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珠玉在前,我也不必在这个问题上赘述什么了。不过我倒是想提一下另一个问题——关于大名鼎鼎的秦晖教授。
秦晖在《关于义和团》中写道:
说到“反帝”,义和团究竟消灭过几个“洋兵”?不管是进攻被围的使馆区与教堂,还是阻击进攻的八国联军,史料中记载的列强军人伤亡量少不说,仅有的伤亡还基本都是清朝官军的战果。尽管许多今人著述笼统地宣传义和团“英勇抗击”洋鬼子,史料中也确实有大批团民死于洋鬼子炮火下的记载,但是除了1900年5月18日廊坊车站义和团与联军作战中击毙4名意大利兵(见《庚子中外战纪》)外,实际并无一条义和团歼敌的具体材料。
我见过不止一个人用这段话来攻击义和团的“灭洋”战果,仿佛义和团真的只击毙了4名意大利人一样——貌似这个问题下就有。
首先我们要明确的一个问题是,秦先生是如何判定义和团的战果的?
他的标准其实很简单:
1.根据自情自报原则,中方史料记载的义和团战果一律不算数,这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2.外国史料中清军和义和团共同取得的战果,或者在外国史料中并未说清楚对手是清军还是义和团的情况下中方取得的战果,一律不算到义和团头上,只有外国史料中明确记载由义和团取得的战果才行。
暂且不论这第二条标准本身有多么无理,即使严格按照秦先生的两条标准来统计,义和团的歼敌数也远不止4人。
例如,日本《明治三十三年清国事变战史》中就留下了不止一例义和团的歼敌记录:
9月21日,铁道队工兵中尉武田礼作为侦察铁路线来到大营。午饭后正准备自该地出发,突然遭到二十余名团匪射击,护卫工兵和步兵各一名侥幸返回,此外还有一名步兵负轻伤返回。除武田中尉外还有六名步兵失踪……中路守备队长22日派出侦察队,在大营附近发现武田中尉及一名步兵的尸体。
另外五名日军大概也是死了吧。
继而堀江大队长派出十名侦察兵侦查黄村内外情况,但此地地形隐蔽,不易发现敌人。第四中队两名士兵(一等兵向井吉之进、二等兵若木万槌)在村中被左右房屋内携刀带枪之三四十名团匪突袭,奋力拼杀击毙团匪五人,但两人中一人战死,一人苦战突围归队。
义和团还是很懂战术的。
团匪约千人,使用旧式炮顽固抵抗,但最终大部分向南面逃去,敌人伤亡约五百人,德军一名士兵战死,两名军官、一名士兵负伤,另有英军骑兵上尉的坐骑被射杀。
义和团伤亡五百人显然有水分,不过双方的战损比肯定难看就是了,这对于义和团乃至于带清朝正规军而言都是不足为奇的。
又如日本驻天津领事8月21日给外相青木周藏的报告中写道:
唐店子有义和团匪首刘十九,聚集匪徒……本月16日,我侦察骑兵三名在侦察唐店子匪徒时,约百名匪徒包围之,加以阻击。其一名被杀,余两名救之未果,逃回天津……我军负伤一名,英、美兵负伤六名,其中一名死亡。
说到这位刘十九,他可以说是反驳义和团“乌合之众,没有组织性”的最好例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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