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涂污的鸟》一书里,东欧的农民是这么折磨鸟儿取乐的:
他们把一只鸟儿从鸟群里抓出来,给它羽毛全涂上不一样的怪异颜色——纯蓝或者纯红,然后放归鸟群。
这只鸟由于颜色变得显著的不一样,就会被鸟群驱离,或者由其它鸟儿或者是它自己,把身上怪异的羽毛全部啄掉,浑身血淋淋的死在寒风中。
当时东欧的农民们非常喜欢这种游戏。沃伦地区的人们,也非常喜欢对人玩这类游戏,把人归为异类——女巫、犹太人、苏联人或是德国人。
当他们想玩弄某个女人时,他们需要给她涂上“女巫”的颜色。
当他们想玩弄某些有钱人时,那就涂上“犹太人”的颜色
当他们想整某个左倾人物时,涂上“苏联人”的颜色
当他们想整德据时期的得意者,那就涂上“纳粹”的标签
这种游戏很好玩,人的观念千差万别,油漆一刷就开整。
所以东欧当年血流成河,信教者干掉异教徒,哥哥打死弟弟,母亲杀掉女儿
其实这段历史,我们不应该觉得陌生。
我们也曾怀着极大的热忱,在集体的某种指引下,给少数人涂上怪异的颜色。
我们内心中甚至有种隐隐的却是极大的快感,当我们抡起的大棒,敲向一个陌生的或是熟悉的人的头颅时,一种不会被追究的正义感,完全盖过了不合时宜的人性。
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你还体会到深层的、人人生来具有的某种愧疚感,请你抵御住加害别人的冲动,放下手中的油漆桶。
毕竟这种愧疚的本能指向一种最终的理性——如果这么干下去,别人也终将会把油漆刷到你身上。这将是一个无差别的地狱,没人可以逃得过。
编辑于 2023-02-26 12:41・IP 属地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