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妙瓦底的电诈园当然可以被铲除。
我来讲点儿画风有点不一样的胡诌(
以前评价墨西哥有一句名言:离天堂太远,离米国太近。从边缘与中心的视角来看,拉美和东南亚都有些相似。
表象是:大国强权都可以名义控制这些相邻的地区,但是都不治理。譬如美洲的偷渡和移民问题、D品毒枭等等,米国都没有完成过有效的治理。
其实这些地区的许多问题是大国治理体系和社会问题外溢出来的,同时又在这些大国的边缘地区形成套取大国治理崩坏和社会问题红利的巨大空间。
处于大国边缘地带的本地国家却会因此而不幸,不幸地成为政治地形学的套利空间,地理上靠近大国会变得不幸(东南亚的“中国焦虑”以及拉美“灯塔下的阴影”)。
外溢的、大国派生的、借用大国资源和制度供给的黑产经济,巨大的套利空间与制度资源供给的代差,往往拥有比本地政权更强大的生命力和财政能力。原生政权也常常没有足够治理能力去抵抗,要么被侵蚀或直接加入,要么被弱化开启新赛季。这一点在拉美更典型,他们都陷在拉美陷进里。而东南亚本就是某些意义上的「佐米亚」(无国家和弱国家空间),其国家能力本就是难以涓滴的。
如果大国想要在原有的「资本主义中心与边缘」 的空间政治体系中去治理这些溃殇,就只能将自己的治理体系直接线性地扩张到这些国家或地区(如果能物理开除也行)。要么实质占领(川普建墙和他如今抽象的领土野望),变得和大国一样的均一(但大国内部自己都做不到均一),要么线性地投射更多力量。美国和东大都这样做了,虽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治理成本系数。
但是边缘是随着边界一起摇摆和扩张的,治理体系与社会结构的问题不解决,溃殇的边缘空间永远存在。譬如从缅北挪到缅东,从哥伦比亚毒枭到墨西哥毒枭,从金三角毒品嬗变到东南亚电诈。套利空间始终运动地存在在不断变化的边界地带上。
要么中心变革要么边缘革命。否则在新的治理和世界体系出现前,边缘与中心的关系就始终充满旧的溃殇。
妙瓦底是可以被彻底铲除,因为大国的治理能力可以因为更大的愤怒线性地扩张到那里,但如果内部“边界”没有消失,“妙瓦底”不会被铲除。这就是大国给小国提供的工作机会和历史机遇(虽然有毒)啊(太伟大了哈耶克)。
对美国来说是毒品和移民问题。是美国上个世纪以来对南美政治与经济的“双杀”,是新殖民主义和军事政变,是对南美左翼变革的折断,是经济剥削和农业单一,是政治屠杀和拉美陷阱,最后是这些地缘政治霸权的恶果与美国社会内部问题的合流。其治理成本是高昂的。
则对于东大,是数字鸿沟和隐私溃烂、赛博空间的诸侯经济与各种边墙围起来的内部“瓦房店”们,他们为黑产提供了供给;是社会分配和人口社会伦理到了变革期了,在这样的危机变革期,原子化的人们喜欢借着旧的华丽的衣服和语言来做旧梦,短视频短剧和电诈,是当前生产力条件下赛博空间应运而生一体两面的双生花。这些都是写在两学一做、社会主要矛盾里的问题。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当多年前的匹凸匹健儿们在取缔风暴中摇身一变前往东南亚重操旧业开辟业务的时候,当多年后泰国旅游业在中文互联网名声扫地的时候。也许人们可以说一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但边缘地带的命题始终摆在任何一个区域大国的面前。但东南亚也不是拉美。中国也不是米国。
当然对于全球帝国米帝来说,他的边缘更大些,比如世界岛的中心,恐怖主义与帝国的阿富汗,帝国的溃疡。美国的溃殇除了国内社会结构及其派生问题,还有当下国际关系体系下资本主义新殖民主义和新帝国主义侵占到更多边缘空间和场域后带来的层出不穷的恐怖主义。但当然这是10年前的版本了。
美帝把自己版本的治理体系投射到阿富汗,内功不修外功不遂,然后在国内和阿富汗产生了更大甚至更两难的问题,在国内和国外都产生了更大的边缘,最后是狼狈不堪的逃走,留下一地烂摊子,以及前途未卜的阿富汗。以及更多的悲歌一曲的“乡下人”。
阿富汗远在美洲岛之外,咫尺之间的墨西哥呢?这个新大陆国家,是新大陆完成国族建构最成功的国家,但TMD,怎么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么对于东大来说呢,东南亚在华夏的帝国时期,甚至是其统治能力未能越过 Zomia 的高地边界。这就是考验东大治理能力和社会变革的时候了,或者往大了说是其历史使命和历史担当的时候了,东大能不能给出不一样的超越路径?能不能以自身的禀赋和变革去超越这个边缘与中心的矛盾纠结从而“彻底铲除”泥沼,使东大和东南亚迈向更好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呢?
故·入关壬·圣·嵩县(现已破防)说:美匪治球,我球必完。
齐泽克说:终结资本主义就能终结 ISIS。
山海关不会自己走来,翦商与入关也不是一回事。
关于现存的国际关系体系的问题,关于新的国际关系的建构,以及东大的历史使命与作为。在几年前的知乎,姬喵( )、acel rovsion 等已经说得很多了也讨论得很充分了。作为从中二开始潜水逼乎十年的用户,对现在的知乎确实失望的。于浅浅发言,非常友善,点到为止,一句重话没有。算拾人牙慧,抛砖引玉。(主要是抒情
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莫不殷忧而道著,功成而德衰。岂取之易而守之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