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儿时经历十五岁以前不穿衣服是真的吗？

我听外公讲的一件印象深刻的事：十年动荡时，他曾被下放到陕西省宝鸡市麟游县一个叫桑树塬的地方，刚去不久当地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因感情问题上吊自杀了，他被派去帮忙处理这事时惊讶地发现：

女孩穿着类似乞丐百衲衣般的裤子，几乎衣不蔽体，他希望那户人家能给女孩的尸体穿一条裙子或好裤子，给死者以尊严，却找不出这样的裙子或裤子，因为那户人家全家只有一条比较完好体面的裤子，平时不许穿它，谁去县城或参加批斗大会之类公共活动谁就穿上那条完好体面的裤子，所有家庭成员日常都穿着类似乞丐百衲衣般的衣服，走路不能走快，如果走快或跑动，那么衣服会像败叶般悉悉簌簌地掉落布片，露出身体……问题在于那户人家并不是类似现在五保户那种情况，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

以上是外公的亲身经历，他认真地讲述这件事给我妈，后来又认真地讲述这件事给我，没错，人不是金鱼，一些民间记忆是会顽强地代代存在下去的，不会被宏大叙事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