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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主偏执的强娶豪夺并囚禁女主的虐文吗?

橘子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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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萧煜失势时,梁王有意折辱他。
便拿我换了萧煜宠爱的侍女。
从那以后,我便是萧煜的眼中刺。
任何人与我沾上关系,轻者被罚,重者赐死。
萧煜察觉我对谢小将军有情意的那天,他掐着我的脖子,语气寒凉彻骨:
「你想和别人双宿双飞,简直做梦!」

1

我不是主动放弃喜欢谢临安的。

我就是,实在没有办法继续喜欢下去了。

察觉我喜欢谢临安后,萧煜把我压在身下,他掐着我的脖子,几乎把我的下颌骨捏碎:

「你和朕的账算完了么?就敢肖想谢临安?」

那时候我身上痛极,灵魂仿佛被从中剖成两半,麻木又清醒。

我抬手捂住眼睛,好像这样就看不到正在侵犯我的萧煜: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杀你?」

闻言,萧煜笑了一下,他把我盖在眼睛上的双手扯下来,声音放得极轻极浅:

「安然,死是最容易的了,朕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咱们来日方长。」

萧煜在我身上发泄过一通,起身整衣,临走时,我听见他冷声吩咐守在门外的侍卫。

「看着点,别叫她自尽。」

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一个人端着盆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我认出来是萧煜的乳娘,邱嬷嬷。

她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满身的伤叹了叹,然后拧了个帕子开始给我擦脸。

我木愣愣地躺着,牵线木偶一般任她擦洗。

只是当她的手碰到那处时,我的眼泪突然止不住地流下来:

「邱嬷嬷,邱嬷嬷……」

我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万念俱灰:

「宫女到了二十五岁,就可以放出宫去。嬷嬷,你说,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邱嬷嬷又重重地叹了一声,将我搂进怀里:

「不哭,不哭……我可怜的孩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2

萧煜讨厌我,这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事情。

我原是梁王府里一个低贱的洒扫下人,当年梁王势大,有意折辱还是太子的萧煜,突发兴起,在一次酒宴上,拿我换了他身边最宠爱的侍女。

那个侍女叫连城,听说是萧煜自小带在身边的,萧煜对她素有情谊,原本打算过了年节,就要禀了皇后娘娘,抬为姬妾。

我的存在,对萧煜来说,不仅是羞辱,更是凭空折了一对有情人。

偏偏我是梁王送的,萧煜不能杀,反而日日把我带在跟前,做他的贴身侍婢,以示亲近。

在萧煜身边这些年,我百般讨好。

萧煜的胃不好,御膳房做的东西好看不好吃,我便花光月俸,求宫里年纪最大的老阿嬷,教我几道养胃的菜。

萧煜高烧不退,我守在他榻前不眠不休,直到把自己累晕过去。

萧煜南下遇刺,我同他一起坠入崖底,侥幸被大树拦住,用几截破木头做成担架,一双素手,生生拖着重伤的他走了上百里路。

可这样的讨好,其实也没甚大用。

因为连城被换到梁王府上后,没过多久就莫名染病亡故了。

从那以后,萧煜看我的眼神就愈发幽深。

夜深人静二人独处之时,他曾卸下隐忍的面具,托起我的脸冷冷道,「安然,只要瞧见你这张脸,便令孤生厌。」

2

其实萧煜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处置我。

他身居高位,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决定我的命运。

梁王在世的时候,他为显容人之量,人前尚且与我做做样子。

诛杀梁王后,他把我带在身边,供他消遣取乐。

床铺被茶水泼湿、鞋垫里藏了绣花针,抑或衣裳被别的宫女剪烂,都是常有的事。

若说生活里有一丝半点光亮,那便是谢临安谢小将军了。

我是在萧煜诛杀梁王那天遇见谢将军的。

那天夜里,萧煜把我叫到御前,掏出一个锦盒,和颜悦色地同我道,他送我一份大礼。

我打开锦盒,里头赫然是梁王带血的人头。

我尖叫着把锦盒丢出去,再一看萧煜,他已经敛了适才和煦的笑,负手站在我跟前,眉梢眼角都透着复仇后的快意。

「滚吧」,他说。

我猜他忍辱负重,大概等这天等了好久吧。

只是天大地大,萧煜叫我滚,我竟然不知道要滚去哪里。

我在倾盆大雨中茫然站了半宿,晕过去前,恍惚听见有人唤我。

第二日我从太医署醒来,照顾我的小药童说,是谢将军连夜送我来的,当值的刘太医本来忙着要去国公府问诊,谢将军一生气直接拔了剑。

谢临安。

我在心里默念几遍这个名字,暗自提醒自己,安然,谢将军救过你的性命,有朝一日,你要好好报答他。

3

在太医署躺了一整天,我径直去了永巷。

皇帝身边不要的丫头,别个宫也不敢收留,想来想去,还是永巷最适合我。

这是关罚罪奴的地方,被打骂是家常便饭。执刑人孙嬷嬷膀大腰圆,一耳光便能将人门牙扇下来,满宫的宫女闻之色变。她挽着袖子站在我面前,用力一挥鞭子,灰尘溅开,石头做的地板都要被她鞭开。

「你不干活,光笑什么?」

我说:「我觉得这里很好。」

左右都是罪奴,谁也谈不上比谁高贵。

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萧煜。

不在萧煜身边,很好。

「有病!」

孙嬷嬷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走了。

手里没有事情要做的时候,我常想起谢临安。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却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是个将军。

想来边关苦寒,日日操练,也不晓得,朝廷发的冬衣,究竟能不能扛过塞外的风雪。

一匹绢布,裁成两截,塞上棉花,一夜过去,现出一对护膝的雏形。

护膝缝好了又拆,拆了又缝,那些太繁复的花纹我并不会绣,只求针脚足够细密,能护谢临安温暖。

但,也仅仅是做个念想罢了。

我一个无钱无势的小宫女,前朝的将军,岂是我想见就能随便见的。

在永巷待了半个月后,萧煜派他身边的公公把我叫了回去。

萧煜坐在大殿正中,犹如在看一条被撵走又找回来的狗。

一盏茶,我跪着举了大半个时辰,萧煜才接过去。

他饮了一口冷茶道,「安然,你好歹也是朕身边的人,擅自跑到永巷去,岂不是,在打朕的脸面?永巷掌事的宫女是谁?赏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下去,便是不死也残废了。

我瞬间煞白了脸,跪在地上不住地求他。

萧煜的耐心却到了尽头,他翻开案头上的卷宗,不再理会我,只吩咐道,「重新倒杯热茶过来,朕看你泡茶的手艺是愈发生疏了。」

下午,我与几个小宫女一起侍弄御书房外的花草,无意听见她们的耳语。

「听说了么,刘太医的尸首,被装在破马车里,拉出宫外了呢。」

「啊?他犯了什么事?」

「据说是给皇上请平安脉时,触怒了天颜。」

「刘太医平时处事最为圆滑,怎会?」

「这……我也不知道。」

我愣神听着,失手打碎了刚擦净的琉璃花瓶。

夜里我照例服侍萧煜洗漱,替他换上寝衣后,我迟迟没有退下去。

萧煜的眼神轻飘飘落到我身上,嗤道,「怎么?难不成你要留下来侍寝?」

我抿住唇,咬牙问道,「刘太医……是因为我,才死的么?」

萧煜冷笑一声,「不错,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想起孙嬷嬷,再想到刘太医,我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周身极冷,控制不住地打起摆子,无力地跌落在地:

「为什么……」

只不过是替我治了病,便要夺了他的性命吗?

那为什么不干脆夺了我的性命!

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情,心一横就朝边上的柱子撞去。

萧煜眼疾手快截住了我。

我一头撞在他的身上,又被他捏住手腕甩在地上。

他纡尊降贵地蹲下来,钳住我下颌强迫我与他平视,难得耐心道:

「安然,别告诉朕,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这是你头一回晓得你会害到身边人?还有,朕警告你,别想着死了痛快,你在宫外还有家人吧,你一死,他们都得陪葬,你最好替他们多想想。」

那,谁替我想呢?

我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月亮多么孤独啊,没有一颗星星做伴。

我流着眼泪问萧煜:

「连城姑娘是死了,说到底却也不是我害死的。我到底有什么错,请陛下明示,安然到底有什么错?」

「你叫朕被人耻笑多年,便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赎。」

过了很久,我道:

「你南下遇刺时,是我救下了你。你伤重咽不下去餐食,我咬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喂你。」

「怎么?你是觉得朕待你不好,提醒朕欠你一条命?」

「奴婢不敢。」

我跪在他面前,看着他衣摆上那些明亮刺眼的龙纹,缓缓道,「皇上既然看奴婢生厌,那便放奴婢出宫吧。」

萧煜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唇边扯出一抹笑,嗤道,「你想走?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说,永远不离开我的。」

4

永远不离开萧煜。

我确实是这样说过。

萧煜南下遇刺那回,我跟他一起摔下山崖。我只是摔折了一条手臂,他却伤得比我重得多,已经不能行走了。

我寻了些木头,把衣裳撕成布条,用牙和仅剩的一条手臂打结,将木板勉强做成个担架。萧煜借力倚在一块大石上,不声不响瞧了半天,说道:「蠢货,你该趁现在杀了我。」

「我不想杀你。」

「你难道不恨我么?」

「自然是恨的,可是我不想杀你。青梅竹马的姑娘,好端端被人换走了,身为太子,还要忍气吞声。换作我是你,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况且……」

况且,连城死了,我却还留有一条性命。

萧煜想杀我,但他终归没有杀我。

那天夜里萧煜发了高热,烤兔肉和山里摘的野果子,他已经咽不下去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割了手指,把鲜血抹在他唇上让他吮吸。

或许鲜血腥气太重,他只喝了几口便不再喝,反而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喃道,「安然……安然……」

我不晓得一个快死的人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我抽不出来,只好顺势握住他,反复应道,「是我,殿下放心睡吧,我一定把你带回宫里。」

「不想回去……不要离开……」

「我不离开。」

「永远不离开。」

萧煜高高在上时,我从来不敢正眼看他。

此时他断了两条腿,数不尽的擦伤,满脸泥污和血汗,没了那身华服,蓬头垢面,脏得像个乞丐,我却敢瞧他了。

或许是一时怜惜他从天上月坠为地上泥,或许是觉得他这个隐忍的太子爷确实不容易,总而言之,我犹豫片刻,终究回应了他。

「好,永远不离开。」

如此说了十几遍,他才好似听到了,嘟囔了一句「是你自己说的」,然后彻底昏睡过去。

那是萧煜唯一一次在我面前卸下防备,我只当他烧糊涂了,毕竟,第二天天一亮,他清醒过来,依旧是那个冷眼看我的太子爷。

这些事回想起来,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没想到萧煜还记得,我以为他都忘记了。

我说过永远不离开。

算一算,已经八年了。

八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卑贱如纤尘,日日冷眼。

萧煜不肯放我出宫。

我同先前一般在他跟前做事,我也再没有提过离开。

白日里我一切如常,甚至比起从前,还要更开朗两分。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我总忍不住伤害自己。

匕首在手臂上一刀又一刀划过,我面无表情看着鲜红色的液体涌出来,才觉得自己还算活着。

有时候我会想一想谢临安,可也只是想一想便罢了。

我不再关心外界,什么也不关心。

我吃的东西越来越少,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给萧煜更衣时,他曾经皱着眉头捏住我的手腕:

「你怎么回事,瘦成这个样子,你在御前做事,别人还以为朕苛待你。」

我抽回手腕,顺从答道,「许是天气热的缘故,等入冬便好了。」

5

再遇见谢临安,是在宫宴上。

萧煜诛杀梁王,心情大好,于八月十五中秋夜,宴请有功之臣。

我端着酒水穿梭在长长的回廊之上,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

转回去看,那人穿着身绯色官服,肩宽腿长,剑眉星目,鼻梁上生有一枚小痣。

时值深秋,宫里的大人已经开始穿夹棉,这人却衣着轻便,挺拔若青松。

可我并不认识他。

「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听他这样说,我骤然反应过来,这人竟是谢临安。

原来我的救命恩人,是长这个样子的。

一点笑意刚浮现在眼中,我耳边就想起萧煜冷冰冰的话——我会连累到我身边的人。

刘太医只是救了我,便被萧煜杀了。

那拔剑逼着刘太医救我的谢临安呢?

到了嘴边想要感谢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我后退两步,把同他之间的距离略拉远些,端正行了个礼疏远道,「见过谢将军。」

他挑着眉「啧」了一声,兀自伸手从我端着的托盘上取了一壶酒,半倚在栏杆上,饮了一口,这才慢悠悠说道:

「我久不进宫,竟不晓得,如今这宫里,竟然是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了。」

我克制住自己不要去看他也不要答话,只管埋头盯着裙摆下露出的绣鞋一角看。

过一会,等他觉得无聊,就会自己走了吧。

最好……再也不要同我扯上干系。

我一面这样想,一面目不转睛地往下盯着绣鞋花纹,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乌黑润泽的眼,我惊呼着往后踉跄两步,险些没拿住托着的酒盏。

谢临安直起腰哈哈大笑,他用脚尖点了点地,说道:

「你老这样低着头,我还以为地上有什么好看的。我刚刚问你问题,你是没有听到吗?」

在他面前丢了丑,我的脸上有一点烧,也不晓得他看出来没有。

「听……听到了……」

「所以?」他挑了挑眉。

「身体都好了。」

「好什么好?我看你,像个瘦猴,没事的时候,多吃两口。」

他把酒壶还给我,反手枕着头,潇潇洒洒地走了。

不晓得是不是缘分,自那天以后,我常常在皇宫里遇见他。

大部分时候,我远远瞧见他,便绕开路去。

少数几次,错身而过,我目不斜视,只当没有看见。

直到有一天,我被谢临安截在无人的巷子里,沉声问道。

「小宫女,你是在躲我么?」

编辑于 2024-03-19 17:08・IP 属地山东
明月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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