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到新闻美国国土安全部撤销哈佛SEVP的消息，说实话，第一反应是震惊。前两天才互降关税，怎么又突然翻脸，特朗普政府应验了那句，毫无底线，直接拿国际学生“开刀”的力度真是超预期，作为屁民，在我看来，这事儿的连锁反应比表面看起来更复杂。国土安全部给的理由是哈佛“纵容反美和反犹主义”，这顶帽子扣得有些技术含量。但细想一下，高校管理里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安全威胁”？现在哈佛被指控的问题，更像是把政治立场的争议强行套用到签证政策上，说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觉得真正让人担心的是执行层面。按照新规，哈佛现有的6800名国际学生必须在限期内转学，否则面临身份失效。那么多学生，硕士、博士，如果现在被迫转学，本科生的钱打水漂，研究生毕业又怎么办，那么多科研项目被终止，还有那些依赖国际团队的交叉学科项目，从量子计算到生物医学，哪个不是靠全球顶尖人才的头脑碰撞？国土安全部说“招国际学生是特权”，可现实是，美国工科领域近40%的博士毕业生都是国际学生，这个“特权”本质上维系着整个科研体系的运转。
这次冲突也是双方长期较量的结果。5月5日，美国教育部长琳达·麦克马洪宣布停止对哈佛大学的所有联邦新拨款，标志着美国政府与哈佛大学战斗的严重升级。4月，哈佛大学在马萨诸塞州联邦地区法院正式起诉美国政府，要求政府恢复对该校的22亿美元研究资金拨款。5月初，麦克马洪还透露美国政府正在与哈佛大学谈判。周一，麦克马洪在社交媒体上放出了给哈佛大学校长艾伦·加伯的致信。信中严辞指责哈佛大学“系统性违反联邦法律”，质问“很多所谓学生是从哪里来的？是些什么人？他们怎么进入哈佛进入美国？为什么有这么多仇恨？”
这种“学术独立”的坚持撞上政策红线是迟早的。现在看，冻结22亿联邦拨款、取消免税资格再加上SEVP制裁，确实是一套不错的组合拳。但用签证当筹码真的高明吗？原本打算留美读博的，大概率就不去了，长远来看，这事可能成为全球科研格局转变的导火索。当美国把签证政策变成政治工具时，中国、新加坡、尤其还有沙特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这些科研中心，肯定会考虑用更灵活的移民政策和经费抢人。
法律层面的博弈倒是值得关注。加州一位联邦法官发布全国范围命令禁止特朗普政府撤销外国留学生在美国学习和工作的合法身份，奥克兰地区法官Jeffrey White在周四裁决中指出，政府不得在未进行个别审查、且未遵循联邦法规所列标准的情况下取消国际学生合法身份，特朗普政府今年早些时候终止数千名国际学生在“学生与交流访问学者信息系统”（SEVIS）中的记录，称此举是为打击有犯罪记录的外国学生，另据报道特朗普政府通知哈佛大学称已撤销其“学生与交流访问学者项目”（SEVP）认证，意味着哈佛无法再招收国际学生，而White法官的命令仅适用于学生个人，而非高校机构。
这让我想起2017年特朗普“禁穆令”被法院连环阻击的事。但现在的政治风向不同了，最高法院保守派占绝对优势，哈佛这场诉讼恐怕凶多吉少。说到底，高校终究不是政治角力的绝缘体。但作为工科研究者，我们更习惯用数据说话：参考消息网调查显示，美国有35.5%的技术创新者是移民，另有10%在美国出生，但父母有至少一人来自其他国家；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报告显示，国际研究生参与的项目高出本土团队。当政策制定者用“国家安全”为由切断技术创新的大动脉，是不是也动动脑子，硅谷当年是怎么靠一群外国学生和H1B签证崛起的。
