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用历史神学的角度来看不难解释。
我们首先要明确一个问题,就是以色列这个国家在建立的时候,其国家性质究竟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是欧美犹太人基于英国人手中抢到的一块殖民地,建立的一个殖民国家。
是的,虽然现代以色列作为世界上最后一个[1]在宪法内明文施行单一种族主义的国家[2],但其建立初期的属性毫无疑问是基于殖民地国家基础之上的。
所以从殖民主义的角度来说,尽管以色列的行为是反人类且突破人类社会底线的,但作为殖民主义来说这反而是一种正常了。
如果我们从更加长远的历史高度来看,犹太国家历史上多次复国运动的核心宗旨就是「大屠杀」。
从《申命记》到《约书亚记》,可以清楚的看到犹太民族如何将「屠杀」和「种族灭绝」作为指导思想和操作方法的。
正常人是很难想象一个殷商时代的社会思想体系的,也难以和阿兹特克这种以人祭宗教为核心的文明产生什么共鸣之情。
虽然这种三千五百年前的玩意已经属于历史糟粕了,但架不住犹太民族长期就是以这种历史糟粕为核心团结起来的。
出现这种问题的原因在于,中古时期犹太王国被罗马帝国攻灭、从中世纪到近代犹太人在欧洲被迫害的历史教训并不适用于以色列当下的国情。
犹太民族的历史记忆中压根不存在建立和平统治的方法,只有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
需要明确指出的是,犹太民族即不是类似于华夏文明、古埃及文明、古阿卡德、巴比伦文明那样是本土成长起来的「原生民族」,有“不言而喻”的统治合法性。
也不像罗马文明、日耳曼诸民族、突厥诸部落等是受到「原生民族」影响下,以统治文明世界为目标的后起征服者。
它是一个从近东地区的半游牧/半商业的群体中形成的一个游牧民族,犹太民族的底色是游牧民的居无定所与掠夺习俗。
它们不是农耕民族,没有农耕民族的乡土文化与重视稳定统治的传统。
但,犹太民族所处的环境却是人类文明发展起步最早的近东地区。
因而在犹太民族兴起形成语言、文字也就是可以进行历史记忆(创作)的时候,近东地区已经是城邦林立,埃及王国早已崛起的“文明社会”了。
所以犹太人身上那种游牧民的掠夺属性才没有暴露的那么露骨,反而更加突出的是其处于亚欧非三地交界处的商业文化。
尽管在「青铜时代晚期大崩溃」之后,犹太民族也学习周围的民族尝试建立城邦制度的文明国家,但由于其处于亚欧非三地交界处,导致了其必然会被周围强大的帝国视为囊中之物。
埃及强大则被埃及攻灭,犹太人臣服于埃及。
赫梯强大则被赫梯攻打,犹太人又倒向赫梯。
此后,亚述崛起、巴比伦崛起、波斯、亚历山大、塞琉古、罗马,每一个新崛起的帝国都要对此地进行征服和统治。
于是犹太民族养成了如下的习俗:
强者鼎盛时,则屈从于强者,假意忠诚委身求全以捞取好处。
强者衰落时,则要无情背刺,要借机撕下大块血肉吞入腹中。
你说这种以“假意屈服,无情背刺”为核心的生存策略是不是正确?
我且不做道德判断。
仅考虑在上古时代交通不便的情况下,所谓的上古“帝国”统治的大多数地区其实都是一种建立在军事威慑下名义臣服,最多也就是进行了象征性的羁糜统治。
被征服的边疆地区与“帝国”核心区域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降而复叛才是历史常态,甚至大多数“被征服”地区的底层民众都不知道本地统治者之上还有一个更遥远的“帝国”。
但这套生存策略在青铜时代还能维持,到了铁器时代,帝国中央有能力建立常备军与完善的交通网络后,这种边疆臣服民族再想玩这套把戏就危险了。
犹太民族后来被罗马帝国攻灭,绝其国,毁其城,焚其文书就是必然结果了。
讲上面这一段,就在于说明一下我刚才的论述:
犹太民族的历史记忆中压根不存在建立和平统治的方法,只有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
在整个犹太民族的历史上,可怜(也是可悲)到只有两个统治者成功建立了一个稳定的犹太人国家,一个是「大卫王」、另一个是「所罗门王」。
也就是说,犹太民族将近4000年的历史记忆中,“治世”不过就短短的两代人不到百年,顶多了不过是历史记忆的1/40,是极小的一部分。
而这个民族剩下的39/40的历史记忆都是充斥着:分裂、血腥征服、委身求全、背刺、流离失所、被排挤……等等负面要素的内容所填充。
因此,这种历史记忆是根本不可能支持当代的以色列国家政治进行符合「当代世界和平发展」的主流价值观的决策。
当然,我讲述上述内容并非是要给犹太民族国家进行定型,而是希望大家能够认识到在世界上很多地区、很多民族其价值观的形成是尤其历史原因的。
因此,知晓[3]类人群体的多样性,或许也是我们在追求更加广阔视野的过程中,所不可避免的困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