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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这句歌词?

ai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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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浓烈到略显极端的报恩心理,在这个时代被难以理解是正常的,毕竟第三次国内革命战争也已经是七十多年前的故事了。之前,知乎有个提问,问到“为什么宋明之间九十年,却恍若隔世?”,我看这个提问也有种“异曲同工”之意。

其实,类似的报恩心理并非西藏等边疆落后地区特有,在广大的内地一样存在。内地百姓也常常把革命队伍和革命军队比作“福气”、“晴天”,跟着革命队伍走叫“走正道”,认为“没有革命队伍,一百辈子也翻不了身”。


陶山部随校学员许振田向志日前在全校干部学员面前诉苦,他先说明自己是从小就卖给人家了,直到部队至新保安后,无意中碰见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父母亲向他苦诉了三天三夜,他才知道了这些苦事:

我家从父亲往上数九辈,辈辈扛长活,都是给容县大地全刘员外家做活,就像世世辈辈卖死给他家一样,到我祖父手里,给人干把身子累坏了,干不了活,就把家里仅有的财产,三间破房也卖了吃了,没办法,父亲才十四岁,就去给刘员外家喂猪、烧火、抱孩子来挣口饭吃,过了几年,亲戚们给凑了点粮食,给我父亲娶了个媳妇(是姑表亲,要不然人家也不给),新媳妇没吃的,也只有给地土家去做活,两口子做了一年,地主只给了八块钱,怎么能养活得了家里的老人,祖父六十多年纪,也只有出去要饭,父亲每年实在过不去,就得向地土借了几块钱,一共借了十四元,父亲想不干了,地生就要债,三年功失十四块就变成了四十八块,父亲还不起,只有再给人家干下去。

以后母亲生了我哥哥。地主说:“不养闲人,”就把我母亲赶出门,母亲抱着没有满月的孩子出去要饭,要回来还舍不得吃,先给我祖父吃,一直要了三年饭,孩子长大了点,地主又把我母亲叫回去当牛马使唤,我哥哥就常受地主家孩子的打骂,他四五岁时,和地主家孩子一块在堤上玩,就给人家推到河里淹死了,我母亲哭死哭活要和地主打官司,地主说:“打官司?我一百块钱就卖下你的命了!”父母亲知道自已惹不起人家,不敢打官司,地主给了两石红高粱,一条人命就算完事了。父亲想不干了,地主就要账,这一下连本带利变成二百八十多块了,父母亲只有含着眼泪再给人家干下去。

以后母亲又生了我,又被地主赶出门,母亲又抱我要了三年饭,我三岁了,父亲想欠着这些债怎么办,就咬牙忍痛三十块钱卖了我,从此我就离开了亲生的母亲姓了许,我祖父伤心自己的孙子们死的死来卖的卖,难受得跳井寻死了,结果卖了我的三十块钱埋葬了他老人家,也就剩下不多几块还不了账,父母亲还得给人家干。以后生了我妹妹,母亲第三次被赶出去要饭,妹妹大些了又回去给人家干活。

民国二十七年发大水,地主就赶我父母亲走,还逼着他们还他七百五十块钱的债,父亲实在的没办法,地主就出主意卖我母亲妹妹,父亲被逼得没办法,带了家跑到我姥姥家去,姥姥也没办法,就给烙了几斤高粱面饼,让全家人带上逃荒。临走时,父母亲舍不下自己的儿子,又不敢去看我,把我叫到姑姑家见了一面,教我别忘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我看见父母这样受苦,把自己上学念书剩下的两块钱给了他们,我父母就讨吃要饭逃荒到关外了,舅舅介绍他们在新保安附近找活干,父亲就当了铁路工人,妹妹母亲给人家做针线、打毛线、找饭吃,这才不要饭了,但还是过着苦日子。

我自己卖给了姓许的,从七八岁就给人家拾柴拾粪、拾少了就挨打挨骂。以后念了几年书,给娶了个媳妇,让我自己去找饭吃。十六岁就送我到北京去学徒,一面学织布,一面侍候师傅们,提茶、倒水、盛饭、拿尿壶哪样也得干,一直学了三年,好家易能干了,人家也不要了,回家连盘费也没有,卖了被子才回去,一回家许家的父母不但不疼我,还骂我没出息,赚不了饯,连被子也卖了,整天翻白眼瞪我,逼我出去找饭吃,我才参加了区小队,从此我才找到饱饭吃。

以后编入野战军,绥远战役结束部队驻防新保安和父母才团圆了。民主政府领导土地改革,给了我家三间房,五亩水地,我的亲生父母才第一次像人一样的过起温暖的日子来。他们哭诉过去受苦、受罪、受压迫,整三天三夜,母亲再三叮嘱我,“记着你哥哥爷爷的死,好好干去,给他们报仇!”可是我参军后工作不努力,阶级觉悟不高,想起来真对不起革命,对不起我冤死的哥哥爷爷,和受够了苦的父母亲。我想没有共产党一百辈子也翻不了身,我今后要坚决勇敢的杀敌人,报仇雪恨!


景来和诉苦

我家里没有房子住,父亲给老财当长工,又租了老财家二片烂地,每年出三斗租子,父亲当长工换来一间上不遮雨下不闭户的破房子,一家人就住在这里。

父亲病了,全家五口人,没吃的没喝的,闾长要款,老财(地主)又要租粮,这时家里无口粮,又没款,全家大小没有办法,我就给老财放牛顶了地主的粮,我爹把六岁的二兄弟背到晋城去卖,准备给闾长抵款,一早背进城去找了一家店掌柜的叫给卖去,我爹等到天黑了,掌柜才回来说:“小孩被人骗跑了!”我爹一天连饭也没吃,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到哪儿去说理呢?只有饿肚子回来。刚一进门,闾长又来逼钱,说我爹卖了孩子该给钱了,我爹眼里流着泪,直望着闾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闾长把我爹扣到庙上,吊起来打了一顿,扣了两天,家里把所有的家具卖了给了闾长,还欠人家二斗半粮。

闾长的款一点还不上,家里没办法,我母亲(哑巴)携着三弟弟,我跟上就出门要饭,走到父亲干活的主家那里要饭,我爹看着,想向主家讨点钱给我和妈,主家(老财)一见瞪了眼,不但不给钱,还不叫我爹干活了,我爹只好叫我母子再别去了。我母子要了几天饭也不行,我只好还是去当放牛的。我爹回来看我妈,闾长见了,拿着绳捧又来逼粮款,我爹喊天不应,叫地不哼,夜里上了吊,家里啥也没有。我妈又不会说话,可是死了的人要埋,我到主村老财家求祷,没有办法,我大伯帮我把乱门板给我爹钉了一付板才埋了。我还在主家放牛,我妈和三弟弟常去找我,主家讨厌我,把我赶出了门,冬天那样冷的天气,我连裤子都没有穿的,只有跑回去,还是没吃的,我和大伯把三弟弟背去卖了一斗二升谷子,还没进村,闾长在路上就连布袋给我背走了。

我妈饿得连炕都下不来,地主非要我的房子把我家赶出来不行,我还有些家具,被老财东拉西拆,给我弄光了。赶出我来没办法,就住在地主的破牛圈里,下雪天,地主把我的火给用水浇死,把一个破锅二个破碗扔到雪地里,又把我和妈拖到雪地里,不叫我住了,我又跑到邻居家里住着,天黑了饿得呀……实在没法,我妈去地主草房里弄了一点油糠,不巧叫财主见了,捉住就打了一顿,我妈又给人家放下,拾了点豆叶吃了。我母子就在灰堆里过冬,后来妈病了,你想哪里有钱看病呢?我妈就这样死在灰堆里,过了几天,我大伯来看我才知进妈死了,地冻得几尺厚,人饿得没有劲,就在地边上挖了个坑把妈埋了。大伯把我背到地主家里,干了一月活,每天给我喝口米汤,才把我灌得能活了,地主又不要了,大伯只有背着他心爱的侄子上岳阳山要饭吃。

到沁水地方一家老财,我伯侄俩进去要饭,狗把我咬了一口,我哭,我伯也哭,老财一见拿棍子把我俩赶出来,老财的心肠和狗一样,一点来西不给还打了我们一顿,伯侄俩只好含泪出门。

到了沁水石滩村还是要不出东西吃,把我给了景家作儿,才算慢慢的把我养大。

在景家能动弹了。可是家里也没有吃的,我又去放牛,主家吃的是白面、小米干饭;给我灌得稀汤吃糠窝窝,赤着两只脚放了三年牛,到十三岁上我就能作点庄稼活了,老财不叫放牛了,要我和长工一样的担粪,干了几个月实在不行了,担不动,我跑回了景家,主家找来了,我不愿再干,我就偷跑到三大队(阎匪),主家的儿子在三大队见了我,把我吊起来打了个死,景家我爹求人秘好话,卖了一亩地赔情,才把我救活了出来。

我又到梁庄给地主干活,不给我吃喝,我又跑了,回到家里要给日本人支差,在院岭(沁水南山上据点),叫便衣(粱庄主家的儿子)扣住,非叫我再回去干活不可,要打死我;景家我爹又求人说好话,把房子卖了请了客(梁庄地主)才散了。

地主恶霸老财就用这些办怯,把我欺压了几辈子。我爷是给老财干了一辈子活死了的,我爹是给地主恶霸逼死的,我妈是老财打、饿死的,我二兄弟是恶霸老财骗跑的,我家五口人,我叔家四口人,我伯父全家十口人都死在地主恶霸手里。

八路军打进了沁水诚,天晴了,我活得快像个人了,民主政府和农会来,我要活大,我要翻身,我要报仇,我要翻几辈子的身,给我爹、给我妈、我大伯、我弟弟、我叔叔报仇。

我这些苦,我这一家人都是蒋介石这土匪头子和他的孙子(地主)给我害的,我今天要坚决打死王八蛋的蒋介石,只有打死蒋介石这个土匪头子和大小地生,彻底消灭封建,身才能翻透。


注:这一篇是昨晚上开始整理的,因为印刷模糊,所以很多地方用(?)标注过,但好在最核心的一段诉苦内容能被识别出来,所以也打算分享给大家

“六十元钱,押了俺四亩地,奸了俺的亲娘”——这是常德林同志,在诉苦时的第一句话。

常德林同志是鲁中(?)县,乾涝滩人,三辈子没吃过自己地里打出的粮食;大爷卖了一辈子豆腐,爹从小就跑关东,忍饥挨饿,才买了四亩山地;每年打出来的粮食还不够田赋税费,所以,没等把粮食打出来,就光了。俺弟兄两个又小,有啥用?一家五口人,只靠俺爹推石头卖,给地主打短工;娘到窑上捡煤谯卖钱,娘拾煤谯,有时还受人家的骂,为了吃饭,有什么办法呢?我爹因吃得不好,推石头的累伤,在俺六岁的时候,爹就死去啦。唉!娘带着我和哥哥、姐姐,生活就更困难了,但再困难,死人总不能放在家里啊!我娘就托人向地主借了六十块大洋,把我爹好歹的送下地。

日子就更难过了,俺大爷一样穷,有什么办法、娘仍然拾煤谯。我和哥哥只好去要饭,(?),天不亮就到窑上去,窑里到庄还有四五里,夜里多时候才回得去。一天到头,吃到一顿饱饭,娘回家就抱着俺兄弟俩哭,可是哭有什么用呢?这时候吗,娘就把姐姐嫁给(?)家了。心想:少一个人吃饭,还好过点。

但是,穷人还是得穷。地主还天天上门来要钱,俺娘哪有钱还呢?就只好跟人家求情。一天一天往下拖;可是,地主是不讲人情的啊,就硬逼着要,我娘拿不出,地主就连打带骂的威胁着我娘。天天这样,俺娘一个女人家怎么受得了,就这样无可奈何去托人把四亩地给他了,唉!他倒还不干哩!说什么“地还不够利钱呢?!”往后,地主总算假惺惺的答应了,还说“看在老乡的份上。”

地主把俺家的地顶去了,他心还没死;就想到我娘身上去了,趁一个没有人的时候,地主把俺娘强奸了!苦啊!从那天起,地主就不断的到俺家来……地主走后,俺娘就抱着俺哭,八岁的孩子懂得什么,谁知道,一天夜里,俺刚睡着了,就来了几个人,把俺娘强拉去了。唉!娘临走时抱着俺哭,俺也大声哭娘。第二天,大爷告诉俺,地主把俺娘给卖了,七十块大洋顶了账,谁又看见过钱呢?从这一天起,俺兄弟俩就是一对没娘少爹的苦命孩子啦!

大爷虽穷,但不能不照顾这两个苦命的侄儿。到十五岁那年,我和他弟弟就托表哥下窑(?)炭,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人又长得小,那边的头子(?)故意(?)我,只算了一个“(?)工”,一天才领两斤半高粱。早上六点钟下窑井,晚上要到十(?)点钟才能上来,俺家离窑井有四五里远,上下班得走一个多钟头,回来睡不多时,天不亮又得去上工了。这些的日夜干了一二年,还(?)。唉,我在十六岁的时候,腿在井(?)一个大窟:躺了三个多月,公司也不管你被砸着了(……?后面这段实在看不清了,瞎了眼都看不清)

我哥哥不干了,托表哥找个灯厂学修理匠。一九四二年,我十七岁时,腿好些了,就跟着俺庄的人参加了八路军领导下的县大队。

俺庄有一个恶霸王学义,他过去也干过八路军,他跟俺哥有仇,就去报告给鬼子说:“我干了八路,我哥当了底下线。”天没亮,俺哥就被鬼子带到衙门受了苦刑,打板子,灌凉水,用铁烧红了烫俺哥。俺哥他坚决不承认,王学义这个王八蛋还自个到衙门来盯着俺哥说“你弟弟没有干八路吗?”俺哥实在没办法,只好说,“他(王学义)说是就是。”鬼子就这样把俺哥装到(?)州去了,到现在都生死未知。

是谁害了俺一家子东零西散呢?死的死,亡的亡……

俺要俺娘啊!俺要地主还俺的亲娘!俺要恶霸赔偿俺哥哥的命!

发布于 2024-04-11 08:44・IP 属地重庆
公社记录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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