还表示可以给我挑一款最适合我的。

我摇头

“我不用胭脂。”

沈瑜眼角微微撇了下来,他已经准备伸出拿胭脂的手停顿在半空,迟疑须臾最终收了回来

他说:“你如果用胭脂打扮,一定极好看。”

我不以为然,胭脂俗物,没什么好的。

10

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沈瑜变得相敬如宾。

偶尔见到,点点头就过去了。

沈瑜有时候会看我练枪,时间或长或短,可能几刻钟也可能几个时辰。

不过他再没有说要学武,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不远处凉亭看着,专注的像是在观赏一副名画。又仿佛融入春日胜景中,成了画中才有的景色。

通常这个时候,他会在带来一些茶水甜点,供我休息时享用。

沈瑜好风雅,吃食自然也是极讲究的,不得不说他提供的茶点味道不错。

茶水解乏,茶点充饥,很快就能扫去练枪的疲乏。

我也不是白吃白喝的人,我送了他一把袖箭和一对短刀作为谢礼。

“你不通武艺,这袖箭短刀可以随身携带,用来防身。”

沈瑜捧着谢礼,低着头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好一会,才接受了我送他礼物的事实。

他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送礼送兵器类的。”

沈瑜指腹在袖箭上细细摩挲,仿佛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

“兵器是用来杀敌的,不是像你这么拿着玩的。”我看他装腔拿调的模样就觉得烦“你要不会用就还我。”

他一听,忙把袖箭短刀揣起来:“送了哪有收回去的。”

11

我对沈瑜真正另眼相看是在婚后第二年

我以为我会顶着夫妻的名分永远和他保持这种——类似于共同居住的,或许连朋友也算不上的陌生人关系。

直到那天,沈瑜失踪了。

那天他去了胭脂铺就没有回府。

我从胭脂铺打听到,最近京城有姑娘频繁失踪。经常光顾沈瑜胭脂铺的姑娘也丢了好几个。

我推测沈瑜可能是跑去英雄救美了。

不自量力。

顺着线索,我一路追查找到了城外骨返山的一处强盗老窝。

这里这处山寨把守强盗不少,并不好强闯。

我放了信通知沈王府来人,随后围着这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处被烧毁的仓库。仓库把守不多,我从那里溜了进去。

12

我是在一处偏房发现的沈瑜,相比于先前翩翩公子模样,他的模样简直糟透了,但我却终于从他身上看到了几分男人样子。

除了沈瑜,还有很多姑娘在屋里,她们都被反绑了双手,一个个狼狈的蹲在地上,凌乱不堪。

我趴在房顶,掀开瓦片看清了里面情境。

房间里沈瑜也是被反绑丢在地上的模样,但他的位置却有些特殊,他正对着屋内的几个悍匪,挡在那些姑娘前面。

那几个悍匪人高马大的,罗刹般的身形,光着膀子,个个凶悍相。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一只手就能把沈瑜拎起来。

即使沈瑜在他们面前努力的仰起头挺直了腰板,也依旧滑稽的像只试图挡车的螳螂。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在一个劫匪抓向沈瑜身后一个穿鹅黄裙子姑娘时,沈瑜突然出手。

他手里攥着短刀,猛地朝着刺向悍匪腹腔刺了过去。

悍匪估计也有没有料到,沈瑜已经挣开了绳索,还在此刻发起攻击。

沈瑜成功偷袭,将悍匪捅了个肚子开花。紧接着他仗着身量小的优势,在悍匪朝他抓来时,从悍匪胳膊下溜掉,躲过悍匪的反击。

但悍匪又怎么是吃素的,更何况这里可是土匪营,光是这屋子里悍匪就不止一个。

房间里悍匪都朝沈瑜抓来。

沈瑜脚底打了个滑,勉强将他们躲开。随后他留着这几个悍匪在屋里转了一圈。

拉开距离后沈瑜试图翻窗逃跑。

他一个潇洒的跳窗

刚落地就崴了脚。

我就知道,不该对这废物抱有什么期待。

悍匪冲出屋立刻围住了他,沈瑜抱头蹲在地上,悍匪骂骂咧咧着拳头已经要招呼上了。

没用的东西,丢人现眼。

我翻了翻白眼,从房顶跃下。

长枪横扫,围着沈瑜的悍匪被我尽数挑飞。

我回头去看沈瑜,沈瑜蜷缩在地上,眼睛从臂弯里露出来,正小心翼翼的往外瞅。

看到我,他眨了两下眼睛,呆愣愣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丢人

“躲回屋里去,别在这碍事。”

我拽起沈瑜,将他朝偏房丢了过去。

而我执枪立于门口,将所有冲来的悍匪尽数拦下。

直到沈王府援兵赶来。

13

偏房里,沈瑜已经给这些姑娘都松了绑

这些姑娘虽然受了惊吓,蓬头垢面的,模样有些狼狈,但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最多也只有皮外擦伤。

但沈瑜是真伤的不轻。

除却刚才扭伤脚踝,他浑身上下遍布淤青和道道划痕。手臂上还有小范围灼伤。

衣襟好几处磨破了洞,丝丝缕缕干涸血迹粘在上面,隐约露出的伤口里含着泥土沙砾,像是在地上拖拽生磨出来的。

如果不是一张脏兮兮脸还能看出底层是细皮嫩肉的,真仿佛逃荒来的。


沈瑜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面前扯出笑容夸我来的及时。

我看着他,心里窝火的紧,直接就骂开了

“没什么本事,你跑这儿送死啊!想英雄救美之前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斤两,你能干这活吗?净知道丢人现眼。”

我一骂,这些个姑娘呼啦啦围了过来。

都跑来劝我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_____

一周前京城女子开始频繁失踪,莺歌楼的姑娘也丢了十多个,一开始她们是想寻求官府帮助的。

但她们都是烟花柳巷的姑娘,没身份没地位,大理寺并不给他们主持公道。

她们去报了案,衙门说完好好好就把她们打发了,完全不把她们当回事。

姑娘们不断失踪,她们没办法只好寻求沈瑜帮助。

沈瑜给她们了每人一个特殊的香膏,当再有姑娘被抓,沈瑜就循着香气找到了骨返山山寨。

沈瑜也是虎,没有这金刚钻,偏要揽这瓷器活。

沈大聪明跑去烧了山寨的粮仓,趁着悍匪救火的功夫去救人。

姑娘们是被分开关押的,他才刚放走两批,就被悍匪发现了。

沈瑜试图利用袖箭反击,射伤几人后被抓住。

那些个悍匪把他按在地上,一通拳打脚踢,差点把他生生揍死。

最后还是被沈瑜救走的姑娘们见沈瑜迟迟没再出来,又都自发回到山寨,才让沈瑜保住性命。

这些悍匪重新抓了姑娘

沈瑜也被和她们关在一起。

后面的就是沈瑜用我送他的短刀割断捆绑绳索,攻击悍匪,试图……死的快点。

14

说话间,沈王府的守卫已经将山寨悍匪制服。

姑娘们说,那些悍匪抓了她们就把她们关起来,用来解决需求。

悍匪们就在关押的屋子里,瞧上那个姑娘就会在屋里当众把她玩了,有时候一个觉得不够还会好几个。

她们中有妓女,也不乏平民妇女未出阁的姑娘。

其中有不堪欺辱自杀的,尸体都被扔垃圾一样扔掉了。

不对

我直觉不对劲,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这些悍匪只是为了消遣,不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大肆绑架这么多女子,甚至没有丝毫掖藏。

那是为了什么呢?

我找到匪头想出他们嘴里问出些消息,沈瑜也跟来了。

山寨里的悍匪都被集中在了山寨空地上,匪头也在里面。

我这才发现这匪头是个胡人,满脸络腮胡,扎着满头小辫子,面貌粗粝而丑陋。

他对我的问题拒不回答,瞪着铜铃眼睛朝我tui口水。

胡匪嚷嚷着,说我敢抓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隐约有了猜测,庙堂之上总是有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这些事情我懒得管,也管不了。

但至少这些悍匪别想活着。

我想招呼士兵把这些残余悍匪都解决掉。

不料,变故横生。

一支流矢突然从我飞来,直直的朝匪头飞去。

匪头显然也注意到流矢,他一声暴喝朝着我撞来将我朝流矢路径撞去。

“小心!”

我自信是可以躲开的,谁知道沈瑜会扑过来。

身侧拂过一缕清风

他跛着脚,身体歪斜着挡在我和那支箭之间。

像轻飘飘飞起一只燕,在半空中被折翼后又重重落在地上。

沈瑜伤的很重,那支箭深深扎入他的背心,鲜血顺着箭和皮肤交接处不断往外渗。

他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却亮的像星星,他注视着我,然后很委屈似的,眼里的亮光一点点涣散开来。

蠢货!

蠢货!

蠢货!

我把匪头捅死了,抱着沈瑜回了沈王府。

山寨里的悍匪也都被沈王府人杀了。

15

沈瑜真是个废物花瓶

闯回山寨就昏迷了三天三夜。

一身细皮嫩肉被悍匪揍了几下就浑身青青紫紫,肩膀上箭伤不停发炎伤口死活愈合不了,扭伤的脚踝肿胀的跟馒头似的。

本来我一个人去一趟就解决了,现在他掺和受伤了我还得伺候他。

沈瑜他还娘们唧唧的。

昏迷时候都是我给他涂跌打损伤药,给他上消炎药,给他揉脚踝消肿,我还没嫌累呢。

结果他醒了之后,他自己反而开始扭捏起来,一张脸红比他发炎的肩膀厉害。脸上表情丰富的像是打翻了颜料盘。

稍微用点劲他呲呱乱叫,轻了他又放声怪笑。

那模样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催折。

不就是露个膀子,一身软肉包着骨头,你当你有多好看?

我实在是气不过,挖起一大块创伤药照着他一张脸糊上,而后转身扬长而去。

沈瑜捂着脸哇哇抱怨:“我可是为了救你,你就这么对我。”

我用你救?

16

再往后我就没再照顾他,他又不高兴我照顾他,我何必倒贴。

我又恢复日常后院练枪作息。

但没过几天,他来找我了。

沈瑜并没有完全恢复,他嘴唇是枯败的白色,看上去病恹恹的。

这可不像他,脸上一点脂粉都不挂,头上也只有一杆发簪束发。

我没想沈瑜到找我是问我山寨的情况。

他说他觉得山寨肯定有大问题,想要细查。

山寨匪头是个胡人,他们刚被抓就有人要杀他们灭口。他认为这很有可能是朝中官员串通胡地,是大事情!

我惊讶于沈瑜一纨绔公子,竟能想到这点。

但,他不能查。

“你一个花花公子,你拿什么查,拿你的命查?”

“你指望我再救你一回?还是指望你爹从边关回来救你?”

“查案的事有大理寺,用你瞎掺和?”

我将沈瑜逼着贴紧在檐柱上,用上了最不屑的语气和最挑衅的眼神。

他那么大高个子,被我逼的那么近。

沈瑜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来,粗重的鼻息无规律的吐出,他喉结滚了滚,眼睛轻微晃动着却是变得越来越明亮。

“那我就习武保护自己!”沈瑜说。

17

沈瑜推开我跑了,不一会他又回来了,他背上背着一大捆干柴。

他说他会背着这三十斤柴绕沈王府十圈,他问我先前承诺的教他习武做不做数。

我笑:“你有本事,你去跑。”

沈瑜真的去跑了。

他生着病,背着三十斤干柴,绕着沈王府奔跑。

我想,他等跑不动就会放弃了。

没一会,天上开始落雨。

我在屋里坐立难安

终于,我还是没忍住去找沈瑜。

盛夏的雨总是下的又密又大,隔着雨幕,我远远的看着。

沈瑜背上压着大捆干柴,那柴几乎要把他完全压倒。他曲腿涉着雨水一步步往前,前进的速度比走路还慢。

仿佛一只扛着米粒的蚂蚁,淋着雨,用他打湿的,满是泥泞的四肢,拼命的向未知的目的地爬。

我走过去叫他别跑了。

沈瑜摇头

他说:“六圈半了。”

单薄的身体又往前行了一段。

我将他背上的柴扯下,喊:“我叫你别跑了,你听不懂?!”

沈瑜摔了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雨水胡乱纵横,他呆呆的用眼睛看着我,用一种说不清的神色。

他说:“我可以的……”

随后,伸出手努力朝地上的柴捆摸去。

他试图背上那捆满是泥垢的柴,但最终是失败了,昏倒在地上。

18

沈瑜又病了

干柴粗粝的枝桠在他后背划出口子来,又将刚愈合的箭伤划开。

他发烧,浑身忽冷忽热,流汗,呓语

他再没了公子哥模样,成了努力破壳的雏鸟,遍体鳞伤。

我回宫求了趟父皇,请来了最厉害的太医,讨来了宫里最好的药。

我沈瑜房间搭了个软榻,守着他,寸步不离。

19

一周后,沈瑜病情终于控制住了。

他烧退了,伤口也都结了痂。

就是硬痂密密麻麻爬满后背身上,把沈瑜的一身细嫩皮肤全遮挡住了。

手指触摸上去再不是柔软的肌肤,只有坑坑洼洼。


沈瑜说他病好后会把重新再跑那十圈,他会做到的。

我问他为什么突然坚持要习武。

沈瑜说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做想做的事,才不会在面对危险时束手无策。

他长发散在胸前,深墨色的眼瞳注视着我。

我忽然发现其实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有种一直存在——

但我却至今才发现的东西。

笨啊

我应下了,我告诉他不要再去跑了,等病好了我就教他。

19

又过了半个月,沈瑜恢复了大半。

那天他说他要整理房间

他叫来家丁要他们把屋里的胭脂台,还有一大柜子花花绿绿的衣服,乱七八糟装饰全换掉了。

沈瑜穿着素色里衣,裹了一件青外衫,就站在门口,看着家丁把满屋子东西一件件往外搬。

见我进屋,他微笑着朝我迎来。

沈瑜告诉我说他感觉自己好差不多了,想让我开始教他习武。

既然要习武,这些东西就不要了,而且我也不喜欢。

沈瑜站在我面前,一身单衣更显得弱不禁风。

我才发现,原来他就算不上妆,也生的一副娇弱柔美模样,像是投错了胎的美娇娘。

不知怎么的,我叫住了家丁,在沈瑜疑惑的目光中,我道

“留几件吧。”

我伸手挑出两件衣服和几盒脂粉,叫家丁放回屋去。

沈瑜没有问我为什么怎么做,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但我就是想留下点。

20

我开始教沈瑜习武。

虽然我用的是枪,但我教沈瑜的却是剑。

我特意找我师父求来他珍藏的承影剑,给了沈瑜。

我觉得,比起枪,剑更适合他。

沈瑜比我想象的要学的快。

他很很努力,所以很有天赋。

21

又过了几个月

那天七月初七,沈瑜问我告了一天假。

他说想带我去游京城。

京城从小看到大,我不觉得京城有什么可看的,但沈瑜很感兴趣。

七夕佳节,京城繁华热闹,沈瑜拉着我猜灯谜、吃糖人、看杂耍、还买了一对狐狸面具。

他一直表现的很开心,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最后,我们来到秋河畔放花灯。

沈瑜说,写下愿望放在花灯里,花灯可以载着心愿通向天池,天上的神仙看到了,就会帮忙实现。

我没什么愿望,索性将白纸塞进了花灯里。

沈瑜倒是把纸条写的密密麻麻,他将纸条叠成细细一条塞进花灯灯心。

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心愿。

我和他将花灯放入秋河,推向河心。

河面波光粼粼,两盏花灯摇摇晃晃向前,很快汇入千万灯中,再分不清。

我盯着河心闪烁的灯火出神,忽然听到沈瑜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沈王是一代战神,他的儿子却是个浪公子吗?”

我愣住了,扭头回看沈瑜。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沈瑜就这么蹲在河畔,灯火照映出他模糊的轮廓,他就仿佛融在这暖色夜景之中,

柔和的

看不清的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甚至有一顺想要躲闪。

仿佛他眼里的透出的光能将我刺伤似的。

好在沈瑜并没有要等我回应,他只是对我絮絮叨叨。

“我娘生下我就去世了,那时候我爹在战场上。”

“我爹从不管我,他一个武将,却没教过我半点功夫。”

“他的全部时间几乎都在战场上。”

“他不支持我习武。”

“沈王的儿子,不需要……”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我明白。

他早就知道了

沈府已经出了一个沈王,不能再有一个沈王。

他早知道了

21

七夕节后没几天,沈王回来了,很匆忙。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见沈王——沈威大将军。

一个自带铁血杀气的阎罗一样的军人。

他回府正碰上我教沈瑜习武,他似乎不太高兴,借着切磋的名义,挥舞着他的大刀,一个人对着我和沈瑜两个人一通砍。

他把我们两人打趴在地,互相搀扶着难以站立。

事了他说——我和沈瑜都不是习武的料,没杀气,打架绵软的跟过家家似的。

他叫我们做点少男少女该做的事,别习武了。

随后沈威进宫面了圣,没再回府就又去了边关。

22

在那之后沈瑜愈发勤奋起来。

有时与他切磋,我甚至几番觉得难以招架。

与此同时,边关战事吃紧的消息也不断传回京城

我犹豫了一段时间,最后选择把情况告诉了沈瑜。

沈瑜点头:“我知道,我爹若是战亡,我就要顶上去。”

我道:“可如果你还是那留连烟花柳巷的公子哥,你就不用上战场。”

沈瑜轻笑:“我不后悔。”

沈瑜表现的那么轻松,他用他明亮的眼睛认真的注视着我,就像是早就做了决定。

甚至相较起来,好像我才是更担心的那个人。

他的笑,让我感觉心里有些堵。

边关战事依旧频频,传来消息都是胜败掺半。

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毕竟沈王可是我朝战神。

战神所向披靡,出兵都是无往不利的。

我没再瞒着沈瑜,每每战报传回,沈瑜并不做太大反应。

但夜深人静,我频频在后院看见沈瑜。

月光下空地上,人影穿梭,翩若飞鸿,承影剑的折射出银芒,凌厉干脆。

我于是默默看着,就像当初沈瑜看我练剑那样,又总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23

沈王再回来那天是除夕夜

在最热闹的除夕夜,在家家户户庆新年的时候。

沈威,被抬回了京城。

两米多高的壮汉,躺在担架上,浑身上下裹满了纱布,纱布不断往外渗着血,活像一只巨大的血蛹。

我忽然发现原来沈威不是战神,只是个会受伤的有血有肉的人。

士兵说,沈威带他们刺探敌情时遭遇了胡军埋伏,为了掩护他们突围,沈威在本就受伤情况下,再中七箭十八刀,重伤垂危。

沈威撑着伤重继续指挥战斗。

他刺探出的情报,终于让士兵打了大胜仗,沈威的伤势却愈发恶化。


我朝的战神又打胜仗了,但他也快不行了。

沈威被抬回来时候就只吊着半口气。

我朝心目中的战神,所向披靡,百姓爱戴。

他怎么会倒下呢?

皇帝为了表达自己的关心,亲自慰问,还派来了自己的御医来帮沈王医治。

可惜,御医检查后也表示回天乏术。

皇帝怒斥御医无能,扬言救不活要诛御医九族。

御医吓得不停磕头求饶——直到病床上的沈威开口替御医求情。

沈威强打精神劝皇帝回宫,劝皇帝大局为重。

皇帝一番推脱终于顺着沈威回去了,也饶了御医。

24

屋外灯火通明,烟花绽开,在夜空中绣出锦绣祥纹。

寂静的寝屋里,昏黄烛火下,京城叱咤风云的沈王躺在病榻奄奄一息。

沈瑜守在床头,我在后面。

浑浊的泪滴自沈威眼角流淌出,他转动眼珠缓缓落在沈瑜身上。

很慢很慢的,沈威将手伸出伸向沈瑜,沈瑜迟疑一瞬回握过去。

“你不该习武的……”沈威说。

沈瑜平静答:“这是我的选择。”

重伤的沈威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他缓慢闭眼又缓慢睁开。

最终,他点了点头。


随后沈威支开了开沈瑜,将我留下。

沈瑜走后,沈威问我:“你不会让沈瑜死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应,垂下眼睑将视线压低到了地面。

我给不出保证,我只是个出嫁了的公主……

我……

沈威眼睛忽然就红了,急促的话说起来像是一只破了的风箱。

“他毕竟

毕竟,已经是你的丈夫了。”

“你应该了解他的。”

“公主!”

风箱呼呼的响着,拼命的作出最后的挣扎。

“我会尽力保住他。”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忍不住对沈威作出这样的承诺。

但话音落下,风箱停了。

沈威开始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沈威说他相信九公主一诺千金,说他儿子取到九公主是莫大的福气。

沈威说——

他太累了,想休息了


是夜,在新年来临之前,沈王病逝。

无声无息。

沈威——终于脱下了他厚重的战神盔甲。

25

沈威病逝

皇帝,我的父亲,他表现的极其背痛。

皇帝给沈威追赠靖安王,封谥号武宁,配享太庙。

并,停早朝三日,举国默哀。

反倒是沈瑜,他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情绪波动。

他默默穿上缟素,默默守灵,默默的看着众人簇拥着沈威的棺冢下葬。

像一个沉默的旁观者,甚至连眼泪都不曾掉下一滴。


沈威死后,沈瑜承袭爵位,成了新任沈王。

但并无兵权。

沈威的死好像并没有给人们生活带来什么影响

街头巷尾热烈讨论了他几天,一切就归于了平静。

就连沈瑜也没有哀痛

在后院凉亭里,沈瑜和我并肩坐着

沈瑜问我,沈威死了,他没有感到难过,我会不会觉得他很不孝?

沈瑜目光落在桌面茶盏上,食指无意的拨弄着杯壁,无喜无悲

沈瑜说:“我很敬佩他,但我并不认为他是对的。

他是百姓的守护神,是陛下的护国将军,是将士们的战神——唯独,不是我的父亲。

从我出生到他死去,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一双手就可以数的过来。

他只是我生活一个中可有可无的人。”

沈瑜说话时我脑海浮现了沈威死前那双赤红的眼睛。

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我想,或许沈威是他爱他的儿子的。

或许是太爱了,又或许是不会爱,以至于采用了一种极端冷漠的方式,冷漠到让他的儿子感受不到一丝父爱。

这些我相信沈瑜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纠结沉默。

于是我答:“若是当今圣上,我的父亲死了。我也不会为他悲伤。”

人不会为神的死去感到难过,他离人太远了。

沈瑜嘴角咧开一丝弧度:“看来我们倒更像是一类人。”

26

生活恢复了平静

每天和沈瑜切磋,吃饭,偶尔被沈瑜拉着逛逛街。

沈瑜真是个很积极的人,他总能捣鼓些稀奇的玩意兴高采烈的捧到我面前。

有时候是草蚱蜢,有时候是皮影小人,有时候是只花灯……

偏他这般悠哉武功也进步很快。

我感觉我没什么可教他的了,便带他去找了我师父——一个隐居市井的江湖人士,住在城外思归府。

我们搬出沈王府,住进了师父的府邸。

自由自在。

沈瑜很讨我师父喜欢,他说沈瑜很有灵气,说我找了个好夫君。

我不以为然,沈瑜只是性格讨喜罢了,我和他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27

京城风平浪静,边关胡匪却总不消停。

明明已经被沈威打的元气大伤,仅仅安分不到半年,他们竟又卷土重来。

朝廷几番派兵镇压都吃了败仗,朝中养的一帮酒囊饭袋,去了边塞全被打得屁滚尿流。

边塞要地接连失守。

皇帝终于想起沈威,想起他的战神了。

听说他在朝堂怒斥群臣无能,还跑到太庙盯着沈威牌位发了一下午的呆。

最后,皇帝来到了沈王府。

我问沈瑜要不要回府,沈瑜答:“该来的躲不掉的。”


我们回了沈王府

皇帝捧来了崭新的战甲。

他将沈威生前统领的神威军交给了沈瑜,又加派了精兵八万,让沈瑜明日出发,前往边塞镇压胡匪,夺回我朝疆土。

皇帝一边细数沈威生前的赫赫之功,一边叮嘱沈瑜要争气,莫丢了他父亲的脸。

沈瑜沉默以对。

28

当天夜里

我为沈瑜准备好出征的行囊,送到了他的房间。

沈瑜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

直到我转身准备离开,他忽然叫住了我。

“诗玖。”

我脚步停顿

灯被沈瑜熄了,他从身后抱住了我。

沈瑜掌心交叠扣在我腹部并没有用力,我完全可以推开,但我却没有动。

于是沈瑜将胸腔贴在了我的后背,心跳的震动感隔着衣料传来,他将下巴搁在我肩上,脸颊贴着我的脸颊,炙热的。

他问我:“可以吗?”

我忽然发现,当初弱不禁风的沈公子已经成长,现在他很轻易就能用身体将我包住,让周围全部充满他的气息。

见我依旧没有作出反抗,沈瑜将面颊滑进了我的颈窝,扯开了衣带。

他的呼吸很烫,我感受到了他的掌心,宽阔的布满了厚茧,但并不扎人。

很渴

他很渴,拼命从我口中索取水分,引得我也口干舌燥起来。

我忽然很想就忘了一切,就任性一下。

就让今夜的自己完全属于彼此。

“沈瑜……”

我终于是深陷进去,无法挣脱了。

沈瑜他很笨拙,他说他是第一次,他亲吻我眼角的泪和我说对不起,又将我紧紧抱着不肯放下。

我也不愿放手,于是痛苦着和他纠缠在一起。

纠缠

在这无人深夜合二为一,彻底的成为一路人。

29

第二天,天未亮,沈瑜已将一身戎装穿戴整齐。

那是少年将军的模样,没有一分过往的娘气。

我也跟着起了床。

沈瑜想叫我歇着的,我摇头:“我没那么娇气。”

我将沈瑜送出沈王府。

分别之时,我说:“活着回来,否则——

我就去地府找你。”

沈瑜回身拥抱了我,他道:“你第一次送我的那把袖箭被骨返山山匪弄坏了,你可以重新给我一把吗?”

我点头:“好,你回来我就给你。”

我想,我们会有未来。

30

沈瑜去边关,一去就是一年。

这一年,他似乎成了第二个沈威,战无不胜。

君王满意,百姓爱戴。

京城不断传来捷报。

陛下的赏赐接连送进沈王府。

沈瑜的身影却从未出现在沈王府。

我和沈瑜结婚第三年,边关来信。

沈瑜查出宰相勾结胡人证据,手刃胡王,引胡人报复。

沈瑜不幸战死胡军阵地,尸骨无存。

援军赶来,只找到了沈瑜已经断裂的随身佩剑。

证据被送往朝中,沈瑜的承影剑被沈瑜身边贴身副将送来了沈王府。

副将跪在屋前,将断裂的承影剑举到我面前。

断剑躺在纯白的布上,剑身斑驳血迹未干,剑柄被磨损的看不清花纹。

副将说:“将军嘱咐过,若他不幸战死,就带着他的遗物,亲自送到公主面前。和您说——

他回来了!”

蠢货,谁叫你这样回来啊。

我盯着承影剑看了好久,泪滴落在剑上,晕开血迹。

“我知道了。”

我终于将断剑接过。

31

皇帝前来沈王府吊唁,我拿着枪指着他鼻子将他赶出了沈王府。

人们说九公主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

当初沈瑜为了习武清理房间时我留下了两件衣服和脂粉。

我把他们都拿了出来。

我将他的衣服穿到身上,用脂粉给自己化妆。衣服并不合身,我也不会化妆。

我画了一个很丑很丑的妆,吓跑了路过的家丁。

然后我来到后院,将承影剑和我给他的袖箭放在空地上,拿出梨花枪舞了起来。

是夜,沈王府燃起大火。

冲天的火光蔓延整个王府。

火光中,我仿佛看见沈瑜向我走来。

他穿着鲜艳的衣服,化了艳妆,风光霁月,美得不可方物。

我将枪舞的越来越急。

沈瑜,我来找你了。

你为我化妆,好不好。

32

沈王府的下人说,王妃被烧死了。

骨灰都不剩。

皇帝先失爱将,又失女儿,悲痛不已。

他将宰相及其相关人员打入死牢,又对沈瑜和九公主一番封官封爵,以此表达他的公平正义。

于是,沈瑜和诗玖彻底的成为历史。

坊间又多了些谈资。

好在勾结忽然的朝臣揪出来了,胡王也死了。

边关很长时间不会再有动乱了。

也就不需要战神了。

不过江湖上倒有传闻

思归府那位退隐的前武林盟主跑了一趟现任盟主府,往他府上塞了俩人。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

番外

1

初见诗玖感觉她又凶又可爱

一身大红色的婚服,硬是被她穿出了女将军的气质。

诗玖这姑娘脾气是真爆,能动手绝不动口,她大步向我走来,硬生生把我薅回了沈王府。

回府后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是皇帝为我指婚的九公主。

那一刻,我就知道了,皇帝终究是不肯放过沈威,也不肯放过我。

诗玖是皇帝派来的人,用来监视我和沈府,如果有必要她甚至会杀了我。

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她。

她既然是来监视我的,为什么打完我又照顾我,为什么要送我武器防身,为什么要来骨返山救我?

好好的一个姑娘,被皇宫的巨网硬逼成了独来独往男人模样。一如我为了不被皇帝视为眼中钉,不得不做烟花柳巷浪子。

她和我是一样的人。

她有一个金灿灿的心,勾的我追随着她移不开眼。

2

我不想逃避了,诗玖的到来以及骨返山事件都昭示着,逃避无法解决问题。

软弱妥协保护不了身边的人,甚至连自己也保不住。

我要变强,我还要带诗玖离开这吃人的庙堂。

为了让诗玖教我武功又不惊动皇帝,我用了极惨烈的方式,暴雨倾盆,我当着诗玖的面拼尽全力,昏厥过去。

这还不够

我要让诗玖爱上我,让她愿意背叛皇帝,挣脱牢笼。

想要摆脱朝堂很难,如果失败甚至会搭上性命,但我相信诗玖不会畏惧这些,只要她作出决定,就会义无反顾。

我最拿不定的就是她对我的情感,我怕我做不到,我怕她心里没有我。

我努力逗诗玖开心,带她过七夕放花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3

沈威死了

我并没有太意外

胡人勾结朝中官员,我给他传信让他提防了,是他不知道变通。

他愚忠!懦弱!

空有一身武力谋略,为什么不敢得罪朝堂那些吃白饭的蛀虫。

我娘死的时候他不在,我长这么大他也不在,他不是好丈夫,也不是好父亲。

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功高震主还要在边关死磕,还要我故意堕落,美其名曰为了保护我。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我?

我只是替他觉得不值,临要死了居然还在维护皇帝颜面。

白白葬送在了一群蛀虫的算计下。

4

沈威以死换来的和平并没有持续多久。

毕竟蛀虫还在,蛀虫和胡匪还勾结着。

朝廷要撑不住了

皇帝终于想起他的护国大将军了。

可他的大将军已经死了,他想起大将军的儿子了。

我感觉时机到了。

出征前一夜,我的前途生死未卜。

我很忐忑,诗玖,你爱我吗?

我需要肯定的答案,我需要得到,需要你给我奔赴未知勇气。

好在,她回应了我。

那一夜,极尽缠绵,两颗心彼此靠近,坦诚相待。

诗玖坦白她是替皇帝来监视我的,也愿意背叛皇帝和我去疯一把。

我们会有未来

5

边塞比我想象的难对付

沈威的军队,并没有那么容易服从我一个从未带过兵打过仗的人。

我要收服他们还要对付和朝中官员串通一气的胡匪。

但有诗玖在,一切又变得没那么难熬。

诗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她拦截到了一些宰相和胡人的密信,密信传给我帮我打了好几次胜仗。

我知道,她一个姑娘,要做这些肯定不会容易。

我们都在努力,向着那不太确定的未来。

6

我诈死那天来的突然。

杀死胡王后我也受了不轻的伤,伧俗逃离现场只丢下了她给我的承影剑。

虽然离别前就有过约定,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聪明如她,应该能懂的吧。

我回来了……

我绕开管官道,骑快马急匆匆赶往京城。

诗玖可是在京城演了一出好戏,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但当我在思归府见到久违的身影,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赢来了,我们的未来。

————————

本文纯属虚构!纯属虚构!

里面的官位什么的都是我乱写的,属于架空世界,不要深究。

编辑于 2024-05-07 23:16・IP 属地河南
珺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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