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命苦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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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逃脱疯批前夫,她去大城市打工赚钱。
在这,她被另一个男人害死,还被家人遗忘。
整整 12 年,凶手逍遥法外,她却和自己的孩子,被「尘封」在一个铁箱里。
1.铁箱藏尸
杀人抛尸,怎么做才能不被发现?
有位老师傅想了个绝招:按照你的身材,量身定制一款铁皮箱子,再钉满大钉子死死封箱,最后沉入河底。
这么重的大家伙,再厉害的钓鱼佬也钓不上来了吧?
没错,钓是钓不到了,但捕鱼能捕到。
2008 年 6 月 21 日,江苏泰州姜堰区。
有位渔民在打渔时,捞起了一个沉甸甸的蓝色铁皮箱。
刚捞上来的铁箱这样的铁箱并不常见。
渔民还以为自己淘到了宝贝,连忙拖到岸边撬开。
结果,里面传出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滂臭!
河边的苍蝇蚊虫,立即贪婪地蜂拥而上。
渔民鼓足勇气向里面瞧了一眼,结果差点吓尿:
箱子里有个人形的东西,白花花一片,肚子上鼓鼓囊囊的,甚至还在动!
这是人?还是妖怪?
渔民「嗷」地一声尖叫起来,一溜烟逃回村中,打通了 110。
姜堰区的刑警大队长老陈,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纵然是多年的老刑警,这样的现场也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铁皮箱里的确是个人,只不过已经高度腐烂。
死者脸部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外翻,长相已完全无从辨认;手脚皮肤,被河水泡软胀大;胸腹部更是被腐败气体充斥,膨胀得厉害。
现场尸臭味极其浓郁,首次出警的小警察当场就吐了。
经鉴定,死者是名年轻女性。
她颈部绕着一截电线,是被活活勒死的。
最触目惊心的是,在她的裆部,竟然有一个死去的婴儿!
铁箱藏尸还原图法医分析确定,被害人死前至少怀有 7 个月的身孕,被杀时尚未生产。
婴儿是在被害人死后,被腹中滋生的腐败气体挤出体外的。
从这名婴儿的体重判断,如果当时生下来,完全可以存活。
听完这通分析,连队长老陈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活活勒死待产孕妇,一尸两命!
事后还专门定做铁箱,钉死、抛尸,一气呵成!
这凶手还有人性吗?
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下此毒手?
警方资料记载2.悬案难破
这案子的性质实在太过恶劣。
为了抓紧破案,老陈带着整个专案组、上百名干警,加了一个多月的班。
从一开始,老陈的破案思路就非常明确。
兵分两路:一小队查死者身份,二小队查周边线索。
然而,一小队忙活了很久,却只确认了一件事:死者身份无从确认。
首先,死者的相貌已经无法辨认。
他们利用当时最先进的技术,对被害人的相貌进行了模拟描画。
只可惜,模拟画像没能找匹配信息。
被害人模拟画像(仅供参考)其次,由于被害人的手脚皮肤都已经脱落了,指纹信息也是残缺不全。
以当时的指纹修复技术,根本无法进行精确排查。
这条线索,终究还是断了。
另一边,二小队倒是有一个重大发现:凶手是在宁靖盐高速公路上,进行抛尸的!
在河道正上方、由南向北路段的高速公路栏杆上,有非常明显的剐蹭痕迹。
栏杆剐蹭痕迹沿着这条线索,下一步自然就是调监控了。
二小队调取了从江阴大桥到盐城路段每一个高速出口的监控。
这个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因为这条高速公路,平均每天的车流量是:十几万辆。
为了避免遗漏,老陈更是把 15 天内的过往车辆,都列进了排查范围。
也就是说,二小队要排查上百万辆车!
这不得查到猴年马月去?
于是,二小队先排除了两类车辆:
一是白天的车。
因为不会有人青天白日、大摇大摆地在高速公路上停车抛尸;
二是比五座越野车小的车辆。
因为它装不下那个大铁皮箱。
可即便如此,工作量还是非常大。
当时的监控画面(尤其夜间)又不清晰,车型和车牌号都需要人工辨认。
老陈亲自带人查了一个多月,最终却也没能锁定可疑车辆。
等于说,这条线索也断了。
车辆排查现场不过,这都没有让老陈灰心。
因为他还有一条线索可查:失踪人口。
谁家女儿/姐妹/妻子怀着孕失踪,会不报警啊?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老陈始终都没有等到这个报案人。
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既然等不到,老陈就开始主动出击。
他想了四个招:
第一招,对方圆五公里之内,进行「筛网式排查」。
整个专案组的上百人,分头对村庄进行挨家挨户的走访。
第二招,调取江浙沪地区,所有失踪人口的档案。
专案组分成几十个侦查小组,对这些人进行地毯式排查;发现比较可疑的,还要进行长期跟踪。
第三招,全国协查。
由于当时的公安系统还没有进行大联网,想要公对公沟通,就必须通过邮政邮寄挂号信,发协查通报。
协查尸源通报这种沟通方式,的确是费时费力又费钱。
但老陈不怕。
他给全国各地的派出所,前前后后寄了八万多份挂号信,光是寄信的费用就花了十多万!
第四招,找媒体。
眼看寻常手段不管用,老陈又联系了央视的寻亲节目,以及许多寻亲网站。
在此期间,老陈也收到过几次可疑的线索,每次他都会带着人不远万里追过去。
他们南下过浙江、福建,也北上过北京、辽宁。
但查到最后,不是线索断了,就是帮别人破了案子。
而这起「铁箱抛尸」案,却始终毫无进展。
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陈,也忍不住怀疑起来:难道,这位被害人是从天而降的吗?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地过去了。
这一晃,就是 12 年。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逃脱警方追查 12 年之久?
难道说,这是一场高智商罪犯进行的完美犯罪吗?
3.货车司机
事实上,这个藏匿了 12 年的凶手,并不是电影里的那种高智商罪犯。
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货车司机。
虽说这个职业听起来踏实本分,但司机老吴却并不是个老老实实的人。
他是江苏本地人,家住无锡惠山长安街道。
工作之余,老吴很喜欢搞点特殊的休闲娱乐。
比如,去洗头房「按摩」。
2006 年,老吴在洗头房结识了一位红颜知己——小汪。
这个小汪是安徽枞阳人,而她之所以来无锡,原因有两个。
第一,是为了躲她那个疯批前夫。
小汪和前夫因为离婚闹得很不愉快,前夫甚至扬言要杀了小汪全家,她是不得不躲出来。
第二,也是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无锡比较富裕,小汪是来打工赚钱的。
由于家境贫困,她从小也没怎么读过书,能做的工作很有限。
再加上小汪认为,既然是来赚钱的,那自然是什么赚钱多,就做什么。
于是,她很快就误入了洗头房。
也就是在这里,小汪和老吴相遇了。
老吴比小汪大了十几岁,小汪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稳重可靠。
老吴也觉得,小汪年轻漂亮,跟他非常投缘。
很快,两个人就绕过了洗头房,开始私下联系。
最后,老吴干脆让小汪辞掉工作,彻底把她包养了起来。
小汪感动极了,认为对于结过婚的她而言,一个男人愿意无条件养着她,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尤其跟她那个混蛋前夫一比,老吴简直是温柔体贴又成熟稳重的绝世好男人!
于是,到了年底,小汪向老吴提出一个请求:
「老公,你过年陪我回趟老家吧,我想让家人见见你。」
见家长,这是妥妥的结婚前奏。
老吴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就是满口答应:「行啊,可以。」
但紧接着,老吴就提了个小条件:「但咱不能待太久了,干我这行的,过年尤其忙。」
能带老吴回老家,小汪已经很开心了,她当然不会介意这点小条件。
就这样,小汪心满意足地带老吴回了老家。
小汪家在安徽枞阳的农村,两个哥哥当时都在家里种地。
虽说老吴的工作并没有多么高大上,但他走南闯北,跟小汪老家的人一比,到底是见过些世面。
两个哥哥看到妹妹终于找到个靠谱男人,也都很开心。
大哥还私下问了小汪一句:「你们这都住一起了,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啊?」
可小汪却说:「结婚证不就是张纸吗?什么时候领不行呀?」
看得出,小汪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面对大哥的催婚,她甚至有点不满:难道我和老吴之间的感情,还需要一张纸来证明吗?
这时候的小汪并不知道,就是为了这张纸,她最终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4.结婚很难?
因为对老吴的信任,小汪并没有急着催婚。
可到了 07 年年底,不催不行了。
小汪怀孕了。
这天下午,她专门把老吴叫回家,还做了一桌子菜,摆足了庆祝的架势。
老吴见状问道:「今天怎么搞得这么丰盛?有什么好事?打牌赢钱了?」
小汪有些得意,说道:「你也太没想象力了,我就不能有别的好事?」
老吴笑了笑:「你也没别的事,还能有什么?」
小汪一脸神秘地走上前,趴在老吴耳边,小声说道:「我怀孕啦!」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汪满心欢喜。
她以为,老吴会跟她一样高兴。
然而,听到这话,老吴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就仿佛这不是什么喜事,而是一个噩耗!
小汪不明白。
她立即就拉着老吴的手臂撒起娇来:「老公,我有了咱们的宝宝,你不高兴吗?」
老吴僵笑了两声,没说话。
小汪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这一回,老吴收起笑容,彻底沉默了下来。
他有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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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诊过一个女人,23 岁,产后出现精神分裂。
后来恢复得不错,出院了。
谁知道,再见她时,她足足胖到了 180 多斤,目光呆滞。
女人的丈夫说,要把她送到 100 里外的乡下。
让她自生自灭。
01
两年前,赵文娟第一次出现在我工作的精神病科里,一袭大红裙异常扎眼,一看就是结婚礼服,一看就极不合身,裙子紧箍在她身上,胸前那块快要被撑破了。
作为母亲的我知道,这是涨奶。
这个 23 岁的「新娘」,生完孩子还不到 3 个月。
此刻,她坐在沙发中间面对着我,圆脸红扑扑的,稚气未脱,带着刚生完孩子的浮肿,头发又粗又密,潦草地扎着一个马尾。
她腿上摆着一只蓝色毛绒兔子,手里牵着一根细绳,细绳那头是一个有动物图案的气球,她的手指不停地在细线上缠绕。
她安静且警惕地盯着我,毫不回避眼神接触。
她的眼睛很大,眼白明显。
被她直勾勾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我心里倒害怕了。
我起身,向赵文娟走过去。
她立即笑起来,丈夫李贵宇则更紧地抓住她的胳膊,好像生怕她突然跑掉。
我又沉进沙发,眼神示意李贵宇放松,然后对赵文娟也笑了笑,「给我介绍一下旁边的人好吗?」
「他是我的宝宝。」
赵文娟停下手指的动作,歪头看了一下李贵宇。
「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宝宝?」赵文娟追问,声音拖得很长。
「是,是的。」
李贵宇赶忙答复。
赵文娟满意地笑了,整个人像被戳破的气球,松了下来。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接着问第二个问题。
赵文娟牵着气球的手突然松开,刚才孩子似的状态消失了,气球飘到天花板上。
她猛然站起,没对着我,而是凶狠地质问刚进来的一个小护士:「你是不是婷婷?」
小护士刚来精神科不久,吓得跑出接诊室。
我问婷婷是谁。
赵文娟瞪着好像要喷出火的眼睛大骂:「别跟我提她!」
赵文娟开始边喊边往外冲,丈夫李贵宇和赵文娟的父亲赶紧按住她。
陷入沙发的赵文娟气呼呼的,胸口剧烈起伏。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兔子,试图安抚她,但无论说什么,她都不搭理我,只是使劲扯兔耳朵,嘴里嘟囔:「贱人。」
我知道没办法再交流了,安排护士送她去病房。
她站着不肯挪步,一定要李贵宇陪着。
走到女病房的小铁门旁边,发现李贵宇准备离开,赵文娟不干了。
她一把抓住李贵宇的手,求他带自己回家。
她说自己再也不闹了,回家会好好干活,好好说话,不骂人,也不打孩子……
我让李贵宇赶紧走,病房几个护工赶过来帮忙。
赵文娟两手使劲抓着铁门,对我们连踢带踹。
走廊只有十来米,李贵宇赶紧拐进办公室。
赵文娟看不见他了,开始破口大骂:「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骂着骂着,她坐在地上。
护工趁机关上小铁门。
在精神病院里,真正区别「病人」与「非病人」的正是这扇小铁门。
在病房里,赵文娟拒绝脱下身上的大红裙,护工百般折腾,实在没办法,我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赵文娟躺在单人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小楼外,就听见她洪亮的骂人声。
赵文娟穿着蓝白竖条相间的病号服,站在装着铁栏杆的窗户前,朝着院子漫无目标地飙着脏话。
夜班护士告诉我,赵文娟早上五点就起床开骂了,没歇过,好像窗外站着一个人,一个自己的仇家。
作为医生,我在这里有时会萌发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我常常带儿子来院子里捉蚂蚱。
我们楼进楼有一道大铁门,一层办公室和女病房中间隔着的就是那道小铁门,二层则是男病房、住进大铁门和小铁门里,代表着隔离,更代表着患者病情的等级。
小楼里会阶段性不太平,那一般都是来了新人。
听到赵文娟到来第二天的晨骂,我知道这又是难熬的一周。
赵文娟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还带着节奏。
她和其他患者一样,骂社会、骂我们科主任,大多数时候就站在窗前对着院子漫无目的地叫骂。
她站的那个窗口就像照相馆里的背景,更换着不同的病人,口舌异动,飙出各式句式:祈使句、感叹句、疑问句等等,夹杂脏话。
见多了,我渐渐觉得病人这样的「晨骂」甚至就像「晨练」一样。
或者像无聊了找个事打发时光,或是像发泄积怨摔个杯子,而窗外被骂的那些不是空气,而是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内心。
到现在为止,我对赵文娟的过去与内心几乎都一无所知。
02
患者其实很聪明,不怕护士和护工,而是「见人下菜碟」。
看见我进来,赵文娟暂停了骂街,转而向我询问丈夫李贵宇什么时候能来接她。
昨天家人跟她说来医院是检查身体,也没提住院——来这边的患者大多数都是被这样哄骗来的,少数有严重暴力倾向的,是被家人绑来甚至警察送来的。
按精神病院规定,第一周婉拒家属探视,因为抗精神病药物还没起效,患者病情波动很大。
这时来探望,患者会吵着要回家,更加不肯配合治疗。
所以我只能继续先拖延着。
但眼下,因为一天一夜没有喂奶,我发现赵文娟涨奶更严重了,如果不把奶水挤出来,她很可能会得急性乳腺炎。
我请妇产科医生来帮忙,但他们害怕,不敢进病房。
来回折腾了好久,赵文娟下午才拿到吸奶器,半天没搞明白怎么用,就让我帮忙。
为了安全与管理方便,精神病患者的病房都没有门,没有私密性,我帮她狼狈挤奶的时候,门口一直有一堆人围观。
不过赵文娟很乖巧,没有抵触。
第一周快结束时,赵文娟的状态开始稳定,不过她还是会每天都站在窗口对着空气「晨骂」。
当了多年的精神科医生,我还是弄不清,患者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他们发病时可能比魔鬼还可怕,但一转身又成了纯洁无瑕的天使。
两种模式来回切换,常常让我猝不及防。
赵文娟住进小楼的第二周,一大早,李贵宇拎着很多赵文娟爱吃的东西到了精神病院,还录了很多儿子的视频给赵文娟看。
赵文娟反应不一,有时大笑,有时哭。
赵文娟见到李贵宇,反应也很平淡。
我能看出李贵宇的失落。
应该是职业习惯,我关注病人时总在琢磨他们背后的家庭,因为那毕竟是他们天天待的地方,或悲或喜,总有关联。
赵文娟的爸爸也来过。
他得先坐公交车到长途客车站,再坐两个多小时的客车到市里,然后再坐公交车来精神病院。
每次来,这位父亲都拎着特别重的水果,拖着一条瘸腿,看起来比一米六的女儿还矮。
他解释了一句,女儿性格「不算好」,「心眼小,爱嫉妒」,从小也没什么朋友。
他还告诉我家里没有亲属患有精神疾病,赵文娟估计只是生完孩子不久,又和婆婆爆发过冲突,才变得比较邪乎。
赵文娟的父亲向我描述了赵文娟发病那天的情况。
03
当时,赵文娟突然把正在怀里吃奶的孩子扔到地上,然后转身走到院子中央,高喊:「臭不要脸的,有种你给我出来!」
没人知道她在对谁喊话。
正在洗衣服的婆婆惊呆了,赶紧抱起地上的孩子。
赵文娟追了过去,抢走孩子,拎在手上,继续骂:「敢跟我抢孩子,我咒你不得好死!」孩子一直在哭。
婆婆上去再抢,赵文娟直接骑到了婆婆身上,拽着婆婆的头发。
邻居来拉架,赵文娟见人就骂,逢人便咬。
很快,公公、婆婆、丈夫、父亲、大姑,甚至结婚介绍人都来了,大家把她绑在床上。
商量了一晚上,大伙觉得赵文娟刚生完孩子,是得了「邪病」,得找「大仙」。
来我们精神病院看病的人,尤其是农民,很多都先找过「仙儿」。
这些「仙儿」某种程度上算是野生心理医生。
有一次,「仙儿」把患者带到我们这里来,院里一个大夫竟然发现,这个「仙儿」是她心理咨询师课的学生。
赵文娟找的那位「仙儿」自称祖上专业「跳大神」,公开说自己学过心理学,认为「跳大神」的作用至少相当于「心理暗示」,多少有点效果。
「大仙」的收费是一万块,只保一年不犯病。
「大仙」拿着罗盘在家里四处测量,又是调整床的朝向,又是在床头放一碗水。
家里还设了祭坛,早晚必上香。
赵文娟的家人一切按「仙儿」的指示恭敬地执行,赵文娟喝下粉末冲的水,情绪似乎稳定了。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目光落在父亲和大姑身上:「爸,姑,你们啥时候来的?」
她不记得自己曾经打过婆婆,还摔过孩子,只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了事。
才过了一个多月,赵文娟又犯病了。
「大仙」过来提供「售后服务」,没有一点效果。
他倒是实在,说这是「实病」,赶紧送医院。
生孩子对女性的身体与精神都是很大的挑战,这是每位母亲的伟大之处。
作为主治大夫,我觉得赵文娟的情况,生孩子是主要诱因,但也有性格基础。
赵文娟的父亲向我讲了一些家里的情况。
赵文娟上小学前,她的母亲因为车祸去世了。
他没有再婚,一直在镇上摆摊卖水果,支撑父女二人的生活。
赵文娟小时候经常被欺负,但她不软弱,有一股狠劲,敢和男孩子打架。
李贵宇也证实了这一点,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赵文娟时,自己临时有事,他让赵文娟先回家,改天再约,但赵文娟坚持要等。
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赵文娟没抱怨过一句。
李贵宇还发现,赵文娟怀孕后脾气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了。
她会突然变得暴躁,半夜跑到外面大喊大叫;有时情绪低落,一个人坐着哭,扯自己头发,甚至打自己。
她会自言自语,突然大笑。
问她说什么,她不答,转身走开。
李贵宇觉得大概女人怀孕都是那样,也听哥们说过自己的老婆怀孕时各种折腾,就想着生完孩子后会好起来。
但生了孩子的赵文娟总在两个极端游荡:要么抱着孩子不撒手,谁也不许碰,要么在晚上呆呆地抱着孩子流泪。
而有时孩子哭了,赵文娟却连理都不理。
我注意到,李贵宇讲这些的时候情绪也变了。
我把赵文娟第一天穿着的大红礼服裙子交给李贵宇,他问我:「赵文娟能好吗?」
我理解他的担心,但没办法跟他保证。
我能明显感到赵文娟心里藏着事,虽然规律服药会有效果,但没法保证受到刺激不再犯病。
这个事,她自己不解开,医生的帮助总是有限的。
04
赵文娟住进我们精神病院的第三周,我开始当「住院总医师」。
我们戏称这个职位是「总住在医院里的大夫」。
那段时间,我的生活节奏和赵文娟她们几乎一致——早上六点多,赵文娟和其他患者会被叫醒,洗漱过后吃早饭;七点后吃药;八点半查房;护工和护士会尽量让大家出去活动,做广播体操;午饭过后,有一小时活动时间;每周三和周五下午三点半可以洗澡;晚饭则由医生下班前准备好。
每天晚上五点到八点之间,病房的二层小楼非常安静。
楼上的男患者会打扑克、下象棋,如果想抽烟了,就去找护工帮忙点烟;楼下的女患者会在活动室里看电视剧,活动室有三四十平方米,大家面对面坐在几排塑料桌椅前,喝着大保温桶里的温水。
我没什么事也会跟女患者们一起看电视,顺便聊聊天。
和她们聊天,会觉得内心变得特别干净。
精神病院与外界隔绝,待久了,似乎就不再会计较利益得失,会去思考一些本质的问题。
我和赵文娟聊天最多。
经过两周多的治疗,她已经很平稳了,开始向我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体内存在着另一个人……」赵文娟说,她小时候,那个人就躲在体内的某个角落里。
成年之后,自己常常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时而乖巧如少女,时而暴躁堪比泼妇。
多数时候,她能控制住那个人。
但自从生完孩子,她觉得自已很难再控制意识了。
她说那个人非常邪恶,常常会有可怕的想法。
她必须非常用力,才能不让他跑出来。
赵文娟认为,摔孩子的就是那个人,胡说八道骂脏话的也是那个人。
她觉得,有时候照镜子,会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
小楼只有水房里有镜子,想象着赵文娟描述的画面,我会感觉毛骨悚然。
好多次我想问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大骂「婷婷」的事,赵文娟都不愿多谈。
我猜,也许赵文娟在担心,提起婷婷会勾出体内的那个「恶人」。
我见识过一次赵文娟体内的「恶人」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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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也许没有最苦只有更苦,一前一个朋友家里面开始有八个人,父母,兄弟姐妹,刚开始那些年兄弟姐妹们有好好的,都己成人都二十多㱔的时候,大哥因婚姻不随心,抱个炸药包自杀了,死时二十二岁。过一年老二外出车祸死了,二十二岁,姐姐出嫁二年因矛盾上吊自杀了,二十多点剩下父母因受不了痛苦与妹妹吃老鼠药死了。只有最小的一个儿子,他的内心谁能说苦与不苦。
发布于 2023-06-10 11:56・IP 属地广西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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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任何人都不知道多苦算多苦。根据我收集的四代实际案例来看,家族绝后算是最低的剧本了。
真的剧终了,倒退到三代,四代长辈祖先已经种下了恶因了。
我相信这份恶不一定全是后天的改变,而是造物主的安排,用这些家族发展和个人命运来警醒周围人,看懂宇宙真相
而伴随着绝后的家庭,往往身边有个相反的命极其好的家庭子孙案例。
真的希望人要觉醒。AI时代,未来觉醒是刚需
发布于 2023-06-11 16:25・IP 属地浙江查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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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