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议会财政协商质询机制的秦制社会,很容易形成以扩张生存空间为名义,要求经济发达地区三又支付成本,最终跑到自己口袋里的利益集团,又掌握大义又有实际利益。
英语民族原本局限于不列颠,扩张到如今这般地步,难道是以扩张生存空间为名头向世界进发的?他们是靠海盗劫掠奴隶贸易殖民统治的经济正反馈体系一步一步扩张势力,最后建构了庞大的生存空间。沙俄对西伯利亚远东地区的经营也是同样如此,哥萨克先遣队沿着河流东进,以皮毛贸易作为征服成本,不依赖莫斯科的长期输血。明朝经略辽东又是什么德行?军阀养寇自重,完全财政黑洞……
相反,明清时期的闽粤百姓,自发性向南洋进发,哪里需要什么辽饷让各地均摊支撑?后来的他们照样在马来半岛占住了脚跟,扩张了汉族的生存空间,反而郑和代表的利维坦势力倒是帮倒忙,在马来半岛打压华人,仅仅因为他们不再是编户齐民。
这些都是明明白白的历史教训。
塞里斯土地也并没有被汉族全部填充,西部边疆特别是高原大片土地没有汉族身影,问题是汉族体魄可以在那里生存吗?强迫一些人去轮调式驻扎能叫生存空间吗?不是生存空间的土地,那就变成了一种反噬的财政包袱,当然可以主观上以战略利益作为解释合理化行为,即便因为战略利益,原本也可以在保留原有秩序的情况下用500亿就可以喂饱上层贵族,而不是破坏秩序直接管理花费2000亿搞统战。
以塞里斯的历史政治传统,它就建构不了整体上向外正反馈的机制,经常性不断异化成内部倾轧最后惨淡收场的局面。原因在于不算账,经常性经济负反馈,加上自上而下专制系统的大规模腐烂。
扩张生存空间很容易为了扩张不惜代价,最后甚至基本盘都被代价反噬而崩溃。因此不宜以扩张生存空间本身为目的,而是以改善已有的共同体福利为准则,向外转嫁内部矛盾为目的,向外获取收益为目的,总之以正反馈为衡量指标,扩张有利就搞,不利就不搞,灵活转向。
而所谓汉族如此庞大繁杂,各地区利益不同付出收益比例不同,即便搞扩张方向也不同,没有共识和共同利益少PUA另一方,一切自下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