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二元结构是扩大消费的第一步,税改是扩大消费的第二步,修复居民资产负债状况是第三步。
之前做过二元结构模型稳定性的讨论,结论也非常残酷,二元结构正常情况下是稳定,即两成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干,只要手握分蛋糕的刀,通过一次分配,二次分配以及多次分配获得资金,从而维持较高的消费能力。剩下的八成则努力工作,努力加班,创造产出,但获得少量的分配,科技在不断向前,增加人均产出效率,溢出来的资源也足够提升生活质量。稳定性表现在,产出=消费,不管谁产出,谁消费,产出只要和消费匹配,结合外循环的贸易顺差,市场就不会出现产能过剩危机,就业率和经济还在稳步的推动。
但二元结构的稳定性有个前提,是外循环持续增长,科技持续进步,以及经济高增长,什么时候出现不稳定呢?短期有外循环受阻的时候,比如08年,产能无法顺利通过外需消化掉,记得没错的话,扩大内需就是那时候开始提的,解决办法就是家电三下乡,和现在的汽车三下乡是一样的道理,当然短期的国际需求下降,不算什么大问题,当国外市场回复,需求就会反弹,比如09年之后的外贸数据还在稳步提升,近几年还屡创新高。
第二个则是经济增速放缓,我们知道既得利益者总是潜藏在经济高速增长的背后,但胃口也不会变小,在经济增速放缓的时候,甚至特殊事件冲击的时候,发危难财的人多了去了,比如疫情期间的各种乱象。这时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对于二元结构的另一端索取太高,即便已经负债累累,但依旧鼓励举债,叠加经济增速放缓带来的未来收入增长预期下降,连基本的投资和消费都开始削减了。而另一元结构消费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完全吃下国内的就业消费市场,相比于市井气息,他们更加愿意在炫耀财富上花钱,成为全球最大的且稳定增加的奢侈品消费国,典型的冰火两重天,现在不说打破二元结构,至少不能让二元结构的两边收入、社会保障、话语权进一步失衡。
再说税改,我们经常鼓励消费,尤其是普通人的消费,但又不创造良好的消费环境,比如消费者权利保护,好像每年只有315一天需要保护一样,维权成本太高,违法成本太低,这个还只是皮毛问题。重要的间接税占比高,是我国的最大税种,深的收税的精髓,即拔了鹅毛又尽可能的听到最少得鹅叫。消费环节税会抑制消费,降低支出成数,且不利于中低收入群体扩大消费,因为任何一件商品不管穷人富人税率是一样的,所以要降低消费环节税,增加收入环节的税收,削弱财富流向过于集中,同时增加支出乘数。国外有无穷多的向富人收税的工具,不能只学一些类似于特色的预售制之类的工具。怎么向富人收入,怎么降低穷人税负才是扩大内需,规避传统经济危机的最根本的工具,被归入到上策。
前两个改革的最终目的还是修复居民的资产负债状况,尤其是降低二元结构的中低收入群体的压力,这么高的负债和税负压力,即便有休假,大家也会“自动”放弃这个福利,谁不爱休息呢?至于带薪,也只能是二元结构的一边有机会推行,比如体制内,国资这样在分配中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的群体,私企?不出现资产负债表的衰退就不错了,之前也分析过这个问题,我国不会陷入资产负债表的衰退,因为二元结构下,有人借多少钱都不会有风险,反而还可以充实自己的腰包,而唯独私企和居民要为自己的负债负债,从而选择削弱信贷意愿,同时削弱投资和消费,特色的资产负债表衰退。
最后再说说扩大内需和带薪休假,总是不能从全局看待问题,犯下“我要的是葫芦”以及“揠苗助长”这样小学生都能理解的错误,比如扩大内需的方向是信贷宽松,鼓励大家举债,越举债,消费能力越弱。而带薪休假,则又有点揠苗助长,先把基本劳动时间落实了再说,且居民和私企出现信贷收缩趋势,最后别又是定向给二元的其中一策发福利,代价则是普通人更沉重的税收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