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系美人状元郎×傲娇幼稚学霸你】BG
#病娇
你自幼过得顺风顺水,受尽家人宠爱,在学堂里也靠着自己的聪颖天资和勤奋刻苦名列前茅。
柳镇是一个钟灵毓秀的育人宝地,千百年来人才辈出。
教书的夫子们都对你十分满意,直言你只要不荒废学业,一定会成为柳州的第一个女状元。
在你短暂的十二年生活里,你在家人和夫子、同窗的一声声夸赞中逐渐变得骄傲,认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然而,仅是一个外乡来的
少年便让你充满着甜言蜜语的追捧世界土崩瓦解————
他叫潘慎。
当初他长相楚楚可怜的阿姐带着他逃到这里,说是为了摆脱酗酒好赌的父亲,然后花言巧语地将村里人哄得团团转,寄住在村长家里。
每每你看见他,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初遇他时那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空气依旧燥热,撑着伞的行人来去匆匆,你刚下学堂,忘了带伞,爹娘也没功夫来接你。
反正雨也不大,你便一路哼着小曲儿,低头踢起地上湿漉漉的小石子,看着它滚呀滚,滚到了一双很是破旧的布鞋上。
你抬起头准备道歉,却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少年一副郁郁寡欢、萎靡不振的样子,略显怠情的跌丽面容在被石子砸到后染上了几分懒洋洋的讶异,他掀起浓密助黑的长睫,一瞬不眨的漂亮双眸看向了你。
虽然他看起来年纪同你相仿,但奈何这张脸实在是过于惊为人天,你不由得呼吸一室,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轻声道歉。
“无妨。”
他声音冷淡,但又像染上了几分浙浙沥沥的小雨湿气,黏腻而又懒散,拖着的尾音有种别样的好听。
话未落音,他便又向前走去,经过你时,你闻到那破旧的布衣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皂角香味。
你回头望着他,呆呆地怔愣片刻,直到看到他远去的背影逐渐融入模糊不清的雨色中,才猛地回过神来。你站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又慢悠悠地往家里走去,一路上脑子里仍是那少年讶异抬眸的模样。
只是你不曾想,那时惊艳你许久的跌丽少年在几月后成了为你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的同窗。
潘慎进入学堂的第二个月便在夫子的考校中拔得头筹,一举拿下你自入学以来从没有失手过的榜首之位。
你恨得咬牙切齿,从那之后更加勤奋刻苦,经常挑灯夜战到三更。
爹娘苦口婆心地劝你,说你一介女子,读那么多书将来还是要嫁人的,更何况那潘慎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神童,三岁便识字一千、五岁便会即兴作诗、十岁便可写得一手好文章。
爹娘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你斗不过他,就算是屈居第二也无可厚非。
但他们越这么说,你便越卯足了劲想要将他挤下去。
可惜,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之后也没有在夫子的考校中胜过他一回。
偏偏他看起来从不像在专心学业,每天下了学堂便去村长家帮忙,还要去集市上接他的姐姐回家,就连功课他都很少完成,更别提刻苦努力的程度能与你相提并论了。
越是这样你越不甘心。
凭什么你这么努力就是比不过他?!
有几日潘慎的姐姐忙于生意,连着潘慎也三天两头不着家,甚至经常迟到,而且总是早退。上课时本来就懒散的他更加消极怠工,干脆不做任何功课,夫子们也因为他平日里的优异表现而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对你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你不信他这般怠惰学业,到时候还能将你比下去!
在考校的前一天夜里,潘慎他们家破天荒地头一次点起了灯,只不过半个时辰不到便又熄了。
你冲着他家的油纸窗呲牙咧嘴地以示挑衅,回到家后早早睡下,打算明天精神抖擞地打一场胜仗。
第二日你早早来到学堂里,夫子见你这般勤勉便提前问了你些书中的内容,你皆对答如流,夫子也不由欣慰地点点头,鼓励你今日一定可以重新胜过那小儿潘慎。
你更加得意,雄赳赳气昂昂回到位置上专心温习。
但一直到快开始时,潘慎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你有些心慌,担心潘慎他怕了,不敢来。
不过你还是低估他了,他掐着点走进学堂,甚至比平日看上去更加因倦。
你信心满满地开始作答,写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就连平时最头疼的算术在此刻也显得微不足道。
回到家后你开心地多吃了一大碗白米饭,爹娘不用问都知道你这次考得相当不错。
你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布榜的那一天。
榜首上明晃晃的“潘慎”二字让你一阵头晕目眩。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你下了学堂后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猛地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楚昭雁,”少年懒洋洋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你……”
你又猛地抬起头,满脸纵横交错的泪痕,白嫩嫩俏生生的脸蛋染上几分胭脂般的薄红,略微上挑的眼尾也沾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点缀在嫣红的皮肤上。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你脆生生的声音染着哭腔,尾音带着颤,恼火地死死瞪着他,时不时还抽噎一下。
“呃,”他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你,不自觉地滚了滚喉头,“我只是……”
只是来安慰安慰你……
“呜呜呜……”你嚎啕大哭,站起身狠狠跺了下脚,孩子气地朝他大喊,“潘慎,我讨厌死你了!”
话未落音,你便一扭头跑掉了。
潘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神情复杂地慢慢离开。
自那之后你便没在去过学堂,一直在家里自学。
只不过你没想到上街帮参娘买东西时碰到了潘慎的阿姐——潘姝。
“阿姊好。”
你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呀,”潘姝娇呼一声,热情地拉过你的手,“这不是昭雁妹妹?我怎么听潘慎说你不上学堂了?”
“学堂里待久了觉着累,想回家歇息一段时间,过几个月便回去了。”
“哦,原来如此...”
潘姝又拉着你说了许多话,一直说到下学的潘慎赶来。
“光拉着昭雁妹妹说了许多话,忘了时间,这天都快黑了,我叫潘慎送你回去。”
你闻言一惊,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神色,连忙挣脱她的手,垂下头说自己回去就行。
“最近柳镇不太平,你一个人我终归不放心,正好,潘慎他在学堂应该也有些事儿同你说。”
潘慎倒也不推脱,微微偏过头抬眸看向你。
“走吗?”
再推辞倒显得你自己小肚鸡肠了,你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你和潘慎一路无言,快到家时,你低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他低下头从身后取下包袱,纤长漂亮的手指在里面翻找一阵,拿出了几本崭新的书卷。
“徐夫子叫我带给你。”
你撇撇嘴伸手接下,却拽不动他手中的书卷。
你疑惑地抬眼望他,他竟显得有些紧张,白皙的面庞泛起几分薄红,浓密的睫毛不停轻颜。
“我们都……想你赶紧回去……”
你愣了愣,过了半响才回了个“哦”字。
他没有再说话,反而还恼羞成怒地望了你一眼,平日里的懒散模样消失的一干二净,然后自觉失礼,慌乱地转过身大步离开。
今日的潘慎好生奇怪.....
你在心里暗暗嘀咕。
你在家待了太久,就连徐夫子都亲自上门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来就算了,关键是旁边跟着潘慎。
“我不回去。”
你生硬地回着话,察觉自己有些无礼后,又加上一句“夫子”。
徐夫子见劝说不成,就辞别离去,走前还交代你父母一些学业上的事。
而潘慎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漂亮的眸子定定注视着你交叉着的双手。
你被他这么盯着只好停下手上的动作,故作坦荡地直起身子,瞟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
“你还不走么?”
你问他。
潘慎看了你许久,忽然开口。
“你讨厌我。”
他直述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眸子里再也不见之前的丧气,竟让你有些心虚害怕。
“是又怎么样!”
你理不直气也壮地回应他。
“我就是讨厌你,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还不信么?”
这是在你家,你就不信潘慎还敢对你怎么样
你爹前些年去打过仗,在村子里有些威望。你娘又是个心善的妇人,谁家有事都去帮一把。村子里的人都对你们家颇有好感。潘慎和他阿姐不过是外来的,还敢在你的地盘撒野?
你越想越觉得有理,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凶巴巴地开口。
“你还不赶紧走?以后都不许来我家!”
潘慎也站了起来,不过他这么做比你要有气势的多。
“为什么讨厌我?就因为我抢了你的榜首之位?”
“这还不够?!”
你气得快蹦起来,怒火中烧地望着他。
“你快点走,我不想和你说话!”
你怒气冲冲地走到潘慎身后,把他往外面推,却被他转过身拉住了手腕。
“那我让给你,”他面上看起来没有一丝松动,嘴里却吐出求和的话,“你回来好不好?”
你被他的话惊住了,转而就是自尊心作崇引发的恼羞成怒。
“谁要你让?我才不稀罕呢,什么时候你走了我才回去,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
你挣脱他的束缚,猛地朝你娘那里跑去,将头埋在娘温暖的怀里,偷偷往里屋的潘慎看了一眼。
他站在原地好久,才慢吞吞地走出来,和你娘道别离去。
你看着他的背影,缩在娘亲怀里朝他做了个鬼脸,正好被他回头看见。
“略略略。”
你吐出红艳艳的小舌做出嘲讽他的样子。
你娘低声呵斥你的无礼,朝着走远的潘慎歉意一笑,然后不轻不重地揪着你的耳朵把你带进屋里。
一直到你及笄那年,潘慎才又传来消息。
他要到京城念书。
潘慎实在是天资聪颖,徐夫子劝说潘姝带着潘慎进京,日后定会大有作为。
潘姝不愿潘慎最后和自己耗在这村子里,而且现在的生活处处仰仗别人,自己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能为潘慎做的少之又少。
于是她一咬牙,拿出存了好几年的银钱,准备带潘慎入京。
进京前一日,潘姝设宴筹客,说是感谢这些年邻里左右的照拂。
你爹娘为了给潘姝撑场子强行将你拉了过去。
不少乡亲还撒了眼泪,说是将潘姝当作了亲闺女,舍不得他们姐弟俩走。
你没有被朴实淳厚的情谊感动,反倒是暗暗高兴潘慎的离开。
“看样子,你很希望我走。”
潘慎冷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你一惊,回过头望向他,转而又嘴上不饶人地说了起来。
“我就是巴不得你走。”
看着你兴高采烈、洋洋自得的模样,潘慎垂下眉睫,忽地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你警惕地后退一步,直觉认为他肯定暗藏着谋害你的坏心思。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告诉我爹娘!”
说完你往四周望去,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竟没有人。
原来潘姝把人都请进了屋里,只有你和潘慎被留在外面。
回过头时,你发现潘慎已经离你极近。
“你干什么?!”
抬高的音量显现出你的慌张,你有些踉跄地向后退去。
但潘慎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做,他往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又勾了勾殷红的嘴唇,那张人神共愤的面庞上盛满了你读不懂的深意。
你看的呆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恼羞成怒地狠狠跺了跺脚,转身去找爹娘了。
离村的那一日,潘慎和潘姝坐上了一辆极为简朴的马车,同乡亲们道别。
你却没有来。
潘慎满脑子只有你的身影,可他甚至没再见你一面。
没关系的。
他想着,放下了车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他肯定还会再见到你的。
潘慎眯起了漂亮的双眸,在颠簸的马车上忽地一声轻笑,像只慵懒的猫儿将要得到心爱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