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佛爷,下边儿有人拜您。
佛爷:哟,够稀罕的,什么事?
童子:听说是叫什么佛母,在底下害人呢!
佛爷:怎么害法?
童子:得人姓名,取人性命。
佛爷:屁大点事也来烦我,你去处理。
童子转身欲走,却被那佛爷叫住:“你干嘛去”,童子回:“下去捉妖呀”
佛爷懊恼道:打电话摇个人就行了,这事用得着你办?
童子闻言,拿起了桌上的手摇电话问道:“给谁打?”
佛爷冷声道:“三界谁还不卖我个面子。”
童子闻言开始摇号:“喂你好,这里是斗战胜佛办事处,帮我接一下昊天上帝。”
佛爷暴起一脚把童子蹬开,手里拿着半截香蕉骂骂咧咧:“一点眼力见没有,想让我丢人丢到玉帝那去啊!学着点。”
佛爷重新摇号,片刻后电话里传出悦耳的声音:“喂,你好地府热线,请问找死还是投胎?”
佛爷万没想到地府的接线员比自己的童子还不着调,虽说有点尴尬也没不计较:“不找死也不投胎,接十殿阎王。”
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有些谨慎:“方便透露姓名吗?是要上访还是……”
佛爷叫到:“我上你,他妈的,差点破戒。我,孙悟空,接阎王别墨迹。”
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大圣爷啊,你可是我偶像,现在给您转第五殿,您知道第五殿是谁吗?你和他都是我偶像,嘟——嘟——嘟——”
孙悟空捂着脑袋:“这人嘴真碎。喂,黑老包吗?我孙悟空,人间有个叫什么大黑佛母的害人,底下都求到我这来了。啥,钟馗?用不着他,不是啥恶鬼。弄死就行,交给你了,改天请你吃香蕉。”
阎罗王挂掉电话小声嘟囔:“吃你个棒槌吃。”随后又大喊:“判官!判官!给我看看叫的上名字的今天谁出去勾魂!”
判官着急忙慌跑进殿前:“领导,今天老谢上去,马上就过来。”
“行,你先忙去吧。”
片刻,见一穿白小将,白盔白甲白旗靠,坐骑白龙马,手使亮银枪……
阎罗王一愣:“老谢,你咋这身打扮。”
谢必安亮了个相,答:“新皮肤。”扭头问:“帅不帅。”
阎罗王甩甩手:“快别显摆了,刚那个遭瘟的猴子给我来电话了。”
白无常脸色一变,现了原型,确实一袭白衣的吊死鬼。嘴里含着二尺长的舌头不清不楚说着:“怎么还来啊,咱打不过他。”
阎罗王:“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白无常眨眼又换上子龙套:“我定教他有来有回!”
阎罗王:“行了,也别怕,等会儿不是你上班吗?顺便去陈家村一趟,那有个恶鬼你去处理干净就没事了。”
白无常哭笑不得:“打电话就这事?”
阎罗王:“你别给我大意,猴子把事给了我,我把事给你,到你这终止,懂吗?”
白无常点点头。
阎罗王:“要是事情办砸了,我特么舌头给你薅下来。”
谢必安今天很不爽,人世间的游魂和死人很多,他得在人间忙个一天一夜。没办法,这行就是这样,淡季的时候不闲,旺季的时候义务加班。
偏偏除了义务加班,他还得额外降妖除魔。
陈家村口,一阵阴风吹过。
“就像小娘们儿的手”,谢必安这么说。
如果说大黑佛母的煞气是气体,谢必安的阴气就是钢铁,战胜谢必安并不是不可能,前提是钢铁原地不动等待风化。
佛母刚伸出触须,就碰到了核弹。赶忙收起了自己的气息。
谢必安也不急,老鼠不躲起来,猫就少了乐趣。
陈氏一族正在举行仪式,村民们聚在一起念着拗口的经文,小女孩萨满依次向村民“赐福”。
“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敲门声响起。声音不大,但每一声都敲在村民的心上。
“有人吗?help me?有人在里面吗?阿里嘎多!”
屋里的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没来由的恐惧。
“有人吗!我没有恶意的,迷路了,可以借住一晚吗?”
陈家二叔准备上前开门,却被老太太一把拉住袖子,老太太冲二叔摇摇头表示不要上前。
“没人吧!没人我进来了啊!”
谢必安当然知道屋里有人,但办事还是低调为好,本来只是除个恶鬼而已,再把全村人的灵魂全押回地府去,好说不好听呀。
“呋——”谢必安吹了一口气,本就虚掩的门慢慢往里推开,吱呀吱呀的声音好不难听。
“有人。”老太太颤颤巍巍起身朝门口走去,门没有继续开,仿佛门口根本没人。而老太太却可以感觉到,门口有人,因为她每向前走一步,就好像向死亡走近了一步。
门被缓缓拉开,老太太朝外看去,却是一个白衣少年。
“佛母在哪呢?”
老太太下意识朝佛母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少年也不多说,直接转身就走。老太太情急之中想抓住他,谁知一抓抓了个空。
少年一回头,却变了一副模样。只见此人一身白衣束缚,脸色惨白,舌头垂下来像条领带,头上带着三角高帽,上书“一见发财”四字,老太太哪见过这么丑的人,一激动,晕过去了。
屋里众人忙来查看情况。却看不到走向佛母的谢必安。
空气中一丝丝阴气让谢必安感到身心愉悦,佛母就像躲在角落的老鼠,即使再拼命收敛气息也会露出蛛丝马迹。
转瞬间谢必安已经到了地道口,没有一丝犹豫走了进去。
“嚯,这么多镜子,为了照出我这么个帅哥还真下本。”
地道口的娃娃雕像正指着地道之中,谢必安路过把它扭了过来:“小孩子别看。”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谢必安一口气吹起了佛母雕像上的红布,露出了空手指一般的容颜,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谢必安一愣:“我叫谢必安,爷爷在此!”
七爷出其不备直接将手伸入佛母脸中,如同拉大鼻涕一般拉出了一个孕妇的灵魂,接着左手把她甩在地下,右手拿起哭丧棒便打,只一棒,打得那佛母魂飞魄散。
“咳,tui,就这么个玩意儿还得猴子打电话?”
若干年后,一小女孩指着庙里的泥塑问道:“妈妈,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丑!”
“小孩子不要乱说,虽然他不好看,但他是大英雄!”
白无常盘腿坐在供桌上,抽一口香,吃一口贡品,嘴里喃喃:“早知道当年用新皮肤了,嗯也不行,那样就给赵四织毛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