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个回答

有男主偏执的强娶豪夺并囚禁女主的虐文吗?

橘子汽水
787个点赞 👍
为了救心上人,我成了昔日竹马的玩物。
那夜我一件件褪去衣衫,可他却嘲笑我:「原以为你多会伺候人,却也不过尔尔。」
我不在乎,因为我快死了。
后来听说,他自请守边疆,终身未娶。

1

我站在阴冷的戒律房内,鼻腔里是刑具上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

陆行昭披着黑色大氅坐在上方,炭火在他身边蒸腾,一双眼冷冷睨着我和我爹。

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他一直没有说话。

我爹将我向前推了一把,对陆行昭谄笑:「贤侄啊,这是你绾玉妹妹,你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你还记得她吧。」

陆行昭目光转向我:「原来是绾玉妹妹啊,的确……好久不见了。」

我爹见他肯搭理,很是高兴,以为他对我们宋家不计前嫌。

他并不知道,昨晚我还和陆行昭见过。

这间戒律室后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张窄窄的床。

过去两个月的深夜里,我就在这张窄窄的床上取悦陆行昭,为数丈之外我的心上人谢悯换来一天又一天活下来的日子。

甚至,此刻我的身上还留着昨夜陆行昭捏出的青紫。

他对宋家的报复,从我开始。

我爹以为今日是我和陆行昭的第一次重逢,但其实今年盛夏的时候我们就再遇了。

那天我偷跑出府和谢悯去买东巷的清凉糕,天上忽然下起暴雨,我和谢悯挤在屋檐下笑说这夏雨突兀,抬头却看见了陆行昭。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暗金的斗篷,黑色的雨笠,周围是噤若寒蝉的北抚禁军。

暴雨如注的落,他看我的眼神极冷。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他瞧了我和谢悯多久。

我们四年未见,他凌厉得让人无法喘息。

我下意识的如从前一样叫他哥哥,可他却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悯诧异我与他相识,说他是帮着新皇夺位之人,新皇登基之后将整个天都城交由他掌管,他如今权势滔天。

我没有告诉谢悯我幼时和陆行昭曾有婚约,而且还在一起生活多年。

那天我看着陆行昭抓了很多人,整个东巷的妇孺哭喊声一片,而他毫无怜悯之心。

谢悯拉着我跑得远远的,直到看不见陆行昭后才嘱咐我道:「玉娘,你要远离他,他不是个好人。」

我连连点头,也觉得陆行昭可怕。

他像是一头凶狠的兽,独行这人世间,让人毫无防备。

那天后我以为我不会再遇到他,以为他也不会记得我,听说新皇有意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她。

那位公主我也曾有幸见过,是位温柔端庄的金枝玉叶。

而我,也会在来年杜鹃花满春山的时候和谢悯成亲,从此相夫教子,安宁一生。

只是,始于这个夏天的重逢,注定要在秋日有个因果。

2

我爹没有得到陆行昭的应允,渐渐又有些害怕起来。

他向我瞪了瞪眼,示意我开口请陆行昭。

我们宋家近日也被参到天子面前,所以我爹提前来找陆行昭攀关系。

否则一旦进了诏狱,全族上下四百余口人就很难有生机。

我僵着身体向陆行昭福了福身:「请陆大人随我们回去过年吧,家里已经备好了饭菜温好了酒。」

陆行昭终于动了动,笑道:「既然宋伯父和绾玉妹妹冒雪前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爹松了一口气,赞许的看了我一眼。

雪密密的下,陆行昭撑着油伞走在前面,偶有雪花落在他金线织绕的小辫上。

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经过狱监的时候,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向那边看去。

谢悯如今就被关在里面,他虽是个活泛的性子却极怕冷。

这样冷的天,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到杜鹃花开满春山时。

昨夜陆行昭答应今日可以让我见一见谢悯,可是我爹却让我陪着来接陆行昭去家里过年,只能先耽搁下来。

陆行昭突然停下脚步,我猝不及防的撞在他身上。

我爹立刻紧张地呵斥我,但很快又意识到他不该当着陆行昭的面如此,又温言让我看着点路。

陆行昭淡淡扫了我一眼:「怎么,还不记得路么?」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我自然是记得的,来来去去这两月,怎么会不记得。

他是当着我爹的面,明知故问。

3

陆行昭的到来让宋家一片欢腾,他们簇拥着陆行昭上座,夸赞他如今多么的年轻有为,羡慕他能得天子器重。

连带着我也得了他们好脸色。

全然忘了,多年前他们把陆行昭当仆人使唤的日子。

陆行昭似乎也不在意过去,一杯一杯的与他们喝着酒,我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我一直看不透他的心思。

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如此,床笫之事时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十年前陆家在边疆糟了敌军埋伏,死伤无数,陆行昭的祖父和父亲也战死。

先皇震怒,怪罪陆家,革职的革职处死的处死,陆家很快失了势,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因我和陆行昭有婚约,陆行昭的母亲便带着他来投靠我们宋家。

那天也下着这样大的雪,他的母亲温柔的拉着我的手对他说:「昭儿,这是你将来的妻子,从今以后你要一辈子好好保护她呀。」

那年我和陆行昭都是十岁,我还是圆乎软糯一团,他却已经长的挺拔,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风雪的廊下我好奇地看着他,而他无动于衷的垂着眼眸。

上元节之后,他的母亲便投了河。

我娘说,她是殉了情。

那天我娘哭的肝肠寸断,她们是金兰姐妹。

我也跟着哭,可陆行昭却一滴眼泪也没落。

周围的人说他冷心冷肺,是天煞孤星。

陆行昭的母亲一死,我爹不顾我娘的反对解除了我与陆行昭的婚约。

但他为了声誉没有赶走陆行昭,而是将他留宋家,对外说会抚养他长大,帮他成家立业。

可实际上,他并未这样做。

我娘活着的时候还能护着陆行昭,后来我娘去世了,陆行昭渐渐被当仆人使唤,脏活累活都让他干,却又不给他吃饱穿暖。

我那时候偷偷给陆行昭送些吃的穿的,可他总是不领情,当着我的面把那些东西给扔出去。

「我不用你可怜我。」他沉着脸对我说。

「我才不是可怜你。」我也气呼呼说道。

「那你为什么给我送这些?」

「是我娘吩咐的,我娘去世时让我把你当哥哥一样对待,我答应过她的。」

「哥哥?」他怔了怔,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似乎想要找到一个答案:「你当我是哥哥?像你其他哥哥那样?」

我犹豫了一下,我也说不清有没有把他当成其他哥哥那样,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他突然用力的握住我的肩膀,凶狠的低语:「我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做你的哥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情绪这般激烈,一直以来他都如白鹤般静谧高贵,喜怒不形于色。

他的样子吓到我了,我用力推开他想逃。

可他力气那样大,我根本挣脱不过。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也慢慢松了力气,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

最后他低下头,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唇,冰凉又热烈。

我茫然不知所措时,我爹推门进来了。

我爹将陆行昭吊在树上狠狠抽鞭子,骂他痴心妄想,背恩负义。

血染红了陆行昭的衣衫,他一声不吭,只看着我。

我也远远的望着他,没有为他求情。

我深知我爹的脾气,若是我去求情,他只会把陆行昭打的更狠。

于是我回了房间,谁知第二天我便听仆人说陆行昭不见了,我爹也没让人去找。

后来我悄悄去寻过他,看到他成了当时还是病弱皇子的天子的侍从。

我爹说他应该是早就结交了皇子,或许还妄图给陆家正名,只可惜他眼光不行跟了最弱的皇子,这辈子都别想有出息了。

这一年我们都十六岁,原本按照祖父辈的约定,过了新年我与他便应该成婚了。

4

陆行昭喝的有些醉了,我爹留他在宋家住一晚,他没有拒绝。

我爹把府中最好的房间给了他,我的继母将我单独叫到一边,吞吞吐吐的让我今晚去陆行昭房里。

我娘死后不到一个月,我爹就将她这个妾室扶正,从此他们是一家人。

如今他们的儿女都已有了好姻缘,而我还未出嫁。

他们也曾想让我嫁人,对方是继母的侄儿,小妾通房无数,还爱去花楼。

继母说这叫亲上加亲,我爹也没反驳。

但在我出嫁前,那个男人突然醉酒溺水而死。

继母骂我晦气,说我克夫,从此无人敢来提亲,直到谢悯出现。

「绾玉,你和陆大人本就应是夫妻的,所以也不算失礼节,如果你能怀上陆大人的孩子,那咱们家今后便有活路了。」继母拉着我的手亲热的说道。

宋家没有人知道我早就是陆行昭的玩物,以为还可以用我讨好陆行昭。

我没有应她。

她以为是我不愿意,慢慢收了笑容:「绾玉,你也不用这样矜持,宋家若是遭了难,你以为你还能独活?」

我冷笑一声:「您言重了,我的矜持早在四年前年岁夜里就没了,您忘了吗。」

我又靠近她一字一句道:「您放心,我会让陆大人满意的,一定做到就算宋家遭了难,我也能独活。」

继母神色僵住了,她或许从未想到乖顺如我,也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

5

我去了陆行昭的房间,他正在喝茶,一点不见醉意。

茶的雾气笼着琥珀色的眼睛,深不可测。

他知道我要来,他在等着我。

我将房门关上,然后像平常一样解着衣衫。

但他却像是失了兴致,修长的手指执着白瓷的茶杯,眼睛看着窗外纷纷的大雪。

我沉默了一下,又将衣衫穿上准备离开。

「我让你走了么?」他冷冷问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他亦看着我。

我坐回他身边为他煎茶,他继续饮着,依旧没有碰我。

房间里很暖和,时间一点一点过,我不知不觉的睡去。

我做了梦,梦见那日我帮着谢家死士救谢悯出去。

陆行昭截住了我们,他一眼就认出乔装过的我。

谢悯抱住他的腿让我快走,却被他一脚踢晕。

他要杀谢悯,我拼死挡住,跪在他面前一声声叫着他哥哥,苦苦哀求他放了我们,来生我愿为他做牛做马。

可我忘了,他不喜欢我叫他哥哥。

他缓缓拭着刀上的血,笑我:「玉娘,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极少笑。

笑的时候,好看又残忍。

我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我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

于是我抱住了他,颤抖的贴紧他。

他渐渐不笑了,手几乎要将我的肩捏碎,咬牙切齿:「很好。」

我不知为何如了他的意,他却要生气。

他抱着我踹开那扇黑沉的铁门,将我扔在生硬的床上。

那一晚,黑夜长出了牙齿,咬的人生疼。

天亮时,我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遮住身体。

他慢慢地喝着水:「原以为你多会伺候人,却也不过尔尔。玉娘,你要多用心一些,他才能活的久一点。」

那时候我知道,他已经彻彻底底不是我以为的哥哥了。

他是个男人。

一个存着报复心,能撕毁我一切尊严的男人。

6

梦醒的时候,陆行昭依旧坐在窗前,茶已经冷了很久。

「对不起,我睡着了。」我道歉。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让他听见。

他没生气:「明天,你可以去见他。」

我很惊讶,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让我见谢悯。

我没有多想。

只要能见到谢悯就好。

我再次依偎到他怀里,仰头去寻他的唇。

他虽平日不说,但我知道他喜欢我这样与他亲密,这是这两月里我得出的经验。

可这次他却偏开了头。

「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柔声问他。

他站起身来:「没什么,天不早了你歇着吧。」

说完他径直离去。

我疑惑的看向镜子,镜中的我被家人精心装扮过,并不让人扫兴。

难不成,是因为在这个让他憎恨的家里,他就没了兴致?

陆行昭一走,我爹立刻让继母问我方才是否与陆行昭有了夫妻之实。

我摇了摇头。

我爹骂我无用,说我同我娘一样是个木讷东西,不懂伺候人。

叔伯们也是叹息,唯有继母神色暗喜。

她怕我真的入了陆行昭的眼,将来会报复她。

我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我回到我的房间将为谢悯准备的冬衣包好,天一亮就去了诏狱。

陆行昭不在,今天是岁正,他要去同天子大臣们一起进行各种祭祀。

他也有自己的府邸,是整个天都除了皇宫外最奢华的大宅,可他却偏喜欢住在诏狱。

见到谢悯后我立刻将冬衣塞到他手里,他却好像不怕冷了,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冬衣穿上。

而是,看着我手腕上未消的青紫问我:「你……受伤了?」

「不小心撞的。」我笑着告诉他,催促他:「快把衣服穿上看看,这可是我一针一线亲手做的。」

「好。」他将衣服慢慢穿上。

衣服有些大了。

是他瘦了。

我又将饭菜端给他,他一口一口慢慢吃着。

我看着他,想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

那是在春日的画舫上,我不知被谁推下了船。

我不会水在河中挣扎,一起游玩的兄弟姊妹装作看不见我。

我知道,他们是真的想让我死。

如此,我娘留下的最后痕迹都可以被抹除了。

我绝望的陷入黑暗,再睁开眼时有人贴着我的唇为我渡气。

是谢悯,他用着他游历南洲时见到的法子救活了我,可男女授受不亲,他家人最后不得不上门提亲。

我抱歉拖累了他,他却乐呵呵地笑:「玉娘,我觉得这是命中注定。」

那时他站春日的杜鹃花下,明净又热烈,我终于再次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谢悯吃完放下碗筷对我笑道:「今日陆大人好像格外开恩,让你陪了我这么久。」

他觉得久,可我却觉得还不够。

我不愿在他面前说任何有关陆行昭的事,于是找了个话题转移。

可他偏又提:「陆大人果真如传闻中的本领通天,连劫狱这样大的事都能压下来,玉娘,你有个好哥哥。」

我怔了怔:「我们好不容易见面,能不能不要说别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可我们也没有时间多说什么,狱监便来催我离开。

我只能和他告别:「再坚持一段时间,你一定能出去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春山的杜鹃。」

他点了点头,我转身离去,他却又叫住我:「玉娘。」

我回头看着他。

他嘴角上扬,眼睛像少年时一样明亮:「以后看着点路,不要再磕碰到了,我会心疼的。」

我嗯了一声。

但这不算答应。

如果受伤就能让他活下去,我愿意伤痕累累。

7

我还想救谢悯出去。

虽然上次失败了,但刚才谢悯有一句话提醒了我,劫狱这么大的事陆行昭能压下来,证明他的确有本事在天子面前做的滴水不漏。

但如果我在天子面前揭发,他必定也逃不过。

我并不想害他,我只是想和他交换,然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可还未等我再去找他,那位传言要被赐婚给他的宝映公主却先找到了我。

那天是大年初五,朝廷命妇贵女们要进宫觐见太后。

我的继母是小妾扶正没有资格进宫,我是随大伯母一起去的。

我们的出现招了不少白眼,我爹两次悔了我的婚约,这拜高踩低的行径自然会遭受非议。

午膳之时,我没什么胃口,只不过吃了一小块鱼肉却忍不住要呕吐。

大伯母皱着眉问我:「怎么了?」

我喝了一口茶将想吐的感觉强压下去:「可能是受了凉。」

一抬头,却看见那端庄秀丽的宝映公主正冷冷的瞧着我。

午膳之后,我被公主单独叫到一处偏殿。

大雪初晴,天格外的冷。

宫殿里只有我和宝映公主两个人,我跪在地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问我:「下元日那晚,你是不是在诏狱?」

我怔了怔,原来公主已经知道那晚的事了。

我没有否认:「是。」

然后我看见她的眼中有怒,也有伤。

但很快她就压制了下去,对我道:「你这样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本公主告诉你,别妄想和陆行昭再有将来。」

我向她叩首:「臣女自知无颜以对陆大人,可惜以臣女如今的处境也无法从陆大人眼前消失,若公主殿下您能帮臣女,臣女发誓一辈子不会出现在公主和陆大人眼前。」

她想了想:「帮你?如何帮你?」

我请求她救谢悯出去,而我则会假死离开天都。

「若是本公主不帮你呢?」她问道。

我的手抚上小腹:「若是公主不愿帮臣女,那臣女只能用腹中这个孩子逼婚陆大人了。」

她厌恶的看着我,良久之后还是点头答应。

我是骗她的,她方才见到了我呕吐,我便将计就计,但她却相信了。

她,也是喜欢陆行昭的,喜欢到即便知道他和别的女子,也可以装作看不见。

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

离开的时候,她又叫住我,求证一般:「你,有喜欢过他吗。」

我想了想:「公主殿下,我喜欢的人是谢悯。」

编辑于 2024-03-19 16:53・IP 属地北京
宫墙往事
自由评论 (0)
分享
Copyright © 2022 GreatFir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