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法国这种“老欧洲”的核心是中美关系现状(及未来趋势下)中国的重点“统战”对象。
去年11月首批单边免签,就覆盖了德国、法国、意大利、荷兰、西班牙五个欧洲大陆上的主要国家。后来又增加了瑞士、爱尔兰、匈牙利、奥地利、比利时、卢森堡,但昂撒国家(英美加澳新)以及日本这个中国以前长期单边免签的国家,都不能享受这个待遇。
尤其有意思的是日本,眼看疫情后一众欧洲国家都享受了中国对其单边免签,而自身作为曾经可以免签进入中国的发达国家,是各种恼羞成怒。一度派了个庞大的经济代表团来访,想让中国“表示表示”。但到头来,中国给出的要求是双向互免,就像新加坡那样。
其实大局早已决定,美国及其同文同种的兄弟(昂撒五眼)、仆从国(事实上的海外领、殖民地)日本,在很长时间内和中国的关系都看不到实质性好转的前景,对抗能不升级就不错了。但这次日本首相在美国国会的演讲又被视为所谓“铁幕演说”(已经有好多个美国政客的演讲被吹捧为…新铁幕演说…)
这种背景下,欧洲大陆国家的(相对)“中立”显得尤为宝贵。在文化、制度、价值观等巨大差异和日益激烈的产业竞争下,指望欧洲大陆站在中国这一边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让其不要彻底倒向美国,有尽可能多的战略自主。而欧洲大陆的市场和技术,在美国对华搞“脱钩断链”的大背景下,也显得更加重要。
长期看,对于中国和德国等欧洲大陆国家的关系,我持谨慎乐观态度。乐观的一面是中国有足够的动机和其搞好关系诚意足够足。谨慎的一面在于,哪怕中国诚意再足,且对方领导团队的主观意愿也是对华友好,但姑且不论本身的一些差异性(已如前述),随着中国的产业升级,抢占越来越多原来专属于发达国家的细分市场,给他们相关产业的压力越来越大,甚至有颠覆性的威胁,双方基于共同利益、互惠合作的关系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
比如汽车产业。中国在新能源汽车是全产业链的领先优势,德国等传统汽车制造强国在电动化、智能化方面已经被中国拉开差距,其产业竞争力明显下降。但如果德国汽车在中国市场全面溃败,甚至在全球市场被中国新能源汽车击垮,中德关系的受影响是可以预见的。毕竟,汽车是人类有史以来产业链最长的产业,对国民经济的影响举足轻重。而中美新冷战的实质性起点,就是特朗普的贸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