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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三天有可能爆发 M 级甚至 X 级以上耀斑,为何近日太阳耀斑频发,该如何防护?

大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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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耀斑大规模爆发,会产生太阳风暴,而提起太阳风暴,不禁让我想起我还年轻时候,做私家侦探时候的一段经历。闲着无事,就与各位小伙伴一起回忆一下当年的场景。

夜,深夜。

一盏孤零零的路灯用它微黄暗淡的光晃亮着这条僻静的巷口。巷口里,一个匆匆的身影紧张地走着。

一阵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而那路灯似乎也随着抖了抖。巷里的人不禁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突然,路灯发出一声"嘶啦"的怪声,而后,便是一阵急促的忽闪!倏忽间,路灯熄灭,紧接着,无尽的漆黑便汹涌的扑向巷里的人。在那路灯熄灭的瞬间,他分明看到了一个惨白的身影在向他迎面扑来……

"老大,又死人了!跟前几宗一样,还是自杀,这次是上吊!"

"哦?在哪?"

"长衫路芳林公园。"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这个星期第六起自杀事件了。

虽说每一宗案件都已被警方证实确是自杀无疑了。可是,直觉却告诉我这些自杀事件并不简单。而作为一个私家侦探,我习惯相信直觉而并非警方所谓的证据。因为证据可以伪造,直觉却往往为我带来破案的灵感。

事实上,我正是凭着直觉破了几宗警方悬赏的大案,才让我的私家侦探所在 C 市小有名气。

哦,忘记说了,我叫肖矢,是一个私家侦探。我喜欢破案。正像我喜欢睡觉一样。可是为了找出这几起离奇案件的头绪,我都几天没好好睡上一觉了 。

「老大,我不明白,你干吗对这几起自杀事件这么感兴趣?你不会觉得这些都是谋杀吧?可警方不都确认是自杀了嘛!」

在开往芳林公园的路上,阿天边开车便好奇的问我。阿天是我的助手,一个勇敢而耿直的小伙子,他喜欢叫我老大,说这样听起来比较酷,可每次听他这样喊我,都会让我想起黑社会里无恶不做的老大。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傻小子,做我们这一行不就是要捡警察的漏子吗?一件案子越是没有疑点它就越可疑。你也不好好想想,不到一个星期就有六个人自杀,这不是很奇怪吗?自杀又不是聚会,大家要凑在一起。而且根据我的调查,之前死的五个人中有三个是心理十分健全的人,这也就意味着除非是天塌了,否则他们绝对不会自杀。连自杀的理由都没有的自杀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警方的调查不是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了吗?我记得公安局的张局长说过,因为现场根本没有可以证明有第二个人存在的证据,所以只能是自杀。如果是他杀的话,那么凶手只能是鬼。」

「那是警方的调查不是我们的调查,一切还要我们亲自证实后才能下结论。」

阿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问我。

长衫路芳林公园。

我睡眼朦胧地下了车,使劲地嗅了嗅公园清新的空气以驱走睡意,可是无比的困顿仍让我不停的打着哈欠。唉,连着几天熬夜真让人受不了啊。

「老大,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必须好好睡一觉了。」

我拍了拍阿天的肩膀,笑着说道「看完现场,我就回去睡一觉。」

阿天点了点头,而后便带着我向公园内走去。很容易的,我便发现了案发现场----那被一大群人围着的地方必是现场无疑了。

我和阿天在一双双责怒的眼神注视下奋力的地挤进人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最前方,。然而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警察却阻止了我们进一步前行的趋势。

我忙笑着自我介绍:「警官,我叫肖矢,是一个私家侦探,我……」

「走开走开,什么私家侦探不私家侦探的,你难道没有看见警方正在办案吗?」那个警察没好气地对我说。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你们队长是谁,来了吗?」

那个警察鄙夷地白了我一眼,说:「哼,有事就托关系。就算你跟我们王队长求情,他也不会让你这个什么私家侦探的进现场的。快走开啦!」

我控了控情绪,没有理会他的刁蛮:「王队长?是王放,王队长吗?麻烦你帮忙传一声,就说肖矢来了。」

那个蛮横的警察听我叫出了他队长的名字稍稍有些惊讶,在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转身离开。

「老大,这个警察好狂啊!哼,我真想揍他一顿!」阿天被我示意了半天,,终究还是有些生气。

「袭警可是大罪,要做牢的。」我打趣地地说道,「况且这也是他的职责,虽然言语上有些粗鲁,但行为上没什么问题。咱们做私家侦探的,需要时刻保持冷静,不能被情绪所影响。所以阿天,淡定点。」

「可是,我还是看那小子不顺眼。」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我看见王队长正和刚才那个警察一并向这边走来。

对于王放,我只有过两次接触。一次是在我查案时被他误当做小偷抓起来,还有一次则是最近调查这几起案件时向他索要过材料。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一个很冷酷的人。

「肖矢,你来这里作什么?」王放紧皱着眉头问我。

「这几天没主顾,在家闲着无聊,所以来看看。」

「哼,看看?你不是从我那儿看了很多资料了吗?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对这几起自杀事件那么感兴趣。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是自杀,不是谋杀。所以就不要再查了。还有,今天你恐怕是看不到现场了,因为尸体已经被运回警局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了。」

「什么!?」我不由地大失所望,同时埋怨地瞪了一眼那个一直不让我进去的警察。

「不过这儿有几张刚拍下来的现场照片,也许你愿意看看。不过肖失你要清楚,这些东西本来是不能给你看的,只不过是因为你之前帮警方处理了两起案子,挂了个顾问的名号,才对你开了绿灯,你可不能随便外传。」

「王队长你放心,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我接过王队长递过来的照片,仔细看过后,我的疑惑不禁再次加重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王队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

「没,没什么。」我笑着将照片还给了队长,「谢了,王队,我就不打扰你办案,先走一步了。唉,这几天没好好睡,真有些困了。」我像模像样地打了个哈欠,道。

「那好吧。不过肖矢,希望你不要对警方隐瞒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我会的。但是队长,你似乎该管教管教你的手下了,为人民服务可不是这个态度。」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和阿天离开了。

我的确是向警方隐瞒了那些照片带给我的疑惑。

事实上,那些照片给我的感觉怪的出奇。通常情况下,一个上吊窒息而死的人,死后的表情应该因为难受而有些扭曲,至少表现出来很痛苦才对。可照片上死者的表情竟像熟睡了一般。

还有,一个想要自杀的人在死前大多会穿戴整齐,因为他不希望留在人间的最后形象会是脏乱不堪的。然而照片上的死者不仅衣冠不整,甚至还沾满了泥灰,如果是自杀的话,这些又该怎么解释呢?可是这也不像是他杀,因为除了以上两点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自杀特征无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想什么呢?说是要走,可是转了半圈却又回来了,真是搞不懂你。」

我没有理会阿天,只是径直走向那棵被用作上吊的树。

正如阿天说的那样,我是在附近转了半圈后又回到了案发现场。这是因为我在公园门口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是他的话让我做出了回来的决定。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我在芳林公园门口等阿天取车时,一个算命先生来到了我的面前。虽然我并不想算命,可他还是硬生生的拉住我,有些诡秘地问我:「先生,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有些错愕,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当初,她不也是这样问鲁迅的吗?

只可惜我不是鲁迅,所以我笑着挣脱了算命人的束缚,说:「抱歉,我只相信科学。」

「好,很好,」算命人莫名地笑着,说道:「我也相信科学。同时我也相信这世上一切都可以用科学解释,这其中也包括鬼神。先生,请记住我的话。还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给你一个忠告,有时候回回头,你会发现要找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在你走过的路上等着你。呵呵,希望我们会再见面。」

算命人的话让我感觉到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可当我想再追问的时候,他却已经走远了。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他对我说的这番话寓意何在,但我想他似乎想暗示我往回走。难道在现场警方还遗漏了什么吗?可他一个算命先生又怎么会知道?还是,这只是一个算命人习惯的说词,用来骗人的?既然我无法肯定,倒不如回去看看。

于是我又回来了,只是当时阿天去取车了,并不知道算命人的事,因而才对我的行为感到奇怪。

之前警察已经结束了现场的取证调查,所以刚刚还围着不少人的案发现场此时已经有些冷清。

不过,我知道我回来对了,因为我发现刚才那个蛮横的警察正站在树的另一边。他似乎在等人,难道他在等我吗?

「你来了。」他看见我,很生硬地说。

我点了点头,看来他的确是在等我,可为什么他要在这里等我?他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这个,给你。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再见。」

他有些机械的将一个收音机塞给我,而后扭头便走。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我终于回过神来,三步并做两步地赶上他,急促地问道:「是谁让你给我这件东西的?为什么要给我?你这样私藏证物,不怕被问责吗?」

那个警察的眼球奇怪地轮了两轮,而后依旧生硬地说道:「不好说,总之,它会对你有帮助的。我要走,放开我!」

他猛地甩开我拽住他的那只胳膊,却因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极其狼狈又极其别扭地从地上爬起来,无视身上沾满的泥土,面无表情的快速跑开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迷惑。

「老大,他是怎么回事?」阿天愣着眼问我。

「你也觉得他有些奇怪是不是?」

「何止奇怪,简直就像是被鬼附了身呢!刚才还拽兮兮的,可一下子像掉了魂似的。」

我不由的一颤。鬼附身?鬼?!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算命先生的话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难道这一切会和鬼有关?可世上又怎么会有鬼?看来这件案子真的很不简单,至少,种种迹象表明,这的确不是简单的自杀案件。而且,那个算命人一定和这个案子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看来他是故意要引我回来的,就是为了给我这个收音机。然而那个年轻警察又是怎么回事?

猛然间,我似乎抓到了许多的线索,可线索又一一断掉,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算命先生、年轻警察以及我手中的收音机都和这件案子有关。可人海茫茫,要找那个算命先生恐怕很难,看来我只好先从我手中的收音机寻找进一步的线索了。

于是我对阿天说:「阿天,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理理头绪,不如你先回去吧。」

「可是老大,你不是答应我要回去睡觉的吗?」

我笑了笑,说道:「我脑袋现在可是乱的很呢,如果不理清了,又怎么睡的着呢?行啦行啦,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阿天无奈,只好先开车回去了。

阿天离开后不久,我便搭上了一辆公交车——我习惯在公交车上想事情,那种摇摇晃晃昏昏沉沉的感觉总会给我许多的灵感。

我坐在公交车的最后排,手中摆弄着那个收音机。事实上,我已经仔细的察看了好几遍,但是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异处。

这个收音机究竟和命案有什么关系?我真的有些困惑,想着想着,我不禁随手打开了收音机的开关。

「嘶——」收音机发出一阵噪响,我调了调频,寻找本市的新闻台,想听听关于这起凶杀案有没有新的报道,或许我会从中得到什么启示也说不定。

「——王先生告诉记者说,他已经做好了向吉尼斯申请的准备。他相信自己会是世界上被人骗钱最多的人——再听下一篇报道。——这是本周第六起自杀事件——希望——轻生——」

唉,真是讨厌,这个收音机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出问题。我试着调调频,可是除了一片杂音外什么都没有。我有些不甘心,又捣鼓了一阵子,然而那持续不断的噪音终于让我放弃了再找到台的希望。我丧气的倚在靠背上,不由的觉得好笑,这起命案竟会和一个坏了的收音机有关,我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

「怎么,机器出问题了吗?」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轻灵的声音,心也不由的随之一动。我转过头,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她正浅浅的冲着我微笑,那大大的深邃的眼睛忽闪着莹莹的灵光。

我的脸突然间有些红热,心也急促的跳动着。一瞬间,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萌发。

「哦,哦!是的,我,我找不到台了。」我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着,不敢再凝视她的眼睛。

「是么,或许是太阳风暴的缘故吧。我听说今年可是太阳黑子剧烈活动的年份。几天前,太阳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黑子呢,也许你的无线电收音机受到太阳活动的影响吧。」

太阳风暴?我似乎听说过太阳太阳风暴会对无线电产生影响来着,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真有些茫然。

「大概是吧」,我挠了挠头,将收音机收进兜里:「既然收不到就不收了。」

「哈,你还真是容易放弃呢。对了,你知道太阳风暴的事吗?」

女孩富有魅力的声音抨击着我的耳膜,我定了定神,说道:「我不是容易放弃,只是做人要懂得什么该坚持什么该放弃。那些注定不可能达到的事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去坚持的。让我想想,嗯,我记得书上说似乎每隔十几年太阳上便会因为剧烈活动而产生大量黑子。太阳风暴好象是指黑子活动高峰时释放出来的高速带电粒子流。」

「差不多啦,太阳风暴是粒子流,拥有大量的能量,在射向地球的时候会引起电离层的扰乱。这样便会使经电离层反射的无线电被部分或全部吸收,从而干扰无线通信。你的收音机大概就是这样坏掉的吧。我想等太阳风暴过后,它应该就会好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你知道的真多。」

「我喜欢看书,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到的。」

我不禁微微一笑,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要知道,现在爱看书的女孩可并不多,尤其是这般漂亮的。

说完了太阳风暴的事后我们便仿佛没了话题,于是只好陷入了沉默。公交车内静的有些尴尬,我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站起来对我说:「我到站了。」

「哦,你要走吗?」我意识到车已经停下了。

她笑着电了点头。

「那么再见了。」我勉强的笑着说,神情有些黯然。

「嗯。「

她又朝我倾城地一笑,而后便蹦蹦跳跳地下了车。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我的心不禁莫名地惆怅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这个素未相识的女孩所迷住,但她那浅浅的微笑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呢?

我忽然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问她的名字,现在就算是我想再见她恐怕也没机会了吧。我不禁伥落地望向她刚才坐过的地方,想找寻她的痕迹,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此刻竟静静地躺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机。我好奇的那起那个小巧的手机,发现在手机的天线上还系着一个装饰品,装饰品上浮刻着两个淡蓝色的字,小姝。

小姝?难道她叫小姝?我正想着,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急忙按了通话键,耳边立刻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真是抱歉打扰你。可是,我恐怕太粗心把手机落在你那了吧?」电话那头传来小姝怯生生的问语。

我有些好笑,她恐怕认为手机是被人家偷去了,所以才很聪明的说「太粗心把手机落在你那」。不过,如果手机真的是被偷去了,小偷会接电话吗?

「喂,是我,刚才坐在你旁边的那个人。你的手机掉在座位上了。还好你打电话过来,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噢!是你啊!」电话那边喘了口粗气,随后便是一阵轻灵地笑声「嘻嘻,我还以为手机被人家偷去了呢!」

「若真的被人偷去了的话,那小偷敢接电话吗?呵呵,怎么样,我该怎么还你手机呢?」

「今天下午三点钟,我在火车站西面的肯德基等你。为了答谢你,我要请你吃我最爱吃的鸡肉汉堡!」

「好啊,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那边的小姝欢快地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我满足地回味着这奇妙的邂逅,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这一睡可到好,我竟连坐过了站都不知道。要不是司机把我叫起来,我大概会坐到郊外。还好,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后,我总算是回到侦探所了。

「老大,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刚回到侦探所,阿天便急急地奔向我。

「怎么,有什么事吗?」

「老大,你向别人借过书吗?」

「借书?借什么书?」我有些糊涂。

「《聊斋志异》,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你有向别人借过这本书吗?」阿天神色有些凝重地问我。

「《聊斋志异》?我什么时候对这种书有过兴趣?等一下,是谁告诉你我借了这本书的?」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心不由地一沉。

阿天摇了摇头,「我以前没见过那个人。他只是把书交给我并说你要看它,然后便走了。」

「那他长的什么样?」

「他戴了一副大墨镜,所以我没有看清。」

「快把那本书拿给我看看。」

阿天点了点头,随后便从抽屉中抽出一本厚实的书递给我,我急忙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一本精装版的图书,封面上是一个搔首弄姿的狐狸精。我狐疑的翻开了封面,只见扉页上赫然用黑色签字笔写着五个大字:你相信鬼吗?

「你相信鬼吗?老大,这是什么意思?」阿天疑惑地问着我。

我摇了摇头,许久才道:「这应该和几起凶杀案有关。」

阿天惊讶的看着我:「老大,我不明白。」

于是我把上午遇到算命人的事告诉了阿天。阿天听完后,沉思了片刻,然后便兴奋地叫道:「老大,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鬼杀的,因为只有鬼才能杀人于无形,造成自杀的假象。老大,你难道忘了上午那个警察怪异的举动了吗?看来我当时的猜测是准确的,他是叫鬼上身了。的确,只有鬼是杀人凶手才能解开所有谜团。」阿天很肯定地说道。

「可是你忽略了一点。」我依旧盯着那五个字说。

「我忽略了什么?」

「你忽略了一个问题,而且是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的存在,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现鬼杀人的事情。」

「可若是没有鬼,这些字又说明了什么呢?」阿天不服气地问我。

「现在我还不太肯定,」我随手翻着手中的书,对阿天说。「但是,我想似乎有人想告诉我们关于这几起自杀案的凶案的幕后内情。算命人、收音机、警察以及我手中的书都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如果我们明白了这其中的玄奥,想必便离真相不远了。」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也许是一个偶然知道真相的人,或许他就是凶手本人。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算命人,这本书也应该是他送来的。好了,阿天,你马上再帮我查一下已死的这六个人的资料,我想这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人都死了还查他干吗?」

我不禁笑道:「阿天,看来你离一个合格的侦探还差的远呢。我问你,如果你是一个爱吃草莓冰激凌的人,那么当你到了一个冷饮店的时候,你是会点草莓冰激凌呢还是香草冰激凌?」

「当然是草莓冰激凌了。」

「对嘛!同样的,一个连环杀手杀人,他一般会杀他『喜欢』杀的类型,也就是说,他杀人是有选择的。再进一步说,他杀的人和要杀的人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共性,而这种共性既是凶手杀人的标准也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我明白了!老大原来是想找出死去的六个人之间的共性啊。我现在就去查资料。」

「快去吧。」

阿天兴冲冲地跑去查资料了,于是我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聊斋志异》。

出乎我的意料,在书的最后一页又有几行字跃现在我的眼前!惊讶之余,我不禁轻声念了出来:「如果我说这个世上真的有鬼,你会相信吗?猜猜看,鬼会是什么呢?」

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鬼,究竟代表了什么?

火车站向来是喧闹熙攘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各色各样的人,听到天南地北的方言。

我缓步走在这微缩的大千世界里,思索着这一天来发生的怪事。很希望可以了悟什么。然而太多的困惑非但没有让我的思绪清晰开来,相反的,我却是越来越迷茫了。

远远的,我便看见了那个微笑的白发老头。那是肯德基的金字招牌,就好像麦当劳的"M"一样。也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私家侦探所也能有这样一个闻名世界的招牌。我低头看了看表 14:40,离和小姝约定的时间还有 20 分钟。「或许她来了吧。」我想了想,快步走向了肯得基店。

推开肯德基厚实透亮的玻璃门,我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小姝。她正托着腮望向远方,阳光透着窗户洒泻在她的身上,如同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我有些心动,忙疾步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小姝听见声响,回过头来,见到是我,似乎有些吃惊地问到:「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发呆的时候。呵呵,说笑的,我刚来不久,本以为会先到呢,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等了很长时间吗?」

「没有啦。」小姝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刚来不久,我想总不该有求于人还要让人家等吧?」

小姝的话提醒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道:「完壁归赵,小姝,下次可不要这样大意了。」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小姝瞪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愣愣地问我。

我笑着指了指她手机上的小饰品,说:「是它告诉我的。」

「哦,原来如此。」小姝吐了吐舌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是否也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呢?」小姝接过手机,笑道。

「我叫肖矢,肖像的肖,矢志不渝的矢。」

「肖矢,嗯,我记住了。谢谢你,肖矢。」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的。」

「你的举手之劳可是帮了我大忙呢。我说过要请你吃东西的,大餐厅我请不起,但在这里你可以尽量吃。说吧,想吃什么?」

小姝热情的眼神让我无法拒绝,于是我说,「我很少来这里吃东西,还是你点吧。」

「那好吧,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小姝高高兴兴的跑去点东西了。很快的,她便托着一餐盘的东西回来了。我有些吃惊的看着这像小山般的食物,问她道:「我们能吃得了这么多吗?」

「不怕,我们不是可以吃不了兜着走吗?」小姝调皮的一笑,递给我一个汉堡。我笑着接过,夸张的狠咬了一口,「嗯,确实美味。」

「当然了,这可是我的最爱呢。对了,肖矢,你的收音机好了吗?」

「大概好了吧。回去后我就没再弄它,所以我也不知道。」

小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啜饮了一口可乐,又问我说:「肖矢,你是做什么的?如果我以后想要找你吃东西总该有个能找到你的地方吧?」

「我是一个私家侦探,如果你想找我的话,打这个电话便好了。」我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作为一个侦探,随身携带纸笔永远都是必须的----把自己的手机号连同侦探所的地址写给小姝。小姝瞪着手中的纸,说:「真没有想到你还是个侦探,看来下次再丢东西,还得找你呢。」

「只要有东西吃,我一定随叫随到。」我笑着说:「那么你呢,我该怎么找小姝你呢?」

「打我的手机吧,我现在正在找工作,所以手机会一直开着。」小姝照着我写的电话号码给我晃了个电话,见我电话响起,她才晃了晃手机,笑嘻嘻地挂掉了。

我和小姝就这样一边吃一边聊,很快,一个多小时便过去了。而那座食物山也不知不觉消失了,于是我们决定离开。

我和小姝并肩走在柏油路上,那宁谧温馨的氛围让习惯了高速运转的我有些迷醉。看着小姝轻纯的面孔回想着第一次见她时那触电的感觉,我的心怦然一动,这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感觉吗?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我不禁说道:「小姝,做我女朋友好吗?」

「什么?」

「小姝,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但是我知道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一生的寻觅在那一刻找到了归宿。我原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可机缘巧合,你的手机落到了车上,让我能够有机会再见到你,难道这不是命里注定的缘分吗?」

「可我们才刚认识不到一天啊!?」小姝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这有些仓促,可我是认真的。」

「我……」

「小姝,你又乱跑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小姝忙转过头,很是惊讶地道:「问天,是你?!」

「小姝,这是……」我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他是我哥问天。」小姝看着问天,很不自然的笑道。

「哥?你没有说过你有一个哥哥啊?」

「现在知道也不迟啊。哥,这是肖矢,就是他拣到了我的手机。他是一个侦探。」小姝介绍说。

问天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我看着问天,突然感到无比的压抑,同时,心里竟莫名其妙的恐惧。我的头胀的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侵蚀我的大脑,我的脑中仿佛有一个不容抵抗的声音在不断回响「臣服我,臣服我……」我的神志有些混乱,沉沉地想睡过去。我的内心深处十分抗议这种压抑的感觉,于是我用力的摇摇头,尽力定下心来,好不容易,一切才又清晰开来,那不舒服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勉强的握住问天的手,说:「你好,我是肖失。"

问天静默地看着我,眼神有些怪异。许久他才低沉地开了口:「小姝刚才说你是一个侦探,是吗?」

「是,我是一个侦探。」

「我曾在网上看过一些关于侦探肖矢的报道,那是你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很自信地说:「世上叫肖矢的也许很多,但是侦探肖矢却只有一个。」

问天对我的话似乎并不感冒,他转身对小姝说:「小姝,你先回家吧。我,哦,哥哥想替你再谢谢肖矢。」

「问天……」小姝脸上留露出淡许的犹豫,「那,那你一定要替我好好谢谢他。如果你让他不高兴了,我就不再理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小姝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小姝,刚才……」我见小姝要走,忙想阻止,然而小姝对我甜甜的一笑,说:「你总该让我好好想想,我答应你会很快给你答案的。」

小姝的笑无疑为我注入了强心剂,因为那笑里分明透着欣喜。于是我满心喜悦的望着小姝离去的身影,心里想着该如何应付问天。我知道问天说是要谢谢我,其实是想考验我,他应该已经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追小姝?」问天见小姝走远了,便开门见山的问我。虽然我已经猜出他的用意,但决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可我没有犹豫,很肯定的对他说:「是,我喜欢她。」

「哼!」问天很鄙夷地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答应吗?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除非小姝不答应,否则我是不会死心的!况且,我是一个侦探,我已经习惯了在别人不答应时让他答应,在别人让我死心时点燃信心。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几天市里闹的沸沸扬扬的多起自杀案已经被我发现了疑点,我可以肯定那是他杀,而非自杀。可在这之前,公安局的人已经多次让我死心,说这是自杀案无疑。如果我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我早就死心了,也就什么也查不出来。」

我说这件事的目的是向问天表示我的决心,然而问天的脸色很奇异地换了几重,而后问我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我应该很快便可以查清楚。这正如你现在不让我追小姝,但迟早我们会在一起一样。」

「哼,大话倒是挺会说。不过,你了解小姝吗?你们才认识一天,你凭什么肯定你会带给小姝幸福?」

「凭我对小姝的心和行动,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哈哈!」问天的脸上突然堆满了笑容,而后伸手揽向我,我有些惊异这突然的改变,忙下意识地将肩一沉,身体微倾,可是问天的手还是恰到好处的抓到了我的肩,将我一把揽入臂弯:「恭喜你,肖矢,你已经通过我的考验,可以大胆的追小姝了。刚才我只是试探试探你,你可别生气啊。」

「我怎么会生小姝哥哥的气呢?我知道你是怕我欺骗小姝的感情,才出此下策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小姝的。」我的心中一阵兴奋。

「呵,人还没有追到就开始发毒誓了。好吧,冲你这股劲儿,我就向你透漏些小姝的秘密。小姝喜欢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到跨江大桥散步,我想这应该是一个邂逅的好机会吧。今晚你不妨去试试运气。哦,不多说了,小姝该着急了。祝你好运了,再见。」

「谢谢你,问天。」

问天冲我一笑,而后便寻着小姝离去的方向走了。然而他刚走几步便摹的回过身来问我道:「肖矢,你相信这世上有鬼的存在吗?」

这句话现在带给我的效果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我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该怎样回答这曾被我认为是最容易的问题。问天等了许久不见我回答,诡异地一笑,说:「小心啊,肖矢,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那它可是会吃人的啊!」

问天说完,狂笑着离开,而我则如同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鬼,为什么又是鬼?

问天的话实在让我震惊不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这件案子有关,我下意识的打电话给小姝,希望从她那里打听到什么,可是电话虽然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没办法了,看来今晚的确要到跨江大桥去碰碰运气了。我轻叹了口气,慢慢地回去了。

回到侦探所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阿天有些疲惫地将一沓纸放在我面前,说:「老大,你要我查的资料都在这儿。」

「谢谢你了,阿天。」我冲阿天感激地笑了笑,顺手拾起那些资料仔细看了起来。许久,我才发现其实警局把这几起案子定成自杀案也并不是没有理由,因为单从这些资料来看,这六个人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关系,因而也就不会有人把他们联系起来看,最后也只好当成自杀案来看了。

「阿天,你查这些资料的时候一定仔细看过这些资料了吧?说说看,你都发现什么了。」我早就发现阿天想对我说什么,只是碍于我在看资料,他不敢打扰才一直忍着的,现在也该让他说说了,或许他真的发现什么了。

阿天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神采飞扬地开口道:「老大,你不是跟我说过这些案子之间可能会有某种关联吗,所以在查资料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这种可能。呵,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别卖关子了,说吧。」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阿天,做好听他长篇大论的准备。

阿天得意地点了点头,说:「在我仔细的搜寻之下,真的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联系,那就是他们都对古玩有所爱好。尤其是第一个死者王峰,他资产过亿,但对洋房,跑车都不甚热衷,可每年都要花上近千万去买古董,就在他死前不久,还花大价钱买了一个古代的盒子呢。」

「一个古代的盒子?」

「是一个古代的盒子,而且据说设计的还挺怪呢。不过那个盒子现在已经不见了。」

我的心一阵悸动。直觉告诉我这个盒子一定和案子大有关联,我的脑细胞开始活跃起来:「快,阿天」,我高叫道:「快查查那个盒子!」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查这个盒子的,瞧,我已经查好了。」阿天再次得意地从兜中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给我,我急急的接过,边展开边说:「真没有想到,你进步不少嘛!」

「那当然了。在老大的日日熏陶下,我觉的我的侦探水平越来越接近福尔摩斯了。」

我没有理会阿天的臭美,因为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纸上那个盒子的照片所吸引。

从照片上看,那应该是一个纯金打造的盒子。盒子的每一个角都由一个红宝石镶嵌,而宝石的四周还围着一圈银。在照片上只能看到盒子的两个侧面和一个顶面。它的一个侧面雕着三个体态婀娜的飞天,另一个侧面是几个狰狞恐怖的鬼脸。而它的顶面却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八卦。我诧异地看着这个做工精细,但雕饰怪异的盒子,实在猜不出它有什么用。看来是这个盒子的价值吸引人吧。为钱而杀人的事这世上可多的很呢。

「阿天,关于这个盒子的资料只有这张照片而已吗?」

「是啊,这个盒子是一个月前才送到拍卖行委托拍卖的,三天后便被王峰买下,由于现世时间过短,关于它的资料就少了。还好我有个同学在拍卖行工作,这张照片便是从他那儿得到的。对了,之前有几个考古学家鉴赏过这个盒子,他们研究了半天竟无法确定这个盒子的年代,据说用碳 14 来测,也奇怪地测不出数据。当时有专家希望寄拍者把盒子捐出来做研究,不过被拒绝了。老大,你瞧这个盒子上的画是不是很怪?本来好好一个金盒子,却画上个黑白八卦,难看死了。」

「造型奇异它的价值才更大,千篇一律的东西是没有人珍藏的。阿天,知不知道是谁委托拍卖这个盒子的?」

「好像是一个姓方的年轻人,具体叫什么我那个朋友不肯说,因为那是需要保密的。」

「那这个盒子寄卖的时候也没有个名称称谓?」

「这倒是有,是寄卖者定的。名字很直白,就叫黄金盒。」

「好吧,确实直白。行,我知道了。阿天,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我十分满意。我希望你能尽快查出那个姓方的人,我想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多谢老大的夸奖。噢,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

「我在查资料的时候,频繁地看到关于最近太阳风暴的报道,我这才知道原来今年是太阳黑子剧烈活动的一年,而且还是五百年来最猛烈的一次。于是我便好奇的多看了一些,没想到我竟发现原来每件案子发生的那天都是太阳风活动最剧烈的时候。我不知这和案子有没有关系,但我想这也算是一个关联吧。」

一个自然现象跟凶杀案显然不会有什么关联,所以我也没多想。不过阿天提起太阳风暴,倒是让我想起了小姝。

「说起太阳风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我抬头看了看已经黑沉下来的天,笑嬉嬉的拍了拍阿天的肩膀说:「我要出去一下,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便好了。哦,不用等我吃饭了。」

「老大,你又要走吗?你今天怎么老出门?」

我神秘的笑着说:「我要去抓人,一个从我这儿偷走东西的人。」

「竟有人从老大那里偷走东西?不会吧?老大,你什么被偷了?」

「Heart,do you understand?好了,我得走了,你那个太阳风的事八成是巧合,你还是费费心查查那个姓方的人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老大,你今晚最好小心些,今天刚好太阳风活动剧烈呢。」

「我倒是希望今晚会出事呢,这可是方便了我抓凶手。」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离开了侦探所。

繁忙了一天的城市似乎只有在夜晚才能沉静下来。不过那只是因为夜的黑暗遮蔽了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奢靡而已。我漫步走在跨江大桥坚实的路面上,一面看着身旁匆匆驶过的汽车,一面找寻着小姝的身影。可等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有看见那个令我心动的身影。「或许我来早了吧?」我自嘲地笑了笑,倚靠在桥栏上,点了一根烟,遥望着远处高楼在水中摇曳的光影。

抽完了一根烟,我又向四处看了看,可还是没有看到小姝。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看来今晚她是不会来了。我有些丧气也有些无奈,本想给小姝打个电话,但怕她恼我心急,便没有打。没办法,看来我只能扫兴而回了。

我怅然地往回走,低着头没有看前方的路。「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我竟和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我忙不迭的道歉,然而那个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踉踉跄跄的往前走。我揉着撞痛了的头,好奇的望向那个人,可这一望却令我大吃一惊:那个人竟试图翻越桥栏,他想跳江!

「小心,危险!」我高呼着冲了过去,千钧一发地抓住了那个即将下落的人:「搞什么,不要命了?!快上来!」

然而那个人依旧没有反应。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竟是那样的空洞漠然!我不由地吸了口气,试着把他拉上来,可那个人似乎下定了死的决心,拼命的用扭曲了的动作想挣脱我的手。

我一面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放,一面高声呼救。猛然,那个人诡秘地对我一笑,而后,我的身体竟一阵莫名的抖动。接着,我竟然感到自己的思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想的是拉那个人上来,可我的身体却开始翻越栏杆想要往下跳。这突然地变化令我惊恐的不知所措,我拼命的想让那似乎已不是我的身体按我的意愿行动,可我的努力只是换来时间上的拖延。如果再想不出自救的方法,我今夜只能葬身鱼腹了!

就在我打算放弃一切的时候,一双手有力的拉住了我的身体,同时我还听到了一阵「嘶嘶」的声音。经过一番努力,这双手终于将我的身体重又拉回地面。与此同时,身体的不适也消失了,我的思维又可以控制我的身体。我一阵惊喜,随即用力将那个害我也差点 game over 的人拉上来。呵,这个混蛋竟不知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刚才真是多谢你了。」松了口气后,我赶忙向那个救我一命的人道谢。真没想到,救我的竟是个二十多岁戴着顶奇怪的闪着金属光泽帽子的年轻小伙子。

「呵呵,佛不是说了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就当时刚盖了座塔。哦,对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江啊?」小伙子笑嘻嘻地问道。

我苦笑着说:「我哪有那样的闲功夫?是我身边这个晕人想跳江,我本想救他,可没想到……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哈哈,难不成你看他想跳江,自己也眼馋,于是也跟着一起跳?你这人真是有意思啊。本想救人却被别人救了。」年轻人开怀地笑着,而我却一阵脸红,好一阵子没有恢复过来。年轻人笑够了,又对我说:「既然我救了你,你总应该表示一下吧?」

「怎么表示?」看来我的钱包要大放血了。

「放心,我不会趁机宰你的。只是今晚我想要看通宵电影却没有人陪,不如你陪我好了。」年轻人看到我变白的脸色笑道。

「叫我陪你看通宵电影?这……」

「怎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应?」

「不是,只是你这个要求也太奇葩了。哎,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呸,你可别污蔑我啊!」

「既然如此,那好吧。不过,这个人怎么办?」我指了指倒在我脚边的那个家伙,说。

年轻人看了看昏过去的轻生者,说:「我看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不如就让他在这儿吹吹风,清醒清醒吧。对,最好是用腰带把他绑上,免的他醒来再跳。」

年轻人说干就干,快手快脚的将昏倒的那个人的腰带解下,并麻利的把他的双手反绑在一起。做好了这一切,他便对我说:「好了,现在该没有问题了,我们走吧。」

「就这样把他扔这儿走了?起码应该打电话报警或者叫救护车吧?」

「倒也是。行,那就麻烦一下警车叔叔吧。」

年轻人风风火火地报了警,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又说清楚了位置后,便挂了电话,道:「好了,一切搞定,去看电影吧。」

说着,拉着我便走,我好不容易才开口道:「喂,我叫肖矢,你总不会让我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去看电影吧?」

「哈,说的也是。我叫岳明,岳飞的岳,明天的明。」

「岳明,我想问你,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嘶嘶』的声音?」

「听到了,那是我的收音机发出的。你不知道吧,我可是一个无线电爱好者。」

「原来是收音机的声音。」我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我们现在去寄宇影厅,今晚那儿要放《骇客帝国》第一部,绝对经典。」

「可那部影片我都看了好几遍,就连第三部也过时好久了啦。」

「那又怎么样呢?好电影当然是百看不厌了。呵,想想那情景,你以为你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其实那都是电脑虚拟出来的程序。只要你的思维相信了一切,你的身体便也相信了一切。甚至现在你的身体被摧残你也不会有反应。啊,一想到这儿,我就感到激动,生怕有一天发现自己是生活在虚幻中呢。喂,肖矢,你怎么停下来了?」

岳杰的话好像电流般击中了我的大脑,我感觉自己似乎触到了困扰我已久心结的关键。这突如其来的灵感让我兴奋不已,可就在我要抓住一切关键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思绪也随之被打断。我懊恼的拿出电话,没好气的叫道:「谁?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

「老,老大,是我,阿天。」电话那头传来阿天悻悻的声音。

「有什么事快说,要不是你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想必我已经把案子想明白了。」我有些气恼。

「可,可我刚才打了很多遍电话都没有通,这也不能怪我啊。老大,听完我的话,我保证你不会再生气了。」

「我手机一直开着的,有人打电话我怎么会不知道?算了算了,什么事你说吧。」

「呃,怎么说呢,情况有些复杂————」

「快说,情况复杂就挑重点的说。」

「老大,你先消消气。那我就说重点。呃,王峰失踪的那个盒子一小时前被送到了侦探所,而半小时前我接到了匿名电话,说是今晚在跨江大桥会发生命案,他希望你能赶过去。老大,你现在在哪儿,赶得及过去吗?」

「我现在就在跨江大桥。」我能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语气的震惊,而那头的阿天也惊讶地叫道:「老大,你有没有遇到危险?」

「放心,今晚的命案已经被阻止了。你等着我,我马上赶回去。」

我迅速的关了手机,想了想,转身又回到之前那个要跳江的人的身边。

这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样子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也没有发现其他奇怪的地方。我又用力地摇了摇他,甚至按了他的人中,可这个中年人依旧昏迷不醒。

又细细查看了一会儿后,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异样的地方。我决定还是先回去看看那个盒子。

这边想着,我对岳明说:「抱歉,我今晚有急事不能陪你了,以后有机会再补上吧,大不了我多陪你看几场电影。你要找我的话便去北昌路的肖矢侦探所。司机,快开车,北昌路 27 号,肖矢侦探所。」

「啊?这是啥情况啊?」

我没工夫和岳明多说什么,拦了俩出租车后,便匆匆往侦探所赶回。

躺靠在飞驰的出租车的坐背上,我飞快的在脑海中将今晚的事回顾了一遍。

现在看来,那个想跳江的人根本不是想要自杀,而是有人要杀他。可他为什么会像自杀一般去跳江呢?而且现场又没有别的人,凶手究竟是怎样做到既不在现场又可以让人像自杀一般的跳江呢?

混蛋,这真是匪夷所思,看来这也不怪那些警察坚信这些案子都是自杀案了,我所看到的一切也都说明这只是自杀。可事实上这却是凶杀案无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猛然间,我想到了自己在救人时那身不由己的感觉,当时我不也是想跳江吗?难道那个人遇到了和我同样的事?他也是身不由己吗?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鬼这个字眼在这起案子中频繁出现了,当时的情景不是像极了老人们长说的鬼俯身吗?不过,我是不会相信这个世上是有鬼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玄机。

等等,岳明不是说思绪相信了一切身体便也相信一切了吗?难道……对了,我终于想到了,这世上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身不由己,那就是催眠!只有被催眠的人才可能会按照别人的指示去做一切!想到这儿,我一阵兴奋,忙打电话让阿天帮我查一下本市的心理医生以及催眠大师,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很快就可以破案了。作案手法我已经想到,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也大致猜到,就连作案动机的盒子也被送到了侦探所。既然一切因素都已齐备,那么答案也该被揭晓了。

北昌路 27 号肖矢侦探所

我没有待车停稳扔下张百元大钞便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每每我要揭开一件案子的真相的时候心里总会莫名的兴奋和紧张。推开了门,我大声的叫着阿天,可令我意外的事,竟没有人回答我。

「阿天,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快出来见我。」我喊道。

可是依旧没有人应我。猛的,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忽然,我的身后传来了迅猛的「呼呼」声,多年的经验让我立刻明白这是什么声音,我迅速地向旁侧一倾,就势一滚,一根夹杂着猎猎风声的棒球棒将将从我身旁划过。一瞬间,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震惊,因为我发现那个在我背后袭击我的竟是阿天!

「阿天,你在做什么,我是肖矢啊!」我冲阿天喊道。然而阿天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空洞无神地眼神直直的盯这我。那种眼神竟和刚才要自杀的人的一模一样!难道阿天被催眠了?!

阿天又挥舞着棒子向我袭来,我忙侧身一躲,避过棒势,然后用右手奋力劈向阿天的手腕。我原以为这一痛击会让阿天丢掉棒子,可事实上阿天竟连脸色都未曾改变一毫,难道他不会痛吗?一瞬间,我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上吊而死的人脸色会那么平静。阿天连续的攻势让我无心多想,我堪堪的避过阿天扫向我小腹的一棒,却无法再躲过阿天反手而来的棒势,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阿天所使的竟然是中国武术中有模有样的棒法!

天,这怎么可能!我从未听说过催眠会让人做出根本不会的动作来,看着只会简单格斗术的阿天熟练的使着棒法,我真是无奈又震惊。我还未从惊讶中醒来,阿天的棒子又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腿上,我痛苦的哀呼一声,向后猛闪,躲过连续的一击。没办法了,看来现在只能把阿天击昏让他丧失知觉从而摆脱催眠的控制,否则我非被阿天打死不可。

我强忍着腿痛站了起来,随手抓过身旁的椅子当作武器向着阿天攻过来的棒子迎去,「轰」,我的双手一阵发麻,而阿天也被击地后退了几步。

一招得势,我忙迎将上去,趁他还没站稳,一椅子砸下去,阿天躲闪不及,仰面倒地,我顺势一脚踢飞他手中的棒子。我以为没有了棒子的阿天便失去了攻击力,可没想到阿天两脚一夹,将我绊倒在地,然后便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向我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情急之下,我只能挥拳打向阿天的头,一下,两下……阿天的脸已经鲜血直流,狰狞的如鬼魅一般,可他的双手仍狠狠的掐住我。我怕再打下去会打死阿天,只好抓住阿天的手向外扳,但是阿天的手便如铁钳般卡住我的脖子。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双手的劲力也开始松懈,真没有想到,我肖矢竟会死在自己助手的手里,我自嘲地想着。

忽然,阿天的手竟松了开来,我没有迟疑,抓住机会从阿天身下挣脱开来,拼命地喘着气。我警惕地盯着阿天,却发现他痛苦地捂着头,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阿天,你没事吧?」我试探着问道,然而阿天只是痛苦地摇着头,似乎正遭受着什么折磨,终于,他声嘶力竭地狂喊一声,紧捂着头冲了出去,我下意识地想去追他,可浑身的疼痛却让我动弹不得,我只好无奈地坐到在地上。

我休息了一会儿,平静一下紧张的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阿天会突然跑掉,也许是由于那个催眠的人支持不住了吧?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开着的电脑,只见电脑上有一则信息:方岳杰,心理医生,擅长催眠疗法。

方岳杰,他姓方,似乎之前寄卖黄金盒的人也姓方。呵呵,看来明天我要去拜访一下这个擅长催眠疗法的心理医生了,我扫视了一眼凌乱的屋子,兀自地笑了起来。

温暖的阳光洒泻在我依旧酸痛的身上,那感觉真的很舒服。没费什么劲,我便找到了方岳杰开的那家诊所—岳杰子宫,奇怪的招牌,奇怪的名字,或许里面还有一个奇怪的医生吧。我没有犹豫,径自的走了进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接待了我。

「先生,您好,欢迎来到岳杰子宫心理诊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女孩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问我。

「我想找方岳杰方医生。」我说。

「您有预约吗?」

「没有。」

「先生,抱歉了,由于我们的客人很多,所以如果没有预约您是不可以见方医生的。您是否愿意现在就预约呢?我们会通知您来的时间的。」女孩很客气地对我说。

「那恐怕不行。如果我不马上见到方医生,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儿发起疯来。不妨告诉你,我可是个间歇性精神病人,我发疯的时候就像一个色情狂一样,说不定我会对你……」我一本正经地说着,同时故意用很下流的眼神看着那个女秘书,哼,不让我见方岳杰,我只好用非常手段了。

「你……」女秘书的脸吓的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稍等一下,让我打,打电话,问一问方医生。」

「一定要快啊,我的身体已经有些躁动了,我的大枪已经饥渴难耐了。」

「你一定要坚持住!我,我这就打。喂,是方医生吗,我身边有一个没有预约的客人想要见您。他说如果你不见他,他就会在我们这儿发病。」女秘书战战兢兢地打着电话,「先生,方医生问你怎么称呼。」

「告诉他我叫肖矢。」

「方医生,他说他叫肖矢。哦……我明白了,好的。肖先生,方医生请你进去,请这边走。」女秘书打完电话,惊怕地对我说。

「这样看来我不必发病了嘛。那我们一会儿再见。」

我顺着秘书所指的方向而去,没有走多少步便看见了一道和这家诊所名字一样怪异的楼梯。那是一道由密密麻麻窄窄台阶构成的呈波浪形的楼梯,它有大约十个凸起,而楼梯的尽头则是一扇门。我没有兴致研究这诡异的楼梯,大跨步走到那扇门前,我没有迟疑,敲了敲门,在听到屋内传来「请进」的应允后,我推门而入。

「这里可真是暗呢。」我没有想到门后的世界竟是一个昏暗的小空间,不由地吐槽了一句。

厚重的猩红窗帘严严的将阳光挡在外面,屋内只点着一盏暗的不能再暗的吊灯。透过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了今天想要见的人,他坐在沙发上,双手相扣放在膝盖上。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很大的卧椅,而他的旁边则是一张办公桌。幽暗的光线让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脸,我只是奇怪的觉得他脸的轮廓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好,大侦探肖矢,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方岳杰仰起头,微笑着看着我。

「你知道我?」我不禁吃了一惊。

「你在网上可是很出名呢,我读过一些关于你的报道,只是我没有想到堂堂肖矢会是一个喜欢吓唬小姑娘的人。哈哈。其实你想要见我不需要如此周折的,只要你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是谁,凭你大侦探肖矢的名号我是一定会见你的。先不说这些,也许你愿意坐下来慢慢谈。哦,不知道我成了哪件案子的嫌疑人,要劳动肖矢大驾光临呢?」

我已经坐稳了的身子因为方岳杰最后一句话而晃了一下:「呵呵,什么犯罪嫌疑人,方医生你说笑了。」

「肖大侦探,你说谎的样子有点太明显了。」方岳杰很开心的一笑,「肖大侦探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说,不需要遮遮掩掩。我毕竟是个心理医生,心理学是我的专业。虽然我不一定有警局心理测写那么专业,但看人是否撒谎或者别有目的,还是很简单的。」

这一开场的照面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本想以一个病人的身份向方岳杰咨询,然后在他毫不知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通过东扯西谈让他露出马脚。我想好了一切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和心理医生斗心理似乎有些班门弄斧了。

「我很想听听方医生的心理推理,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方医生得出那样一个结论呢?」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很简单。通常来讲一个被称为天才的人尤其像你这样的名侦探往往都是很自负的。你们习惯凭一己之力做事却讨厌向别人求助,从别人那里得到怜悯和同情。所以你们这类人几乎是永远不会到医治心理创伤的心理医生这儿来的,哪怕你们真的有什么心理疾病。除非你们有什么别的目的。再加之你为了见我那有些鄙劣的手段,我很容易的想到我是被怀疑了。」

「说的也对。」我笑了笑,「不过,你只算猜对了一半。」

「只猜对了一半吗?」

「我只是怀疑你们心理医生中有人杀了人,但究竟是谁我并不知道。今天我来找方医生,倒不完全是因为怀疑你,主要还是有些关于催眠的问题要请教你的。」。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这我就放心了。对于催眠我是有一些研究,不知我能帮你什么呢?」方岳杰依旧笑着对我说。

「我知道方医生写过一本叫《催眠,你就是我的》的书,我想知道,催眠真的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吗?」

「哈哈。」方岳杰很开心地笑道,「催眠又不是魔幻里的巫术,怎么可能完全控制一个人嘛。我之所以为书起那样一个名字,只是利用了人们好奇的心理而已。人们对于听起来很玄乎很夸张的东西,总是会很好奇的,想要一探究竟。基于这一点,我为书起了那样一个名字。这可是为了宣传啊。」

「难道催眠不可以控制一个人吗?」方岳杰的话不由地让我大吃一惊,通过催眠来控制人是我之前推理的根本设定,如果催眠不能控制一个人,那我所有的推理不都土崩瓦解了吗?

「也不是完全无法控制。但我所说的控制可能和你所想的并不一样。」方岳杰收敛了笑容对我说。

「能具体说说吗?」

「可以,不过书上那些恐怕说了你也不懂,我就和你说说我对催眠的理解吧。我认为催眠就是通过暗示来唤醒人们的潜意识,再通过暗示来指导潜意识,使你在不知不觉中想起一些事做出一些事。这就是我所理解的催眠。」

「再具体一些。」

「这样,我举个例子吧,嗯,肖大侦探,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吗?」我愣了一下,「我现在感觉……很好,很平静。」的确,自从进了方岳杰的屋子我的心就平静了许多,甚至就连身上昨晚被阿天打的痛楚也忘记了,难道……「难道我被催眠了?」我脱口而出。

方岳杰点了点头,「不错。从你看到我诊所的招牌一直到进入我的屋子,你都在不断接受我的暗示。事实上,你已经被轻度催眠了。你不用用那样警惕的目光看着我,你所受到的催眠只有益而无害,你不是也感到心中平静了许多吗?」

「难道你一直都在暗示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因为接受暗示的是你的潜意识。我诊所的名字叫做岳杰子宫,这是一个暗示;你刚才走的那道奇怪的楼梯共有 280 级十个凸起这正是子宫孕育生命所需要的时间,十月怀胎,这也是一个暗示;再加上这间幽暗的如子宫的屋子,你一共接受了我三重暗示。而这些暗示的作用就是让你的潜意识相信你又重新回到了子宫里。我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我一直认为人只有在母亲子宫里的那段时间才是真正的心静如水,所以我相信治愈那些心中有创伤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重新回到母亲的子宫里。」

「如此说来催眠可以让人在潜意识中相信某事,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去做?」

「片面的看,也可以这么认为。」

「那一个人不断接受自杀的暗示他变会去自杀吗?」我进一步的问道。

「或许有这个可能,我没有试过,也没有听说有人这样做过。」方岳杰淡淡地说。

「是吗,不过我倒是认为有人已经这样做了。」我紧紧地盯着方岳杰,说。

「原来你是因为有个懂得催眠的心理医生通过暗示杀了人啊。」方岳杰从容的回答道,没有一丝的惊慌:「不过就我所知,我们这儿没有这样催眠能力的人。」

「就连方医生也做不到吗?」

「说到底,肖矢大侦探还是在怀疑我啊。说实话,我也无法做到。这样的事似乎只可能发生在小说电影里。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我倒是很愿意见见。」

「真的不是你?」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怀疑我,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大侦探先生,你该不会不知道怀疑人是要有证据的吧?」

「呵呵,我哪里怀疑方医生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尴尬的笑着,脸色有些难看。

「没有吗?那最好了。被人怀疑的感觉总是很差的啊。哦,抱歉,人有三急,我先失陪一下。」方岳杰抱歉地对我笑着,然后急急地走了出去。我笑着摇了摇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方岳杰的话让我原本清晰的思绪又混乱起来。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方岳杰回来,我不禁好奇的打量起他的办公桌。在方岳杰的办公桌上有一个相框,一个台灯,一本电脑和一本病案纪录。我打开台灯,翻了翻病案纪录,然后又顺便瞧了一眼那个相框。然而,这一翻一瞧竟让我大吃一惊,我匆匆的将台灯关掉,没有等方岳杰回来,就急忙的下了楼。

在经过那个女秘书身边是,我让她对方医生说我有急事先走一步。我必须要赶快回去,因为刚才偶然的发现让我对案子有了更深层了解,我必须要在灵感没有消失前把所有的证据衔接起来,等着吧,我会回来的。

一回到侦探所,我便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桌面上:收音机,〈聊斋志异〉以及那个被送到侦探所却不知什么时候被阿天砸碎的盒子(我是在昨晚收拾凌乱屋子时发现它的),如果我没有想错,阿天昨晚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这个盒子。虽然我已经发现盒子只是一个赝品,但我还是把它也算上了。看着这些东西,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我的思绪终于真正的明晰了,我几乎可以想像到整个案件的起因和经过。哼哼,现在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了。

三天后

我已经跟着那个人跑了三条街了,虽然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但我知道他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果然,他终于停了,而他的前面是一个似乎喝醉了的男人,那个男人摇摇晃晃地走着,最后在一刻树下停住了他的步伐。男人看了看树,机械地解下自己的领带,想要将他系在树枝上,可是树杈的高度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他一次次的试着,并没有因为上次的失败而气馁。这时候,一阵杂乱的噪音响彻开来,与此同时,那个行为诡异的男人,也随着痛苦的嚎叫起来,我知道是时候了,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出其不意地夺下了那个人手中的东西,微笑着道:「方岳明,游戏该结束了吧。」

「肖矢,是你?!」岳明不相信地看着我。

「但愿我的出现没有打扰了你的计划,也许我们该谈一谈了。」我关掉依旧嗡嗡作响的收音机,不容置疑地对岳明说道。

「天!别关它!」岳明见我关了收音机,惊叫着扑向我,我一侧身,躲过了岳明的身体,喝道:『别再害人了!我已经知道一切了!刚才的那个人已经走了,今晚的你已经失败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这样会害了他!我们必须把他找回来!」岳明愤怒地冲我喊着,我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别再编那些鬼话了,你和你哥哥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即使你曾救了我,不过那也许也是一个阴谋吧。」

「好,好,既然如此,刚才那个人的死活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不是说你知道真相吗,那我就告诉你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你要为你刚才所做的一切负责,哼!」岳明气冲冲地转身就走,我愣了愣,默然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岳明还要耍什么花招,看来无论如何真相就要在今晚揭开了。

七转八折,岳明将我带到了一幢小别墅前,我边随他进去边问他:「这个别墅是用卖古董的钱买的吧?你们真会享受。」

岳明没有说话,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我不由得觉得好笑,明明是我阻止了一起凶杀案,怎么弄得好像我促成了一起谋杀案似的。

我们终于进到了屋内,在赞叹过这豪华装饰的屋子后,我开口道:「不如将你哥一起叫出来吧,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也在这儿。」

「他马上就到。」岳明冷冷地说了一句,便自顾自的躺在松软的沙发上生闷气。不多久,我便看到了方岳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岳明见他哥哥出来,便嘀嘀咕咕地对他耳语了一番,方岳杰的神色迅速的阴沉起来,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或许早些说出真相,他便不会死吧。」

「不要再在那儿假慈悲了,」我冷冷地看着方岳杰,说:「戏该收场了,鳄鱼的眼泪是掩饰不了它邪恶的杀戮,方岳杰,方岳明,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最近一星期内的各起自杀案根本就是你们一手策划的,为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盒子,你们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肖矢,你根本就不明白!」方岳明叫到。

「不,岳明,让他说下去,既然他坚信他是对的,那就让他说吧,否则那些想法憋在他心里,他是不会完全相信我们的。」方岳杰平静地说道。

「肖矢,相信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别那么自信,方岳杰,我想如果没有那次和你的见面,或许我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自称岳明的人竟会是你的弟弟方岳明。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他姓岳呢。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那天救我的那个人竟会是我一直在找的凶手。」

「肖矢,你---」

「岳明,让他说下去。」

「那天你离开后,我翻看了你办公桌的用品,真是没想到,我竟发现死者王峰一直是方医生的老顾客,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在桌上发现了你和岳明的合影,而照片上还用黑笔写着几个字,「致岳杰,你是我最敬重的好哥哥!」当时,我便明白了原来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于是我便匆匆赶回家,将之前所有的证据找出,思索了整整一夜,终于想通了。」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们通过收音机发出死亡暗示来杀人吧?」

「难道不是么?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个收音机会和这件案子有关,又为什么我几次遇险都听到了收音机的声音,在知道你和岳明是兄弟后,我才猛然想到,一个无线电专家是可以很轻松的通过无线电将一个心理医生的暗示传递出去,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配合简直是完美至极。」

「你不觉得你的推理很苍白么?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为了盒子杀人,你有证据么?你坚信我们用无线电杀人,又有什么证据?你要知道,没有证据的指控,是没有人会接受的。况且,用无线电暗示杀人,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我已经调查过了,你们兄弟俩之前住的是几十平米的楼房,上下班都是挤公车。一个月前,你们突然住进了豪宅,开起了洋车,要知道,一个月前正是王峰花巨资买下那个盒子的时候,这是不是巧的有些玄乎?而且不幸的是,你放在办公桌上那张照片的背景中恰巧有那个盒子,至于用无线电催眠杀人,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我再问你,对于算名人,那个警察,书,电话以及那个送给你的盒子你又如何解释呢,我们总不会愚蠢到把证据送到你手里让你来抓我们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些都是你们做的,不过这种做法非但不愚蠢,而且还聪明的紧,那只是你们误导我的把戏。岳杰,你不是跟我说过暗示么,我想你们不断的将「鬼」这个讯息传递给我,就是让我的潜意识相信这都是鬼杀了人,同时,你们再将一件件的证据给我,使我一面相信是鬼杀人,一面又觉得这些证据是有人在捣鬼,这倒是很不错的迷魂汤嘛。」

「看来你的推论倒是很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那快吧阿天交出来,如果他有什么三张两短,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对不起,我们并不知道阿天是谁,也没有囚禁他,还有,虽说你的推理很合理,但我不得不说那并不是真相。」方岳杰淡淡地说。

「你还不承认吗?」我紧紧的盯着方岳杰,至始至终,他都从容的让我很不自在。

「肖矢,能告诉我,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么?」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信,即使有,也是装神弄鬼。」

「是吗?那太遗憾了。你大概知道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吧?如果假设光速是恒定不变的,那么狭义相对论便是真理。可如果一旦人们发现光速不是恒定的那么狭义相对论便会土崩瓦解。同样的,如果我可以证明这世上真的有鬼,那么你会发现你的推理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方岳杰严肃地说道。

「这世上会有鬼?你以为这是跟小孩子讲睡前故事么?」我嗤之以鼻地道。

「你会相信的,岳明,让老祖出来吧。」

「得咧,哼,就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大侦探开开眼!老祖,出来见客人了!」

随着岳明的话音落下,我的眼睛在一瞬间惊恐地圆睁,因为我分明看到了一袭白影在向我飘来!我战战兢兢地试探着伸出手,可摸到的只是一片虚无,我下意识的四处打量,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工伪造的痕迹,这也完全不像是投影,因为当白影向我袭来的时候,我分明感受到一股阴冷。难道,这真的是鬼?

白影得意的笑着,飘飘然的穿过了我的身体,落进了我身后的电视。我的心怦怦直跳,愣愣地看着那根本没有插上电源的电视突然出现了画面,屏幕上,一个干枯的老头正嘿嘿地冲我狞笑,天,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My god!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许久,我才幽幽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幻,幻觉,对么?」

「你刚才看到的白影的确是幻觉,不过,现在在电视上的那个确是真真切切的。向你介绍一下,他是我五百年前的老祖,方世。」

「天,我好乱,谁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鬼?」

「这世上为什么不能有鬼呢?」方岳杰反问道,「不过,我倒是很愿意让你那唯物的脑子相信这唯心的东西。真正的鬼并不是人们意识上的人死后的魂灵,其实鬼也算是一种生物,只不过他们并不是我们人类这样有真实存在的物质所组成的,鬼其实是一束能量,一束强大的能量。」

「能量怎么可能形成生物?」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自然无法理解能量形成生物这一现象。但事实上,鬼的确是一种能量聚合体,我的老祖便是这样的。由于鬼的能量性,人是无法看见鬼的,但是鬼可以通过释放能量波……你知道能量波么,就好像光,无线电,这类的电磁波一样,能量波也是以波的形式传递的……来迷惑人类的思维,让人类在脑海中形成鬼的影像,从而『看』到它,那几个人之所以会自杀,就是因为鬼用能量波控制了它们的大脑,让他们的身体按照鬼的意识去做,这可是比你以为的催眠术要高明的多了。」

「所以他们在死的时候毫无知觉?」

「感受器收到刺激,通过传入神经传递冲动,可传递知觉的神经冲动在大脑处就被挡下,他们怎么可能有痛的感觉呢?说白一些,那时候的他们就和死人一样。」

「那无线电……」

「既然鬼是用能量来禁锢思维控制思维,那我们自然也能用能量来扰乱他的控制,这在物理上,应该可以理解为波的干涉吧,无限电可是很方便便能等到的能量波。事实证明,它也的确很好用,那天,你不就是被无线电波发出的能量波所救了么?岳明拿的那个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收音机,而是经过改造,可以释放无线电波的设备,我们就是通过那个设备,干扰鬼的控制。」

「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说鬼不是人死后的魂灵,那你的老祖宗为什么会变成鬼?」

「我相信这是人类潜意识的神奇。你应该听说过,有些人会在危急的时候爆发出惊人的潜能,这可是巨大的能量啊!或许这股能量被鬼一同化,便又变成另一个鬼也说不定。这便如同病毒侵蚀细胞并繁殖自身一样,我想老祖宗当时就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岳明说道。

这时岳杰道:「唉,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话说五百年前我们的老祖宗方达本是一个道士,就是人们常说的捉鬼道士。虽然那时侯人们对鬼的认识还很扭曲,根本不知道鬼究竟是什么,但是长期的经验还是让他们掌握了一些捉鬼的技能。这就好像古人不明白为什么钻木可以取火可还是运用自如一样。当时老祖宗的手里就有一个捉鬼的法器。肖矢,你能想象的到吗,即使现在的科技水平人们也无法做到随意的控制能量,可是几百年前,竟已经有了可以吸收能量的装置,真是匪夷所思。」

「就是那个黄金盒子?」

「是,那叫囚鬼盒。是我们方家世代传承下来的宝物。老祖宗在五百年前用囚鬼盒捉住了两只鬼,自己也因此送了命,也就在那时老祖宗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鬼,一同被吸进了盒子里。所以我才怀疑鬼的能量可能有某种感染性。那个囚鬼盒本是当作方家的传家宝传承下来,可没有想到却被岳明背着我给卖掉,唉!」

「哥,我知道错了。要不是我贪心,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

「这不能怪你,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无论你是否把盒子给卖掉。」

「是王峰把鬼放了出来?」我问道。

「是他做的,可也不能怪他。事实上,无论谁拥有那个盒子,恐怕都会那么做,所以我不怪岳明,虽然有些对不起王峰,但是我还是会暗自庆幸,幸好岳明他把盒子卖了,不然的话也许死的就是我们了。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这百年难遇的太阳风暴。」

「这和太阳风暴又有什么关系?」我听的有些糊涂。

「被困住的可是某种能量,那么打开囚住能量的设备自然也需要某种能量。这次太阳活动所释放的能量正好满足了这种需要。因为太阳风暴爆发,各种粒子流、射线等大量各式各样的能量来到地球,使原本被困在囚鬼盒里的鬼可以释放出微许的能量波,这些能量波足以影响并控制一个人。

实际上,王峰在买到盒子不久就开始产生幻觉,他以为自己是得了心理疾病,所以他才会来找我,只是当时我根本意识不到这是鬼的原因。王峰打开盒子的那天,正是太阳活动达到顶峰的时候,于是鬼被放出,王峰也随之被杀。但也因此,使得我们老祖也跟着被放了出来。

之后,那两个鬼消失不见,而老祖则是找到了我们,并告知了我们一切。我们也在老祖的帮助下,在警方到来之前,把囚鬼盒取了回来。后来也是在老祖的帮助下,并且参考了大量的书籍,才对鬼有了一个科学的理论。我们不清楚我们对鬼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起码依据我们的理论,确实阻止了几次鬼杀人。不然的话,恐怕现在新闻里播报的自杀事件还会多上好几起。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鬼既然已经获得了自由,那为什么还要杀人?难道鬼真的要通过杀人而活吗?」

「不是。其实最近从太阳释放到地球的能量足够鬼生存下去,至少对于老祖是这样,所以我们实在不明白鬼还要杀人,老祖宗也很困惑。不过肖失你也要知道,老祖刚成了鬼就被关进了囚鬼盒,对于自身的存在并没有那两个资深鬼理解地透彻,可能杀人对于鬼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会不会是因为囚鬼盒?根据我的调查,那些死者都是古董爱好者,所以他们恐怕或多或少会接触到囚鬼盒,鬼会不会是因为盒子而杀人?」

「恐怕不是。对不起,肖矢,我们还向你隐瞒了一件事。其实你的那些资料都是假的,是老祖宗通过控制阿天让他打出来的,我们是希望通过这些假证据让你想到盒子,从而可以找出真相。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兄弟实在有些害怕,我们怕受到连累,毕竟那个盒子原本是我们的。那天在公园看到你对这起案子那么感兴趣,我们就决定通过给你提示帮你破案,也帮我们得到解脱。」

「原来是这样啊!」我自嘲地笑了笑说,「看来我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对不起,肖矢,可我们----」

「算了,我明白你们的感受。」虽然这次我的推理完全成了一个笑话,让我有些懊恼,但是我也清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只是通过证据,靠着正常逻辑去推理。谁知道,证据是假的,甚至逻辑从一开始,就不符合常理。

我沉默了一下,想要理清头绪,许久,我才说道:「岳杰,那个囚鬼盒现在在哪儿?我想看一看。」

「就在楼上,你等一下,我去拿。」

岳明「通通」地跑上了楼,很快又回来,只是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金光灿烂的盒子。

我从岳明手里接过盒子,仔细地端详起来。那个盒子的确打造的十分精美,只是拿在手里会有一种阴沉的感觉。我只从照片上看见它三个面,而那三个我不曾见过的面也雕满了牛鬼蛇神。这的确是一个鬼盒啊。

「肖矢,快看电视!」

我正摆弄着手中的盒子,冷不防岳明喊出了声。我急忙转过头望向电视,只见屏幕上方达的身体正痛苦的扭曲着,「老祖宗,你怎么了?」岳杰问道,可是方达只是发出了几声哀号,随后便猛的消失不见了。我们愣愣地不明所以,困惑的盯着满是雪花的电视,然而很快电视又重新清晰开来,只是画面上的人已不再是老祖宗方达了,他竟是阿天!

「阿天,怎么会是你?」我惊恐地问道。

「哼哼,盒子果然在你们那里。肖矢,想必方家兄弟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既然如此,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阿天的声音诡异而阴沉。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想问你如果我用阿天和小姝的命来换你手中的囚鬼盒,你换还是不换?」

「小姝?你绑架了小姝?」

「哈哈,想看看吗?」

电视里的阿天得意地狞笑着,而后画面忽的一转,一副漆黑幽暗的图像扑入了我的眼帘,我定睛一看,那似乎是一个仓库,而仓库的屋顶上赫然吊着一个人,天,那是小姝!

「怎么样,肖矢,是不是很触目惊心呢?」阿天的影像再一次出现在电视上,我愤怒地问道:「混蛋,为什么要绑架小姝?」

「自然是为了和你做成这笔交易了。哼,你考虑一下吧,肖矢。三个小时后我在郊外六公里处那个废弃的仓库等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我不想阿天和小姝像方达一样 Game over,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哈哈……」

「混蛋,等一下!」

我迅急地奔向了电视,可是电视却在一阵杂乱地闪动中又恢复了关闭的状态,我愤怒地狠砸了一下电视,不停地骂着混蛋。

「肖矢,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救出你朋友才是。只可惜,老祖宗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岳杰的声音穿过了我的耳膜,击中了我的心底。我颤抖了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说的对,岳杰,刚才我太感情用事了。」我停顿了一下,平缓了自己的心情,又说:「对了,你家老祖宗可曾说过那个囚鬼盒怎么用?或许我们可以收服那两个作恶多端的鬼!」

「小姝是你的心上人吧?男人为了女人总会热血冲动的,作为心理医生我明白你的感受。老祖宗曾经说过,当年他能收服鬼完全是鬼的大意造成的。鬼用能量打开了盒子,却莫名其妙地被吸了进去。」

「就这样?」

「就这样。」

我站起了身,深锁着眉头在地上来回地走着。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说:「也许我们可以赌一把。」

「怎么赌?」岳明岳杰异口同声地问我。

「别忘了,我可是一个侦探,所以推理我可是很在行的。」我顿了顿,又道:「岳杰的话给了我一些提示,我想也许自始至终鬼都想毁掉这个盒子。五百年前它们试了,可惜却被关了起来,现在它们获得了自由,自然要再次毁掉盒子。」

「难道你想让鬼再像五百年前那样把自己关进囚鬼盒?」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冲岳明笑了笑,「或许制造盒子的人就是利用鬼一心想要毁掉盒子的心里设置了一个机关。当鬼用大量能量想要毁掉盒子的时候,机关便被启动,鬼也就随之被关了进去。」

「真是大胆的想法。不过却也很有道理。从心理学上来看,若是盒子的设计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设计者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学家。」

「既然你也认为我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不妨一试。鬼想要这个囚鬼盒我们就给它,我倒要看看它能做出什么来。」

「好。」

两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阿天指定的地方。那个仓库孤零零地坐落在一片空地上,簌簌的冷风吹过,我恍然来到了兰若寺。不,这本就是兰若寺的翻版,因为那里面可真的是有鬼的。

我手中的囚鬼盒有些沉重,静定了片刻后,我,方岳杰,方岳明,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了仓库厚重生锈的大门。

「你们似乎来早了。」

一个预料之中可仍让我不敢相信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幽幽的道:「问天,果然是你!」

「哈哈,你已经猜到了吗?」问天的声音尖锐地有些刺耳,「那你是否也想到小姝和我一样也是鬼呢?」

我没有做声,然而心里已经骇浪滔天。其实当「阿天」用小姝来威胁我的时候我已经有些怀疑了,毕竟知道我和小姝事的人只有问天一个,刚才在车上,我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阿天的脸便不由得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不得不怀疑,问天就是鬼。

问天出现时给我的怪异的感觉,以及他极力暗示我去跨江大桥,这都是证据。可是这意味着我同时也将小姝入了鬼的行列,毕竟岳杰他们说了,鬼是有两个,可我又怎么能接受我最爱的人其实是一个杀人恶魔呢?

「为什么不说话了?是震惊,还是失望?哼哼,肖矢啊,若不是你找上小姝,我本来不想找你麻烦。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我们切入正题吧,快把盒子给我。」

「阿天呢?小姝呢?」

「你可真是不死心啊,小姝是鬼,不是人!你们是没有可能的!至于阿天,他就在那边的角落里,你把盒子给我,我自然会放了他。」

我顺着问天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角落里有一个人影,我舒了口气,又道:「我要见小姝。」

「给我盒子!」

「我要见小姝。」

「肖失,别不知好歹,我记得我提醒过你,鬼可是会吃人的!」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怕死。你也别妄想控制我的思维,看到我头上戴着的帽子没?这个是可以阻止你侵入我思维的。你想要盒子,就让我见小姝。」我指了指头上戴着的一个金属做的帽子,对问天说道。这个帽子是岳杰给我的,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他就戴着这样一个帽子,说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挡鬼对思维的控制。

「你……好,我就让你见她。」

问天愤恨地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地回视过去,于是我便看到了那只在电视中才会出现的一幕:问天的身体好像气球一般慢慢的膨胀,仿佛有什么要破茧而出,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渐成透明的问天身体内小姝的身形在逐渐浮现,成型,要不是知道这只是问天作用我大脑的幻觉,我一定会精神错乱的。

问天的身体开始裂开,当那条缝足够大的时候,我便看到了小姝急急的向我跑来,我五味陈杂地看着眼前的小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伸手向前探去,可摸到的却是一片虚无。

「肖矢,你没事就好。」小姝没有抬头,低低地说道。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哼,要不是那天小姝阻止,你恐怕已经被那个什么阿天掐死了!」

问天的话让我不由的一颤,原来那天阿天突然的离去是因为小姝。

「小姝,谢谢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肖矢,你都知道了吗?我,我并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怕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以后会离开我。其实,在我从互联网上吸取知识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你的新闻后,便开始对你留心了。随着我越来越关注你, 渐渐地我就想要在现实里见你一面。

所以,我才故意干扰了你的收音机,借机跟你搭话。肖矢,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我只是想认识你,和你成为朋友,你,你会怪我吗?」

看着楚楚可怜的小姝,我的心越来越痛,可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以我又沉了声音说:「我不是指这个,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怪你。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我没有杀人啊!」小姝不解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无辜。

「你没有杀人吗?」我又惊又喜的喊着,同时望向不远处的问天。

问天冷哼了一声,说道:「不错,小姝什么也不知道,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问天,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肖矢会说我杀人?难道你……」

「肖矢,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小姝,快把盒子给我!」问天打断了小姝的话。

「盒子?什么盒子?那是囚鬼盒!原来……不,肖矢,不要给他!」

我在小姝的阻止声中将鬼盒抛向了问天,问天兴奋地盯着囚鬼盒,右手猛地绽放出绚丽的光芒。随着他手的滑动,光华如剑般击中了囚鬼盒,灿烂的光辉在碰撞的一瞬间飞射向四周,刺目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然而我的耳朵却听到了几声凄厉的惨叫。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又恢复如初,我急忙环顾四周,问天真的不见了!地上只有一个囚鬼盒。

「肖矢,我们成功了!」岳明兴奋地叫道,快活地拥着同样满脸笑容的岳杰。可是小姝呢,小姝去哪儿了?噢,不!我竟忘记了小姝也是鬼!

「小姝,小姝……」我慌张地喊着,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如果小姝真的不见了,那我该怎么办?虽然她只是一束能量,可毕竟是存在的,虽然我无法触摸她,但小姝还可以使我看见她。当问天暗示小姝也是鬼的时候,我只是以为她杀了人才那么沉默,可是,我并不在意小姝是人还是鬼啊!

「肖矢,我,我在这儿。」

这声音是小姝,天,原来小姝还在!

「小姝,小姝,你在哪儿?」我一阵惊喜。

「我在这儿。」

我循着声音而去,在之前看到有人影的那个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丝不挂的小姝。我有些惊喜,也有些惊讶,忙脱下外套盖在小姝赤裸的身体上,可当我的手触到小姝肌肤的时候,一丝触电般的柔滑感自指间传递到我的全身。下意识的,我摊开了手掌,试探的动了动,没想到我真的触摸到真切的肌肤!

「小姝,你……」这一发现令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小姝。小姝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又看到我错愕的眼神,苍白的脸上浮起重重的红晕:「肖矢,你快转过身,我穿上衣服再跟你解释。」

「哦,哦,对不起。」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转过身去,可脑子里依然满是小姝婀娜的身体和无尽的困惑。很快,我便感到肩上落了一只温柔的手,我转过头,于是便看到了正朝着我微笑的小姝。

「原来刚才的人影是一套衣服啊。呵,没想到我们的小姝穿上这件衣服还真漂亮啊。」我满心欢喜地看着眼前真真切切的小姝,笑着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姝突然拥有了身体,我很确定,这是真的肉体,而不是作用在我思维上的幻觉。

小姝依旧笑着没有答话。她只是伸出手摸着我的脸,许久才轻轻的说:「不用再在你脑海里形成幻觉,而可以这样真切地抚摸你,感觉真好,原来做人是这样的幸福啊!呵呵,如果之前我也拥有身体的话,那么当时和你去吃汉堡,就不用用幻觉陪你吃东西了。」

「小姝,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变成人难道不好吗?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啊。为什么你眼中满是忧郁和恐惧?」

「变成人和你在一起当然好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是问天。既然我已经变成人了,那么问天便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问天不是已经被囚鬼盒封起来了吗?」

「不,你不明白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总之,问天现在很危险,他会给人类带来灾难的。」

这时,岳杰和岳明也走了过来。听了小姝的话,他们也很惊讶,岳杰说:「我不是很明白,但既然问天已经从这里消失了,那不就是说他已经被囚鬼盒封起来了吗?只要我们不再开启盒子,不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

「可是,可是问天并没有消失啊!」

「他没有消失?」

「哈哈,谁告诉你们我消失了?我只是躲在了某处看了一会儿别人调情罢了。」

得意的狞笑,疯狂的语调,除了问天还会有谁的声音这样的令人浑身不自在?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天上的问天,我竟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恐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姝会变成人,而问天也没有被封印起来?

「哈哈,我的再一次出现一定让你们大失所望了吧?啊,原来成为神的感觉是如此美妙,我都有一些飘飘欲醉了。哼哼,五百年了,我终于成功了。」

「你,你为什么没有被封起来?可,可五百年前……」岳明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你以为我真的会傻到五百年前把自己关起来,五百年后再关自己一次吗?哼,你们都被骗了,而且骗的很惨。就算我被困在囚鬼盒里五百年那又怎么样?你们可是被骗了千秋万代!呵呵,要知道什么才是真相吗?小姝,是你说还是我说呢?」

小姝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握着我手的手有些发冷。我皱了皱眉,知道眼前的情况怪异而且不利,在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先拖延一下时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真相是什么,但我想由你来解释或许更好。」

「哼,肖矢,你真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虽然你很聪明,但是你未必能理解我所说的东西。不过也许小姝会愿意在你不明白的地方给你解释吧。我想你们知道质量亏损会释放巨大的能量吧?爱因斯坦关于这个问题可是有一个很重要的质能方程公式呢。」

「E=mc2,你不是想给我们上物理课吧?你一个鬼现在要给我们做科普?不觉得很好笑吗?」

「鬼?呵呵,我现在可不是鬼,我是神!你会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物理课。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质量亏损可以形成巨大的能量,那么巨大的能量为什么不能形成物质呢?我在浏览你们现今的电脑的时候,知道你们有一个宇宙大爆炸的理论,这个理论大致是说,宇宙起源于一次大爆炸,在爆炸的一瞬,巨大的能量形成各种粒子,演变成了宇宙。从这个理论来说,物质可以转化成能量,能量也可以转化为物质!」

「难道说小姝……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姝会变成人了,「这是囚鬼盒的原因?」我问道。

「你的确很聪明,哼哼,我说的骗局就是指囚鬼盒!你们大概想不到吧,囚鬼盒根本不是你们人类制造出来的,制造它的是一个鬼!就凭你们人类的智慧怎么可能造出这么先进的能量转化器?呵呵,其实囚鬼盒是一个转化器,一个将能量转化成物质的转化器,它是为鬼的进化而做的!什么囚鬼封鬼,那只是骗你们的把戏!我之所以会被困五百年,是因为那时我的能量还不够,但是今天,我终于成功了!哈哈!」

原来小姝说的成功就是指这个。凭能量创造生命,这应该只在神话中出现的事竟让我亲眼目睹。物质转化能量,能量转化物质,原来科学和宗教竟可以如此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那你杀人是为了获取能量?」

「那倒不是,我只是需要你们人类的思维以更好的转化,可是被我侵入大脑的人最后都会疯掉,我想短时间有很多人自杀会比多出许多的疯子更不容易让人怀疑吧?」

「你真是一个恶魔!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我突然发现原来解决的办法竟是那么的简单。

「之前我还在为要怎么对付你而伤透脑筋,现在看来似乎不必费那么大的劲了。既然你已经变成人了,你便不再可怕了。」

「恐怕你又要失望了。哈哈,肖矢,你忘了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我现在是神了!肖失,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既然有了鬼便也会有神吗?我现在就是神!你的思维真的很局限啊,有闲工夫谈情说爱,倒不如多读读书,学习学习知识。你们如今的科学不是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被称为反物质的物质吗?囚鬼盒上的太极可是很形象的给了你暗示啊。阴阳相衍形成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形成万物。能量转化成的物质也是两类,小姝是由正物质构成,所以成了人类,而由反物质构成的我自然是神了!哼哼,可怜的人类啊,我是你们的神!」

「什么反物质,我不信!」岳明大喝一声,抡着不知何时捡到到的一根棒子向半空中的问天砸去,可是,那根棒子在碰到问天身体的一瞬间便好像蒸汽一般消失不见,同时散乱的光束也在接触处迸射开来。

我诧异的看着这诡秘的景象,耳边响起了问天得意的笑声:「愚蠢啊,正物质遇到反物质会瞬间堙灭的,释放大量的能量,若不是囚鬼盒吸收了能量,你刚才的举动恐怕会毁掉这个城市!哈哈,我是神!一根棒子能耐我何!」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姝突然道:「糟糕,肖矢,我们上当了!反物质是极其不稳定的,所以问天需要时间来稳定自己的形态,他和我们说这么多是为了拖延时间的!快,我们得赶快走,趁问天形态不稳无法动弹,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他会杀了你们!」

混蛋,原来想拖延时间的竟是问天!若不是小姝提醒,恐怕我们今天也要像那根棒子一样烟消云散了。

「岳杰,岳明,看来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所能解决的了,唯今之计,只有先保住生命将一切公之于众了,我相信世上一定有人能制伏问天的。」

「说的对,岳明,我们走。」

「等一下!」

「快走!」

没有迟疑,我们一行四人迅速的绕过问天,逃离了仓库。正如小姝说的那样,问天除了大声叫骂以外,根本没有移动一步。不出意外,我们是可以逃脱了,可我不敢想像当问天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世界会陷入怎样的苦难。

我们终于离开了仓库,郊外清凉的空气让我震惊不已的心安稳了许多,我转身看向小姝,月光下的她越发的妩媚动人。

「小姝,我们已经安全了,为什么你还愁眉不展?」

「我没,没什么,」小姝的笑有些勉强,「肖矢,你还记得四天前你问我愿不愿意做你女朋友吗?」

「当然记得了,那可是我第一次向女生表白啊。」

小姝温柔地笑了一下,羞涩地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曾经的身份,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真的?」我忽然感觉自己被幸福所缠绕,我一把拥住小姝,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怎么会介意呢?听到你这么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姝,我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我知道的。肖矢……」

「什么?」

没有预兆的,小姝突然吻住了我的嘴唇,在片刻地惊讶以后,我便陶醉在了这消魂的一吻当中。

小姝挪开嘴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小姝灿然地对我一笑,说:「有这一刻的拥有便已经足够了。肖矢,你快去救阿天,他在仓库后面,我在这里等你们,快去啊。」

「糟糕,我竟然把阿天给忘了!怪不得刚才没有看见他。那好,救了阿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你们开车去快一些,我在这里等你们。」

「那好吧。」

我兴奋的跑去开车,岳杰和岳明跟在我的后面。车很快便启动了,疾疾地向仓库后面驶去。借着反光镜,我能看到小姝招手的身影。昏暗的孤野里,她显的那么孤独。一阵风吹来,我仿佛听到了小姝不真切的声音:「肖矢,谢谢你,再见!」

后来每每想到这儿,我总是自责不已。如果当时我能再聪明一些,或许事情便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就在我们离开小姝后不久,仓库内猛地迸射出无数眩目的光芒,漆黑的夜也在一瞬间被照的通明。那些光束像流星般直射向云霾,许久才消散。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奇特壮观的景象,却听到身旁的岳杰幽幽的叹了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说什么呢,岳杰?」

「反物质遇到正物质瞬间堙灭,消失的能量转化成光子散出,唉,小姝牺牲了自己,拯救了世界。」

「你说什么!」我猛地踩住刹车,一把拉住岳杰的衣襟,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对不起,肖矢,小姝她恐怕已经和问天一起消失了。」

「不,这不可能!」我一把松开岳杰,疯狂的冲向仓库,可是,仓库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小姝,小姝,你在哪儿?」我大声的喊着,多么希望可以再听到小姝那熟悉的声音,然而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小姝真的消失了。

「岳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的错,肖矢,我本已经从小姝的话语中猜到了她的决定,可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终于明白小姝之前的举动了,原来她早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她是故意支开我的,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察觉?!

「不,是我,是我太苯才让小姝一个人留下,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离开她,为什么!肖矢,你真是个混蛋!」

「小姝,小姝,你在哪儿?」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泪水已悄然滑下「小姝,小姝啊!」

「肖矢,我捡到了这个,拿着吧。」

我抬起头,看到了岳明手中的囚鬼盒。我紧紧的抱住盒子,想从那上面找到小姝的痕迹。岳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肖矢,小姝本是能量体,她在触碰了问天以后又变成了能量,或许她还在呢。老人不是常说吗。鬼是不会死的!也许囚鬼盒再次打开的时候,小姝又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岳杰的话让我死了的心有燃起希望,我轻轻的抚摸着囚鬼盒,抬仰着脸,望向天空,喃喃地道:「小姝,我等着你,你可要回来啊……」

发布于 2024-05-06 13:49・IP 属地辽宁
v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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