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丸理论的性别叙事是对两性性别整体境况的关注,它和个体阶层化的权力分配即阶级论是区分的。
整体是一种超个体的系统视角,即把人类乃至物种发展本身视作整体进程,对微观权力分配的过分关注使得缺乏了宏观想象。一个组织、一个群体、一个社会、一个物种能够生存、繁衍与发展,一定是因为其了超个体意志的群体智慧。用个体微观权力反驳群体整体境况,这样的反驳视角是狭窄的,或者说仅仅看到了一个方面和忽略了更广阔的可能。
从性别整体境况看,人类雄性是可弃置的性别,雄性角色作为性别整体承担了社会负担最重的任务,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从微观权力分配上,人类社会用一种阶层式的权力分配方式,也即阶级。在这种阶级分配之下,极少数雄性个体拥有相对于全部雌性个体的非对称性的支配权力,而代价是极大多数雄性个体作为供养者为微观权力阶层式分配的社会提供燃料。这种微观权力分布恰恰是雌性作为筛选者角色地位的一种特定表现。所以雄性的“强”一定是比例性的,也即不管雄性实际拥有多少能力,能被定义为强者一定是雄性中特定比例的对象。当所有人类雄性的身高都至少是一米八的时候,那么雌性的择偶标准就会从一米八提升为两米一。极少数雄性个体拥有对雌性个体的支配性权力,而这种“极少数”又恰恰是被雌性整体筛选出来的“极少数”。
阶级论是阶层叙事,是上层阶级对下层阶级的压迫和剥削。性别叙事是整体叙事,讨论两性之间整体的权力关系。女权主义者以性别叙事为名,实则讲的是阶层叙事,也即将上层和资本对底层的阶层式剥削和压迫,扭曲为男性整体对女性整体的剥削和压迫。红丸主义则是性别整体叙事的觉醒和再反思,本身和阶级论并不冲突,但我们必须要澄清两者的区别不能混淆。之所以两者不冲突,因为叙事本身只是我们看待世界的视角,只要视角不自相矛盾即可。但无论如何都应该反对的是,女权主义以性别为名的阶级论实质,和以阶级论取代性别叙事的性别虚无主义。
很多辩经的东西,墨菲斯在他的后续视频以及公众号当中说的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没有对社会科学和哲学比较广博的涉猎,很难理解他很多地方为什么这么说。至于说他“画靶打靶”,这说的没问题,他一开始就坦诚地承认一点,那就是所有理论,不管逻辑多么严谨、看起来多么理性,它的出发点一定是一种非理性的感性武断。对于红丸理论,这种非理性的武断就是对人类雄性性别境况的关注和觉醒。那么批判他的理论呢?有没有反思过自己所持有的非理性武断是什么?
红丸理论不是厌女理论,雄性觉醒不代表对雌性攻讦,当你意识到雄性性别本身是一个可弃置性别的时候,属于你个体的雄性觉醒之路就开始了。性别不是可选择的,我们没办法从归责的意义上去作价值评判,更进一步说名为“自我”的个体本身就是被建构的。把弃置所服务的对象从雌性转变为自我,更进一步又把自我存在消解掉了——有什么是比消解意义本身更具备可弃置性的殉道色彩的事呢?红丸理论的米格道之路注定是一条独行之路。作为一个米格道,我只是把理论解释给你听,你愿不愿意理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