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弟子找上门来时，我正被系统圈在怀里喂山楂。
系统：“乖，吃这个对你好。”
他抚摸着我饱饱的肚子，意有所指：“吃够了吗？”
1
魔族入侵，毁天灭地，裴渊为救心爱之人身受重伤。
众所周知，他那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是他的小师妹苏荷。
短短三年，苏荷便将这位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拉下神坛。
我抬眸看向故事的主人公裴渊，捏了个剑诀，将无情剑召回，倒提在手中，细微的经脉浮现，隐隐用力。
裴渊双眼发红，不可置信道：“阿荷，你当真要杀我？”
在他记忆中，从未见过苏荷用如此冷漠决绝的表情对着自己，仿佛视若无物，不带一丝温度。
我的目光直勾勾穿过了他的身影：“不好意思，我不想杀你，只是用你来证明我修道的决心。”
我走一步，裴渊退一步，逼着他退到了无尽深渊之前。
一回头，就能看见无尽的魔气在深渊下翻滚不息，浊息吞纳万物，让人窒息。
我手握无情剑斜指深渊之下，坦言：“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我动手？”
裴渊喉咙轻轻颤动，一言不发，只反手握住剑锋，划出一道绯红血迹。
我知道裴渊绝对不会反击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不在浪费时间，猛地拔剑插入，用力将他推下深渊，随着魔气缠食消失殆尽，将裴渊眼底的最后一丝光亮也一同掐灭。
我缓缓道：“无情峰二师兄裴渊，为魔族所害，身陨。”
2
于此同时，脑海闪现一道耳鸣，响起系统机械的嗓音。
【警告！警告！男主好感度骤降，惩罚开始。】
紧跟其后的便是一阵刺痛蔓延全身，顿时瘫软倒地。
我眯着眼默默忍受，静待着一个机会。
等着系统的电流入侵心脏时，悄然使出一道仙力攀附其中。
由于男主好感度下降速度极快，惩罚还在不断继续上升。
身体剧烈颤抖，钻心的痛感让我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手上的青筋根根爆出，所有的思绪在一瞬间都被夺走，只有无尽的痛苦，痛到麻木，只觉得想要寻求解脱。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我将无情剑插入丹田，无情剑的剑力涌入血液与自己本体的力量对打。
当惩罚结束，系统抽出力量的一瞬间，无情剑的剑力又随着本体仙力顺其而入，包裹系统全身。
【系统疑似被入侵，宿主攻略…】
滋滋的电流声……
【倒计时十秒开始，即将发出求救信号。】
我启唇对着空气喊道：“天命所引，诛天神魔，我之意志，灭！”
无数剑光朝着包裹地中心袭去，一刀一剑狠狠地对其还击。剑光中一道浮光金咒出现在系统上空，落下一道囚笼，将系统发出的蓝光尽数吸附其中。
【检测异常，启动毁灭宿主模……】
未等系统最后的指令发出，我给出最后一击，无情剑凝剑化出一道青光之势穿透包裹中心。
“砰”的一声，空中一切尽数粉碎，脑海中一直缚束我的那股力量也随之消失。
吐出一口鲜血，我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缓缓站起，笑了：
“系统，我赢了。”
3
我又梦魇了。
上一世被抽骨拔筋禁锢在床榻的痛苦，被系统惩罚的麻木，还有黑暗中机械愤怒的索命声持续不断地折磨我。
我猛地睁眼，烛光摇曳，月色空迷。
恍然，我诛杀这个世界的男主和系统已经十年。
当初我一战封神，成了高高在上的无情神女，一切都在往预料的方向友好发展。
可总感觉，黑暗还在不断地吞噬我。
拾起地上轻薄的锦衣，缓身出现在荒渊之上。
探查封印，依旧牢不可破，抬手祭出一道神识附其封印之上。
这十年来来往往，我加固的封印足有三千层，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荒渊的魔气在我的重重封印下根本翻不出一点风浪。
垂眸看着踩在脚下的一切，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回去，天边现出一人迎来，白衣墨发，清冷自持，是谢祈安。
他是我第三年在荒原收的一个弟子。
年十八，根骨绝佳，修炼天才，一身少年心气，纵横天地。
谢祈安眼眸闪着期翼，递上今日的学习汇报，静待我回复。
“师父，今日之学。”
我抚去他衣上的冷霜，瞧上几眼便挥手让他回去。
谢祈安这人乖巧得很，课业修为从未让我担忧过。
等我回房打坐修炼时，只见一团黑雾漂浮在我房中。
黑雾渐渐在黑暗中慢慢显出一道人影。
我眼神一凝，是裴渊！
随着脚步越近，他的眸色一点点转为猩红，身上泛出大股的魔气。
似梦非梦，愁绪尽现。
4
感知到杀气，我立刻起诀竖起一道结界，将裴渊隔离在外。
裴渊却恍若无物，径直地走向我。
那三千道封印根本奈何不了天道气运之子，这结界竟也对他无任何作用。
按照常理，从荒渊爬回来的裴渊恐怕早已由爱生恨，是仇人，不可留！
我毫无犹豫召出无情剑起势向他击去，却没料到我的剑气打在他身上就犹如打到了棉花上，比死海的海底还无力。
是天道之子的气运在护他。
他喵的，天杀的男主。
现在在裴渊的光环下，我根本出不了一招。
裴渊戏谑地看着我无用的行为，俯身一双大手揽上我的腰肢。
他奶奶的，你玩不起！
你的仙友粉知道你睡粉的行为吗？
感受着身体带给我的羞耻，我咬牙祭出整个神识与他在脑海中交战。
他却完全不给我反抗的机会，狠狠咬上我的脖颈，喘着气凑到我耳畔：“阿荷，那人是谁？”
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我心中隐隐生起些怪异。
我张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浑身开始微微颤抖。
月色倾斜，裴渊用指腹摩挲我的眼尾，嗓音却带着机械声，几乎咬牙切齿：
“阿荷，该怎么惩罚你呢？”
“阿荷，你怎能忘了我呢？”
“去哪儿？这个世界本该就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我浑身一僵，这下彻底确认了那声音的特别之处，不是人不是仙不是魔，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声音，是系统。
恐怕那该死的系统已在他手，甚至已与他合二为一。
这次，系统要回来杀我？
5
我的脖子和脚上都扣上了冰冷的铁链。
锁住了我整个身体，也锁住了我的神魂。
在系统掌控的梦境里，他游刃有余地抚摸着浓稠不掩饰的欲望。
眼睫盖住翻涌的魔气，指腹游过我的脚踝，嗓音机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苏荷，你个骗子，你欠我的都要还我。”
我的手忍不住发抖，根本做不出任何回答，只能承受这一切。
天微亮，我寄期待于谢祈安，希望他早点发现无情峰的异样。
裴渊掐过我的下颚强迫我看他：
“阿荷看我。”
他漆黑魔气的瞳仁里尽是嫉妒与不安的波澜，字字加重：
“在期待谁来救你？你的小徒弟吗？”
“这十年都是他陪在你身边的吗？”
“不是要修无情道吗？你应该杀了他啊。”
我全身被束缚动弹不得，在裴渊眸中倒映出的样子很是狼狈。
垂眸不愿看见这样的自己。
可裴渊执拗地想让我们都在对方眼里，微蹙的眉宇间却藏着几分脆弱：
“抖什么啊？阿荷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不是你，不会舍得将你推下荒渊的。”
“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只能生当同衾，死亦同穴的啊。”
“难道你忘了吗！”
“为什么要忘了！为什么要修无情道！”
裴渊疯了，一句比一句还要疯魔，一举一动皆是折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在哭，一直在颤。
6
清晨天光大亮，屋外安静得很。
我醒时只觉得全身都散架了。
昏暗中，有人轻柔着握着我的手，再给我揉铁链磨坏的伤痕。
“醒了？痛吗？我下次会轻些。”
裴渊抬眸看我一眼，又低头去擦药。
我的嗓子微痛，出声嘶哑：“渴，要喝水。”
身前的男人微定，起身端过一杯热茶喂我，嘴角更是挑起一个弧度，猝不及防靠近我耳边：
“还以为阿荷不会在与我说话。”
“原来阿荷喜欢这样并未生气。”
我刚张开的唇角瞬间便被凝住了。
这系统跟着裴渊在荒渊地下待了十年，从清冷矜贵变成了妖孽放荡。
这魔气真是养人啊。
7
当初觉醒系统，要我攻略这个世界的男主裴渊。
我花了三年时间呕心沥血地攻略，终于被世人奉为神明的高岭之花被我拉下神坛。
可结果却是我被系统惩罚到麻木。
可凭什么只有女性被踩在脚下，凭什么只有依附男主才能苟活？凭什么攻略成功以后还要受系统控制？
我天资卓越，成神之路一片光明，二十载的苦修，数十次的生死历练，怕什么天道气运之子。
我为仙门鞠躬尽瘁，担起护佑黎明百姓康宁的责任。
哪一点对不起这个世界？
世界第一爱应是自爱。
自己的命应由自己定！
我对这个世界不服，所以在系统放松警惕之余，设计杀了它，将裴渊踹下了无尽深渊，自己做上了这个世界的女主。
可天道真是不公，系统还活着。
他带着裴渊又回到了我身边。
或者说，他俩本是一体，只是重回融合新生。
8
我被裴渊囚在室内，动弹不得，
他却像我不存在般，在我面前一点点脱去外衫，脱去里衫，开始擦拭身体。
宽肩窄腰，雄壮有力，手臂下的肌肉线条分明，腰背上却爬满了深深浅浅的旧疤。
夺去了裴渊的身体，承受住了荒渊下魔气的折磨，居然还练就了这么纯净的魔气，不愧是掌控一切的系统。
不过这裴渊的反应太平淡了。
我试探地看向他：“你不报复我杀了你？”
裴渊眯着眼睛看我，喉结上下浮动。
“杀我？阿荷，我不会死，我只会用尽手段到你身边，让你只属于我啊。”
我阖上眼只觉得荒唐。
没过多久，谢祈安一身素静白袍，手执书卷，正缓缓地敲响了房门。
9
谢祈安找上门来时，我正被系统圈在怀里喂山楂。
裴渊：“乖，吃这个对你好。”
他抚摸着我饱饱的肚子，意有所指：“吃够了吗？”
“够了，我们就继续下一个步骤。”
“你还要干什么？”
裴渊愣愣回神，嗓音低哑：“我要你永远依附我，离不开我。”
这意思是想把我整成废人？
这岂不是要我的命！
我忍着怒意，挺直脊背：“裴渊，你若动我灵根，我定要杀你到死为止。”
明芜苑结界紧闭，完全与外隔绝。
“阿荷，这由不得你。”
裴渊的手一寸一寸抚摸过我的筋骨。
门外的谢祈安意识到不对劲，强行运转修为破了结界，看清屋内状况，脸色沉了几分，他手握玄剑，指向裴渊：
“你是谁！快放开我师尊！”
“真不愧是天道再选的男主，如此快便破出我的结界。”
裴渊眼神陡转，勾唇一笑，分出部分力量再次朝谢祈安击去。
瞬间谢祈安完全困于无形空间结界，想被扼住了喉咙动弹不得。
只两人的视线触碰，仿佛又爆发了一场无形的力量对抗。
裴渊心念闪动间，朝我幽幽笑道：“阿荷，你看他不过如此。”
“你的男主就应该只有我。”
我：？？？？
裴渊的话，我还没彻底消化。
他手上缓缓出现金锁法器，抚上我的小腹。
谢祈安突然冲破一点结界，嘴裂鲜血：
“不要！师尊不会原谅你的！”
裴渊的手微顿，再次禁锢我身，随即捂住我的眼睛，
“阿荷，不怕，我不会让你疼的。”
冰冷的魔气刹那间环游全身刺进皮肤，
“师尊！”
我的脸瞬间一白，心中的杀心，再度被重新点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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