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布尔乔亚的无病呻吟,过度自怜、过度感伤罢了。为了自己的那点上层生活的自尊,被区区代可可脂按在地上摩擦。
我小时候,家在沿海小城,并不是有钱的人家,也就是刚刚够生活罢了。我父亲做着事,很晚才从办公室回来,挣的钱不多。
我母亲对我们的拮据生活感到非常痛苦。那时家里样样都要节省,有人请吃饭是从来不敢答应的,以免回请;买日用品也是在价钱上计较半天。
可是每星期日,我们都要衣冠整齐地到山姆会员店门口。那时候,只要一看见外边买不到的商品,父亲总要说他那句永不变更的话:
"我也有会员,多么惊喜呀!"
父亲忽然看见两位先生在请两位打扮得漂亮的主妇吃一种山姆才有的蛋糕卷。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递给两位先生,再由他们递给两位主妇。她们的吃法很文雅,生怕脏了手,头稍向前伸,免得弄脏头发;然后嘴很快地微微一动,把纸扔到垃圾桶里。
毫无疑义,父亲是被这种高贵的吃法打动了,走到我母亲和我身边问:"你们要不要我请你们吃蛋卷?"
母亲有点迟疑不决,她怕花钱;母亲于是很不痛快地说:"我怕伤胃,你只给孩子买几个好了,可别太多,吃多了要生病的。"
“爸爸,这柜台上的好丽友派好像在家附近的便利店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