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社会“中坚”,也就是掌握着社会的文化,技术,艺术,财富等市民,精英,中产阶层对于其衰落时期的究极恐惧的一种表现。
秦制的核心是什么,是商鞅驭民五术。
一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
我们不妨先分析一下。
一民,统治者的思想还是中坚精英的思想,真正的底层贫民都无福消受,或者只能享受一点流下来的残渣剩饭,比如说东周时代号称有教无类的孔丘尚且要五条肉干,贫民没有付的起的。所以说一民,一的是中坚精英的思想。
弱民,基层民众社会地位上已经很微弱,弱的大头还是中坚精英的地位。
疲民,民众为了自己的生活每天都很疲惫,但是原来地位较优渥的中坚精英被拉下来,恐怕反差就比较剧烈了。
辱民,受辱不自信,和恐惧于不可预知的灾难是被统治者的常态,中坚精英可就不一定了。
贫民,基层民众本来就贫穷无所依靠,中坚精英却有着担心被砸碎的坛坛罐罐。
所以说,他们同情的“驭民五术”里的民,不论他们多么卖力的挥舞贫苦人的乞食袋,其实本质上仅仅是指中坚精英阶层。
而秦制的另一面,就是他们表面上说的基层民众,一君万民的军功爵制,冲击着他们的社会地位,手持刀笔的基层官僚,威胁着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驭民五术和基层暴民出身组成的军队官僚,结合起来就是他们最恐惧的状态:国家机器和基层暴民联盟向中坚精英进攻。
这就是主流反对派嘴里批判秦制的本质。
他们随着社会的客观发展,基层劳动者在各方面的壮大,社会财富的增加,矛盾的凸现,逐渐无力提供社会的减震功能和辅助统治功能,却又占据了大量的社会资源,他们开始沦为社会的寄生虫,无法接受社会被推翻,也无法接受自己被社会清除,只能利用自己在过去积累的社会资源来为自己续命,批判秦制思潮只不过是其“努力”的一面。
但是这个年代又并不存在真正的“秦制”。
我们不妨去观察主流反对派嘴中最符合秦制领袖形象的普京来看,俄乌战争已经进行了半年时间,却始终动员不足,在乌军大举反攻以后,才扭扭捏捏的宣布“部分动员”。这和上世纪的帝国主义战争中,资产阶级能轻易的把大量人员扔到前线的手笔大不一样。
不仅仅是战争,资本主义迅猛发展之初,资产阶级去主动掠夺劳动力,强迫他们劳动,但是在上世纪,却需要企业改制,转移制造业等方法,来打击劳动者的力量。发展之初,资产阶级可以大言不惭的说,王权,军队,宗教都是延误利润的东西需要消除,但是如今却不得不启灵于这些东西来换取社会的稳定。
资产阶级其实早已失去了过去的自信,他们走上了之前封建统治者的老路,视民众为仇敌,他们根本无力,也没有勇气去动员被统治者了,因为他们知道,倒戈一击的实在太大,他们无力承担。
所以说资产阶级统治下的所谓秦制,恐怕是难以实现的。
但是这又不代表,批判秦制的中坚精英有什么纯洁的本心。因为他们无时无刻践行着驭民五术。
强调自己的市民精英价值观才是真理,这是一民。
鼓吹技术官僚统治,市民政治,这是弱民。
作为食利阶层,社会的寄生虫,也无时无刻的榨取基层民众的血汗,这是疲民。
从各种标签化的身份入手,从根源上贬低底层民众,这是辱民。
想要无时无刻保有自己的优势地位,这是贫民。
所以说,在目前的资本主义社会之下,不仅主流反对派喧嚣的所谓“秦制”是一种虚无,主流反对派自己的那些喧嚣,也不过是另一种虚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