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团是正常的地主阶级都害怕的一种东西。
比如说,江苏地区的某开明地主在抗战时期,和新四军有过合作,甚至在根据地政权中担任过职务……等到新四军“北撤”后,还乡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位开明地主杀全家,老弱妇孺一个不留,瓜分他的产业,曝尸示众,说:“这就是通共的下场” 。
还乡团在整个地主阶级中,都是超级人渣。
举个例子,近代江苏地区因为生产力发达,“地主”比较多,一个村可能就有好几个地主,这些人往往还是商人和小资本家,而这些地主在长期和新四军、革命群众相处的过程中,大部分都是能够接受改造的,很多地主甚至自己和亲人都参加了革命,支持了土改……因为他们对蒋介石政权是深恶痛绝的,新四军不会让他们破产,但蒋介石的“白狗子”们,是随时让他们家破人亡的。
江苏省1946年人口3500万,其中地主有100多万,被没收土地的1041万亩,而参加还乡团的却只有一万七千多人,还不到地主总数的1%……还乡团在地主阶级中,也是不得人心的。
这些人渣原本就属于地主中的流氓、恶霸,甚至还有一些狗腿子、鸦片鬼、“精神地主”,没错,还乡团中很多人不是正经地主,而是幻想成为人上人的破落户、打手……他们对人民政权怀着刻骨的仇恨,时刻想着“复仇”,他们一边大肆制造恐怖屠杀,一边幻想着国民党“中央军”随后就到,为他们张目撑腰。
还乡团在重新回到国民党控制地区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经过土改分配给贫雇农的土地重新要求“还田”,对人民政权实行的土改通通不予承认,并要求贫雇农将在这些土地上往年收获的粮食全部上缴,如果不按规定办,就先抓人,要是不交出粮食和土地,立刻处决。
1946年冬天,江苏泰县(今姜堰区)三太乡的还乡团在一夜之间逮捕了108名村干部和村民,当夜就活埋了近30人。黄桥地区浩堡乡的还乡团,一次就烧掉61户民宅,将6户人家无论男女老少,悉数灭门。
当时有民谣曰 :
“想‘中央’(国民党中央军),恨‘中央’,‘中央’一到民遭殃,奸淫还比鬼子坏,烧杀抢掠胜‘二黄(伪军)’!”
因为他们疯狂、暴虐、残忍、没有人性、突破了人类文明的下限,抢完了贫农,转头就抢富农和其他地主……以至于解放战争中,有很多还乡团,是被“开明地主举报”的。
江苏泰州某地的地主,甚至被还乡团逼得给我党的部队写信,说你们还是快回来吧,虽然你们搞土改没收了我们的土地,但好歹日子是能过的,社会是有秩序的,还乡团这帮杂碎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日子已经没法过了,“天兵”赶紧回来主持公道,还大家一个解放区的天吧!
海安、高邮和宝应等地的老百姓,天天盼着新四军回来收拾他们,他们唱着歌谣:
“蚕豆开花,干部回家;蚕豆排挂,新四军要来;蚕豆结英儿,还乡团翘壳儿。”
地主阶级、资产阶级中很多人其实都是可以改造、统战的,因为他们好歹都是人,可以讲道理,可以明是非,可以为了国家和民族的长远未来,牺牲本阶级的短暂利益,他们是可以进步的……但“还乡团”不行,他们是不可调和的“阶级仇恨”的一部分,代表着地主阶级中最反动最顽固的那批人,他们不关心国家和人民,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们和人民不共戴天。
许世友在回忆录《我在山东16年》中,对还乡团杀人手段有详细记载:
“还乡团屠杀人民之多,杀人手段之残忍,更是闻所未闻:刀铡、水淹、开水烫、火烧、绞刑、刀子割、断肢、活埋、剖腹挖心、用烧红的铁锅烙烤……种种酷刑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活埋群众时,还把人头露在外面,然后用铲刀铲去,说是“平均地权”……
还乡团的行动,大部分都在配合蒋介石的“中央军”,大家应该都听说过解放战争期间山东潍县人民写给九纵的那封信吧:
……亲爱的同志们,看见了你们,我们又悲又喜,喜的是可得救了,悲的是这几个月我们受尽了亘古未有的大大灾难。
“国民党伪军自占领潍县后,烧、杀、抢劫、抓丁、抢粮,无所不为,潍北全县被拉去的牲口2000余头,粮食被抢精光,被抓壮丁难以统计,更残酷的是广大群众被残杀,两年多来,潍北人民被残杀者已有千余,直到今天寒亭据点周围的死难同胞仍曝尸旷野,无人收拾。”
“纸房区李家营一村,即被活埋七十余人,残暴手段更令人闻之毛骨悚然,铡刀铡和活埋已成为蒋匪的普遍手段,有的先割耳、舌、而后活埋,有的妇女被拔去头发铡死,有的妇女被裸体绑在树上轮奸,然后用火烧的枪条插入阴部活活搅死;有的把全身烫起水泡,再用竹帚扫,名为“扫八路毛”,有的全身被刀子割开,叫做“剪开刺猬”,他们把婴儿两腿劈开,丢在火红的锅里,叫做“穷小子翻身”。
“纸房东庄蒋匪在街口安下十二口铡刀,按户抓人铡死,邢家东庄一次被铡十二人,妇救会长一个四岁小孩,也被铡成三段。贫农韩在林兄弟三家十五口,有十四口被铡死,剩下一个老母亲苦苦哀求给她留一个后代而不得,她看到自己的孙子全部被铡死,悲痛得自己也上吊而死。”
“我们不让你们走,要你们给咱们报仇,要求你们像在孟良崮一样消灭敌人,在潍县留下英雄的胜利。
“这是我们对你们高贵的信仰,也是人民对自己军队的命令!”
有一位名叫翁鲜豪的国民党中央社记者跟随还乡团行动,拍下了多股还乡团屠杀翻身农民的整个过程。
他把这记录穷苦农民遭受折磨性杀害的几百张照片送给正在部署向华野进攻的整编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中将,劝他不要让各种名号的地主还乡团跟随大军行动,担心那种灭绝人性的血腥报复会带来恶劣后果。
张灵甫看完所有的照片后,将它们掷还翁鲜豪,轻描淡写地说:
“他们分人家的田、抄人家的家,土匪一样,人家当然要出出气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这些记者真是书呆子啊!”
这个翁鲜豪,其实是站在国民党这边的,他只是想着维护国民党的名声,让张灵甫少作孽……然而他回到中央社,就被开除了。
美国记者杰克.贝尔登也描写过国民党还乡团对民众的残酷屠杀:
“大概有这么深,”他指着胸脯说,“我们挖完以后,还乡团把五男一女推进坑里去。他们让这六个人站着。我正感到奇怪,他们叫我往坑里填土。
他们有枪,我没法子,只好往坑里填土。当土埋到他们脚脖子的时候,那个姑娘开始唱歌。她唱的我不懂,大意是关于妇女平等和‘世界是我们的’。”
歌真好听,可是,还乡团那些王八蛋不喜欢,有个家伙说:‘世界是你们的,好!地狱也是你们的吧!’“这家伙狞笑了一下,夺过我的铁锹,往她脸上扔土。男人们一直不吭声,现在也开始唱起歌来。
非常奇怪,那些地主王八蛋好象感到了什么,突然疯狂起来。他们夺过我们的铁揪,自己往坑里填土。” “他们把坑填满了。
那六个人只露出脖子和头。他们唱了会儿歌,但很快就憋得喘不过气来,眼珠鼓得象鸡蛋一样大,不一会儿,七窍都出了血。” “那个情景真是惨不忍睹,可是,那些王八蛋们却是看个没够。
最后.他们拿起铁锹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都砸到土里去。”
“让狗把他们吃掉,‘我听见一个家伙说。
阶级矛盾,其实说的太文雅了,那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美国女记者葛兰恒说:“一旦他们(中国农民)开了口,就很难制止那泉涌般的痛苦回忆,即使表情冷漠的农民,也会泣不成声,没法再接着往下讲。
杰克.贝尔登在《中国震撼世界》中写过一段解放区群众看《白毛女》戏剧演出的场面:
“……至少有两千人冒着春夜的刺骨严寒前来观看演出。他们之中有县里的干部,烧窑的工人,供销社职员,还有包着头巾的老大娘,穿制服的女干部,衣著朴素的农村姑娘。” “.......我万没有想到,台下的许多观众激动地站了起来,齐声喊叫;“杀!杀!毙了他毙了他”.......由于演员感情真挚,再加上配歌和舞台效果运用得当,因而产生了极大的感染力。据我了解,观众中有许多妇女都有类似剧中人那样的身世,因而剧中悲惨的情景在她们之中引起了特别强烈的共鸣。我看见她们时时用衣袖拭眼泪。不论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不论是农民还是知识分子,都禁不住凄然泪下。坐在我身旁的一位老大娘,一边看一边哭泣出声,直到终场。”
还记得斯诺在《红星照耀中国》描述火车上那一段吗?有人说“红军什么都好,就是杀人太多了……”一个老先生接口说:“杀得不够”……
如果对法西斯匪徒讲人道主义,就是在断送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的生命。
很多人都知道河北正定县的那个案子,1948年的春天……当时新中国都快成立了,河北的正定县刚刚解放,一天中午,有一名孙北村的村民匆匆跑到公安局报案了。他发现了一具尸体,并且告诉公安局的人,可能还有很多。这个村民给公安引路,在一个荒滩下,公安和村民们一起挖出来了40多具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有个共同特征;脖子上都系了麻绳。这些尸体并不完整,有的少了一只耳朵,有的眼眶里没有眼珠,有的被割掉了生殖器,甚至有些尸体的内脏已经不见了。
凶手很容易就被抓到了,他叫仝堂,他说:“没错。这些人的耳朵是我咬下来的,现在我的家里还放着十几只,打算中午煲汤喝。生殖器割下来正准备卖到城里。”“可惜八路来的太快,不然我还能多杀几十个”。
为了完成国民党“上级”的任务,他连自己的同姓亲戚都杀。
“还乡团”实际上广泛存在于各个时空中,当进步力量遭遇挫折撤退之后,“还乡团”就会卷土重来,对那些支持进步力量的人民进行反攻倒算,使用恐怖、野蛮的手段进行报复。
他们这么干,不是因为他们自信、强大 。
而是因为他们怯懦、恐慌、自知有今天没明天,他们知道自己是人渣,干的是禽兽的事业,他们也知道时日无多,天会亮的……所以才会如此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