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某大学
研一的时候住的留学生宿舍,一个客厅8个房间。说是留学生宿舍,其实日本学生也都住在这里,房子里除了我和一个法国小哥之外都是日本人。
刚接触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得到这法国人是个典型的白左,但当时大家还不熟,他也看起来挺有礼貌的,交情也就打个招呼的程度。但后来刚好赶上疫情,我们不太敢出去都被困在宿舍了,交流也就逐渐多了起来。
最开始让他暴露出对中国的某种态度的,应该是关于吃狗肉的话题。
“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爱吃狗肉?”
这简单的一句话,虽然外国人在说的时候看起来或许依然有礼貌,表现出一种单纯的对一个业务性问题感兴趣的态度,但我仿佛仍能感到这句话背后的歧视与恶意,并且我知道,仅仅嘻嘻哈哈或一笔带过,我就会失去在宿舍里的政治地位,身上被附上野蛮人的光环(虽然我知道办公室政治极其幼稚可笑,但在疫情下宿舍关系真的占生活中的很大比重,搞一搞也蛮有趣~),我必须要反击。
其实在出国之前,有心人多会准备些对这种一般性偏见的对应方案,我也一样,并且对这个问题我准备的很好。
法国小哥: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爱吃狗?
我:有些人喜欢吃有些人不喜欢吃,我以前经常吃,但好多年都没吃过了。
不过我那么久没吃,仅仅是因为一直在外地上学,没有碰到好的狗肉店。而我吃狗肉的权利一如既往,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法国小哥带着略显鄙夷的神情道:有很多种肉可以吃,为什么要吃狗呢?
我反问:有那么种多肉可以吃,为什么不能吃狗呢? 只是因为不够可爱,就注定要被吃吗?
“但狗是人们的朋友,对吧?”
“狗当然是人类的朋友,那牛呢?如果说狗是朋友,那牛一定是人类的恩人。你以为自古以来人们是靠什么耕作的?牛几千年来任劳任怨,养活了多少人?只是后来有了机器,人们再想起牛的时候不再是苦劳,而且它的血与肉。如今你法国有7000万人,如果打开始就没有牛的帮助,你觉得现在能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打开始就没有狗的陪伴,现在7000万人恐怕一点也不会少。”
“所以你们西方民主国家,吃恩人的血肉倒也罢,反倒去指责别人吃狗肉,吃的是人类的朋友,是野蛮,是不开化。你们民主国家向来伪善。以前我还搞不懂你们素食主义者为什么会吃鱼,鱼肉不是肉?其实只不过因为鱼长的不可爱,鱼被杀的时候不会叫罢了,哈”
他不说话了,好像有点震惊。
“我们中国人没那么多讲究,牲畜就是牲畜,能吃的都可以吃。因为要么都吃,要么都别吃。但人又不能不吃肉,那就能吃的都吃呗。所谓公平,不就是如此吗?中国人就是那么务实,即便是对待动物,也不爱搞双标。”
“所以,我重申,我吃狗肉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并且希望你有机会也一定要尝一尝。”
说到最后的时候,我已经感到他被完全说服了,他看着我,仿佛在看正义的化身 ~(雾)
总之,我觉得我说的挺不错的。并且让我开始懂得了,对洋人,必须要往死怼,只有以斗争才能求得来团结。这一认识在之后跟他的牵扯到天安门、轮子、西藏、香港、解放战争的讨论发挥了指导作用。
最后呢,通过半年多的不懈训导,他从一个白左变成了一个坚定的社会主义战士 ,看看他的朋友圈画风~



真的好怀念那些日子,那些从午饭持续到晚饭的辩论,观点的碰撞,那么的鲜活。
他要回国的时候,我送了他一首歌《送别》,他送了我一张中国6、70年代风格的老海报,《高速地建设祖国》。
分别时我们给了对方一个男人间的拥抱,祝我们的革命友谊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