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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大的底气是什么?

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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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遭遇过一次人生起落的人,都不会把经济,颜值,健康,自信,技术等这些可变的东西当作自己的底气挂在嘴边的。


比才华,你比写下《滕王阁序》的短命天才王勃如何?一句诗词触怒帝王,从此颠沛流离,28岁溺海而亡。


比风流,你比写下“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柳永如何?屡试不中,爱妻早早就没了,死时孤苦伶仃,传闻下葬的钱都是妓女凑的。


比帅气多金,你比富二代李白如何?一辈子难得青云志,晚年穷困潦倒,坠湖身亡。


你去看看那些牛逼的人物,有谁是一帆风顺过完了一辈子的?不是前半生苦,就是后半生苦,早年发迹时一看都是天选之人,结果如此天纵奇才谁真正如偿所愿了吗?他们的苦和无奈在史书里就是一句话,你自然是无法感同身受,但他们就不活了吗?恰恰相反,他们的旷世佳作全部产自于苦难时期的大彻大悟。


借用《滕王阁序》中的一句话:


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凡事都有它的生命周期,天和人都行大运,大运会变,人与物都会变,你能拥有的都是你暂时拥有的,它随时都能离你而去。当这些你倚仗的东西离你而去时,你会感受到抽筋拔骨之痛,从此大彻大悟。


所以你的底气是什么?是你晚上心潮澎湃给自己打鸡血吗,还是你健身看书了两天认为自己很自律产生的自信错觉?还是你做了个新发型凹了半天造型发到朋友圈收获的几个点赞?


都不是,底气来自于容许一切离开你的豁达,容许一切发生的释然,接受自己如蜉蝣般短暂的一生,是放下过去遗憾与未来焦虑活在当下的自我显化,是你虽然知道自己三尺微命却不自贱,是你终于可以放下颠倒梦想和执念对自我产生的怜爱,是对自己及他人的宽容。


说到底,底气就是容许生命所发生的一切,是生命力在当下的显化。在耳是听,在眼是看,感受每一种情绪,体悟自身在自然界中的位置,苦中作乐。


曾经听说过一个福建渔村镖鱼手的故事。


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叫阿辛


他的皮肤不像其他常年出海捕鱼的渔民那样已经腌成了古铜色,只是比普通人稍微颜色深一点,说明他干这一行的时间不长。


不过他相当有天赋,据说已经可以用一种原始的方式,甩叉,捕猎到旗鱼了。


这是许多渔民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


本事大的人,脾气自然也大。他每个月只出一两次海,一去就是个把星期,但却经常空手而归。


因为他从来不撒网捕鱼,也不屑于捕那些寻常的鱼。


他只捕旗鱼。


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他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找他打听,预订一头旗鱼要多少钱。


阿辛就冷冷的说,这样看品类,还有重量。普通旗鱼,小的三万,大的五万。要是遇上蓝旗鱼,他说着比出了两根手指,那就得六位数了。


我听了,不禁咂舌,一条鱼,都抵得上一辆小轿车的价了。


这海里仿佛遍地都是一辆一辆的车。只要你有本事,一出海就能捞辆上来。


但后来我晓得了,捕猎旗鱼并没有这么容易。


我也听说了阿辛的故事。


他爹是个出色的渔民,阿辛初中毕业后,就跟随他爹出海捕鱼。


就是坐普通的铁壳船,能装四五各人,带上几吨重的冰,一出海就开上一天一夜去远海,选址,下网,打捞,捕到的大都是黄花鱼,手臂般大小,运气好的时候,网里头能密密麻麻全都是鱼,把整个船都包裹在鱼里面,船都动不了。


阿辛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太单调乏味了,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他爹就说,为了生活挣口饭吃,走到哪儿都一样。


那时他没有听进去他爹的话。


离渔村不远的镇上,有个造船厂招收学徒,阿辛就进厂去了。


他是个不安分的人,没干几天,从老师傅口中问出他们的工资是6000多,自己这样的学徒却只有2000不到。


于是他就跑去质问班组长,为什么都干同样的活,同工不同酬。


班组长先是安慰他说好好干,等三个月学徒期满,就有机会转正了,转正了自然就跟正式工人拿的钱一样了。


阿辛却不依不饶说,都是在流水线上拧拧螺丝,又没啥技术含量,还分啥正式不正式的?


班组长当时就怒了,黑着个脸骂他,爱干就干,不干立马滚蛋!


阿辛当时没说什么,继续埋头干活了。


下了班,他就偷偷串联那些同样当学徒的年轻崽子,大概有二三十个,在一起喝酒聚会,商量着怎样争取福利。


后头他就提议说搞罢工。


这种流水线上,一两个人不干了倒随时可以找人顶替,可同时有三十好几个人不干,那就吃不消了。


班组长摆不平这件事,立马给老板汇报了。没多久老板就来了,单独找这些罢工的年轻人,叫他们一个一个进到办公室里面谈。


那老板和颜悦色的说,他很欣赏这些年轻人的勇气,又问他们这事儿究竟是谁牵头的,只要老实说出来了,他就给其他人立马转成正式工。


大多数年轻人都着了老板的道,把阿辛卖了。


很快派出所就来以寻衅滋事罪把阿辛带走,拘留了他十五天。


剩下的人,在老板画的大饼下乖乖的又走上了流水线。


可一个月下来,老板已经不动声色的找好了替换的人。对那些“勇敢的年轻人”非但没给转正,还一个不留全都扫地出门了。


事后有些人找到阿辛抱怨说,好端端的饭碗让他给搞砸了。


阿辛还不服气,跑去找当地的几个部门告状,说老板不遵守劳动法之类的,告到后头也全都不了了之。


他也就没再想去厂里上班了,靠着爹常年出海攒的钱,天天跟些个狐朋狗友吃吃喝喝。


这天,他有个哥们儿在酒桌上抱怨说,他妹妹嫁得不好,遇人不淑,那男人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回去动不动就对他妹妹拳脚相加的。


阿辛听了,那股子热血又涌上来了,说,遇到这种事,你这个当哥的怎么不去帮她出头。


那哥们说,这再怎么也是人家两夫妻的事,床头打架床尾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能说什么呢?


可阿辛却不依不饶,借着酒劲儿硬拉着那哥们儿到了他妹妹家门口。


一阵猛敲门,把门敲开了。


男方是当地鱼市的一个小老板,颇有点钱,见到两个穷山小子来找他让他对自己老婆好点,不由得哑然失笑,说,老子天天累死累活在外头挣钱,又受累又受气的,养着她在家里享清福,心情不好我揍她几顿又怎么的,你tmd不服你养啊。


那女人听几人在屋门口争执起来了,于是也过来看。


她眉毛旁边有道口子已经结了疤,手指般长。一头长发乱蓬蓬的,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面无血色。可即使这样,看上去也清丽动人。


女人抬头看了眼阿辛,然后就用带着些许哀怨,又似乎混杂了赞许甚至是倾慕的眼神,一直看着阿辛。


阿辛在那个时候,就像是被她的眼睛砰的开了一枪似的,被击中了心脏。


后来他就找那哥们儿要到了他妹妹的微信,加了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女人向阿辛抱怨说,自己嫁的这个男人不是个东西。不让她去上班说是养她,但每个月就只给她几百块零花钱,他其余挣的钱以周转生意为由全都捏在自己手里头,其实就是天天出去莺莺燕燕花天酒地的。半夜回到家,只要她稍微抱怨几句,他就拳脚相加。


阿辛同情她,怜惜她,要爱慕她。


这样复杂的情愫交织在一起,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阿辛让女人跟她老公离婚,可女人说她老公不干,把结婚证户口本全都锁在保险柜里头了。


阿辛心一横,打算带女人私奔。


他把所有的狐朋狗友全都叫来了,在酒桌上说明了他的打算,让这些狐朋狗友出钱赞助他们。


那些哥们儿有几个劝他的,但大多数也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也不多说,转账的转账,掏现的掏现,一人给了他两三千不等。


阿辛当时就不高兴了,说,这我人生中算是头等大事了,是兄弟的怎么个也得拿个一万两万吧,你们一个二个就给两三千,还好意思拿出手。


阿辛就是这样的性格,他这么说绝不是为难人,因为他是真心实意的,要是朋友遇上这种事儿了,他二话不说起码都得拿两万出来。


那些哥们儿全都面露难色,说,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不景气,出海打鱼的渔船越来越多,那鱼价又贱得很卖不上钱。进工厂也挣不了多少工资,吃吃喝喝的开销大,哥几个手里头也的确是没啥闲钱了呀。


阿辛嗤之以鼻,但也不多计较了,就一杯杯跟所有人碰酒。当晚所有人都喝得伶仃大醉。


这样他从朋友那儿凑了四万多块钱,又以跟朋友合伙做生意为由,找老爹借了六万块,凑齐了十万。


直接就跟女人约好私奔了。


地方他早就找好了,是离渔船四十里开外的一个无人岛。那里以前有个气象站,后来废弃不用了,正好可以收拾出来当屋子住。


他花一万块钱买了个摩托艇,每周可以从岛上往返渔村一次,采购些生活必需品。


然后,就带上折叠桌,被褥衣物,锅碗瓢盆,去了岛上。


阿辛跟女人在岛上自己烧柴做饭,过上了离群索居的生活。


不到一个月,女人受不了了。岛上没有信号,跟外界没有丝毫联系,没有现代化娱乐,整天就两个人四目相对,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就只能对着浩淼的海水发呆。


生活也苦。


阿辛问女人是不是想回去,女人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于是阿辛就开着摩托艇把她带回了渔村,亲自把她送到了她男人手里头。


当然他不可能说这女是心甘情愿跟自己私奔的。那这男的还不得把她给揍死。


他直截了当就说,我把这女的绑架了。带去岛上把她强奸了,还不让她回来。


绑架强奸,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是刑事大案了。


后来这事在整个村里闹得沸沸扬扬,阿辛他爹也费尽了力气找人托关系说情。


因为那男人本来也不是很在乎这女人,加上他是市场的鱼贩子,跟这些打鱼人常年都要打交道,最后就说可以不报警,但这事儿必须得按照祖宗家法来办。


所谓的祖宗家法,就是在海滩上立个木头柱子,把这种偷情的男女绑在上面,先用鞭子蘸海水狠狠抽上一百鞭子,然后再绑上一晚上。


夜里会涨潮。这木头柱子立的位置很微妙,要是运气不好,潮水稍微高点,人就被淹死了。


第二天,人没事的话,这事就算过去了。


阿辛坚持说他跟那女人不是偷情私奔,而是他把她绑架掳走的,说女人的那份,他也一人受了。替那女人来挨那一百鞭子,然后,在海滩绑他个两天两夜。


那女人的丈夫正好心头有气,就答应了。


这样他就独自被绑在海滩上,在众目睽睽下,由那个受害者,大腹便便的商人,用一丈多长的牛皮响鞭,硬生生的抽了两百鞭子。


阿辛浑身自然被抽得皮开肉绽的,抽到最后,连那男人都没有力气了,瘫软在了地上。


两个晚上,潮水都淹过了他的脖子,阿辛算是运气好没有淹死。


阿辛回去整整卧床了一个月,身上的伤才结了疤。


阿辛跟他爹说,带我出海去捕鱼吧。


他爹就说,我看你心气高,也就不教你撒网捕鱼了。我们家,祖祖辈辈,都会叉鱼。这可不是叉普通的鱼,是专门去远海,叉旗鱼。


只要叉到一条,半年的开销就够了。


于是阿辛他爹就开始手把手的教他。


这是门技术活,首先得对旗鱼的习性了如指掌,知道它平时爱在那片海域出没,哪个时间外出觅食,哪个时间求偶,产卵、回游的路线,也都要先摸得清清楚楚。


就这些,外人要不花上个几年功夫,也根本摸不出门道来。


阿辛家世代捕鱼,独门经验口口相授传到了他爹那里。他爹全都给阿辛讲了,又带他出海几次去实践,


这种大鱼,平时都躲在深海里。只有刮六七级的大风时,鱼群被狂狼卷上了海面,旗鱼前来追逐觅食,才会在海面上现身。


一旦发现了旗鱼,接着就要追。


船大了不行,掉转方向太慢,很容易追丢。


阿辛他爹开着的是只能容纳两人的铁壳船。一个打船舵随时转向,另一个则站在船头伸出来的铁架上,执叉,镖鱼。


这种鱼异常机敏,要是刚见到,就贸然掷出鱼叉的话,根本叉不到,它直接一个翻身就潜到深海里去了。


要一直盯着海面,观察那道若有若无的黑影在鱼群中进行着狂欢般的饕餮盛宴。


时机稍纵即逝。


看准了,才用尽力气投出一叉。


要是这一叉投出去,没叉中,那旗鱼立刻就会机灵地沉到深海里,半边都不浮出水面了,相当于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阿辛他爹给他示范了一次。


那时天快黑了,海上刮着六级大风,整个船在狂狼中颠簸不已。阿辛他爹让阿辛打舵,他走上了船头架,一手拽住缆绳,一手持叉,


阿辛爹就这矗立着,任凭风浪怎么让船身摇晃,都犹如一尊雕像般岿然不动,双眼全神贯注的盯着海面上那团跟墨黑的海水几乎混淆了的黑影。


这样一直盯了十几分钟,阿辛爹才用肌肉结实的手臂把鱼叉猛掷出去。


可惜并没有命中,鱼叉只在海面激起来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浪花,那黑影嗖忽一下不见了,再没有出现了。


父亲叹气说,老了,力道不如从前了。


他一个踉跄退回到了船舱里,有些落魄的坐在了甲板上,对阿辛说,记住,这一下下去,你就是长虹贯日,要把全身所有的力道全部都压榨出来。每次出海,就只能够投掷这么两三下,不论成功与否,你都会感觉整个人瘫了软了,骨头都好像是散架了,要恢复个三五天才能恢复的过来。所以在活儿一般人干不了,这钱也不是这么容易好挣的。你先试几次,要是觉得不行,咱还是老老实实的撒网捕鱼,毕竟那才是寻常人该干的安稳生计。


阿辛试了几次,照着父亲的样子抓着缆绳矗立在船头。


一开始他连站都站不稳,还跌落到了海里去一次。


但他卯足了一口劲儿。加上本来禀赋也足。很快就已经能够叉一些浮上海面来的大马哈鱼翻车豚之类的大鱼了。


可旗鱼连影都没见过。


这玩意儿本来数量稀少,加之游行速度极快,很难寻觅到其踪迹。


但阿辛就是阿辛,不到小半年后,由他爹开镖鱼船,他镖鱼,已经接连斩获了两条旗鱼。


此后,阿辛就靠捕猎旗鱼为生。


我从其他渔民口中得知,蓝旗鱼的确是能卖十几万,可就连阿辛本人也没有叉到过一次。


听说他专门研究过蓝旗鱼的习性,一心想要抓到一只。


也曾经在海上见到过这种稀有品种的踪迹。但这种鱼速度快,而且比普通旗鱼还要警觉,他跟了两次都跟丢了。


阿辛就跟蓝旗鱼杠上了。


日复一日的出海,观察海上种种蛛丝马迹,探寻蓝旗鱼的下落。


其他单子一概不接,吃自己的老本。痴迷着一次次去海上,又一次次无功而返,后来还专门去了省城的图书馆,读了很多文献研究这玩意儿,笔记都抄了三大本。


当地一个富商听说后,直接甩了他3万块定金,说你要是能给我叉到个蓝旗鱼,小的15万,大的25万。


这活儿其他人没人能接,就连阿辛他也拿不实在,毕竟可遇不可求。


大概过了半年。阿辛把那3万块钱定金退给了富商。


他说这玩意儿太稀少了,估计在东海都绝迹了,找不着。


阿辛只是有一次跟几个铁哥们喝酒时,无意间说起过他曾经捉到过一只蓝旗鱼。


那时他跟他爹两个,听天气预报说东海远海有七级大风,就驾着烧柴油的铁壳镖鱼船,在海上孤苦无依的漂泊了二十几天。


随身带的干粮,肉干,还有淡水都快用光了。于是他们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这时风浪正狂,在远处一里多外,突然泛起了一点点与众不同的幽幽的蓝色。


这自然逃不过阿辛的眼睛。


蓝旗鱼!


他们苦苦寻觅了四十多天,终于在最后关头,这家伙像是要挑衅他们似的出现了。


阿辛他爹连忙把船速降到了最低,慢慢接近了那条正在追逐捕食着鱼群的蓝旗鱼。


蔚蓝的海面就像是铺展开的绸缎一般,举目所望全是波光粼粼的蓝色。


而在其中唯一有一点难得与众不同。很难能够辨认得出。就像是在大暴雨中要分清楚颜色稍微不同的一颗雨点一般。


天色暗淡了下来。


当最后一缕霞光被黑暗吞没时,阿辛站上了船头。


狂浪摇撼着铁壳船,风也呼啸的吹着,就好像是要合谋让阿辛掉落到海里一样。


但他稳如磐石。朝着他爹声嘶力竭的吼着。全速!左边,满舵!满舵!回!往右往右往右!


时间异常难熬,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必须盯着稍纵即逝的蓝点。


风吹得几乎要迷住了他的眼睛。


天地却似乎安静了下来。


在阿辛的脑海中,泛起了跟眼前的情景毫不相干的画面。


他祖祖辈辈生活的渔村。在海边的滩涂上,三五成群的带着斗笠黑纱覆面,穿着蓝花布衣裳的海女们,把毛竹插进滩涂里,然后再围网拉绳投紫菜苗。边干活边说笑着。


祭海开渔的仪式过后,在夜色里,数千艘渔船点着灯,就像出征的军队般,浩浩荡荡驶向大海。


船厂,学徒跟工人,在流水线上日复一日的忙碌着。


还有那个他曾经跟别人家女人私奔的无人岛,终日海风不停,也像现在这样,吹得人睁不开眼。


阿辛努力睁大了眼,他的眼眶里满溢着泪水,很湿润。


终于眼前的海面逐渐变得清澈起来,那原本模模糊糊的鱼的影子也清晰可见。


他没有丝毫犹豫,以雷霆万钧之势把那柄闪着寒光的钢叉掷出。


可惜的是,他捕猎旗鱼的日子太短了,缺乏经验,没有预料到这时的海风已经足以让钢叉产生些微偏差。钢叉擦着那道黑影,栽进了水里。


阿辛失望至极,呆呆的立在船头,看着波涛翻滚的海面。


但他却惊诧的发现拴着钢叉的绳子被绷直了。


怎么回事?明明那一叉没有叉中旗鱼的。


阿辛立马拽起了绳子。


一股厚重的力道传来,没错的,这就是他追踪许久的蓝旗鱼。


阿辛又饿又乏,加之刚刚按照他爹所说的长虹贯日的一掷,已经费尽了力气,现在他只能勉强用虚弱的身子,跟他爹两个花了几个钟头时间,才把旗鱼拖上了铁壳船。


在灯光下,他看得真切,原来那拴着钢叉的绳子,或许是因为当时水里头有激烈的漩涡,在投进去之后,竟然阴差阳错打了一个圈,把旗鱼给死死缠住了。


也就是说,阿辛虽然没有叉中,但他撞了大运,抓到了一头完好无损的蓝旗鱼。


这鱼比他整个人都还要长,大概有两米左右。


周身散发着一种幽幽的蓝色。


即使被拽上了船,但是它仍旧在死命挣扎着,那力道,阿辛整个人扑在鱼身上都还感觉有点压不住。


嚯嚯,嚯嚯!阿辛他爹还待在驾驶舱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阿辛,我就说,你端得起这碗饭!


咱们两父子,再合作干个二十年!挣票子,盖房子,再给你娶个媳妇!


富商轻描淡写说过的那句话回荡在了阿辛耳边,小的15万,大的25万。


算你运气好,今天遇到我了。阿辛喘着粗气,对挣扎个不停的旗鱼说,下次,我们再堂堂正正的对决。


说着他把缠在旗鱼身上的绳子解开了,然后把整个鱼抱了起来,还没等他扔,那条硕大的美丽的鱼就猛的一下蹦进了海里。

发布于 2023-09-02 15:10・IP 属地中国台湾
佚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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