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票房不好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上映的时候不好,很多人烧没发完,更多的人不敢出门。如果能出门,民众对这种特效大片还是如饥似渴的。
其次,阿凡达讨论的主题也很不错,借用我之前翻车的一个答案吧,当时我预测阿凡达不会在国内上映。然而这两个月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不管是大环境,还是基于我对其观察而形成的我对人心的新的理解:这两个月的思考和观察让我承认由于各大平台的无奈,之前我确实无法大致估算能接受阿凡达理念的人数大概有多少。简单说,能接受阿凡达(至少不明确抵制和厌恶)阿凡达的理念的人数被我低估了。同样,我依然不否认,完全不在乎剧情纯是为了特效去看的观众也贡献了很多的票房。
以下为原答案
阿凡达这个电影其实涉及了近代以来艺术作品(尤其是影视艺术)中的一个经典(且受欢迎的)母题:身份认同。
或者直截了当的说就是一个人属于哪个共同体应该/只能是天赋的(应然+实然),还是可以被后天选择的?一个人是否可以因为价值观或者生活方式上的认同,以一个他者的身份选择加入另一个(甚至和自己原生族群敌对的)族群/阵营(甚至和自己的原生族群作战),以及他这么做是否是可耻的(被简单的定性为叛徒)?而面对主动选择的身份认同的转化,当事人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抑或者,你是否根本无权去定义何为正确?
再以及,“性取向、宗教信仰、价值观、生活方式、文化背景、阶级相对于种族来说何者更重要”与“它们重要性的排序”的答案应当是先验的,还是每个人有权根据自己的个人经历自主选择的?
从为人类盗火而被巨鹰啄食肝脏的普罗米修斯到甘愿为人类赎罪道成肉身反被人类用酷刑处死的拿撒勒人。
在影视艺术这个门类中,从《阿拉伯的劳伦斯》到后来的《阿凡达》、《人猿泰山》、《金刚》、《角斗士》、《猩球崛起》、《云图》、《最后的武士》、《安德的游戏》、《第九区》、《超能查派》、《绿皮书》、《水形物语》等等电影,均站在不同的角度对这一经典母题进行了不同的阐述。

而这个母题在把“反思”、“理客中”、“清醒”、“圣母”、“体面”这些词直接拿来当贬义词使用并信奉“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的群体里,即使被拿出来讨论都是非常的不合时宜的。
最后提一嘴,身为一个支持人类中心主义的自由意志主义右派,我认同阿凡达的核心思想中关于身份认同的这一部分并反对其反殖民主义与环保主义的部分,理解尊重男主角在第一部中基于自身利益和个人经历的选择,认可他在第二部中相对于大义和族群中的利益,更在乎家人和亲密关系的做法。同时,基于我个人的立场和喔利益反对他的行为,如果生活在他的时代我会支持他的敌人开发并征服潘多拉星球。我对阿凡达这个物种不存在“非我族类”的仇视,只是我作为一个个体不愿融入并不认可阿凡达的文明方式,潘多拉上的资源可以增进我个人的福祉(结合第一部说人类已经处在毁灭的边缘)并提高(至少一部分)人类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