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要是今天在任上去世了,你最好祈祷不要爆发世界大战。
普京在俄罗斯可以说是温和的鸽派了,很多俄罗斯的极端民族主义者都是对其不满的,认为普京太软弱。没错,发动俄乌战争,被西方称为暴君的普京,在很多俄罗斯人眼里是软弱的。
著名的俄罗斯民族主义者吉尔金称普京:“这个懦弱的卑鄙的人再执政六年,国家将无法继续生存下去”,他认为俄罗斯应该全国动员血洗乌克兰,甚至进行战术核打击。为此他还成立了一个叫“愤怒的爱国者俱乐部”的极端组织。幸好,这货被普京抓了。

在俄罗斯像这种极端组织多入牛毛,之所以没有成气候,就是因为普京对其压制。如果普京死了,上台的必将比普京更加鹰派。乌克兰有纳粹,俄罗斯也并不少,这帮人才是真正的杀神,根本不考虑什么地缘平衡等政治问题,如果普京去世,俄罗斯没有人可以压制这些极端民族主义。
普京在上任前期是整体亲西方的,说跪舔西方都不过分。甚至在明斯克协议被撕毁之前都始终认为西方是有诚意的。但事实狠狠地打了普京的脸,让他感叹对乌克兰动手太晚了。
说到底,俄罗斯人整体的民族特性就容易走极端。上个世纪初捷克人马萨里克就写过一本书叫《俄罗斯精神》。
“俄国人没有耐心的力量,使得俄罗斯不能经历酝酿过程,不能享受缓慢和自然的文化带来的益处。”
在卫国战争期间,斯大林以某些居住在边境地区的少数民族有通敌叛国行为为借口,强制他们整体搬迁到中亚和远东地区,那些动作稍有迟疑的人被立即枪决。1939年9月,大约有25万名波兰军人和其他抵抗人士成了苏联红军的俘虏,1940年3月经斯大林和政治局批准,苏联内务部在斯摩棱斯克近郊的卡廷森林及其附近地区枪决了其中的2万多名战俘,并就地掩埋。
很多研究俄罗斯的学者都把俄罗斯民族这种左右摇摆的矛盾性格比喻成一个巨大的文化钟摆,俄罗斯总是匆匆忙忙从一端到另一端,无暇在中间停留片刻。
俄国历史上的渐进式改革几乎没有成功的先例,亚历山大一世改革后爆发了俄国历史上第一次贵族革命,解放农奴的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致力于改革农村村社的斯托雷平,均被刺杀身亡。
尼古拉二世颁布法律限制君主权力,选举国家杜马并赋予其立法权,但在二月革命中被迫退位,十月革命后又被红军枪决。
以“解冻”改革闻名的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1957年经历了“反党集团”事件,差点改任苏联农业部长,1964年被解除一切权力,不得不宣布因健康原因退休。
实施“公开性、民主化”改革的戈尔巴乔夫,1991年8月被软禁在了黑海之滨福罗斯的度假别墅内,1991年12月被迫辞去苏联总统的职务,一个庞大的苏联帝国也随之宣布解体。
与此相对照,俄罗斯历史上成功的改革大都付出了血的代价。彼得一世亲手处死了反对改革的阿列克谢王子,斯大林时期的“大清洗”运动夺去了数以万计的无辜生命。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自由派改革家把国家迅速复兴的希望寄托在了美国等西方国家身上,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快速融入西方文明大家庭、与西方国家建立平等伙伴关系的浪漫主义情绪。
美国人萨克斯被任命为俄罗斯经济改革的顾问,私有化的目标模式选择了美国式的自由市场经济。在政治改革领域俄罗斯也对美国的自由、民主顶礼膜拜。1992年初夏,叶利钦访问美国,在一次演说中,直言不讳说:他代表世界上最年轻的民主国家,来到了民主传统悠久的“圣地”。
当改革陷入了困境之时,俄罗斯人又把经济下滑、生活水平下降、国际地位一落千丈等挫折归咎于西方,迅速从对西方的憧憬和膜拜变成了对西方的指责和唾弃。
1993年12月俄罗斯杜马选举,宣扬激进民族主义的俄罗斯自由民主党成为最大赢家。1995年12月杜马选举,俄罗斯共产党成为新一届议会的第一大党,激进民主派的代表“俄罗斯民主选择”联盟甚至没能突破5%的得票大关,俄罗斯民主派领导人盖达尔被关在杜马大门之外。
不要指望靠普京去世来结束战争,因为那将使更大规模战争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