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个回答含有被封锁的答案3个

大家怎么看司马南和上海姑娘的通话录音?

命运钢琴曲
182个点赞 👍

我在油管上听了这段录音,实在听不下去。

先不提有关莫言的文学观念之争,就这姑娘的表达水平真的有愧于文学专业训练。不是我苛求什么,因为演讲和雄辩本来就是一种有关文学的能力。此外,像高赞回答所言「司马南抓住女生用词瑕疵激烈反击」这类现象在很多场合都再正常不过,尤其是在学术论争和辩论中,用词准确是必要的。就我个人观察所知,今日中国文化艺术研究中充斥着大量言之无物、误用术语、堆砌词藻的现象,而文学研究者本应是对用词、用语最敏感的一群专业人士,其用语之混乱,从专业角度看令人汗颜。

因此,所谓勇气可嘉的说法站不住脚。一个人微言轻的专业人士向粉丝众多的司马南之流发起质询,可以说是勇气可嘉,但一个连话都讲不清楚的人莽撞挑战,只能说是糊涂了。这些话很难听,但要知道如果文化界真要开展某种斗争时,有这样的队友实在是拖后腿。

说完争论的技术,再谈谈莫言的文学观。

所谓「文学不是唱赞歌的,而是揭露现实」的观念有一定道理,但我不认同。并且,我更不认同司马南的那套「文学也可以是唱赞歌的工具」。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不认同莫言的观念呢?因为这一观念本身并没有揭露它自己的现实性。

实际上,文学有其自律的一面,但也无法挥去其他律的那一面,但好在自律和他律是相互渗透的,还能相互转化。如果理解这一点,就会发现文学乃至一切艺术,不单能「再现、揭示现实」,使潜藏的真理可见,还能改造现实。换言之,我对这类文学观的评价是:与艺术界的陈词烂调一样,总试图在主动放弃作为介入社会、改造现实、解决问题的工具的同时,宣称其具备揭露现实,呈现真理的工具属性。有人或许会说,艺术坦诚其能力的边界又有什么不对呢?问题是,如果文学艺术宣称其能揭露现实,那它自然也掌握了改变现实的方法;因为,从无到有绝不可能比从一到三简单。

文学艺术在改造现实方面最显而易见的一项事业,就是建构自己的专业,并揭示出上述自律和他律的理论。在这里,我多嘴一句,讲一讲早年从事这项事业的文学家阿雷蒂诺的工作。由于我是做视觉艺术研究的,所以我要谈的是他对艺术学科建设的贡献。

在阿雷蒂诺被罗马宫廷贬黜以后,他来到了威尼斯,并立志树立一种新气象。很多研究从其日常生活和家居陈设入手,向我们生动描述了这种新气象具体是什么。简言之,就是放弃博学家式的、学究气的、廷臣做派的作者形象,放弃用官方认可的经典古籍为自己背书(谁能想象如此雄辩的文学家竟然一本藏书都没有?!),完全投入现实生活中,以直觉指导自己的创作,并试图建立一套由艺术工作者组成的批评体系。你会说这是好事儿啊,艺术家在此之后不就摆脱贵族赞助人的无理要求,支棱起来了吗?!大错特错。因为当阿雷蒂诺试图维持其独立艺术批评活动时(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那么独立),他同样伸手去盘剥艺术家,习惯向艺术家索要礼物。为此,米开朗基罗在《最后的晚餐》中俏皮地将他画成圣巴多拿买,那个剥去米开朗基罗一身皮的周扒皮。

阿雷蒂诺和米开朗基罗

我讲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目的是想发问,尽管类似阿雷蒂诺的人有很多,但当人获取了文化艺术的批评权和话语权时,作为一个强者时,他不应该贯彻其历来的主张吗?回到莫言身上,乃至被司马南责难的更多文化工作者身上,贵为作协要职成员,难道不也应揭示文化艺术界的真理与现实吗?这是一片其有权力的领域,更应当在揭示之后,积极推动其改变。

有吗?令人最无法接受的地方恰恰在于没有。于是,这令人怀疑他们又是如何贯彻其理念的。

对那个文学系女生而言,她的愤怒或许来自,司马南之流的言论是可言说的,而她想表达的恰恰无法言说。但是这个愤怒怪在司马南身上,我觉得是不妥当的。我们不能碰到问题就怪对手,我们能怪的只有自己。

照我看,我倒想问问今日中国文化艺术之闭塞,司马南之流横行,那些传道者,满嘴真理者为何不下场战斗,反而让一鲁莽且不够专业的学生去战斗呢?

如果尚不需要战斗,或还烦请大师明示生存之法与权谋之道。

以上。

编辑于 2022-06-15 01:54・IP 属地上海
真诚赞赏,手留余香
还没有人赞赏,快来当第一个赞赏的人吧!
庄泽曦
自由评论 (0)
分享
Copyright © 2022 GreatFir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