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怀孕后,我五岁的儿子身子却越来越虚弱。
我带儿子去医院,可什么问题都检查不出来。
从医院出来,心神不宁的我冷不丁地迎面撞上了一位老太太。
那老太太面色凝重,死死地盯着我儿子的影子,随后阴森森地对我说道:「姑娘,你儿子这是被人借了命啊。」
1
我惊愕地圆睁双目,脸色煞白。
这位老太太满头银发,却目光矍铄,神情中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神秘莫测。
她身姿挺拔,步伐稳健,我都被撞得踉跄了几下,她却依旧从容,确实有深藏不露的高人气质。
我焦躁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老太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怪瘆人的,可不能乱讲这种晦气话。」
老太太撇了撇嘴,不屑地回应:「信者罢,不信者也罢,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今日之缘我已经尽力了。」
我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仔细回想着最近儿子的情况。
我儿子原本身体一直很健康,每年的体检结果也都很正常。
可他最近却突然没来由地浑身冒冷汗,还连连发低烧。
有时候魂不守舍,还会倒在地上抽搐,眼皮乱跳。
而且他睡眠很差,夜里总是被噩梦惊醒。饭也吃不好,经常犯恶心。
我心急如焚,带着儿子跑了好几家大医院。
无论是三甲公立医院还是顶级私立医院,我都带着儿子去求过医。
各种检查做了一堆,却什么问题都检查不出来。
医生甚至开始怀疑我儿子是在装病,让我带他去儿童精神科瞧瞧。
但我坚信我儿子的身体肯定是出了大问题。
难道真被这老太太说中了?我儿子中了邪咒?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忙问道:「老太太,您可以细说一下吗?」
老太太扫了我一眼,缓缓说道:「看你也是个爱孩子的母亲,我与你有缘,就帮你们母子一回。你最近身边有没有人怀孕呀?」
「我嫂子三个月前怀了身孕。」我急忙回答。
「估计是了,恐怕你嫂子是要借你儿子的命。」老太太的语气很是笃定。
她的这一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我的耳边炸响。
「这怎么可能?我跟我嫂子相处得非常融洽,她没必要害我儿子呀!」
「而且她怀孕怀得好好的,身体也没问题,去医院检查胎儿都健健康康的,干嘛要借我儿子的命呢?」
我满心疑惑,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老太太浅浅一笑。
「因为是儿子呀。借了你儿子的命就可以怀男胎了。」
2
我一惊,心里顿时不安起来。
我嫂子张绣这个人哪里都好,但的确重男轻女。
她和大伯生了两个女儿,却对两个女儿都爱答不理。
有一次,我看到两个侄女满心欢喜地拿着她们画的全家福给张绣看,张绣却一脸嫌弃,直接把画卷成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她冷冷地说:「这种没有儿子的全家福谁稀罕呀!要是有个儿子,肯定比你们强多了。」
两个孩子瞬间红了眼眶,默默走开。
还有一次,小侄女生病发烧,张绣却不管不顾,最后还是我开车把小侄女送去了儿童医院。
她还说:「女孩子就是娇气,一点小病都扛不住。要是个儿子,肯定不会这么累赘。」
她对两个女儿的长期冷暴力,让孩子们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胆小内向。
开放三胎后,年过四十的她到处找办法想再怀上一胎,好拼一个男孩出来。
她那疯狂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让我不寒而栗。
「老太太,我能留您一个电话吗?」我急切地问道。
老太太点点头,说道:「你回家找一找,看你儿子身边有没有多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有,可以打电话联系我,我是一个江湖道姑,专做破邪之事。」
我火急火燎地领着儿子赶回了家,随即开始仔细搜寻儿子的房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当我的手触碰到儿子衣柜里一件外套的口袋时,心头猛地一紧。
拉开一看,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奇怪的暗红色荷包。
我颤抖着将荷包取出,顿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这个荷包的布料和做工都非常粗糙,上面还绣着怪异的图案,像是送子仙鹤图,可那仙鹤的长喙上却染着血迹。
仙鹤的动作也十分诡异,就像一只啄木鸟在啄啃襁褓中婴儿的脑袋。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荷包,里面有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写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和文字。
荷包里还有一小撮阴森的黑色毛发和几片弯月牙形的指甲残片,令我心惊肉跳。
我赶紧叫来儿子,焦急地问道:「宝宝,这个荷包是谁给你的?」
儿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揉了揉自己惨白的脸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答应了大伯母不能说出去的,是秘密。」
我蹲起身子,慌忙地晃动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大伯母什么时候送你的这个荷包?你告诉妈妈,妈妈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儿子点了点头:「就上次去奶奶家的时候。我回来之后就藏到了那个衣服里,大伯母让我一定要藏起来。」
听到儿子的回答,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带儿子去婆婆家是这个月一号的事情了,如今已经快到月末了。
我算了一下,儿子的确是从月初时开始身子不对劲的。
3
我惊恐万分,立刻拨通了老太太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老太太沉稳的声音:「找到东西了?」
我声音颤抖着说:「我在我儿子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一个暗红色的荷包,上面绣着非常恐怖的仙鹤送子图。」
「荷包里面塞着一张黄色的符文,我也看不懂上面刻着什么东西。」
「荷包里面还有一些奇怪的毛发和指甲片儿。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呀?」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那不是仙鹤送子图,而是妖鹤弑子图。」
「那个荷包是用来收集你儿子的阳气和命数的。此人用心甚是歹毒,一旦收集齐全,借助邪咒仪式,便可将你儿子的命借到他人腹中,助力他人将孕胎转为男胎并诞下男婴。」
「符纸上的符号与文字是邪祟咒语,那些黑色的毛发和指甲片,应该是想借你儿子命的孕妇的头发与指甲。」
「那我的儿子,他会……」
老太太打断了我的话音:「说是借你儿子的命,但可有借无还。」
「你一定要尽快弄清楚,你儿子是什么时候接触到那个荷包的,一旦满月,你们母子就只能阴阳相隔了。」
我一惊,手机都险些被我摔在地上。
「满月?!」
「我儿子是这个月一号的时候拿到的荷包,如今已经二十四号了,满月岂不是就剩下一周不到的时间了。」
我连忙哀求:「老太太,神道姑!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可怜的儿子,您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老太太严肃地回应:「我不收钱,这是缘分。我本就是退休道姑,见你可怜帮衬一把。何况,助人除邪辟秽可以为我自己集福。」
「若是收了钱,反而扯上了你们这段孽债的因果,会毁了我的福分。」
我一瞬间感激涕零。
「那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救我儿子?」
「只找到这个荷包还不够,你儿子身边一定还藏着更大的邪祟之物。」
「你先莫要声张,不要告诉任何人,防有心之人要防彻底。你尽快寻出邪祟之物,或许你儿子还有一线生机。」
我正准备继续追问,这时,我的老公吴勇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皱起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家里弄得这么乱?」
我心中一慌,脑子里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我不能现在就告诉吴勇实情,一来他和大伯的兄弟关系很是密切,可谓无话不说。
老太太让我不要声张,我也不想打草惊蛇。
二来万一没有确切的证据,冤枉了嫂子也不好。
于是,我强装镇定地说:「没什么,就是大扫除呢。哎呀,想彻底清理一下,所以就弄得乱了点。」
吴勇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也没再追问,而是关心起了儿子的病情。
「小宝身子好些了吗?」
「还那样,今天去人民医院又挂了个专家号,还是没查出来什么原因。」
我转了转眼珠,尝试问道:「老公,你觉得会不会是孩子身上染了什么邪祟,我们要不找个除邪的大师过来清一清?」
吴勇的脸色瞬间变了,他高声呵斥,让我不要信那些鬼东西。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气氛,但那一刻我觉得他怪怪的。
4
深夜,我老公吴勇和儿子都睡着后,我一个人摸索了起来,开始在家里翻找可能染有邪祟的东西。
突然,儿子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我急忙冲进儿子的房间,只见他满脸通红,浑身热得发烫,显然是正在发高烧。
儿子的眼睛紧闭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我心疼地抱住他,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然而,他却仿佛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之中,无法自拔。
他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喊着:「鬼来抓我了!妖怪来抓我了!好可怕!好可怕!不要过来!不要追我!」
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一股寒意又从脚底升起,揪得我心脏苦痛。
我不知道儿子到底在梦魇里看到了什么,但从他的恐惧中,我能感受到那个噩梦的恐怖。
我决定背着儿子去找老太太,也许她有办法先帮我儿子治一下魔怔。
可当我刚要出门时,吴勇却猛地推开卧室门,快步匆匆地上前拦住了我。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儿子发高烧,还做噩梦,我必须带他去想点办法。」我焦急地说道。
「不行!这么晚了,你跟孩子不能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你不会是想三更半夜去找人跳大神给孩子驱邪吧,夜里做这些东西,容易惹祸上身。」吴勇坚决地说道。
我一愣,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言语里矛盾的地方。
我直直地瞪着吴勇:「你不是说你不信吗?」
吴勇被我问住了,一时语塞,随后态度缓和,温柔地对我说道:「我是顺着你的话说的,现在都凌晨三点了,我是担心你和孩子。」
「那至少带儿子去医院吧!他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可此时的吴勇堵在门口,用手臂按着屋门,不肯放我出去。
「去医院也没用,他们根本查不出问题,别去浪费那个钱了。」吴勇的态度又变得急躁起来。
我看着吴勇,突然觉得他很陌生。
自从儿子开始生病以后,他就变得有些冷漠,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体贴。
现在,他又阻止我带儿子去看病,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其实小宝并不是吴勇的亲生儿子。
我的第一任丈夫是一位英勇的消防员,却在一场惨烈的事故中不幸牺牲。
那时小宝才刚刚出生没多久,我便独自一人艰难地拉扯着他长大,不想让他有一个惨痛的童年。
三年后,我结识了吴勇。
吴勇热烈地对我展开了追求,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还说他非常喜欢小孩子,完全不会介意小宝的存在。
于是,我放下了心中的顾虑,与他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吴勇对小宝确实很体贴,虽说终究无法与亲生父亲相比,但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对此,我没有任何怨言。
但这次小宝生病以后,吴勇的种种表现却实在是怪异得很。
我开始怀疑张绣借我儿子的命来生男胎这一事,吴勇从头到尾都知情。
5
就在这时,吴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药。
「给小宝吃一颗这个退烧药吧,见效很快的,会让他感觉好一些。」
我半信半疑地从他手中接过那颗白色的药片,只见上面刻着「春夏」二字。
我心中一阵疑惑:「这是什么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是我从一个朋友那里拿来的,据说对这种怪病很有效。」吴勇解释道。
我装作放下心来的样子,轻笑着对他说:「能有效就太好了,有这种快效药你之前还不赶紧拿出来!」
「我来喂孩子吧,你去倒杯热水来。」
我假装要将那片怪药喂给儿子,却趁着吴勇转身去倒水的功夫,悄悄换了一粒普通的退烧药。
他并没有发现我背地里的举动。
随后,我悄悄躲进了厕所,手颤抖着拿出手机,对着那片奇怪的药品拍下了照片,迅速编辑短信发给了老太太,想询问一下这药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