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斯庇尔时代”是一个不存在的事物(顺便,题主到处反串差不多得了,每个法革相关问题下都有你)
哪怕是在牧月二十二日法令颁布后,罗伯斯庇尔也没完全有实现个人独裁。救国委员会内部不存在“委员长”“主席”之类的领导职务,罗伯斯庇尔只是救国委员会的委员之一,不享有支配委员会的权力。在风月二日,罗伯斯庇尔才决定粉碎埃贝尔派,彻底结束了无套裤汉对国民公会的威胁。在这之前的霜月,国民公会中不少议员还认为丹东将因对激进派的斗争重获权力,成为国民公会的领袖。但在芽月,宽容派继埃贝尔派之后被清洗,罗伯斯庇尔不断强调来自左翼和右翼的双重危险
救国委员会名义上只是国民公会委员会中的一个,国民公会按月延长其权力。公安委员会从未接受过救国委员会的支配,反而对救国委员会的权力心怀嫉妒。热月9日政变正是公安委员会和救国委员会中对罗伯斯庇尔心怀不满者与罗伯斯庇尔、圣茹斯特、库通还有昂里奥的冲突。 比约因为罗伯斯庇尔不肯抛弃丹东而疏远了罗伯斯庇尔,同科洛一起和更倾向于无套裤汉的公安委员会串联。兰代、卡诺和科多尔的普利厄则是右派,他们希望能结束恐怖。巴雷尔见风使舵,拖到政变前才决定倒向政变派。热月八日,罗伯斯庇尔在国民公会声称有人在反对他,却拒绝说出姓名,这一软弱让他的反对者感到罗伯斯庇尔试图取得任意处置者。热月九日,合谋者打断了罗伯斯庇尔的发言,并通过了起诉罗伯斯庇尔、库通和圣茹斯特的决定。昂里奥被捕,公社的力量在对埃贝尔派的清洗中已经被大大削弱,巴拉斯子爵指挥着一支国民卫队驱散了聚集的民众。第二天罗伯斯庇尔同其他十八人被处决
真正的“罗伯斯庇尔时代”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在花月18日演讲中,罗伯斯庇尔向议会要求处罚密谋者。罗伯斯庇尔在他的同僚中脱颖而出,无比接近大革命的化身,但也变得前所未有地孤立。罗伯斯庇尔被他之前的胜利误导了,罗伯斯庇尔误以为他能随时驱使国民公会,但实际上他只是利用了国民公会的沉默。国民公会在无套裤汉、外敌入侵的交加威胁下不得不暂时搁置自己的权力,交给救国委员会去执行,又在救国委员会关于密谋的话语下屈服。但国民公会从未忘记救国委员会迫使自己交出其成员的耻辱。当罗伯斯庇尔在一整个月的时间里不断为了和公安委员会的交锋做准备,却始终没有做出行动的时候,国民公会在罗伯斯庇尔的拖延中看到了和未来的失败者提前达成合作,从而反败为胜,恢复自身权力的机会。被他选定为革命敌人的人聚集起来以恐怖时期最恐怖的方式结束了恐怖
罗伯斯庇尔并没有想过要废除国民公会的权力。恰恰相反,罗伯斯庇尔取消了人民和国民公会的分离,当国民公会在透明中达成全体一致后,国民公会不仅没有被废除,反而因为其一致性,成为了最完美的公意代表。国民公会的要求就是人民的要求,救国委员会的决定只是执行人民的要求,虽然事实刚好相反,是救国委员会把命令交付国民公会执行。由此罗伯斯庇尔成功地把大革命冻结在了这一阶段,不断地以共和国地美德洗涤旧制度的罪恶。这一进程将持续到新的美德完全覆盖过去的愚蠢
如果罗伯斯庇尔粉碎了热月事变,那么公安委员会的成员以及救国委员会中的温和派将会被送上断头台。但国民公会始终有着投票逮捕罗伯斯庇尔的权力,罗伯斯庇尔也从未想过要废除国民公会。即使以罗伯斯庇尔个人掌权的时间来算,从牧月二十二日到热月九日,不过一个月又一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