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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以“X是第一个被抓的”为开头写一篇短文?

332型炫酷羊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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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寸是第一个被抓的。


十四岁那年的小暑,我正和董阿花捧着西瓜,半蹲在镇子上录像店门口蹭电影看。

老板估计是个王家卫深粉,每天早中晚都要播放三遍东邪西毒,雷打不动,比闹钟还准。

夏风微拂,脚下的青石板被灼得暖洋洋的;小阿花顺势踢掉了人字拖,胖嘟嘟的白嫩脚趾,就这么明晃晃的让人心猿意马。

正播到梁朝伟瞎眼那段,正想趁机帮她掸掉脚背上的泥灰,一列浩浩汤汤的装甲车突然停在了对面的足疗店里,打断了我的动作。

一辆,两辆,三辆…

足足有6.9辆那么多!!



小镇偏僻,向来民风淳朴,平时零星有个偷鸡摸狗,邻里打打哈哈也就过去了。

现在如此真枪实弹训练有素的阵仗,恐怕百十年都没出现过。

风停了,云顿了,路边聒噪的蝉鸣声都为之一窒。

见状,我好奇的转过身来,西瓜汁滴在衣领上都没有察觉。

难道是来逮木寸哥的?他个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

说到木寸,可是我们这出了名的街溜子,天天喝的醉醺醺的,没事就扎身在各种灯光暧昧的足疗店里。

凭着一己之力,养活了镇上仅有的三家足疗店,

还有一家药店。

眼看奔三了还孑然一身,都没正经姑娘肯瞧他一眼;董叔更是不止一次的教育我和小阿花,说要离这种混不吝远一点。

可即便如此,没听说过狎妓狎到这么丧心病狂大动干戈啊!

册那,难不成现在三十岁不结婚,成了严重违法的事?!


还没等我的小脑袋瓜思忖过来,领头的警官已经率先行动。

他是个浓眉大眼不怒自威的国字脸,区区一脚下去,就踹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六十九秒后,十几个妆容轻浮,衣着简洁的姑娘低着头排着队,轻车熟路的踏上了警车。

最后被抬出来的,是木寸哥。

男人虚弱的躺在担架上,瘦成了皮包骨头,脖颈处依稀可见的血迹,不知是死是活。

可即便这样,腕上都被一副明亮的手牢牢固定在扶手上。

正唏嘘着采阴补阳不可取,害人不浅终害己,余光一瞥间,却让我登时汗毛竖立!

可能因为挣扎时太过剧烈,木寸哥那件常年穿着老头背心,已被撕扯的歪歪扭扭,而此时裸露的小腹上,赫然雕刻着一处别致的纹身!

魅魔纹身!

顿时,我瞳孔猛地放大,耳鸣到杂音四起,只感觉一阵炽热的血腥涌上心头,右手不自觉间已然握紧了后腰处的玉制匕首——,


这纹身,十年前我就见过!!!

正是它让我失去双亲,漂泊他乡;屈身隐藏,惶惶不可终日!

夕阳如火,鸦啼泣血,身旁的小阿花担忧的轻摇着我的臂膀。

生平第一次,我挣开了她好闻的茉莉花发香,木然决绝的站起身来,蹬上自行车,悄摸地跟在了车队末尾。

身后莺声呼唤,少年郎却再没回过头。

殊不知,这成为了我一辈子最后悔的那桢画面。

盛夏将熄,远处的渡口边,传来了采莲姑娘归家的那曲舟过吴江,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1.驯兽师

如果说,有钱有势继承百年的家族,可以叫作财阀;操持学术把弄士子的家族,可以叫作学阀,

那我们这种人,应该算是杀阀,

没错,我出身在一个杀手世家。

不破不立,以杀止杀;

落叶聚还散,流沙静无声。


其实四岁之前的事,早已记得不大清楚,偶尔隐约闪过心头的几张画面,底色全是猩红。

“善忘也是一种福气啊。”

每每摸着父母唯一留下的那把玉匕首,苦思冥想妄图多记起些什么,董叔总是乐呵呵的轻拍我的脑门,递过来一晚熬得雪白的鲫鱼汤,劝诫着无需多想。

四岁那年,我依稀记得,被一个年长十来岁的蒙面大哥哥横夹在腋下,连夜奔袭上百里,寄送到了董叔家里,从此便在这定居了下来。

董叔这个人对外恭敬少言,但在我们这两个小屁孩面前,却大大咧咧从不藏着掖着。

每晚打烊收摊前,都会烫上一壶黄酒,就着半盘猪下水,絮絮叨叨的吹嘘着自己的前尘往事。

他说自己年少时也是个杀手,当年在华山之巅,和一众师太们花前月下的略有顶撞,好不风光;只可惜后来被大弟子寻仇,逼得自断拇指,再也无法握剑,才得以带着半大的闺女隐居在这,支起了一家小面馆,勉强度日。

只呀作响的炉火前,小阿花靠在我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树枝拨弄着柴木,一边略有嫌弃的抱怨着“老爹,这故事你都已经讲了上百遍啦”,一边把锅里最肥美的鱼肚捞进我碗里。

隆冬里的逼仄小屋,咕咚咕咚沸腾的老汤,微醺的鼾声,好闻的茉莉花香味,

那鲜香四溢的,构成了我这十来年最美的童年回忆。




只可惜,此时的我已再无闲心去回忆这些儿女情长。

镇中心的医院里,我一路尾随木寸哥的担架至此;好不容易等到月升三更,看守人睡意上涌,这才有机会潜入到了病房。

这病房是个单人间,没有花里胡哨的装潢,只有一张床,周围半掩着一圈床帘。

近身两三步,床上人此时被从头到脚盖着床单。

册那,我当下脑子一懵,还没来得及逼问这纹身的来路呢,这老小子就已经GG了!?

G得太快了吧!!!


正准备掀开被子一探究竟,桌旁的窗帘突然微动了一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从窗外爬将进来!


“嘘,是我啦。”

小阿花从窗帘后探出脑门,我提在胸口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那对调皮的双马尾跟着摇晃了一下,她压低声线,示意帮忙过去拉她一把,

“哥哥,你骑得好快啊;晚上都没吃饭吧,呐,你看这是什么。”

没顾得上小丫头从怀里掏出的那张略有余温的夹肉烧饼,我将她护在身后,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眼前的床上,屏气凝神,一个箭步猛得扯开了床单,

入眼所及,竟是一只…

一只体精身壮,满脸肃杀之气的,

袋鼠?!

还没来得及思索前因后果,那劳什子袋鼠怒目圆瞪,鲤鱼打挺凌空一跳,树枝般壮硕的尾巴便直扫面门而来。

我不闪不躲,硬是用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子生生扛下这一扫尾;人仰马翻之前,循声辨位,猛的一个拐肘,使出十二分力,反手朝床帘后处拼死一击。

果不其然,一声吃痛的闷哼后,黑影里翻滚出一个獐头鼠目,其貌不扬的矮小秃子。


我曾听董叔说过,杀手一圈虽奇技淫巧众多,但总得来说,不过分为两大派。

一派擅长近身刺杀,往往需要长年累月的勤学苦练。我从小学习的便是此派,别看平时只是在面馆里负责揉面,但这里头学问很大,面条的粗细软硬,皆需要不同的发力和手法变换。

就这样整整十年,每天擀三百碗,身法步态已然磨练的炉火纯青,弹指间便可变化的神鬼莫测。

而另一派由于先天缺陷,不擅体术,却精于与万物交流,驱使自如,大到狮虎熊豹,小到花鸟鱼虫,讲究偷鸡摸狗猥琐发育,可称作驯兽师;很多时候,甚至都不用露面,便可杀敌于无形。

从刺杀效果来说,人类对于同类总归抱有戒心,而从看似无害的动物入手,确实防不胜防,且因躲在暗处,战损比更是极其离谱。


不过驯兽师水平自然也有高低,幸运的是,我今天遇到的,应该是个不入流——,

毕竟袋鼠这种动物,那么大个体格,藏在床单下,尾巴都特娘露出来了!这是什么二傻子才能想出来的偷袭方法啊!!

正当得意一击即中之际,准备抽出腰间玉质匕首,冲上去生擒此贼,哪晓得身后突然一阵阴风闪过,后腰处顿时一凉,


还有高手!

说时迟那时快,我本能的将手中匕首朝身后一甩,妄图靠着几分运气,能够正中红心,来个两败俱伤。

可惜的是,此人身法极快,玉匕首掷空在墙壁上,啪嗒一声,碎了满地。

而这会,腰间的那抹刺凉,已开始转变成锥心之痛,

即将失去平衡倒地时,我试图抬头,望清神秘来者的容颜;只可惜后脑立马吃了一记重踹。

下巴磕地前,意识涣散的最后一秒,

耳边小阿花被掳走的哭喊声渐行渐远,

目光平视之处,是一双黑色铆钉高跟鞋,

白嫩的脚尖上,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

脚腕处,还有一抹显眼的魅魔纹身。





2.十六年后

廿二十五子时,阴,无风,冲马煞南,宜祈福、开市,忌破土破屋。

发布于 2023-04-05 13:48・IP 属地安徽
镇南西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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